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妥協
“哦,是嗎?”秦子沫眸色微挑的看著對麵的拓跋烈,那表情對他所說的話表達著十分懷疑的態度。
“我們不談這個,就說說你和我之間的事吧。”拓跋烈見談到容芷之後,兩人俱都不開心,他話峰一轉,直奔向了今天他找秦子沫來的主題。
“嗬嗬。”秦子沫聽到拓跋烈的這個開場白,她就忍不住輕笑了出來。“我與太子殿下沒有絲毫的瓜葛,孰不知有何事可談?”
“秦子沫,你能不能正經一些?聽本王把話說完?”拓跋烈看著秦子沫輕笑的樣子,他的表情一僵。他又不是在講笑話,她怎能用這個態度對待他?
“好,你說。”秦子沫走到桌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撫弄著手中的羅袖,她倒是想要聽聽這拓跋烈所說的關於他們之間的事倒底指的是什麽?
營帳外麵,雲婧兒也認真無比的在偷聽著,她也想要知道拓跋烈與秦子沫之間倒底有些什麽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看著秦子沫用期待的目光望著自己,拓跋烈想好的問題一時間倒是有些難以啟齒起來。
“你倒底要不要說?不說我就走了。”秦子沫心裏鄙夷了一下拓跋烈這會兒表現出來的婆婆媽***樣子,轉身欲向營帳外麵走。他愛說不說,姐可沒空陪他瞎折騰。
拓跋烈見秦子沫要離開,身影一閃原本躺在床上的身子已然來到了秦子沫的身後,一伸手他的手臂便直接伸向了秦子沫。
此時的秦子沫已經全然不像以前那般弱小,她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快速的身形一變,腳下錯開一步,已然避開拓跋烈向她伸來的手臂。
拓跋烈錯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秦子沫的身手幾時已經變得這般好了?手法一變,拓跋烈有些不信邪的繼續向著秦子沫伸手過去,可是一連幾次的攻擊都被秦子沫給避開了。這一次還可以說是失誤,可是這接下來的幾次都沒有抓住秦子沫,這讓拓跋烈心裏不由的湧起了一股不服輸來。
兩人在這片狹小的營帳裏開始了你追我逐的遊戲,可是秦子沫的身影狡猾如蛇,拓跋烈一時間倒是無法把秦子沫捉住。
隻不過秦子沫在避開拓跋烈的時候心想,這個家夥果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要不然他現在也不能這麽活躍吧。
“喂,拓跋烈,你要說話就說,幹什麽動手動腳的?”秦子沫在避開拓跋烈的又一次接近之後,突然停了下來。她上下打量著拓跋烈對其說道:“看來,你受的傷並沒有外界轉的那麽重呢?是殺手特別留手了?還是你本身的恢複能力就快?”
拓跋烈被秦子沫這麽一嗆,他才驟然警覺自己方才確實是一怒失了警惕之心,他這會兒也停下身影,咳嗽了兩聲。
“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們以前是不是有過接觸?”拓跋烈問得有些委婉,因為受傷的這兩日間,他的夢境又升級了,他時常看到自己與秦子沫有說有笑的一起生活的片段。
“如果你想知道的事是這個的話,那麽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與你不是一路人,怎麽可能會與你有交集?”秦子沫一口就否認掉了她與拓跋烈曾經有過的一個多月的相處時光。她的理由是那時候拓跋烈隻是以二狗子的身份與她在一起,根本就不是現在這個滿腹功利之心的太子殿下的身份。所以說,她與他絲毫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是嗎?”拓跋烈說出這句話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反正信不信由你,我還有事,告辭了。”秦子沫連禮都不屑向拓跋烈施一下,便離開了他的營帳。
拓跋烈望著秦子沫消失的營帳門口,他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外麵的雲婧兒在聽到拓跋烈與秦子沫之間的談話後,她的心裏升騰起了無限的怒火,這個拓跋烈居然敢背著她私會秦子沫那個狐狸精,而且聽他那個口氣,似乎早就與她有過糾纏,目前還挺留戀那時的感覺。不行,這種事,絕對不可以有。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容芷,而這個拓跋烈她萬萬再也不能失去了。這涉及到她的臉麵與尊嚴的問題,她不能再讓秦子沫破壞她的好事,這事她得匯報給父王知曉,讓他為她作主,作出相應的措施。最好,能把那個狐狸精徹底的鏟除掉。
雲婧兒悄悄地離開了拓跋烈的營帳附近,她得把這件事和鬧鬼的那件事一起告訴給雲桑,讓他替她拿主意。
雲桑營帳內。
雲婧兒已經把兩件事都匯報給雲桑知曉。
“你說拓跋烈招秦子沫去營帳裏了?”雲桑聽到雲婧兒匯報的消息,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吃驚。“那拓跋烈有說什麽嗎?”
