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結局亦是新的開始

  秦子沫的花轎繞著都城一圈,隨後回到了王府之中。


  經過一係列成親必須進行的儀式,在快到正午的時候,一對新人方才牽著大紅綢緞結成的紅繩來到了正廳之中。


  此時賓客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當他們看到娶秦子沫的新郎官容芷居然是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一個個全都看傻了眼。


  不是吧,這秦子沫的夫君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吃軟飯的家夥,難道說外麵的傳聞是假的?

  就在兩個新人正要舉行儀式的時候,外麵突然傳進來一個聲音。


  “皇上駕到。”一個聽起來尖細的太監聲在外麵響了起來。


  眾人一聽立馬為耶律傑讓出了一條通道,人更是跪到了地上,向著來人齊聲大呼:”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耶律齊的人未到,他的聲音已經來了。


  “皇上?他怎麽來了?”有好事的暗自在那小聲的嘀咕。


  “對啊,皇上怎麽會來?難道是王爺請來的?”不明就裏的人開始大膽猜測皇上來王府的原由。


  “你神經啊,秦子沫曾經是皇上的未婚妻,那是差一點就能當上皇後的人啊,怎麽可能會自戳痛腳的去請皇上來觀禮?搞笑吧你。”小聲議論的人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哎,你還別說,你們難道忘記了,秦子沫可是皇上欽點的外交大臣,皇上對於她說不定有著特別的看法。”在一片疑問聲中,總有一二個比較特別的言論存在。


  耶律齊湊在這個時候趕來參加婚禮他這是想要幹什麽?容芷對於因為耶律齊的到來,而停止的婚禮進行式十分的惱火。他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已經從賓客們主動讓出的過道中走來的那抹明黃身影。


  “皇上,您怎麽來了?”秦耀祖從當家的主位上站了起來,三兩步就來到了耶律齊的麵前。


  “聽聞秦愛卿的府內今日辦喜事,朕與子沫也算是舊識,所以朕這次前來隻是要向秦愛卿討一杯酒喝。”耶律齊口中雖然說著場麵上的客套話,可是暗地裏,他的眼睛已經瞟向了秦子沫與容芷並肩而站的地方。


  穿著一身紅衣的容芷站在秦子沫的身邊顯得異常的和諧。此刻他的手直接握著秦子沫的小手,兩人十指相纏,看上去十分的恩愛。


  這個就是秦子沫所挑中的男人?耶律齊覺得容芷除了長得好看一點之外,根本就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什麽閃光點。她配他似乎有些委屈了。現在看他們兩人的架式,應該是還沒有拜堂成親。說不定這也是一個契機。耶律齊可不管容芷是不是北齊國主的事,他更感興趣的是秦子沫。


  “皇上請上坐。”秦耀祖迎著耶律齊向他行了一個軍禮之後,主動讓出了他的主位。


  耶律齊坐了下來,黑眸一掃站在大廳內外的文武大臣。這大周國絕大數的官員似乎已經被秦耀祖請來了。平南王府雖然隻是一介武官,這人緣倒也是不差嘛。耶律齊掃視了一圈之後,把目光又落回到了秦子沫的身上。


  “娘子,這耶律齊是不是純心來搗亂來的?偏偏在我們拜堂之時突然闖了進來。”容芷對於耶律齊注視在秦子沫身上的目光,他看著十分的不爽。


  “不會的,你別多心。”秦子沫淺笑了一下,用手緊了緊握住容芷的手指,對其以示安慰。


  “對了,秦愛卿,你這位姑爺是哪裏人氏啊?”耶律齊有些明知故問的端起了架子。


  “回皇上,他隻是一個愛我家女兒的普通人。”秦耀祖對於耶律齊突如其來的跑到他家來參加婚禮的事,還沒有轉過彎來,可是他的腦子在這個時候似是異常的清晰。他給出的答案就是把這個問題當成了球一般重新踢回給了耶律齊。


  “哦,不過這拓跋氏一姓,朕記得在北齊國那可是國姓多少跟著皇族有些幹係,他們的新任國君叫什麽來著?讓朕想想,對了好像是叫拓跋暮這個名字吧,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耶律齊盯著容芷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容芷的破綻。


  “容芷。”容芷大方的向著耶律齊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婚禮在際,耶律齊就算是有所懷疑,隻要他不承認又能如何?

  “哦,那不是和北齊國的十二皇子同名嗎?還是說,你就是北齊國的十二皇子殿下?”耶律齊一聽到容芷的名字他的反應就極快。


  “皇上不要說笑了,誰不知道北齊國的十二皇子拓跋容芷死於血煞門複仇之人的手上,我隻是湊巧同名而已。”容芷這會兒打著太極。他就是不正兒八經的告訴耶律齊他就是北齊國的十二皇子那又怎樣?


