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參王
不知為何,當她第一眼瞧見那男子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心裏,不大舒服。
像是和那男子之間,有過什麽不好的回憶一樣。
不過謝雲錦想了半晌,卻什麽也沒有想了出來。
到底她和那男子之間,有什麽關係?
他既然能夠頻繁出現在自己夢裏,就說明她與他之間,一定是有什麽淵源存在的。
隻是那淵源到底是什麽?
她如今還不大清楚。
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同他,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這樣簡單。
這背後,必定有著她不知道的事情。
實在是想不出來了,謝雲錦也就沒有多想,買了參王就回了金山寺。
原她今日出門,就是準備買了禮物,回了範老夫人的。
範老夫人偷偷塞了她一千兩的銀票,若是不回了禮,隻怕也說不過去。
方才在藥鋪裏,謝雲錦請了朱玉,和那藥鋪的大掌櫃,討價還價三輪,終於以八百兩銀子的價格,買下了那株參王。
那大掌櫃聽說她身上帶了一千兩銀子之後,就開價了一千兩銀子。
可謝雲錦也不能把這些銀子,都給了那大掌櫃。
知道自己不是那大掌櫃的對手,謝雲錦就請了殺價美人朱玉幫忙。
朱玉雖說是女兒身,但在朱家的時候,朱玉也是跟在長輩身邊,學過算賬砍價談判的。
那大掌櫃說那株參王,如何如何地完美,如何如何地好,要了她們一千兩銀子,已經是看在她們二人是姑娘家的份上了。
但朱玉卻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說話,朱玉雞蛋裏挑骨頭。
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發現了幾個蟲洞,就說大掌櫃以次充好。
最後砍了三輪價,才用了八百兩的銀子,買下了那參王。
出了藥鋪之後,朱玉才偷偷告訴她,那參王身上的,並非蟲洞,而是泥土沾了上去,尚未清理掉。
那大掌櫃被朱玉這麽一嚇唬,自然以為是真的蟲洞。怕影響了藥店的聲譽,隻好以八百兩的銀子,把參王買給了謝雲錦。
這樣上好的人參,若是放到了東京城去,沒有兩千兩的銀子,絕對拿不下來的。
也是藥鋪的老板,是個不懂行的。
不然,也不會八百兩銀子,就賣出這樣一株參王。
不過藥鋪中的參王,的確不錯,單看品相,謝雲錦就知它是一株兩三百年的人參。
朱玉看了一眼,給了謝雲錦準確的答案,是三百五十年的人參。
朱家曾經經營過藥材生意,朱玉跟在長輩身邊,也識得了一些辨別藥材好壞的法子。
那參王雖被挖了出來,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但保存得極為完好,再加上現如今上百年的人參,已經不多見了,那株三百五十年的人參,若稱它做參王,確實也不為過。
回了金山寺之後,謝雲錦把參王用錦盒裝好,吩咐了芸香,親自送去了範老夫人的住處。
她們二人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顯然是觀賞不了夕照了。
謝雲錦和朱玉商量過後,決定明日傍晚,再去了金山寺後頭的雷峰塔。
謝雲錦的晚飯,是謝老夫人吩咐了寺裏做飯的火頭和尚,給謝雲錦單獨做出來的,簡單的四菜一湯。
一道清炒絲瓜,一道清炒豆芽,一道青菜豆腐,一道醋溜丸子,還有一道南瓜湯。
這些菜色雖然看起來簡單既家常,但若是想要做的好吃,讓人吃了有食欲,就要看燒菜師傅的功夫了。
謝雲錦先嚐了一口那南瓜湯,南瓜湯喝起來甜甜的,但並非是加了糖之後,那樣的甜,而是南瓜本身的甜。
