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墨千玨的眼神中生出了一抹狠辣，不禁讓人有些膽戰心驚，隻是這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如人間四月天般，他睫羽一掃，茂密而濃鬱的睫毛像是翩翩公子手中紙扇一般撩人心弦，我看著我說：“直到那日你在集市中崩潰逃走，我才發現，你我之間不止是一株定魂草，我知道你很想問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對這枯河村，我欠你一個解釋。”
我點點頭，其實我早就想問墨千玨，這枯河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確實是我騙了你，我怕人類的目光會刺痛你，就用法力幻化了這一方荒地，這是一個沒有人來的荒村，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奇怪的是，每當來到這裏我總會有一種熟悉的不想離開的感覺，還有這一方院子，仿佛在我的記憶中，我在這裏設下了結界，本來不可能會有人找到這裏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隻上古蠑螈巨獸找到了這裏。”
假的……
真的是假的啊！我猜的八九不離十，這一切果然是墨千玨為了逗我開心變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快樂的人那？怎麽會有不在乎他人容顏的人那？怎麽會有人不懼怕我這個醜八怪那？這段日子不過就是我自欺欺人罷了，自欺欺人罷了……
我突然陷入自卑的穀底，想找個洞鑽進去，墨千玨貌美如同畫中人，而我那？醜陋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惹人嫌棄，我怎麽配和這樣如星辰般耀眼的墨千玨共在一處那？
我推開墨千玨，把頭轉到一邊，想躲起來，想把自己殘缺的臉都藏起來。
“我知道這法術騙不了你多久，所以，我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把這個給你。喏。”
墨千玨像是早就猜到了我的局促一般，繞到我的麵前來，將一個紫金葫蘆推到我的麵前，我微微皺眉，這紫金葫蘆我好想在哪裏見過，怎麽這麽熟悉那？腦子中一閃而過卻轉瞬如日光般刺眼的一片煞白，我趕緊搖了搖腦袋，難道是在老神仙的雜貨屋見到過？恩，應該是，老神仙那個老頭兒最喜歡收集這些法器，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紫金葫蘆見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此時，我最該奇怪的是這紫金葫蘆裏邊究竟是裝了什麽那？我疑惑的看著墨千玨，墨千玨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像是在說，這裏邊的可是個好東西，你一定喜歡。
我半信半疑的接過墨千玨手中的葫蘆，慢慢的擰開葫蘆把，突然一片金光中，我竟然看到一張人皮，我瞪大了眼睛，驚慌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這……這人皮竟然是我的模樣……
我驚訝的看著墨千玨，墨千玨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那魔姬配不上你的這幅容貌，這明眸皓齒，黛眉朱唇，我見這三界中隻有你這般氣度配得上。”
若這真的是我的皮，難不成墨千玨一人單槍匹馬闖了那青絲苑，活活剝下來魔姬般若的皮囊？這怎麽可能那？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墨千玨便點了點頭說：“你可還記得你初入魔界魔尊賜給你的那個宮女？”
是忍冬？我趕緊點了點頭表示我知道。
“恩，都說那魔界的人心底善良的很，我看倒也未必，般若雖然沒有殺她，卻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當真應了那句最毒婦人心，那宮女身上竟無一處傷口，魔尊焰冽也被那般若迷得神魂顛倒，大婚不久那般若便懷了身孕，更是恃寵而驕，橫行霸道，我見她用著你的臉壞事做盡便氣不打一出來，就將這臉麵奪了回來。”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墨千玨，他的話說的漫不經心無關痛癢，可是我卻驚訝的天翻地覆慨而慷，那是魔都啊，墨千玨隻一人怎能於萬軍從中奪了般若的臉麵而毫發無損而歸？我咽了口吐沫，墨千玨便迫不及待道：“這張臉我是看夠了，倒不是因為它醜陋，隻是這麽汙濁的東西本不該出現在你身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墨千玨便將我身上般若的臉麵除去將紫金葫蘆中的一整張人皮換到我的身上，我驚慌的摸著自己的臉，淚水順著眼眶奪眶而出，回來了，回來了，我的臉回來了！
“恩，還是這幅容顏看著舒坦些！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你喜歡嗎？”墨千玨輕笑，我看著他重重的點頭，眼中，心中，再容不下旁人。
“隻可惜，我找不到你的舌頭了，不然就能聽見同我講話了。”墨千玨有些惆悵的說。
其實，我知道一個辦法能重新做一條舌頭，老神仙曾經說過，我的真身來源於那一池萬年的蓮藕，若是缺胳膊少腿，就去那蓮藕池中尋一截補上便是了，隻是不知道那妒麟血洗了我白鶴穀，不知道那池蓮藕還在不在。
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墨千玨便凝眉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中寫了句，我有辦法能找到自己的舌頭。
“真的？在哪裏？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回來。” 墨千玨欣喜若狂的問道。
“白——鶴——穀——”
“白鶴穀？”墨千玨輕輕呢喃，眼神中露出一抹稍縱即逝的詭異神色。
“怎麽了？”
“白鶴穀已經被妒麟給燒了，不知道……”
燒了？妒麟把白鶴穀燒了？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下來，怎麽能燒了那？那裏可是我此生全部的記憶啊……
墨千玨見我的神情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沉聲道：“沒關係的，我現在就帶你去白鶴穀，隻要還有一絲的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
我重重的點頭，墨千玨的指腹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好了。別哭。”
我看著丟棄在地上般若的皮膚正在一點點的幹枯褶皺，便將那皮囊裝入了紫金葫蘆中，墨千玨覺得奇怪，挑眉問道：“你做什麽？難不成你還同情那魔姬般若？”
我輕笑一聲，同情？那魔姬般若憑什麽讓你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