  “嗬嗬,世間竟然會有如此巧合之事。”耶律齊笑了一聲,顯然容芷的回答,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容芷這睜眼說瞎話麵不改色的功夫已經得十分的出神入化了。


  “禮官,吉時快要過了吧?”容芷站在禮官之旁,無視耶律齊,直接就做出了提示。


  禮官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耶律齊與秦耀祖的方向。


  秦耀祖不想把一點點的小事無限的擴大,遲多生變。這皇上來意不明,他覺得還是暫且先讓他坐一會兒觀察一下再說吧。於是他示意禮官繼續。


  禮官得到了提示,他立馬就喊起了嗓子。


  “新人先一拜天地。”禮官大聲的吆喝著。


  秦子沫與容芷兩個人同時向著一個方向拜去。


  “二拜高堂。”


  兩人向著主位包括自己的長輩親戚請禮。


  “三,夫妻交拜。”


  禮官的這句話一下子奠定了秦子沫與容芷之間的關係。


  原本他們兩個以為耶律齊會進行阻止,可是十分讓人意外的,耶律齊居然在最後關頭沒有多說一句話。


  就在禮官喊了一聲:”把新娘子送入洞房。”之際。


  從王府大門口走進來一個發如雪,一襲銀衣飄然若仙的絕美男子。


  銀衣男子順著賓客為耶律齊留下的通道,走近了秦子沫與容芷的身邊。


  “嘩,好美的男子。”賓客看著銀發美男那風華絕代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不由的失聲的驚歎。


  “這人是誰?他怎麽進入王府好似入無人之境似的?”


  “對哦,這人從來沒有見過呢,怎麽一個男子能生得這般好看的?”好奇賓客們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新進來的這名銀發美男給奪去了。


  秦子沫聽著隔了紅蓋頭外麵賓客的騷動,從她們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知道,這又是有個人走進來了。今天倒底是什麽日子?怎麽她成個親都這麽不安生的?秦子沫不由好奇的用手掀起了紅蓋頭的一角,向外看了一眼,頓時她的整個人就完全的怔愣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大紅蓋頭直接就被她扯落了下來。


  “你,你回來了?”秦子沫手中緊緊的捏著大紅蓋頭,她的目光盯著向她緩緩走來的銀發男子,多年來一直深藏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的夢魘場景仿佛就在昨日。


  “你心裏的那個人就是他?”簡星辰的聲音帶著幾分空靈,淺銀色的眸子從容芷的身上劃過之後,回落到了秦子沫的身上。


  “是。”秦子沫點了一下頭,這會兒容芷伸手握住了秦子沫的手,把她朝著他的身旁攬了一下,向著簡星辰宣布著他的所有權。


  誰知道簡星辰隻是淡然的對著他淺笑了一下,冷漠疏離的淺銀色眸子隻有在看著秦子沫時,才會顯現出一絲的溫度。


  “這次我來是想要帶走你的女兒。”簡星辰向著秦子沫說出了來意。


  “休想。”容芷可是把秦雨蝶寶貝得很,才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兒交到簡星辰的手中。


  “我會想出辦法解開那情蠱。”簡星辰麵對著秦子沫如此說道,那神態與口氣直接就把容芷給無視了。


  “能解?”秦子沫問出這個問題,顯然也是被簡星辰所提出來的條件給打動了。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可以一試。”簡星辰倒也不是一個喜歡誇大其詞的人,說話的也比較實是求事,對於情蠱他確實沒有萬全的把握。


  “哼,沒有把握還敢跑來管我要女兒?”容芷這會兒見簡星辰隻是與秦子沫說話,他的心裏憋著一股子火兒。這個簡星辰比大周國的皇帝還可惡。容芷的目光不由的移向了已經安靜地坐在首座上看好戲的耶律齊。


  “喂,你小子是誰?咱孫女是你要就能給的嗎?”秦耀祖這會兒麵對眼前一來就管他要孫女的簡星辰就沒好感,他威嚴的對著簡星辰怒喝了一聲。


  “爹爹。”秦子沫對著秦耀祖搖了搖頭,秦雨蝶身上情蠱的事,總是在她的心裏是塊心病,如果簡星辰能治好她的話,那麽她也可以了了一件心事。


  秦耀祖見秦子沫不要他插話,他冷哼了一聲,坐回了椅子上。


  秦子沫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相信簡星辰。為了她女兒的將來賭一把。


  “隨我來吧。”秦子沫招呼著簡星辰向後院走去。


  留下了滿室不明所以的賓客們。


  “王爺,那人是誰?”耶律齊這個時候有些好奇於簡星辰的身份,那麽一個風華到絕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默默無聞之輩?看秦子沫那樣子好似與他非常相熟,這讓他倒是對那人有了很大的興趣。


  “娘子,我不同意把蝶兒交到他的手上。”容芷跟隨著秦子沫來到了後院,他的心裏憋著一股子氣。他非常討厭這個簡星辰,看著他那張不輸於自己的俊臉,他有一種想要上去把他揍一頓的衝動。


  “別胡鬧,你知道蝶兒的情況,也知道情蠱的凶險。”秦子沫做為一名國醫聖手,她花費了異常多的時間去研究情蠱之事,可是全都沒有結果。現在簡星辰說他要一試,縱然他無法解除情蠱之毒,那麽以他雄蠱宿主的身份,一但蝶兒的雌蠱發作,那麽也可有暫時解救之法。


  容芷知道秦子沫說得在理,可是他的心裏真的十分的排斥簡星辰。要是真有那麽一天,他要有這麽一個比他還大的男子為婿,他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崩潰。


  秦雨蝶原本在奶娘的懷中玩耍,秦子沫與簡星辰回到東院的時候,她卻是第一時間就從奶娘的懷中轉過了頭。


  漂亮清澈的鳳眸帶著笑的看向了秦子沫身後簡星辰。還沒有等到簡星辰靠近,她就在奶娘的懷中左右轉動,一雙胖胖的小手更是向著簡星辰的方向伸了過去。


  “咦。”秦子沫輕咦了一聲,這丫頭雖然不怕生,可是還從來沒有見到她對一個人這麽熱情主動過。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緣份?


