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比試

  台下俱是賞古弄玉之人,一看到這塊玉佩便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兩眼放出了貪婪的目光。好東西,這可是價值萬金的寶貝啊。今年的耶律夫人可是下足了本錢。


  秦子沫看到那鳳型血玉玉佩也是兩眼放光,她倒也不是為了它價值萬金的身價,而是為了那冬暖夏涼可自行調節體溫的功能。她心下想著,這不就是一台天然的空調麽?還無需用電的,多節能環保呀?這個東西真是太適合她用了。


  “娘子,喜歡這血玉?”容芷看著秦子沫那兩眼放光的樣子,不由的婉爾一笑,看來他家娘子雖然有錢,不過看這性子還是有些貪財呀。


  “嗯,等下一定要把它拿下。”秦子沫幹勁十足的指了指血玉的方向。


  “好,為夫一定會幫娘子拿下那血玉。”容芷拿過邊上的玉壺,在夜光杯裏斟滿了一杯葡萄紅酒,遞到了秦子沫的麵前。”來,嚐嚐這西域美酒。”


  秦子沫接過夜光杯看了一眼紅酒的色澤,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接著晃動了一圈杯身,然後淺嚐輕抿了一口,一股帶著酒的芳香與果子甘甜的味道留存於她的舌尖。


  “不錯,十年佳釀,甘醇爽口。”秦子沫中肯的評價。


  容芷看著秦子沫這輕車熟路的架式愣了一下,隨即勾人鳳眸蕩起了迷人的眼波。嗬嗬,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極了。娘子居然懂得品酒?而且還品得如此精準。這葡萄酒確實埋存於地下已有十年,無論是品質還是色澤都屬上層。


  沒想到她才淺嚐了一口便已知年份,看來這回還真的是被他挖到寶了,他手托著腮,仔細打量著身邊這個小女人,在她的身上他總能看到驚喜,這不斷的挖掘過程還真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下麵開始第一題。”司儀拿著謎麵兒在台上讀了起來。


  “一人一口丁,一劍直穿心,光頭壓山倒,斷袖接大刀。這個謎麵打四個漢字。有哪位賓客回答?”


  “我。”在眾人還在思考謎底之時,秦子沫的小手已經高舉。


  “哦,請這位姑娘回答。”司儀伸手向秦子沫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她這麽快就想出答案了?”邊上的安富康看著已然站立起來的秦子沫,不由好奇的望了她幾眼。


  “估計隻是瞎猜的而已,叫那麽聲也不怕自己答錯了丟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完全不知道羞恥兩字怎麽寫。”林詩詩不屑的看了秦子沫的方向一眼,語言中極盡挖苦之意。


  “,你猜她能答出來嗎?”耶律傑的朋友安富康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詩詩,並不茫然下結論,而是側頭看向了耶律傑。


  “哼,草包一個,也妄想答題?”這是耶律傑給秦子沫的評價。畢竟她平時那蠢笨的樣子擺在了那裏。


  “我看未必。”另一人沈雲倒是一臉深思的看著秦子沫的方向。他現在看秦子沫總覺得她給了他一種全新的感覺。就好像她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般蠢鈍,反而處處透出一絲慧黠。因為她那雙靈動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一個笨蛋是不會擁有她那樣一雙靈動的眼睛的。


  在那一邊秦子沫已經大聲的說出了答案:“何必當初。”


  “恭喜這位姑娘答對了。”司儀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並且指派丫環托著獎品走下了戲台,讓秦子沫自行挑了一款掛墜。


  “喏,這個送給你。”秦子沫挑的是一個蝙蝠造型的掛飾,配他最合適了,都是晝伏夜出型的。


  “呀,娘子送我的定情信物那可得收好了。”容芷如冰玉般的指尖收過秦子沫遞過來的翠綠掛墜兒,用心的把它放在自己的掌心輕輕的撫摸了一遍。


  “那等下你給我拿下那枚血玉哦。”秦子沫笑眯眯地看著容芷,她這是用小魚釣大白魚呢。總之她的目標就是想要那塊鳳血玉佩。


  “娘子,就這麽喜歡那塊玉佩?”容芷勾人鳳眸瞧向了戲台之上,口氣有點酸酸的。


  “難道你沒有聽說那玉佩可以調節體溫冬暖夏涼的嗎?”秦子沫目光灼灼的看著戲台之上,沒有留意到容芷的表情,她繼續說道:”我這人畏寒。”