雲婧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偷聽來的談話內容全都告訴給了雲桑。
雲桑聽了之後隻是輕蹙了一下眉頭,隨即他就對雲婧兒說道:“好了,這事我知道了,我會提醒拓跋烈遠離那個女人的,不過我也警告過你遠離拓跋烈,我希望我說的話不是耳旁風。”
雲婧兒心裏覺得萬分的委屈,可是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應了一聲回答道:“是,婧兒知道了。不過,父王,你對於婧兒營帳中鬧鬼之事,可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哼,這世間哪有鬼魂一說,親手死在你父王手中的人,沒有過萬,也有上千,若是他們一個個全都化成了厲鬼,那父王還不得被他們纏死?”雲桑冷哼了一聲,他不相信容芷會變成鬼來向雲婧兒索命一說,“再說了,真正殺死容芷的人是父王,他要找的人應該也是我才對,沒有道理隻尋你一說,所以這個鬼真的是鬼還是人還有待研究。不過這事父王知道了,會加強增多護衛保護你的。”
“多謝父王。”雲婧兒聽了雲桑的分析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她想纏著她的隻要不是鬼,那一切全都好說。
拓跋焱與秦子沫三日之期轉瞬即到。
這日晚間,秦子沫在自己的營帳內。
突然刮過一陣輕風,秦子沫的麵前就多了一個黑衣人。
“三日之期已到,跟我走吧。”拓跋焱準時出現在了秦子沫的麵前。
“等等,我有件事要求你,如果你能答應,那我就跟你走。”秦子沫表情淡定的看著拓跋焱。她已經研究過了容芷的病情,正如龍四所說的,容芷的病情不容樂觀,就算是她都想不出什麽好主意能讓容芷斷掉的筋脈重新接續起來。他們最後的希望全都在血煞門特有的凝氣丹上。
“何事?”拓跋焱看著秦子沫,浩瀚如星辰的眸子中有著疑惑。
“我要一顆凝氣丹。”秦子沫對著拓跋焱說道。
“凝氣丹?你怎麽會知道凝氣丹的事?”拓跋焱這會兒看向秦子沫的眼神裏滿是警惕之色。
聽拓跋焱這麽一問,秦子沫的心裏不由的一喜,看拓跋焱的樣子,他對於凝氣丹並不陌生,那龍四所說的話就可以證實了。
“你不要管我在哪裏聽到的,我隻要一顆凝氣丹,有了它我就跟你走。”秦子沫也不跟拓跋焱多磨機,她的目標很明確,給她丹藥她就跟著拓跋焱走,反之就是沒門。
“女人,你可知你這個要求提得有些過份了?”凝氣丹是什麽?這是他拓跋焱的一張底牌,一份可以保障他一次生命的強有力的底牌。不是說他小氣不能給她,而是如果他把組織上派發給他的這顆丹藥給了她,那麽這事若是被組織知道了的話,組織必會取她性命。
秦子沫看了拓跋焱俊朗麵孔的表情一眼,她當然知道她所提出的這份要求是有些過份,可是這又如何?這關係著拓跋烈的性命,所以她不得不與虎謀皮,與拓跋焱這個唯一身上有著救命丹藥的人周旋。不過看拓跋焱的臉色似乎他也有些為難。她想了一下,想出一個折衷的辦法。
“要不,你把丹藥借我研究一下,等我研究出它的成份,成功複製一顆出來,再跟你走。”秦子沫說完之後,小心的觀察拓跋焱的表情。
“嗬嗬,女人,你是不是不想跟著我走?就用這種緩兵之計來忽悠我?你可知這凝氣丹是何人所製?你自信自己的醫術能超越他嗎?”拓跋焱這個時候冷笑了兩聲,他心裏有些動怒,認為秦子沫提出這個要求,完全出於想毀約不想跟著他走的意圖。
“如果你硬是強行要帶我走,那麽你帶走的將會隻是一具屍體。”秦子沫咬了一下牙,明知眼前這個拓跋焱已經動怒了,可是她還是硬著頭皮威脅他。
“好,很好,你是不是吃定我不會殺你,所以才讓你有這個膽子敢要挾我?”拓跋焱聽了秦子沫的話後,徹底的怒了。他伸手直接就掐上了秦子沫的脖子。很快的秦子沫的臉色由於缺氧而漸漸變得青紫了起來。
拓跋焱等著秦子沫討饒,可是秦子沫眸色堅定絲毫不為所動。她在賭,賭拓跋焱對她下不了手。