謝雲錦喝了半碗,很是開胃。
接著嚐了其他四道菜,清炒絲瓜不算太過油膩,吃起來很是清新爽口,清炒豆芽和青菜豆腐,就很一般了,不過比起齋飯堂和尚做的,還是稍微好吃了些。
謝雲錦最後嚐了那醋溜丸子,和她在範老夫人院裏和齋飯堂裏吃的,完全是兩個味道。
謝雲錦眼前的醋溜丸子,外表炸得金黃酥脆,掰開來之後,那醋溜丸子的汁水,就溢了出來。
謝雲錦一連吃了兩個,又嚐了幾口其他的菜,最後發現,還是這醋溜丸子好吃。
她那日在範老夫人屋裏吃過和醋溜丸子和她在齋飯堂裏吃過的醋溜丸子,遠沒有她方才吃的這個醋溜丸子好吃。
看來金山寺齋飯堂的燒菜師傅手藝,還是各有千秋。
朱家姐妹的晚飯,是在謝雲錦屋裏吃的。
用過晚飯之後,朱家姐妹就先回了自己屋裏去休息了,謝雲錦則是去了羅氏屋裏。
羅氏住在院裏的堂屋,離著謝雲錦的屋子,不過幾步路程。
帶了芸香和月蘭,留了玉蘭在屋裏,謝雲錦就去了堂屋。
守在屋外的文娘子見姑娘過來,趕忙迎了過來,笑著問了安。
“這麽晚了,姑娘怎麽想著過來了?夫人今日累了一日,已經睡下了,姑娘還是明日再來吧!”
文娘子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動。
方才謝雲錦過來的時候,明明瞧見屋裏還有人影,再算了一下時辰,還沒到阿娘睡下的時候,怎麽阿娘就睡下了?
且文娘子方才說,阿娘今日累了一日。
她今日一整日都沒有見到阿娘,到底阿娘,去了什麽地方?
“文娘子,到底夫人睡下沒有?”
謝雲錦拔高了語氣,鄭重其事地問了文娘子。
文娘子見謝雲錦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麵上有些為難,卻始終沒有開口。
夫人今日去見了範家的二夫人劉氏。
問了劉氏幾句話。
夫人已經叮囑過她,這件事,不許向旁人提起,包括姑娘,特別是姑娘。
姑娘向來是夫人老夫人的心頭肉,夫人或老夫人有個什麽事,一般都是瞞著姑娘的。
若是誰一不小心說出去,隻怕得罪了夫人或老夫人。
文娘子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麽多年,這些道理自己心裏還是懂的。
猶豫再三,文娘子還是決意瞞了謝雲錦。
“姑娘,今日範家大夫人方氏約了夫人去爬了金山寺後頭的後山,之後又帶著夫人去看了孤山梅嶺,回來的時候,夫人已經累極了。叮囑了老奴看住了屋門,夫人就歇下了。”
文娘子說話的時候,謝雲錦一直在細細打量著文娘子麵上的神色。
文娘子的麵上,是佯裝出來的平靜。
平靜之下帶了些為難。
很明顯是她自己知道了什麽事情,不肯告訴自己罷了。
所以方才文娘子說的這些話,不一定是真的。
羅氏向來不喜歡爬山,覺得爬山累。
爬山過後,整個人身上都是一股子汗味。
所以羅氏絕不可能陪著方氏,去爬了金山寺的後山。
至於孤山梅嶺,更是不會去了。
羅氏素來覺得孤山這兩個字,不大吉利。
平時都避而遠之,好端端地,又怎麽會陪著方氏,去了孤山梅嶺呢?
文娘子必定有什麽事情,在隱瞞著她。
謝雲錦看了文娘子一眼,直截了當問她。
“到底今日夫人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文娘子,你給我從實招來!”
謝雲錦的眸光,惡狠狠地瞪著文娘子,嚇得文娘子半晌不敢抬起頭來。
這讓她怎麽說呢?
難不成真的要把今日夫人去見了範家二夫人劉氏的事情,告了姑娘?
文娘子麵上,越來越難看。
正當文娘子打算開口告了謝雲錦實情的時候,屋裏就傳出了羅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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