  哦,原來如此。容芷看了一眼戲台上丫環端著的托盤內,覺得那鳳血玉佩也就這樣嘛,還不如他身上佩帶的那塊暖玉。


  他牽過秦子沫的小手,果然如新剝開的白蔥般的綿柔小手一片冰涼,放到唇邊給她哈了一口暖氣,然後又搓了搓手活了一下血脈。


  “喂,你幹什麽?”秦子沫沒有想到容芷會對她幹出這種事,一時間絕美的小臉上泛起了一絲紅雲。


  “給你暖暖手貝,看來你這體質還真是畏寒。”容芷說完直接把秦子沫的小手給揣到了他的懷中。冰冷泛著涼意的小手貼著容芷細膩溫熱的肌膚,秦子沫的心有一瞬間似乎漏跳了一拍,變得很暖很暖。


  等捂熱了秦子沫的小手後,容芷從頸間拉出了一根紅線,紅線的一頭係著一塊如羊脂般潔白無暇的暖玉。他把暖玉掛在了秦子沫的頸間,帶著一絲不正經的嬉笑聲對著秦子沫說道:”既然娘子送了我定情信物,那麽我也送娘子一個。這塊玉你可要好生保管好,它可是比戲台上那塊血玉保暖的效果要好得多了。”


  秦子沫從容芷的身上抽回手,拿起掛在頸間的暖玉,翻看了一下,這是一塊雕刻得極其精巧的龍型玉佩,入手時似是還帶著容芷身上的暖人的體溫。觀那成色,清透晶瑩,絕對不屬凡品。


  “真送給我了?”秦子沫用手扣著玉佩兒,她還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花了一個翠玉掛飾兒就換來了這塊看上去價值連城的美玉。


  “為夫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容芷看著秦子沫杏眼圓瞪的樣子,覺得她又有幾分的可愛。


  “可是我還是想要那血玉。”秦子沫側目瞟了一下戲台上,不是她貪心,而是她看了那塊血玉之後心裏似乎就有一個聲音叫著她要拿下它。


  “小貪心鬼。”容芷忍不住用手輕捏了一下秦子沫的小俏鼻。”你放心,那血玉也必定是你的。”


  耶律傑在一旁看著秦子沫與容芷之間的互動,手骨不由被他握得咯咯直響。這個秦子沫一點也不顧及到秦家與耶律家的顏麵,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與別的男人在公開場合做出這般親密之事,這讓他的顏麵何存?


  “小王爺,看來這個秦子沫已經變了呢。”沈雲意有所指的看向邊上的耶律傑。


  “哼,是變了,變得更加淫蕩無恥了。”耶律傑隻往他所想的地方去考慮。


  沈雲搖了搖頭不讚同的說道:”小王爺,你不覺得秦子沫變得聰明了嗎?這和她以前的行為舉止完全不一樣了。”


  “隻是被她碰巧答對一題而已,有什麽好稀奇的?”林詩詩在一旁插嘴,這個沈雲是怎麽一回事,怎麽一個勁的在小王爺的身旁說秦子沫的好話?他以前不是一直看不起秦子沫的嗎?

  沈雲別有深意的看了林詩詩一眼,如果是別人這麽說秦子沫,那也無可厚非,問題是這個女人是秦子沫的表姐,居然連她都說出這種話,倒底是秦子沫做人太失敗?還是這林詩詩的人品有問題?以前秦子沫是花癡的時候,倒也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可是他知道,自從秦子沫落水之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其實他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人性該有的同情心與內疚心裏他還是有的,隻是平常不易顯現出來而已。


  “沈雲,為什麽你這麽關注秦子沫?”安富康在一旁表情曖昧的看著沈雲,“說,你是不是看上秦子沫了?”


