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為難
第一次雖無太子之名,卻代天子之責。
上朝之後,看著滿朝大臣,雖然沒有做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卻覺得心裏的壓力很重,仿佛真的到了那萬山之巔,頓時覺得高處不勝寒。
大家隻是對他施以常禮。
或者是因為石頭上的箴言,大部分人都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雖然他已經定下了太子的身份,可在這些人的眼裏,這至高無上的身份好像隨時都能夠推翻,更改。
朝堂之中,竟有一半人都隸屬於丞相,而還有相當的一部分人,都是牆頭草,哪邊的風向足往哪邊倒,因為石頭箴言的事情,所以朝堂上的朝臣們,一般對顧江林都有所顧忌,有一部分人是被蒙蔽了心智,而有一部分人心裏清楚明白的很,這可能是權力的鬥爭,隻不過,他們揣著明白裝糊塗,隻在乎誰究竟會是那個權力高峰上的人。
還有一部分重臣,他們似乎不在乎誰作為皇帝作為太子,他們隻希望為這個國家好。
現在顧江林也隻能和他們說上點話了,可是這一些人也大多數迂腐。
每一次上吵總是吵個沒完沒了拿腔做派的,讓人難受,不論顧江林怎麽解決問題,他們似乎都不滿意,非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才行。
顧江林就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也隻有皇上能夠鎮得住他們了吧,現在自己還未封印寶冊,恐怕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難怪沒有說服力。
近郊糧食受到破壞的事情得解決,顧江林想著,今天朝堂上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就算不錯了。
剛把這個問題拋出來,眾位大臣都麵麵相覷。
這天災,每年都要遇上一些。
遇到水災就治水,遇到蟲災就治蟲,每年都是這樣,還有什麽可顧慮的,似乎他們也不明白顧江林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顧江林笑了一聲,“治理蝗蟲又該如何去治?這蝗蟲若是由北飛向南方,它們的生命周期雖短,可洗卷如鋪,繁殖能力又很強,雖然到了冬天它們會絕跡,可現在影響的是秋收,你們有什麽辦法嗎?”
“這……”提出反對意見的大臣皺了皺眉頭。
“我雖然設置了細網攔截,但是收效不算很大,雖然解決了相當一部分,但他們依然有南下侵蝕農田的可能性。”顧江林說道。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有些不明白顧江林的意思,還是丞相笑了笑說道:“五皇子不是已經找到了舉措嗎?這不是很好嗎?”
顧江林淡淡的笑了笑,“這根本是治標不治本,而且很有可能為明年做下隱患,所以,我想與各位大臣商議一番,看看是采取什麽樣的方法比較好?”
丞相笑了一聲,繼而又說道:“五皇子在水利這事兒上可謂是大展拳腳,來五皇子是在水利農工上這件事情,五皇子既然都找不出好的舉措,我們怎麽會有辦法呢?是不是?”
顧江林總覺得他說話夾槍帶棒的,良久歎了一口氣說道:“丞相大人,水利工程的新建,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那是千千萬萬勞苦人民共同的傑作,丞相大人,可不要再這樣說了,那真是折煞我也。”
丞相笑笑,“五皇子實在是太過謙遜了,想必在座的每個人都比不上五皇子的心思聰慧,所以這件事情他也是替五皇子分憂不了了。”
丞相一開口,其他人自然是以丞相大人馬首是瞻,更何況這朝堂上有不少人是他的學生,其他人更是見風使舵。
顧江林的臉色有些青,看來不管什麽事情,都要講究個名正言順,名不正則言不順。
他現在畢竟還隻是五皇子,並不是至高無上的太子殿下,所以,難免不能服眾。美麗書吧
他歎了一口氣,不論說什麽,丞相總是會嗆著他。
早朝就這樣不歡而散。
宣政殿,皇上喝著今日份的藥,氣色看著好了很多,喝完藥,他才笑著說道:“人閑下來,身子果然就好了很多,看來啊,不能太操心勞累。”
大內侍笑著點了點頭,“過去十多年來,皇上一直忙於政務,從未有清閑的時刻,現在,身上的擔子輕了,人也鬆快了很多,再加上這幾日的休息,對病情有利,所以皇上,您現在看起來真是龍馬精神。”
皇上笑了笑,“吃這藥苦的連臉都皺了,哪能看得出什麽龍馬精神啊?不過輕鬆下來,身子的確是好多了。”
大內侍猶豫了一下,許久之後才說道:“聽說今兒個在朝堂之上,五皇子好像不是那麽愉快。”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都是正常的,畢竟江林那麽多年不涉朝政,如果所有人對他俯首帖耳,十分順從,那倒顯得有些奇怪了呢。”
大內侍點了點頭,“皇上此言也甚是有理,但是這個時候,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想必五皇子生病也需要一些體貼的大臣來配合他,否則的話,終究是孤木難支。”
“這些他遲早都要經曆,雖然還沒有成為正式的太子,但他應該早早了解這些了。”皇上說著,緩緩的站起身來,沉思了半刻,又說道:“朝堂裏的大臣對他不服,他應該想想自己的原因,如何讓那些大臣服得。”
大內侍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麽,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
皇上又歎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說道:“江林性格倔強了一些,我還真是害怕他不懂得變通,得罪朝堂中的那些老頑固,不過他也是聰明,知道該怎麽處理的,現在沒吵起來,也算是不錯的一件事兒了,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大內侍點了點頭,正要說些別的,忽然門外有一個小太監求見。
皇上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宣政殿豈是任何人都能夠來得了的?
外麵的小太監的聲音,分明是生人。
大內侍立刻走了出去,嚷嚷道:“打量著你們這些人杵在外麵跟木頭一樣啊,沒看見人進來了嗎?”
一個侍衛連忙說道:“這個小太監說他是六皇子的人,最有要緊的事情,所以便讓他進來了,剛才也派了人去通傳,大概是因為皇上正在喝藥的緣故,所以沒敢打擾皇上,可能是小太監耐不住性子了,所以便擅自打擾皇上,是屬下的罪過。”
大內侍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吧。”
小太監立刻跪倒在地,“奴手中捧著的是六皇子的一片孝心,所以才會唐突,還望您能夠見諒。”
大內侍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食盒,揮了揮手說道:“罷了,你先隨我進來吧。”
小太監感激涕零,皇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大內侍立刻說道:“六皇子派來的。”
小太監跪倒在地上,不敢直視天威。
皇上微眯著看了他一眼,“皇子不是在禁足嗎?你是宮裏的奴才,他怎麽找你的?又是怎麽囑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