第四十四章 看戲
玲瓏笑了笑，便也順著老夫人指的位置，坐了下去。
老夫人坐在一旁眼睛沒盯著戲台班子，倒是盯著玲瓏瞧了。
玲瓏頓時覺得呼吸一滯，隻聽得老夫人說道，“心肝你最近瞧著，怎麽變的跟以前比穩重了一些。”
穩重了一些？
玲瓏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她這哪裏是穩重她這是對著老夫人就很拘束的感覺。畢竟之前也未怎麽見過老夫人，而就那幾次見麵老夫人雖然對著她很慈祥，可是她總覺得會有一種拘束敢。
還是在扮演陸河隱的吊兒郎當上麵差點火候，玲瓏拉著老夫人的手，說道，“孫兒最近多讀了幾本書，跟著那些聖人學著，也學的心靜了一些。”
老夫人一聽，頓時兩道眉都笑的發彎。頗有些欣慰的說道，“多讀點書好啊，也該學著你大哥和二哥了，可別在像以前那樣老是胡來了。”
可是想起了以前陸河隱做的事老夫人還嗔怪的看了玲瓏一眼。玲瓏頓時乖巧的搖搖頭，連忙說道，“不會了，以後祖母放心吧，孫兒會盡力讀書，考取功名的。”
老夫人聽了也算是得了安慰，其實她也就希望這個從小最喜歡的孫兒可以以後平安的享這一世福，她也就算安慰了，將來跟了老爺在天上看的時候，也算的安心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這些戲子們也都化好了臉，紅裝戲容，玲瓏瞧著過去就是一臉白粉，聽著唱的去也是咿咿呀呀唱的她毫無興趣。
撇頭過去看老夫人，老夫人正笑著看著精彩的還能歡喜的鼓鼓掌，看來的確是十分喜愛了。
而旁邊的眾人，玲瓏抬眼往四周看了一圈，也都是興致勃勃，倒是看著身後的陸河隱時，陸河隱朝她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玲瓏又是笑的多瞧了他幾眼，然後也對著他微微挑了一下眉。
而他們的這番互動落在一旁的嬋娟眼裏，，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意思了。她最近也瞧著了自從公子將玲瓏升為貼身丫鬟以後就一直放在身邊伺候著。
以前公子雖不愛人近身伺候，可是卻也未如此偏愛院子裏的誰，對著她們一眾丫鬟倒是也還算一視同仁。
如今這玲瓏來了，她們一眾丫鬟倒也就隻能去外麵伺候，平日裏也沒個機會陪在公子身邊了。
她眯眼用著餘光一直打探著“玲瓏”，而一旁的陸河隱瞧著嬋娟的視線，倒也不躲，挑著眉迎了上去。
嬋娟見了，立刻凝眉換了視線不再盯著陸河隱瞧了，而陸河隱也是無趣的看著台上的戲曲。
很快台上的今年京城流行戲曲演完了，沒過一會兒，戲子們又是重新上台，這次演的倒是老夫人最愛看的花木蘭了。
老夫人瞧著花木蘭替父出征時，臉上的笑也已經不存在了，臉色倒是漸漸地嚴肅了起來。
一旁的玲瓏見了，也是有些緊張的看著老夫人，不過眼睛倒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完一出戲曲，她有些害怕老夫人等會考她。
可是戲都快唱完了，瞧了老夫人一眼，卻發現老夫人眼眶濕潤，什麽話也沒說，瞧著倒是有一股濃濃的哀愁，這時玲瓏倒是覺得有些詫異了。
見了有些神色的奇怪的跟陸河隱對視了兩眼，而陸河隱卻是蹙眉看著他的祖母。玲瓏擔憂的瞧了兩眼陸河隱，可陸河隱瞧著玲瓏的餘光在撇她，倒是對她笑了起來。
這一笑，玲瓏頓時覺得心髒有些怦怦跳起來，又趕緊繼續回去看花木蘭。
唱到花木蘭換回女兒身，這幅戲也快完結了。老夫人瞧了，卻也開始幽幽的說話了，“我啊，跟你祖父第一次見麵聽的戲啊，就是這花木蘭。”
一想到從前，老夫人臉上的笑也是多了幾分，“那個時候，我跟他剛見麵也就才是個五歲啥也不懂的。小時候我也從未認真看這戲，可是那個時候你祖父倒是十歲了，從第一次見著我，就是很照顧我。”
“之後結了婚，跟著他出生入死了一輩子，現在再回頭看這戲，倒是覺得有趣啊。”說完老夫人嘴角漸漸勾起一絲溫柔的笑容，瞧著人都溫和了幾分。
玲瓏還是第一次聽見陸河隱祖父的事情，聽說他祖母早年間是病死的，其他的也沒聽過了，如今聽老夫人講起，她才感覺老夫人與老太爺當年的感覺一定很好，而老夫人每次看戲或許也是為了懷念老太爺。
玲瓏頓時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陸河隱，而陸河隱瞧著倒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悄悄用著唇語說道，“沒事。”
玲瓏也就將著視線移開，孝順的看著老夫人，說道，“祖母，祖父也一定很想您。”
老夫人笑了笑，眼睛的皺紋又是深了幾分，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才說道，“是啊，那老頭子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我心裏頭還是知道的。”
“他啊，就是嘴硬心軟，跟了他這麽多年也沒見他說一句想我，可是他不說我也知道。”老夫人幸福的笑著，看著台上戲已唱完，角們紛紛下台。
戲唱完了，場子也就散了，老夫人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被丫鬟扶回去的時候顯的神色有些疲憊，玲瓏擔憂的瞧了幾眼，倒是引的老夫人眉目舒展，說話也精神了幾分，“好了，心肝你快回去吧，我這老骨頭還是能撐這好幾年的。”
說完就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了，雖然速度慢可是步子穩定，倒是也沒顫抖，瞧著身體是還不錯。
而因著身邊有嬋娟在，玲瓏也不好再跟陸河隱說起今天的事，所以跟著陸河隱還有嬋娟倒是安靜的走回了南山院。
而嬋娟也是在前麵提起了燈籠，這光一直照在玲瓏腳下，這是生怕她家公子看不清，對這份貼心，玲瓏也是笑著看了嬋娟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