  “怎麽可能?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沈雲晦暗如深的眸子看著手中的茶杯,指尖輕輕的摩挲著杯沿。


  “鬼才信你。”安富康橫了沈雲一眼,他隻覺得沈雲對於秦子沫的態度確實與從前變了許多。


  戲台上猜謎活動,進行的如火如荼,很快的便來到了最後的環節。


  “各位,壓軸好戲便要開始了,這道題是本次元宵燈會猜謎活動的最後一題,如果哪位貴賓能猜出謎底,那麽這塊血玉便是他的了。”


  司儀在台上極盡所能的渲染著氣氛,把猜謎這項活動的氛圍頂到了最高點。


  大家這會兒都屏住呼吸的聆聽著司儀的問題。想要知道這元宵燈會最難的燈謎是什麽樣的?

  司儀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提出了整晚壓軸的謎麵,他問:”什麽東西早上是四條腿,中午是兩條腿,而到了晚上卻是三條腿?”


  秦子沫聽到這個謎麵之後,整個人愣住了。尼馬的,這是誰想出來的謎題啊?是不是也是和她一起穿來的人想出來的?因為這個謎題在現代來說非常知名呢。在古希臘神話裏,就有一個獅頭人身的家夥就靠這個謎題,輕鬆吃了N多答不出答案來的路人。


  秦子沫轉頭看了看四周圍的人,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冥思苦想的開始猜這個答案。就算是隔壁鄰桌的耶律傑他們,也都用手指敲打著桌麵作思考狀。


  秦子沫的目光在外麵溜了一圈之後,最後落在了容芷身上。


  在明亮的夜明珠光輝的照耀下,容芷的絕豔無雙的臉上泛起了一層柔和的光,映得他的整張臉如同塗了一層淡淡的珠光更顯得潔白如玉,那如罌粟般鮮豔的唇兒更是泛著晶瑩的亮色,誘人的色澤讓人恨不得想要上去咬一口試試。


  秦子沫看著這個容芷,心中開始感歎,要是男人長得皆如他一般漂亮,這還讓女人怎麽活啊?幸好,她長得亦算是傾城,要不然還真沒有臉麵站在他的身側呢。


  “怎麽娘子,看著為夫幹嘛?怕為夫答不出來?”容芷勾人的鳳眸看向秦子沫。


  “那你答出來了?”聽他這話,秦子沫明媚的眼睛瞬間一亮。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容芷自信滿滿的得意一笑,不過他的眼珠一轉慧黠的看著秦子沫說道:”看娘子這架式,是不是也已經猜出了謎底?”


  “嗬嗬,要不我們各自把謎底寫在桌上,然後數到三二一,再打開看,是不是猜到一塊去了?”秦子沫同樣是自信滿滿的對著容芷說道。


  “好。”容芷用他如玉般的指尖蘸著夜光杯中的葡萄酒,幾筆就在桌上寫好了一個字,然後用大掌蓋住。”我好了。”


  “我也好了。”秦子沫也用小手蓋在了桌上的一方。


  “那我數到三,我們一起開,看是不是都猜到一塊去了。三,二,一。”


  秦子沫與容芷同時掀開手掌,在他們掌下,赫然都寫著一個濕漉漉的人字。


  “哈哈。”兩人相視一笑,看來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其實,秦子沫在內心裏還是挺佩服容芷的智慧的,這個謎底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要不那古希臘神話中的獅身人也不會隻憑借著一個謎麵就能吃掉那麽許多答不出來的路人了。


  “那你還不去答?”秦子沫用手肘戳了一下邊上的容芷。


  容芷看了一眼秦子沫問道:“既然娘子也答出來了,那還要為夫上去答幹嘛?娘子直接上去回答就好了嘛。”


  “知道什麽叫作做人要低調嗎?”秦子沫撇了一下嘴,然後又輕聲的嘀咕了一句:”我可不像你,騷包得都快沒邊了。”


