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爭吵
五皇子身邊可以用的人並不多,怕是也隻有一個許家,要不要現在就對許家下手?這件事情自然也能夠做得更加水到渠成。”手下的人出主意道。
顧西州瞪了他一眼,這才說道“現在對許家出手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父皇性子多疑,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又是整治五皇子,又是對許家下手,他肯定會起疑心的。”
手下自知出錯了主意,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沉聲說道“我隻是害怕這件事情有很多的變故,這一次咱們的人實在是損失慘重。”
顧西洲一聽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次損失慘重也是因為丞相,而現在卻沒有好的辦法來整治他。
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抓住機會整治顧江林,到時候他重新回到朝堂,又有這麽大的功勳在身上,怕是連太子殿下的位置都要給他了。
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定,自己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思及此處,顧西州就更加的著急,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個齊離琛,不知道他可用與否?總感覺他身上好像有很大的秘密。”
手下見狀連忙說道“這樣的人既然駕馭不了,那就殺了吧。”
“你懂什麽?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現在身邊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了,就算有懷疑的人,也必須得讓他們做事。”顧西州冷冷的說道,說完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那隻是第一步,其實做的好與不好都無關緊要,這件事情我依然能夠找到替代,可若是他做的好,就能夠表明對我的忠心,我可以信任他三分,可若是做的不好,那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身邊可從來不留無用的人。”
手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顧西洲又看了他一眼,“不過許家的確是令人不放心,你多派幾個人過去盯著,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太明顯了,要是讓父皇知道了,恐怕又要責罵我了。”
手下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顧西洲則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層山疊翠,連綿不盡,這大好河山若是不進我手中,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自認自身的才華能夠配得上他的野心,可是,皇室中不乏可以繼承皇位的人,顧江林本身也很優秀,他可以承認,但絕對不會認輸。
他的眼神越發的凶狠,逐漸又恢複正常,端著茶杯轉身走了出去,又恢複了平常的那個儒雅溫和的六皇子。
皇帝還沒有得到消息,各種各樣的童謠就唱遍了江兩岸,說是六皇子在江上大肆動工,惹怒了江裏的神仙,所以神仙才會帶走十個人當做祭品以示懲罰。
各種各樣怪力亂神的事情傳了出來,而水壩工程才剛剛開始建成,並沒有顯示他本來的作用,所以不知情的百姓們也難免對這個水壩產生了懷疑之情,認為朝廷雖然表麵是在大肆搞工程,為百姓謀生計,可是實際上卻在搜刮民脂民膏。
有些百姓雖然有所誤解,可也不敢說,但是等這件事情發酵出來之後,又有這樣的傳言傳了出來,說那水壩工程根本沒用,還會惹怒河神,主事人是為了搜集民脂民膏,才會妖言惑眾。
總之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傳的是越來越離譜,皇上想不知道都難,還有好事之人在朝堂中帶著節奏,在朝堂之上這件事吵的是熱火朝天的。
皇上聽著下麵人吵得頭疼,許久之後才睜開眼睛,威嚴的看向大家,“你們都在說這件事情,吵起來的那幾個,有的替五皇子說話,有的則是跟他唱反調,但你們記一個,真正了解這件事情的又有多少,真的覺得他那個水壩工程隻是為了在問朝廷要錢嗎?”
其中一個和別人爭吵的急赤白臉的大臣站了出來,微微的彎了彎身子,拘了一禮說道“雖自古以來水患之事難以解決,可自從去年冬天矣始,到如今已有小半年的時間,水患之事從未解決,而如今卻又出了人命,皇上難道就沒有覺得有一點奇怪嗎?更何況朝廷中撥去的銀子也不少,這會不會……”
皇上微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位大臣立刻不敢說話了,朝後退了退。
皇上也知道他們的意思,無非是想說五皇子是不是拿著這筆錢並沒有做什麽水壩之事,而是貪汙了。
但是這一次他給顧江林的錢很少,聽說他有點私人產業,這也算為了治理水患,自己私產也拿出來變賣了一些,投入到這件事情之中,顧江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皇上心裏明白,隻是一直沒有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而已,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朝廷拿不出足夠的錢,卻要手底下的皇子出錢,說出去也是貽笑大方。
顧江林這事做的不錯,可也一直沒有拿這件事情說事,可現在就出了一點小事故,所有的人都開始攻擊他。
他沒說話,手底下的人又吵了起來,兩派的人分開吵。
但是很快,為顧江林說話的人是勢單力薄,很快就被其他人給壓了下去,他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吵了不知道有多久,兩派終於不吵了,似乎是想要讓皇帝給出一個答複,皇上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愛卿們終於不吵了。”
“皇上,這件事情外麵鬧的是天翻地覆,總得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和答複。”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
皇上打了一個哈欠,“我看這件事情,愛卿們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也累了,這件事情改天再議吧。”
大家夥要說的話,都被憋了回去。
皇上撫了撫衣袖,轉頭離開。
到了禦書房,內侍給他上了一杯茶,茶裏帶著些安神的藥物,可以緩解一下疲勞,皇上喝過之後,這才問內侍說道“你覺得這事兒該如何解決?”
“皇上真是折煞老奴了。”大內侍朝後退了一步,滿臉的惶恐。
皇帝笑了笑說道“論治理國家的才能,你自然是比不得大殿之上站著的那一班大臣,可比起忠心,他們可以交付給任何人,而你隻會忠心於朕,所以朕才想問問你的意思。”
大內侍這才笑了笑說道“可我要說這事兒都是眾說紛紜,又沒個證據,皇上要注意的還是要說那死去的是個河工,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死的若隻是因為意外,皇上不必責怪五皇子,畢竟治理水患是頭等危及生命的大事,哪年沒死過人啊?可要是真像是他們說的,水壩工程隻是虛假,五皇子是因為私人原因才導致那十名工人命喪河中,那就得另一說了。”
“你說的沒錯,他們也怕隻是在京城之中聽到了些消息,便興風起浪,真是令人厭煩,很多事情還是要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所以趁這一次,好好去看看,說不定能夠解答我心裏的疑惑。”皇上說完,低頭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