  她側頭看向了簡星辰,發現原本冷漠疏離的簡星辰在見到秦雨蝶的那一瞬間,居然嘴角浮起了一絲的淺笑,此時的簡星辰似是被雪初融中的冰蓮般美的聖潔無比。他向著秦雨蝶張開了手,從奶娘的手中接過了她。


  “咯咯。”從秦雨蝶小小的身子裏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子沫,她我就帶走了。”簡星辰抱著懷中的秦雨蝶用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此時的秦雨蝶還一臉傻笑,完全不知曉她的一生便已經由天注定了。


  “慢著,要是你解除不了情蠱怎麽辦?”容芷看著簡星辰那淡然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挑釁對方一下。


  “等她十六歲成年之時,無論情蠱是否解除,我都會把她送還回來。”簡星辰的臉上帶著冰冷的表情,他向著秦子沫點了一下頭之後,便懷抱著秦雨蝶飄然離去。


  “容芷,咱們的女兒應該會幸福的吧。”秦子沫看著簡星辰那抹離去的素白,喃喃自語了一聲。


  “我是不讚成讓那家夥把咱們的女兒抱走的,但既然是你同意了的,我也不好反對。”容芷把秦子沫攬入了懷中,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胸膛,繼續說道:”不過看得出那人是個嚴謹之人,應該不會虧待咱家女兒的。”


  “那你方才還這麽小氣?”秦子沫用手緊捏著容芷的前襟,他方才可是沒有少針對簡星辰。


  “哼,一來就攪和了我們的婚禮,還奪走了我女兒的養育權,說他兩句怎麽了?條件許可的話,我倒還是想揍他一頓。”原來容芷先前表現出來的針峰相對,那是他故意為之的。他由此發泄心中的怨氣。


  “你呀。”秦子沫手握成粉拳,輕輕的捶了容芷一下。


  這會兒容芷看著秦子沫對其撒嬌,心裏一時間受用得很。他雙手一下子把秦子沫打橫抱了起來。


  “呀,你幹什麽?”秦子沫驚呼了一聲,為了不讓自己掉下來,她趕緊用雙手環住了容芷的脖子。


  “娘子,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把洞房花燭提前吧。”說完之後容芷抱著秦子沫便向著由秦子沫閨房改成的新房走去。


  “這怎麽可以,外麵還有這麽多的賓客在呢。”秦子沫被容芷直截了當的話給弄紅了臉。她心裏道,哪有人才拜完堂就急著洞房的?按禮數他應該在前廳招呼客人的。


  “你擔心這個幹什麽?他們吃了喜酒自然便會走的。”容芷可不聽秦子沫的,他這會兒已經門都進了。


  “可是還有皇上在呢。”秦子沫想起了他們婚禮正在進行時第一個來搗亂的罪魁禍首。


  “管他呢,你又不是朝堂命官,他哪能管得這麽寬?”容芷腳步未變,而見到他們兩人直奔新房的下人紛紛向著他們兩人行禮。


  “你能不能走快一點?”秦子沫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一大片自己院子裏的下人向他們跪拜行禮的樣子,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鑽。這下子可糗大了,哪有人成親才拜完堂就直奔主題的?明天她可以預見,城裏的大街小巷一定會瘋傳他們這件事。想要勸阻容芷,現在看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如今她隻求能快些進房,避開這些探視的目光。


  外間大廳內。


  秦耀祖已經招呼著前來祝賀的賓客入席。在詢求了耶律齊的意思之後,秦耀祖讓耶律齊坐在了他們的主桌之上。


  “王爺,這新郎官兒怎麽還不出來敬酒啊?”耶律齊用一隻手把玩著酒杯,而另一隻手則是輕敲著桌麵。看上去似是在想著什麽心事。


  “已經派人去催了。”秦耀祖手心裏捏著一把汗。這皇上自登基以來從不顯露出與哪個大臣有過份親近之舉。今日怎麽就破例了?這不僅人來到了他王府作客,還帶了賀禮,更誇張的是,他居然還屈尊與他們一起同桌吃飯。這太反常了,難道這其中有詐?

