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不與天爭，隻剩餘灰
“所以之前和我動手的是你？”
“是的！如果你要問我是什麽？醫學上法，我確實是她分裂的第二人格。但我個人卻不這麽認為，我是她的守護使。
我的出現，就是為了讓她不受傷害。其實她很聰明的，老師教的動作她一學就會。但是，在對戰中她會陷入到強烈的緊張和恐懼之中。處於這種狀態的她連身體都動不了，所以才會表現的那麽不堪。”
“你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是她真實的實力？”王嵐好奇的問道。
“也不是，我既是她的守護使，也是他的潛意識人格。所以很多動作，我能做出來，她做不出來。但理論上，我能做到的她都能做到。
本來，我不該出現和你見麵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幫幫她。”
“呃？”王嵐戲謔的看著眼前的……第二人格謝思思，“為什麽？你不能幫她麽？其實你完全可以在對戰的時候出現，這樣謝思思一定能成為年紀前列的優等生吧？”
“我是我，她始終要做她的。我能幫她一時，幫不了她永遠。而且，如果有一她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我就會消失。我為了守護她而出現，也會因為她不需要守護而消失。
她喜歡你！”
突然，眼前的謝思思看著王嵐的眼眸認真的道。
“啥？”
“她喜歡你，從你第一來上學開始。那一次你救了她，她其實沒有昏迷過去。她都知道。從那一起，她就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
不過我和她都明白，這種喜歡注定是沒有結果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幫她，你幫她，她以後也能不予餘力的幫你。人這一生在，總得需要幾個信得過的人吧？”
“你覺得我沒有？”
“你有！但你肯定不嫌多對麽？”
“那麽……我想知道今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會中槍？”
“過程她已經和你了，她沒有騙你。但起因要從哪次和你從公交站台分別開始。算了，這事還是讓她和你吧。
對了，我和你的你別告訴她。她不知道我的存在。”
沒等王嵐同意，謝思思的眼眸瞬間又變得迷茫了起來。
眼神的切換如果是純粹的演技的話，那這個演技真的是登峰造極了。
一個眼神就瞬間切換黑化，沒有絕佳的賦和專業的訓練一般人做不到。
“王嵐同學……剛剛……道哪了？對了，裝？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裝，我在家裏練的好好的，可真的到對戰的時候我就……我就……慌了。
出來不怕王嵐同學笑話，在開學第一，我特地買了鎮靜劑，在測試之前喝了。可是等到上場的時候，我……我就徹底亂了分寸。”
“好吧，現在不問這個問題了，就問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人下藥？”
“我……”謝思思突然將雙腿收起，雙手抱住膝蓋。
幸好這姿勢是藏在被子裏的，否則……誰受得了啊。
“我想跟你們去試煉場，可是我沒有一百萬。我爸媽一個月工資加起來都沒有一萬五。我哥哥雖然做廚師賺的多點，但……也遠遠不夠。
後來，我哥哥的老板知道我的情況就給我出一個主意，讓我在他的飯店表演星武技。我對星力的形態變化成績很好，而且我又是水屬性星武者。在顧客吃飯的時候，我用水做出很多漂亮的東西以吸引顧客。
但我沒想到那個人渣卻包藏禍心……
一開始，他給我一兩千塊的出場費。雖然這筆錢很多，但就算一兩千要賺取一百萬也得兩年時間。
後來，有客人要我陪他喝酒。我不願意，那個客人當場掏出兩萬讓我喝一杯。
我……我就喝了。”
道這裏，謝思思突然把臉埋在膝蓋之中痛哭了起來。
“王嵐同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為了兩萬塊錢就陪客人喝酒了？我也覺得自己很不要臉……”
“那個……單單是喝一杯酒的話不算啥吧？那些明星還接受商演呢……別人給錢讓他們唱歌跳舞就唱歌跳舞。這是一種職業……你這個也應該算吧？”
雖然星武技不是用來表演的，但用來表演是星武者的自由。又不犯法，王嵐倒真的沒有鄙視謝思思想法。
換而言之，要是王嵐唱首歌能賺取五百技能點的話，王嵐可能會跪著唱一首征服。要是光唱歌不滿意，王嵐都能擱得下臉再跳一曲極樂淨土。
為了賺技能點嘛，啥節操不節操的。
同理，如果謝思思喝一杯酒就能拿兩萬，喝唄。矯情啥？
“那個老板很豪氣，隻是叫人用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要求。我都去用星武技表演了，早就不要臉了。