果然,過了一會兒拓跋焱在眸底深處掙紮過,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對其下去狠手。他有些氣惱的驟然收回了手,俊朗的臉色冷凝的似是要把人結成冰。
秦子沫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她邊咳嗽邊看著拓跋焱。
“哼。”少頃拓跋焱冷哼了一聲,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隻小玉瓶,丟向了秦子沫。“這是凝氣丹,給你十五天的時間研究,到時不管你研究得出還是研究不出,都必須得跟我走。”
“好。”秦子沫握住了手中的小玉瓶應了一聲。
“記住隻有十五天的時間,到時你必須跟我走。”拓跋焱再一次的重申時間的問題。
“知道了十五天。”秦子沫手中握緊了小玉瓶,她現在看拓跋焱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拓跋焱雖說是個冷麵殺手,可是比起像拓跋烈之流的手段,他的所作所為倒是更顯得光明磊落一些。當然她也不會無知的以為拓跋焱這般對她沒有別的意圖,她知道拓跋焱喜歡她,否則以他一個殺手,而且是血煞門組織裏最高級別的殺手,怎麽可能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
拓跋焱在內心裏歎息一聲,星眸定定的看著秦子沫,似乎要把她那張柔美的臉印刻在心頭一般。她可曾知道,他交付給她的這顆丹藥其實是他的一條性命?她可曾知道,他之所以不能把丹藥直接送給她其實是為了她的性命著想。他不擅長言辭,這些話他都不會講也不屑去講給她聽,他隻知道,將心比心,如果他對她好,那麽總有一天她就會明白他對她的心,上一回他以為永遠的失去她了,可是這一回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手。
拓跋焱最終消失於營帳中,就如他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秦子沫等他一消失,便立馬著手開始對於藥丸的研究。十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她要在這十五天內把凝氣丹的成份研究出來並且成功複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應該來說是一件極不容易之事。因為在這科技落後的古代,用於研究的輔助工具實在太少了。不過這是目前所知能讓容芷恢複的唯一途徑,秦子沫不可能就這麽放棄。
“小姐,這些有用嗎?”暮看著秦子沫忙碌著的身影,他不由的在一旁蹙起了眉頭。
“有用沒用,要全部檢驗過後才會知道。”秦子沫切下了藥丸中的一小部位,用一些她從古代孤本醫書上學來的知道再結合自己擅長的數據分析開始對凝氣丹的藥效成份開始檢測。
離狩獵場附近的城中某所不起眼的院落內。
龍四正在配製秦子沫寫給他的藥方。
而在某間房間深處的秘室內,容芷仍舊處在長久的昏迷中。此刻在他的大腦深處,他的意識被困在一方神秘的天地裏,他感覺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全封閉的密室之內,他的一切言行都已法離開那裏傳送出去。一度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從被密封的頭頂上方卻是會隱隱傳進來一兩聲說話聲。他聽不真切,卻是能夠分辯出那是他影衛的聲音。看來目前他應該還沒有死,隻是他似乎失去了與自己身體聯係的紐帶。於是他盤膝坐在原地,抱守元神開始一遍遍反複的修複師父留給他的功法。在這個閉塞的空間裏,他心無旁念的一遍遍參照著師父留給他的修練之法進行修煉著,期間他發現因為心境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他對於師父所教授給他的功法有了一層更深層次的理解。他的心頭一喜,修煉時便越加的努力了。