  不過,今日是大周國的官員們參加得最奇特的一場喜宴。


  婚禮進行了一半皇上居然親臨了,而且在這對新人好不容易在吉時之內交拜完畢,更奇怪的事發生了。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如嫡仙般的人兒,一開口就要帶走秦子沫與容芷的女兒秦雨蝶,話說這人是不是來搗亂的啊?可是最奇怪的是秦子沫居然沒有反對對方帶走自己的女兒,反而是帶著他去了後院。這下子引得一眾賓客們都起了想聽八卦的念頭。


  直到耶律齊吃完酒席,這容芷居然一次也沒有出來敬過酒。耶律齊使了一個眼神給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侍衛會意,在賓客離席最亂的時刻潛入了王府的後院。


  隨後沒過多久那侍衛又在耶律齊的身邊出現,在他身邊咬了一下耳朵。


  “走,回宮。”耶律齊從主桌上站了起來,隨後擺起儀仗浩浩蕩蕩的回他的皇宮去了。


  簡星辰抱著秦雨蝶出了王府之後,便坐上了他雇傭的一輛馬車。低頭看著懷中睜著無邪大眼睛看著他的秦雨蝶,他不由的用手輕輕碰觸了她的粉嫩臉頰一下。手下的質感絲絲滑滑軟軟地,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與一個小嬰兒相處。


  “爺,咱們現在上哪去?”外麵的車夫詢問簡星辰的去向。


  “上雪蓮峰吧。”簡星辰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決定。


  “好咧。”馬車夫興奮的揮舞了一下鞭子,馬車順著官道一路的向前獨行。


  “秦雨蝶?”簡星辰從秦雨蝶的頸脖中拿出了一條長命金鎖,上麵儼然刻著秦雨蝶的大名。


  秦雨蝶這會兒睜著好奇的眸子看著簡星辰,突然她向著簡星辰伸出了手,肉肉的小手一下子就拍打到了簡星辰的臉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咯咯。”秦雨蝶似是發現了好玩的事物,她的一雙小手可勁的揮舞著,像是還要打在簡星辰的臉上。


  “丫頭,這麽不乖,可是要打屁屁的。”簡星辰躲著秦雨蝶的一雙魔爪。可是秦雨蝶這小家夥卻是越玩越開心,其中一隻小魔爪居然撈住了簡星辰垂於身前的一縷銀發。死命的拽了一下。


  簡星辰的眉頭一蹙,趕緊掰開秦雨蝶的手把自己的那縷銀發給解救出來。隻是在那小掌心裏已然躺著幾根被揪下來的銀發。


  “丫頭還真是不乖呢。”簡星辰無奈的瞟了一眼被揪下來的銀發,看來秦子沫養的這個女兒也完全不是一個好省心的。看著秦雨蝶天真無邪的笑臉,簡星辰的火一時之間倒是發不出來。


  趕了半天的路,在天黑之前簡星辰帶著秦雨蝶進入了一座城鎮。


  此時,他們離開王府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秦雨蝶許是餓了,她睜著水霧般的大眼睛開始努力哭起。


  簡星辰看著懷中嚎啕大哭的秦雨蝶,小包子般的臉都哭得皺了起來。


  “停車。”沒等馬車夫停穩車子,簡星辰已經抱著秦雨蝶從車上直接跳了下來。”在這裏等我。”


  簡星辰先是站在路中央,隻見他的耳朵動了幾下。便抱著秦雨蝶向著一個方向前行。不一會兒飄渺的身影就落到了一戶人家院中。


  從敞開著的房門內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簡星辰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走了進去。


  “你是誰?想幹什麽?”屋子的男主人見到簡星辰立馬就全身戒備的護在了自己的娘子麵前。


  簡星辰看著坐在坑頭上年輕的媽媽,此刻她的手中正抱著一個嬰兒在喂奶。


  “哇哇哇。”秦雨蝶的小鼻子聞到了奶香,整個人立馬就不安生的啼哭了起來。


  “你的孩子餓了嗎?”年輕的媽媽從來沒有見到過像簡星辰這般風華絕代的男子,她微紅著臉看著簡星辰懷中抱著的小小嬰兒猜測的問道。


  簡星辰向著對方點了一下頭,走時他沒有料想到秦雨蝶需要哺乳這事。要不然,他會帶著奶娘一起走的。


  餓了的秦雨蝶這會兒已經到了有奶就是娘的狀態。她大口大口的吮吸著年輕母親的乳汁,紅撲撲粉嫩嫩的小臉這會兒也有了笑顏。那可愛的俏模樣直看得那個年輕母親嘴角微揚。心想這個孩子倒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小人兒,就如同她的父親一般。


  喂飽了秦雨蝶,年輕母親把她還到了簡星辰的手中。


  簡星辰接過秦雨蝶道了一聲謝,那雙與眾不同的銀色眸子則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的母親。


  “你的孩子喂都喂了,你還想怎麽樣?”站在一旁的年輕父親看到簡星辰這個樣子,則是把自己的妻子拉到了身後,一副十分防備的樣子緊張的麵對簡星辰。


  “一年一千兩工錢,負責當她的奶娘,若是願意的話明天天明之時可以收拾行李到鎮上最大的那家客棧去找我。”簡星辰對著年輕的母親點了一下頭,隨後便離開這間簡陋的小屋。


  等簡星辰走了之後,年輕的父親這才驚歎了一聲:”一千兩工錢?娘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要知道以目前老百姓生活的行情,一百兩銀子就已經夠他們生活一年了,這一千兩放到哪個普通家庭裏都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相公,那孩子真可憐。”年輕母親倒是沒有年輕父親這般市儈,一個大男人無奈的帶著一個小嬰兒,讓她聯想到了一個淒慘的畫麵,那小嬰兒的母親一定是出了事故了,要不然哪有隨便一個母親就能把這麽小的孩子給放手的?