後來，因為我的原因飯店的生意越來越好，還有很多客人豪氣的給我打賞。這一個月多一點，我已經攢夠了五十萬。如果這麽下去，在寒假前賺一百萬倒不是特別難。
今，那個出手最闊綽的老板又來了，我一直知道他對我有別的企圖。但為了賺錢，我一直忍著。但今，章芷雲竟然給我下藥。
我表演結束中場休息的時候他給我遞了一杯水，喝下之後我就感覺不對勁。沒過多久我就暈乎乎的睡著了。等我被驚醒的時候躺在床上，衣服也被脫得隻剩下身上這點了。
那個肥豬看我醒了還想用強，我就……就用星武技打了他。後來的事，就是之前我和你過的。”
“那個章芷雲是……那隻肥豬？”
“不是，是飯店老板。”
這個過程……基本上通順了。而最近一段時間謝思思的改變也就的通了。
她放學後直接去飯店表演，所以才會穿的時尚好看。臉上也會做一些細微的化妝打扮。
“事情我基本上明白了，我應該可以幫到你。隻是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對去試煉場有這樣的執著？很多像你這樣的學生高中畢業之前也沒去過試煉場啊。”
“執著？”謝思思抬起哭花的臉看著王嵐，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也是，在你們看來這是執著吧。
我出身普通，但每一個像我們這樣出身普通的人都不想一輩子都普普通通。我們也希望能出人頭地的。
我們是星武者，星武者是以實力話的。
我現在是星辰境後期，班級上有五十個學生，星雲境的有四個或者五個，星耀境的有九個。其餘的都是星辰境的。我的班級名次是二十名對麽？”
“中等偏上，不錯了，你的文化成績一直穩居前五。”
“文化成績再好有什麽用？高考，文化成績隻占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六十星武成績，其中星武等級占六，實戰成績占四。
我的星武等級在全年級排名在一百五十名。這樣的成績別一流大學，就是一般的二流大學都未必能要我。
不能考上好的大學，我可能這麽平平庸庸的上完四年大學。而後要麽參軍要麽參加開荒軍團。參軍的話，我這樣的人不可能有提幹的機會。將來發生戰爭，我這種會被派往第一線作戰。
因為實力不足，我可能在第一時間陣亡。甚至，有可能連屍體都無法帶回來。
去參加開荒軍團的話幾乎也是一樣，沒有實力，沒有名校畢業的資曆，我隻能成為眾多炮灰中的一員。這幾乎是我既定的未來。
要改變這一切，唯一的機會就是高考。
高考改變普通學生的命運，又何嚐不是改變我們普通星武者命運。考上好的星武學院才有機會接觸到好的星武技，才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才能有更多提升的機會。
我不想我的一生是劃過夜空的流星。”
王嵐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這個一直被王嵐忽略的女孩想不到竟然有這麽早熟的思想。
“你……從什麽時候考慮這些的？”
“從我覺醒星武者賦的那一刻開始吧。我很就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
我有七個舅舅，我的外婆很爭氣，她生下的七個兒子全部都覺醒了星武者賦。是不是很了不起？”
“確實很了不起，國家應該給你外婆頒發獎狀。”
“有的呢……很早就有。想聽聽我的幾個舅舅在哪麽？”
王嵐本來對與自己無關的事不感興趣的。但現在，他突然感興趣了。那個星峰，還有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嵐蝶，好像都是謝思思口中的普通星武者。
他們給王嵐上了非常生動的一課，讓王嵐感覺到了普通星武者沉重和無奈。王嵐所接觸的星武者很少，要麽是學校裏的那一幫，要麽是劍局的精英。
但王嵐更多聽到的是開荒軍團，他們就像是去異世界冒險的探險家。對開荒軍團的故事，王嵐從到大聽到不少。
在王嵐的眼中，去異度空間開荒，既殘酷又浪漫。但在謝思思的口中，隻有殘酷沒有浪漫。
“我的七個舅舅都不是自主覺醒的，他們全部是在初中畢業的時候經過靈魂共振覺醒。
七個舅舅賦不算高，也不算差。他們和大多數同學一樣，考上了三流或者二流的星武學院。
後來，大舅五舅七舅選擇了參軍，二舅三舅四舅和六舅選擇區開荒。
在我六舅剛剛進入開荒軍團的那一年，軍隊送來了大舅的骨灰。他在執行任務之中被異獸殺死了，一個照麵。
大舅被追封為烈士，還沒過三個月，二舅三舅在一場開荒的戰鬥中死了，屍骨無存。”
短短兩句話，七個舅舅就沒了三個。
王嵐驚恐的看著謝思思，三個舅舅死的這麽慘烈，你竟然還能用這麽平靜的語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