龍三站在密室內的大床邊,看著龍四一勺勺的喂給容芷吃藥,他不由的緊皺起了眉頭,問龍四道:“主子倒底要到幾時才能夠醒來啊?他這個樣子已經五天五夜了。”
“不急,女主子說過了,現在主子能保持住這個樣子已經是最好的程度了,受損的筋脈需要溫養,雖然我們現在沒有凝氣丹能夠恢複主子的筋脈,可是至少以這個法子,能夠讓主子全身的筋脈至少不會壞死,隻要找到凝氣丹,吃了它,主子便能恢複如初。”經過五天來的觀察,龍四發現女主子的方子對於修複容芷的身子大有益處,這使得他對女主子的醫術越發的祟敬起來,等主子的病情好轉之後,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向女主子討教討教。
一連十天,秦子沫除了定時給皇上診治之外,平時都呆在自己的營帳裏閉門不出,全力研究凝氣丹的成分。
營帳外的局勢也在一天天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而蕭逸的到來,無疑是一貼催化劑,把已經有些失去平衡的天坪又重新在另一方加上了籌碼,讓它趨於平衡並且向著另一方傾斜。
拓跋毅的傷勢在秦子沫高超的醫術之下已經趁於穩定,這日他把雲桑、餘下的四名皇子以及眾大臣召集起來。
“眾位愛卿,這次狩獵之行,乃是我北齊國拓跋氏一族麵臨的最最黑暗的日子,朕的十四名皇子不幸遇難,而餘下的四名皇子也傷的傷,殘的殘,這次的恥辱是我拓跋氏一族不能容忍的,隻要被朕查出來這個幕後黑手是誰,那麽朕在此發誓,不論他官拜幾品,不論他勢力如何,朕勢必連誅其九族,讓他在這片大地上連根撥起。”拓跋毅說到這裏的時候用力拍了一下太師椅的兩側護攔,那結實的紅木護攔在他憤怒的一掌之下被拍成了粉碎。
坐在底下的大臣們心裏全是一驚,他們相互間觀看著,用眼神交流著,看來皇上這次非常的盛怒。可不是嗎?不說太子殿下,這些死去的皇子可都是文韜武略個個精通之輩,現在一下子死去了十四個,特別這其中還有皇上最喜歡的皇子,這滅殺的態勢,明顯就是想要拓跋氏一族斷子絕孫麽,這已經不是恩怨的程度可以衡量的了,而是上升到了生死大仇,滅族之恨了,這也難怪皇上要發此狠話了。
隻是坐在首座下方這次狩獵計劃的始作俑者雲桑,卻是如老僧坐定一般穩穩地坐在方桌後麵,臉上的表情在拓跋毅說出那番話後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拓跋烈抬眸瞟了雲桑一眼,看著他如此鎮定若無其事的神態,不由的心下暗自的佩服。
不過這個時候,不光是拓跋烈暗自看向雲桑,就是坐在首座上的拓跋毅也是有意無意的把目光停留在雲桑的臉上。明知道這次針對他拓跋氏一族之人中必定有雲桑一份,可是在沒有完整確鑿的證據前,拓跋毅隻能暗恨在心,卻不會不顧大局的貿然向雲桑動手。哼,就再讓你這老匹夫快活幾天,等他一收集到完整的證據,他絕對會把雲氏一族連根撥起,九族之內一個不留的全部滅殺,以祭他孩兒在天之靈。