  “娘子,這事你看著辦吧。”年輕的父親雖然驚訝於簡星辰開出的天價工錢,可是也沒有冒然的替自己的妻子拿主意。因為這事歸根到底還是要他的妻子同意去做才好,再說了他家的溪河還指著他母親喝奶呢。


  “相公,反正我的奶水多,要不咱應承下來,賺的工錢等溪河長大了,也好給他說一門體麵的親事?”年輕母親倒也是一個有頭腦的人,她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兒子盤算了,就連若幹年後她兒子娶親一事都已經規劃好了。


  “好,還是娘子想得周到。”年輕父親看著躺在熱炕頭上的自家兒子,心裏對於妻子的提議十分的滿意。”那明日咱收拾一下東西,去找那位爺兒。”


  “嗯。”年輕的母親應了一聲,把床上的兒子抱了起來。


  簡星辰帶著秦雨蝶如同幽靈一般回到了初下的馬車旁。


  “今晚投宿這裏最大的一家客棧。”簡星辰向馬車夫下達了命令,他則是抱著秦雨蝶回到了馬車裏。


  低頭,簡星辰看著吃飽喝足了的秦雨蝶,此刻這個小家夥早就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覺了。看著秦雨蝶可愛俏麗的小臉,簡星辰不由的用指尖輕撫了一下她嫩嫩的臉頰。


  “你倒是清閑。”簡星辰感歎了一聲,然後他拉下了秦雨蝶包裹在身上的小毯子,解開小小粉色的衣服,簡星辰赫然在她的左臉之上見到了那朵桃花印記。果然,雌蠱離開了秦子沫那個有情人,轉嫁到秦雨蝶的身上便已經發作了嗎?簡星辰不由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襟,胸前那片冰肌玉骨之上,位於左胸的部位,也赫然印著一朵桃花的印記。


  雪峰之巔,是北域山巒最高之處。常年積雪凝冰,由於氣溫偏低,自半山腰以上,就少有動植物活動,然其山頂幾乎已經人獸絕跡。


  不過今日奇特的是,在雪峰山頂平地的最高處,正有一抹絢麗紅色小點正在那片白雪皚皚的平地上移動著。


  “師父,好討厭,這麽冷的天還派我出來采藥,就光知道欺負人家了,他怎麽不派溪河哥哥出門采藥啊?”


  近觀之下那抹紅色小點是個精致漂亮的小女娃,年紀看著約摸十四、五歲的樣子,此刻她正嘟著嘴兒一步一個腳印的認命向前走著。


  等她來到一處絕崖之前她的身影停了下來,一雙漂亮的鳳眸四下轉動著看了一圈,終於被她發現在那絕崖峭壁之上盛開著一朵幾乎與周圍雪冰融為一體的碗大雪蓮。


  “咦,看來師父料得不錯哦,這雪蓮似乎馬上就要開花了。”紅衣少女蹲在絕崖之下,看著長在山壁上的那朵碗大雪蓮正準備開花。她的手中早就握住了一縷紅色靈綃,整個靈綃由冰蠶絲織成,堅韌無比,隻要她的靈綃出手,便能如同隔空取物一般把那生長的山壁上的雪蓮給采摘下來。這會兒她甚至解開放在身後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了一隻精致的玉盒,這玉盒可不是凡品,隻要是把剛采摘下來的靈藥放入其中,就能完全的鎖住靈藥的藥性,不管是存放於玉盒裏有多久,要用的時候拿出來就想是昨天放入玉盒中的一樣。


  “啊,差點就忘記了,師父說過雪蓮已達千年,性已近妖,在它的周圍肯定有異獸守護,看來得布下陣法才行。”


  紅衣少女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包袱中拿出了一套陣旗。她把陣旗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分別插在了自己想要摘取雪蓮的位置。


  “嗯,這樣就放心多了,安全絕對有保障。”紅衣少女不由小得意的挑了一下眉稍。師父說她學什麽都懶,可是就是對於陣法這一個東西,卻是有著無比的學習欲望與好奇心,算是完全得自了師父的真傳。要不然師父也不會讓她這個隻有三腳貓功夫的丫頭來采摘極品靈藥。


  紅衣少女耐心的待在山壁之下,目光緊緊的盯著上方的雪蓮花。那如冰雪一般的雪蓮花迎著陽光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就如同最美麗精致的藝術品,散發著一股幽靜素雅的氣息。