  “娘子?”容芷鳳眸眼梢一掃,那雙專會勾人的鳳眸居然射出了兩道犀利的目光。


  “我什麽也沒說。”好吧這個時候秦子沫慫了,她想起容芷的好身手,就算是給她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她秦子沫又不是蠢蛋,適時的時候,也要懂得從善如流,避其鋒芒。更何況她還要指望他去給她拿回那鳳血玉佩回來呢。


  鄰桌。


  “小王爺,你想出來這個謎底了嗎?”安富康用手指敲打著桌麵問道。


  耶律傑搖了搖頭,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是他想到的東西要不隻能符合上個條件,要不隻能符合下個條件,就連符合兩個條件的都很少,更別說是能符合三個條件以上的了。


  就在他們冥思苦想之際,中間那一桌的容芷卻是舉手開口說話了。


  “這個答案我知道。”


  容芷這一話句,完全的把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哦,這位貴賓那就請你說說答案吧。”司儀看著容芷,心中大感好奇,當初他拿到這謎麵的時候也困惑了他好久,直到東家給了他答案,他才恍然大悟起來的。聽東家說,這是一個世外高人留下的謎題。


  “你說的這種東西應該是人。”容芷把答案說了出來。


  “啊,怎麽會是人?”


  “是啊,怎麽可能是人?”


  “人怎麽可能有四條腿,兩條腿和三條腿呢?”


  眾人議論紛紛。


  “嗬嗬,至於為什麽謎底是人呢?”容芷勾人的鳳眸掃了一圈四周,然後把目光溫柔地落到了秦子沫的身上。


  靠,秦子沫隻覺得心猛的抽了一下,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這個答案就讓我身邊的這位美麗小姐來解說一下這其中的原由吧。”


  操,秦子沫在心裏已經要罵其祖宗了。果然妖孽就是妖孽,那腦子無法用常人來衡量的。早知道他會來這一手,她自個兒就跳出來答題了嘛。


  不過這回她是趕鴨子上架,不站起來解釋也不行了。


  她優雅的站了起來,然後清了一下嗓子,“大家是否奇怪,為何人是這種早上是四條腿,中午是兩條腿,而到了晚上是三條腿的東西呢?因為我們一出生,小的時候就是用四肢爬地而行的這就好比我們說的早上,而到了成年便是用兩條腿走路這好比我們說的中午,至於人到了晚年都要靠拄著拐杖走路,這就好比到了晚上用三條腿走路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有道理。”


  “啊呀,原來答案就這麽簡單啊,我怎麽沒有想到?”


  “恭喜,這位小姐,您完全答對了,這塊鳳血玉佩就歸您了。”司儀在台上一陣激動的大吼。然後在他身後的那名丫環便端著托盤走下了戲台直奔秦子沫的方向。


  “小王爺,看來秦子沫挺聰明的。”這回就連安富康都不得不承認了秦子沫的聰慧。在那一瞬間,那帶著微笑光芒萬丈的解說,讓她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般光彩奪目。


  耶律傑也有些怔愣,秦子沫怎麽變得如此聰慧起來了?難道先前她與他一起出使北齊國的時候,還藏拙了不成?


  林詩詩這會兒看到同桌的三個男人的目光全都看著秦子沫的方向,不,應該是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都看向了秦子沫的方向。他們眼中那赤裸裸的驚豔著實讓她的心開始嫉妒的發狂。秦子沫這個胸無點墨的傻女人憑什麽能夠得到眾人的注目?她那個答案明顯就是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答出來的。她也好意思說是自己答出來的,哼,真是不要臉極了。


  “是珍珠還是魚目,等下看才子佳人會的時候就知道了。”到那時,可就憑的是真才實料,絕對不能投機取巧的。而且男人與女人是對立分開的,她再也不能借助身邊的那個男人出風頭了。


  聽到林詩詩的話,同桌的三個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耶律傑突然覺得林詩詩也不是表麵看著的那麽端裝秀麗,在他眼裏多了幾分厭惡之色。


  林詩詩察覺到耶律傑目光的幾絲厭惡,心下不由的一驚,她立時換上了一副柔弱的姿態,對著耶律傑說道:“小王爺,您的才智可是大周國首屈一指的,等下的才子佳人會,才子第一人的稱號肯定是您的。”


  耶律傑聽了隻是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多言。在他看來,這才子第一人的稱號舍他其誰?