雲桑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異樣,可是實際上,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不平靜,他看了一眼站在拓跋毅身邊的蕭逸,表麵上對方隻帶了五千精兵前來,可是他已經得到了線報,說蕭逸是帶了十萬禁軍前來護駕的,除開他帶來的五千精兵,其餘的禁軍就駐紮在這片營帳外的不遠處,隻要這裏一有異動,他相信那十萬禁軍立馬便會行動。看來他在這裏已經不能對拓跋毅動手了,因為隻要他一動,以拓跋毅對他的懷疑,勢必會被他抓住把柄,那麽他們雲氏一族在北齊國一定會被拓跋毅連根撥起,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局,所以行動在這裏隻能告一段落,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已經給了拓跋毅一個沉重的打擊。這些還多虧那個秦子沫,要不是她要選夫,一時半會的還真湊不齊這些皇子在一起呢。
“從即日起,撥營回皇城。”拓跋毅接著說了今天議事的第二個主題。一方麵他想盡快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另一方麵,他想要找到暮是璃妃與他所生的另一個兒子的證據。容芷已經死了,那麽極有可能暮便是這世間璃妃留給他的最後一個念想了。他要盡快的把這件事搞清楚。“蕭逸,你負責各位大臣的安全。”
“未將遵旨。”蕭逸向著拓跋毅行了一個軍禮,目光犀利的掃過了在坐的每一位。
“秦姑娘呢?”拓跋毅這會兒看到在王大人的身側,沒有見到秦子沫。
“回陛下,秦子沫身體微恙怕衝了聖身,故此沒來。”王大人把自己去請秦子沫前來,卻被暮以秦子沫生病為由的借口回絕來此。
“哦,無妨,說起來這次還多虧了秦姑娘,想不到她年紀輕輕,醫術便已如此了得。王使臣你讓她多安心養病,朕會派遣最大最華麗舒適的馬車給她。”拓跋毅聽到王大人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不愉快,相反的,聽他那口氣似乎很欣賞秦子沫。
“微臣在此,多謝陛下厚愛。”王大人趕緊起身向著拓跋毅行了一禮。
“半個時辰之後出發。”拓跋毅直接下達了命令。
“什麽,半個時辰後出發?”秦子沫看著向她來報信的王大人,聽到這則消息之後不由的愣在了當場。她的實驗現在正處在關鍵時期啊,藥丸內的八十種成份已經被她解析出來了,可是最後一種成份,她卻是怎麽也檢測不出來那是什麽。在這緊要關頭,拓跋毅突然說要回去,這不是要急死她嗎?她還指著這個去救容芷呢,從龍四回報回來的情況來看,容芷還未蘇醒,秦子沫判斷他大概是處於一個人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之後,會進入一個自我保護的假死狀態。等容芷的身子慢慢恢複了,那麽他也會自然而然的蘇醒過來。不過這種情況對於目前的容芷來說卻是十分的適合的。
“這都不夠收拾的。”秦子沫看了看擺放了一桌子的實驗用品。
“小姐,別的東西我來收拾,你隻需收拾你桌上的那些東西就好了。”暮看著滿桌子的瓶瓶罐罐,不由的用手指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他可不認識這麽多的草藥。萬一弄渾了藥,壞了秦子沫的好事,他可擔當不起。
“好吧,你趕快去收拾,我收拾這裏就成了。”秦子沫把桌上的東西都分門別類的分別收藏在了她的藥箱裏。這下子看似雜亂的桌子一下子就變得幹淨了。
雲桑的營帳內。
“父王,你怎麽沒有動手?”雲婧兒整天呆在營帳裏幻想著秦子沫死的那一刻,可是一連等了十日都沒有聽到秦子沫被殺或是別的什麽消息,這讓她不由的急躁了起來。這不,一聽說雲桑從議事營帳裏出來,便一下子衝到了雲桑的營帳裏開始詢問他起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雲桑搖了搖頭,他不可能在這風口浪尖上,為了一個小小的秦子沫去觸怒拓跋毅。
“為什麽?父王,你不是答應婧兒,要幫婧兒的嗎?”雲婧兒抱住了雲桑的一條胳膊撒著嬌。“那個秦子沫在宴會上可是衝撞過你,一點也沒有給你麵子,難道我們就放任她這般囂張下去?”