  “好了就在這一刻。”紅衣少女見到自己緊盯著的雪蓮已經綻開花瓣,手中的紅色靈綃一瞬間向上擲去。


  不過想要在雪蓮花綻放的同一時間把它采摘下來的,還不止紅衣少女一個,從雪蓮花旁邊白雪覆蓋下的一塊雪地突然拱起,瞬間破雪而出了一條玄黑色大蛇,它張著碗口大的嘴向著雪蓮一口咬去。


  “畜牲,你敢。”紅衣少女一看急了,她把內力運於腕上,透過手腕的力量加持到靈綃之上,靈綃頓時像是活了一般,係著鈴鐺的一頭一下子圈住了雪蓮的根部,然後用力一收,千年雪蓮便如瓊花一般順風而落。


  赤紅大蛇見到嘴的靈藥被奪,一雙幽綠色的眼睛頓時冒露凶光,粗大的蛇尾一掃山壁,借著那點推力居然筆直的向著山壁下的紅衣少女奪麵而來。


  “哼,憑你也敢傷我?”紅衣少女嬌喝了一聲,已經收回手的靈綃驟然的再次飛擲而出。這回靈綃是帶著旋轉的弧度向著赤紅大蛇的粗大蛇身席卷而去。在接觸到赤紅大蛇蛇身的那一霎那,紅色靈綃便已經把它結結實實的纏了一個緊。


  紅衣少女見自己手中的武器已經纏上了赤紅大蛇,此時此刻她也絕對沒有手軟。手腕一用力運於掌心的內力順著靈綃飛快傳輸到了赤紅大蛇身上。赤紅大蛇受痛之後狂性大發,它瘋狂扭動著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的身子想要掙脫紅衣少女手中的靈綃,而那張腥紅的大嘴更是極其誇張的向著紅衣少女的咽喉咬來。


  “真惡心。”紅衣少女嫌棄的撇了一下嘴兒。她的身影在赤紅大蛇還沒有向她咬來之時,已經一個錯步閃避到了她所布下的法陣外。手腕的力量一鬆一放,直接就把那條赤紅大蛇給丟在了陣中困。


  “好了,大功告成,回去可以向師父交差了。”紅衣少女拍了拍裝有雪蓮的玉盒子,臉上露出了甜甜地笑容。


  “師父,我回來啦。”采了雪蓮的紅衣少女回到了雪峰山的一處洞府前。人還沒有進門,便已經大叫出聲。


  “蝶兒,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子舉止要文雅。”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洞府中傳了出來,接著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洞府門口。


  那是一個以冰雪為容,玉為骨的清冷男子,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被隨意的盤起隻留有幾縷銀絲隨風飄蕩,一隻墨玉色的簪子斜斜的插在了他的腦際與他的銀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有著如月光般傾世的容貌,卻處處透著一股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疏離。這個如冰玉般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帶走秦子沫女兒秦雨蝶的簡星辰。


  歲月在他的身上似乎沒有多做過一分的停留,他的容貌亦如十數年前一般年輕,隻是那雙銀色的淺眸卻是沉澱了太多的東西,深邃的讓人無法一眼看透。


  而那紅衣少女想必你們也猜到了,就是被帶走的秦子沫的女兒秦雨蝶。


  “師父,蝶兒差一點就回不來了。”秦雨蝶說完之後,身形很快的撲向了那抹月白色,並且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簡星辰的腰身,小臉像是貓咪般的輕蹭著,感受著透過那月白色長袍下傳遞而來的溫暖,以及隻有師父身上特有的清幽蓮香。


  簡星辰聽了秦雨蝶的話,輕蹙了一下眉頭,他隻有在麵對秦雨蝶時,那冷漠疏離的表情才會有所鬆動,此刻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無奈,如冰玉般的指尖輕輕的滑過秦雨蝶如墨般的秀發最終落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拍了幾下。這個自小由他拉扯長大的丫頭,他自然是十分的了解其心性的。從她口中說出的話,能聽的隻有一半,其餘的都會存在著幾分的誇大。


  “師父,你不疼蝶兒。”秦雨蝶在簡星辰的懷中撒了一會兒嬌後抬起了小臉,她微嘟著嘴表現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為何這般說?”簡星辰自認自己的性子雖冷,可是對於這個丫頭,他倒是從未曾用過他對待別人一慣的冷漠方式。


  “哼,師父就會把苦活累活髒活兒都丟給蝶兒去做,自己一個人躲在丹房裏不出來,我不管,師父這次一定要補償我。”秦雨蝶邊埋怨邊撒嬌的說道。


  哦,是為了這事啊。簡星辰的心裏不由的微微輕歎了一聲。這些年他一心撲在了研究怎麽解除情蠱之毒的方法上,對於秦雨蝶的管教倒是疏忽了一些,大部位的時間都是由他當初請的奶娘代為照顧的,他隻是從旁教了一些武功心法,與奇門遁甲之術給她。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丫頭對於武功一途沒有絲毫興趣,卻是對於陣法有著與她母親一般的獨特天賦。小小年紀就能研製出具有自己獨特手法的法陣,困敵之陣就連他這個師父都要花上許久才能逃脫。這也就使得他在研究的關鍵時刻放心讓她獨自外出采藥的原因。


  不過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對於親情的渴望。隻是他的性子一向冷慣了,對於沒有讓她在其父母身邊長大這件事上,他對她存在著一份愧疚的心理。出於對她的補償,他耐著心思問道:”那蝶兒要為師怎麽補償?”