  等下他倒是要秦子沫好好看看,他可不是那種專靠旁門左道贏取美人心的蹩腳男人。他靠的可是真才實學。


  “下麵,請未婚的才子佳人們一起進入夢之園,我在此宣布才子佳人會現在開始。”司儀站在高台之上,大聲的宣布今晚最重頭的節目,才子佳人會的開始。


  年輕的公子們從花園的左徑進入了夢之園,而年輕的小姐們則是通過右徑進入了夢之園。


  夢之園的中間有一條小溪,把夢之園天然的一分為二。在小溪的中央部位架著一座獨木橋,橋體用整棵的楠木雕成,橋身中間隻容有一人行走的空間。為何這耶律夫人要在這小溪上加起這座獨木橋,還有這座獨木橋倒底會有什麽妙用?還請看客們容我後麵跟你們說明。現在先把它暫擱一旁。


  這才子佳人會的規則很簡單。比試的無外乎就是急智以及吟詩作賦的本事。


  先由中間人提問,由才子佳人雙方各派出三名代表回答。


  接下來還會由佳人一方先行出題為難對麵的才子一方。可以指名誰答題,也可以由雙方各推選出的代表隨機答題。


  現在的第一步驟,關鍵是要推選出三個代表。


  才子那組去年的第一人選耶律傑當然是首當其衝被推選了出來,第二人選是略遜於耶律傑的沈雲,這第三人選本來眾人還在那爭論中,卻是被南宮烈直接橫插一杠。


  “你們也不要爭了,小爺就做那第三人選。”南宮烈收執馬鞭兒,站在了人群前麵。


  “這怎麽可以?”人群中立馬有人反對。


  可是南宮烈犀利的眼神一瞪,手中馬鞭兒直指對方鼻梁說道:“怎麽著,你有什麽意見?”


  方才開口之人看到南宮烈這陣仗,立馬就禁了聲。


  “胡鬧。”耶律傑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下南宮烈,在他的眼裏他根本就瞧不起渾身銅臭味的商人這一行。“還有沒有人與我和沈兄一起?”


  眾人雖說聽到耶律傑這麽說著,可是當他們看到南宮烈那副小霸王的架式,誰敢上前去奪了他的位置?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嗎?所以盡管最後耶律傑指名了要安富康上場,可是安富康卻早已先看清了形勢借口尿遁了。無奈之下,南宮烈成為了才子一方的第三個代表人選。


  隻是奇怪的是容芷在入場的時候就壓根沒見人影。


  而佳人之一方的選撥人選卻是比才子那一方更具戲劇性。


  秦子沫本就不想湊這個熱鬧,先前她得了那個鳳血玉佩就想著要回家了。無奈她是被耶律夫人趕鴨子上架趕進來的。所以她一進入這個夢之園,就打定了主意混在了人堆裏,想著反正再怎麽著也輪不上她上場當代表,她就當來看免費的猴戲貝。


  不過有人說過三個女人就抵五百隻鴨子,現在這一群女人,可抵得上上萬隻鴨子了,秦子沫在這一片吵雜聲中卻是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盹兒。等她覺得四周圍似乎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她才睜開眼睛一看。


  咦,自己怎麽已經遠離了人群,被孤立在了前麵?這是怎麽一回事?秦子沫看了看自己腳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三米遠的眾女們。有誰能告訴她,現在倒底發生什麽事了?

  “妹妹,走吧,我們一起上前答題去。”林詩詩這會兒走到了秦子沫的身邊,她的嘴角含著虛假的笑容。


  “我?答題?”秦子沫用手指了指自己。這尼馬坑爹的,倒底是怎麽一回事?