  “師父,先進來。”秦雨蝶把簡星辰拉進了洞府之內。


  “你先閉上眼睛,我沒有說允許睜開你可不許睜開啊。”


  “好。”簡星辰應了一聲,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秦雨蝶抬頭看了一眼簡星辰的高度,並且用手比劃了一下。


  哎,她與師父的高矮比率還真是不協調啊,師父做什麽長這麽高呢?就算她踮起腳尖兒,都沒有他的下巴高呢。


  左右看了看,她走到邊上搬了一張小凳子過來放在了簡星辰的麵前。


  簡星辰的耳朵聽著秦雨蝶的動靜,這丫頭搬張凳子過來幹什麽?

  秦雨蝶雙腳踩上了凳子。看了看現在她與簡星辰之間的距離。嗬嗬,這下子她比師父都要高了呢。


  漂亮的鳳眸這會兒居高臨下的俯看著簡星辰完美無缺的俊顏。她覺得有件事很奇怪,為什麽她小時候見著師父就是這個樣子,而她一晃眼都已經十四歲了,為何他都一點也不顯老呢?難道師父真的是外人所傳說的那樣是仙人嗎?秦雨蝶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與師父拉近些距離觀察觀察。


  目光一路滑過師父那銀色英挺的劍眉以及下方緊閉的濃密睫毛,看著那如玉瓷般光潔細膩的肌膚秦雨蝶忍不住感歎,師父的肌膚怕是比很多女人都要來的白皙細膩。接著她的目光再往下,最終落到了那張如塗了蜜般的淡粉薄唇之上,那完美的唇形泛著一層誘人的珠光。秦雨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她的心髒也在這個時候跳得異常的迅速淩亂。而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簡星辰的粉色薄唇之上,心裏驟然的升起了一股渴望想要知道那誘人唇色溫度的想法。


  秦雨蝶向來都是行動派,腦子裏想到了什麽,她就會赴之於行動。她的唇已經快過她的大腦,先行一步的吻在了簡星辰的薄唇之上。透過自己溫暖的肌膚,她感覺到了師父那帶著微涼的體溫。


  簡星辰在秦雨蝶吻上他的一瞬間驟然的睜開了眼睛,接著他的手掌也快他腦子一步的迅速把秦雨蝶推離。秦雨蝶一下子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跌倒在了地上。


  “師父。”秦雨蝶愕然的昂起頭看向了簡星辰。


  簡星辰此刻正冷冷地俯看著秦雨蝶,他的全身都透出一層拒人千裏的冰涼氣息。那一瞬間讓秦雨蝶覺得很陌生很陌生。師父一向對她疼愛有加,從來就沒有高聲凶過她一句,更不要說是如此冷淡的態度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吻而已嗎?師父要是不樂意,她大可以給他道歉就是了,何至於要如此對她?


  “絕對不允許有下次。”簡星辰交待完這句話後,轉身走向了丹房的方向。


  秦雨蝶此時滿腔的熱情似是被人用冰水瞬間澆熄了,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愣神的看著簡星辰那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丹房門內。


  簡星辰走入丹房之內,冰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他用他如同冰玉般的手指輕輕的撫過帶著微涼的薄唇,那裏似乎還殘留著秦雨蝶那個熱情小姑娘的燙人體溫。她怎麽會想到吻他的?難道說這些年他做得不夠好嗎?還是說他在某些方麵對她有了暗示?不可能,他對她的教育一直是以長輩自稱的,他對她也從未有過別樣的心思。難道是情蠱的毒發作了?可是為何他沒有感覺?不過方才他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些?他從來沒有如此對待她過。


  “蝶兒,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對了你見過師尊了嗎?”從秦雨蝶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秦雨蝶回頭,見到了與她一同長大的奶娘的兒子王溪河。


  “溪河哥哥。”秦雨蝶被簡星辰推離摔跤,心裏十分的委屈,她一下子撲入到了一奶同源的林溪河的懷中尋求安慰。


  林溪河雖然生於平民之家,可是他的娘卻是那村裏方圓百裏之內最漂亮的姑娘,因此他的相貌倒也是生得唇紅齒白儀表堂堂。再加上常年習武的關係,他的體魄更是發育得比同齡的少年更為壯實高大,這走在街上決不會比尋常的少爺公子差。甚至在這附近有不少未婚待嫁的姑娘都暗自傾心於他,隻是這小子的心根本就不在別人的身上一心隻在他的小師妹身上。