  林詩詩看了一眼秦子沫,此刻她的眸角含著笑,這個意思還不明顯嗎?這些個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們可都指望著看她的笑話呢。誰讓她在方才的猜謎會上獨占鼇頭?得了那塊人人眼紅的血玉?現在就該是她還的時候了。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輪到秦子沫答題時,她兩眼翻白,無言以答的白癡樣了。


  秦子沫掃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另兩名代表,林詩詩就不用說了,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肯定肚子裏是有些貨色的。另一位,倒是看上去是個挺端莊的姑娘,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卻很有味道,屬於那種氣質美人。


  兩組選出的六位代表,分別站在了獨木橋的兩側,在獨木橋上,作為中間人的司儀拿著手中的宣紙,宣布了今天的第一題。


  “今日是元宵佳節,雙方以月亮為題作一首詩。”司儀出的第一個題目不是很難。


  “這個我會,我來。”對麵的南宮烈一聽是以月亮為題立馬就來了精神,他要在秦子沫麵前表現一把,自然是搶先答題。


  “天上星多月亮少,地上貧多富的少。貧的自有貧的樂,富的也有富的惱。”南宮烈吟完之後,星眸不由向著秦子沫挑了一下。


  耶律傑聽到了南宮烈這類似於打油詩的句子,不由的臉色一沉。”南宮烈,你這是作的什麽詩?不會就不要亂來。”


  “哼,怎麽了?我覺得我作得還不錯啊。”南宮烈沒覺得自己作的打油詩有什麽不對的。相反的,他覺得蠻不錯的咧。這貨就是一個超級自戀狂。


  “你。”耶律傑站在南宮烈的邊上都覺得丟臉,他不由的與南宮烈打開了距離。


  “嗬嗬,你們就答這麽首詩呀?”林詩詩看著對麵的南宮烈,不由的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她沒有想到最先出場的會是南宮烈,雖說南宮烈這首月亮的詩作得不怎麽樣,可是卻也算工整,她的眼光不由的瞟向了秦子沫,眼珠一轉計上了心來。


  “妹妹,這題容易一些,還是你答吧。”林詩詩把秦子沫推了出去,她就站在她的身後,想要看秦子沫的笑話。


  秦子沫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林詩詩,哼,想看她的笑話?恐怕要讓她失望了。雖說她學的是內科專業,可是那九年製義務教育和那黑色的高中,可不是白上的。這文言文多多少少的也還是會背一些的。


  她的腦子轉了一下,想到了蘇軾的一首《水調歌頭》。她勾唇一笑,對著對麵的眾多才子吟出了詩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原本眾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秦子沫,都以為這京城第一傻的傻子千金心無點墨成天隻會跟在耶律傑的屁股後麵轉。今日不想卻是聽到了她吟出了這麽一首絕佳的詩句。這不管是小溪對麵的才子們還是站在秦子沫身後的佳人們,全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沐浴在月光下,一派閑情逸誌吟出如此好詩的她。這人真的是秦子沫嗎?就算是像耶律傑這般的才子也未必能吟得出這麽美又這麽有意境的詩句來。


  “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司儀還是先前那個主持猜謎燈會的那名司儀,先前的秦子沫對於最後一題的解釋讓他記憶猶新,所以他就記住了這個絕色又具有無上智慧的秦子沫。真是一名聰慧的女子啊。接著他宣布了秦子沫獲勝。


  “小王爺,這真的是秦子沫嗎?如此的才情,如此的氣魄,真的是一個小女子所能具有的?”沈雲看著秦子沫的眼神不由的變得有些炙熱了起來。


  耶律傑看著沈雲的轉變,他的臉色一變,鳳眸不由的狠狠瞪向了對麵的秦子沫。哼,隻是作了一首小詩而已,還不知道是打哪抄來的。等下提問對答的時候,他一定會問得她啞口無言,證明她的一切才情全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她永遠都是眾人口中的那個胸無點墨的笨蛋。


  主意打定,耶律傑負手背立在岸邊。夜飛吹起了他繁雜的錦袍一角,那個眉目如畫般的男子眸色晦暗的看著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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