  簡星辰在房間裏思考了再三,最終決定出來安慰一下秦雨蝶這丫頭,隻是他才打開丹房的房門,映入他眼簾的便是秦雨蝶與王溪河相擁的一幕。紅衣少女與藍衣少年一個嬌豔無雙,一個偉岸無比,兩人從他的角度看上去像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登對和諧。不過這畫麵在簡星辰的眼裏卻覺得異常的刺眼,在他們還沒有發現他時,他快速的閃避到了一旁,把丹房的房門重新關上。簡星辰用右手輕輕的捂著左胸的心髒位置,那裏感覺似有隱隱地痛。是蠱毒發作的症狀嗎?簡星辰隨手拿了一顆丹藥吞入了口中,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藥效發作。隻是眼睛雖閉上了,可怎麽也抹不去方才他看到了畫麵,嘴角不由的浮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蝶兒,怎麽了?是什麽事讓你哭得這麽傷心?是沒有完成師父要你完成的任務嗎?沒關係,不哭,不哭,有我在,我幫你完成。”王溪河輕擁著秦雨蝶,感覺到自己的胸前熱熱地一陣濕意,就知道了秦雨蝶正在哭泣,於是連忙的安慰。


  “不是為了這個。”秦雨蝶用手抓住王溪河的衣襟,使勁的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鼻涕。


  “那是為何?”王溪河一時半會倒是猜不出來了。


  秦雨蝶這會兒抬起了淚眼朦朧的鳳眸,對著王溪河說道:”是因為師父,師父他討厭我了啦。”


  “啊?怎麽會?師父不是一向最疼你的嗎?他怎麽會討厭你?”王溪河覺得秦雨蝶說這話真的是十分的奇怪。平時師尊對於秦雨蝶的疼愛,他和他的父母親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裏的。要說別人會討厭秦雨蝶他還會信,可是那人絕對不會是師尊。


  “哼,你不相信就算了。”秦雨蝶推開王溪河,她轉頭望向了丹房的方向。透過那道房門,她似乎可以見到師父那抹清冷孤獨的月白色身影。左胸的位置在這個時候猛然的傳出一陣劇痛,她痛苦的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慢慢地倒了下去。


  “蝶兒。”在暈迷前的一刻,她的耳邊傳來了王溪河焦急的驚呼聲。


  王溪河接住了秦雨蝶驟然倒地的嬌軀,在這一刻他的眼睛裏有的是對秦雨蝶關切的眼神。他橫抱著秦雨蝶來到了丹房門口。


  “師尊,師尊,快開門,蝶兒暈過去了。”王溪河幾乎是用吼的在丹房的門外大喊。


  “吱呀。”一聲,丹房的房門很快便被打開。簡星辰的月白色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雨蝶的臉上。


  “怎麽回事?”若珠玉落盤的聲音中透出了一分連主人都沒有察覺的急切,隻是一瞬間如冰玉般的手掌已經握上了秦雨蝶的手腕。


  簡星辰的眉頭微微的蹙起,他看著秦雨蝶慘白的小臉,以及在暈迷中都不忘捂住胸口的小手。


  “給我。”果斷的從王溪河的手中奪過了秦雨蝶嬌軟的身子。簡星辰直接抱著秦雨蝶進入了丹房之內。


  王溪河想要跟進去,可是簡星辰卻是在第一時間把門給關閉了。


  “師尊。”王溪河呆呆地站在丹房外的門口前。他握緊了拳頭,想要用拳頭去敲門,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衝動。


  簡星辰抱著秦雨蝶來到了位於丹房內側他專屬的寢室,這裏是專門供他休息用的房間。


  看著秦雨蝶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他的眉頭就蹙得更緊了。


  為了確認是不是蠱毒發作,簡星辰待放平了秦雨蝶的身體之後,隨手點了秦雨蝶的睡穴。在確認秦雨蝶不會在半途醒來後,他解開了秦雨蝶上半身衣襟的扣子。十四歲的女孩子,胸部已經發育得很完善了。


  當簡星辰淺銀色的眸子盯著秦雨蝶胸口看的時候,那如冰玉般的臉上還是泛起了一絲薄紅。簡星辰你在想什麽?眼前的她隻是一個晚輩而已,你應該保持著一顆醫者的平常心,像是對待別的病人一般對待她。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讓她擾亂他的呼吸,幹擾他的情緒。


  簡星辰閉上了眼睛,在深呼吸了一次之後,再睜開眼睛,銀色的淺眸裏,已然是一片平靜。他看著秦雨蝶胸前那朵妖異的桃花,此時原本五片的粉色花瓣已經其中一片的二分之一花瓣被染上了如血般的鮮紅色。


  如冰玉般的指尖輕輕的撫上了那半片已經變了色的花瓣,簡星辰不由的喃喃自語道:”難道情蠱的毒真的發作了?”


  他的目光不由的移到了秦雨蝶柔美的臉上,看著她就連在睡夢中都蹙起的秀眉,如冰玉般的指尖不由的撫了上去,輕輕地為她撫平那抹皺褶。


  情蠱在秦雨蝶的體內已經靜靜地呆了十四年,這十四年期間,她隻要不對他產生別樣的心思,這情蠱的毒一般就不會發作。這種狀態一直會持續到她十六歲生辰那日,情蠱之毒才會首次發作,那時也正是解蠱的最好時機。現在,太早,他的解藥還沒有配齊。他答應過秦子沫要把一個完整的女兒還給她的,他不想食言。可是,現在這局麵已經無法受他的控製了。簡星辰隻要想到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的眉頭就又不由自主的蹙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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