“好了你的激將法對父王沒有用,那個秦子沫目前不能動。”雲桑明確告訴雲婧兒,“不過,乖女兒你放心,那個秦子沫最終必須死,父王一定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嗯。”雲婧兒這會兒聽著雲桑的話不怎麽開心,回答的音量也不由的小了。
“乖女兒,小不忍則亂大謀,皇上的十萬禁軍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父王現在一步棋都不能走啊。”雲桑歎息了一聲,隻差一點點,拓跋毅這個老東西就要死了。全怪那個秦子沫多管閑事,他其實內心深處,想要秦子沫死的念頭比他的女兒更甚,隻是他不說到明麵上來而已。不過,這樣的情況隻是目前暫時的,回到國都之後,可就都不好說了,雲桑想到這,嘴角邊不由的揚起一抹深沉的陰笑。
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五天,秦子沫看著手中已經分析出來寫著八十種草藥的清單,最後在藥丸中的一種成分,任是她怎麽檢測都化驗不出來。會是什麽呢?秦子沫看著這張藥草清單,她想著這味藥一定是凝氣丹的最主要成份,其珍貴稀有度應該不低,要不然這凝氣丹也不會這麽低產。血煞門排得上名號之人才能持有的東西,絕對不會超過五個人,如此低產的東西,它的這味主要成份一定不好找。
看來如果五天之內還不能分析出這藥丸中最後的成份,那麽她隻能跟著拓跋焱親自去一趟血煞門去會會那個醫死人不償命的鬼醫簡星辰了。
秦子沫坐在馬車內,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與那遠處連綿不的藍天白雲似是連成了一線。她看著牧民們趕著成群的羊兒在那歡快的歌唱,一時間心境倒是得到了一絲的解放。連日來沒日沒夜的研究讓她的身心倍感疲憊,現在一下子放鬆了,眼皮子倒是聳拉下來,有點想要昏昏欲睡了。
暮見到了秦子沫這個樣子,不由的從旁邊拿了一條小毯子,輕輕的蓋在了秦子沫的身上。他從側麵看著秦子沫變得有些憔悴的臉和眼睛下方帶著的淡淡黑眼圈,心裏麵又不免嫉妒起容芷來。她這麽拚命都是為了他,什麽時候,她才會像關心容芷那般對他呢?不過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也許他這輩子都沒有這種可能了。
車隊在十萬禁衛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開往通向皇城的大道。
這次狩獵之行,原本去時那興高采烈的場景已不複現,有的是存在於隊伍中那壓抑著的氣氛,最最觸目驚心的是那十四具帶著白綾的棺木,昭示著拓跋氏皇族失去了十四名年輕力壯的皇子。
三日後,抵達國都時,已經是入暮時分。
夕陽的餘輝撒在長長的隊伍之上,給這支隊伍仿佛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此刻活著還完好的皇子除了拓跋烈之外便再也沒有他人。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映著夕陽的餘輝,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唯美的不似真人。
秦子沫看了拓跋烈一眼,恐怕也隻有她才知道,其實在拓跋烈那唯美如仙的外表下,掩藏著怎樣的一個肮髒的靈魂。她別開眼不再看拓跋烈,在她的眼裏,那大草原的春色都比拓跋烈好看上百倍。
“秦子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甩開本王與北齊國君主一起去參加狩獵,在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慕容氏皇族?還有沒有本王的存在?”秦子沫才剛從馬車上下來,前腳還沒有踏入驛館台階,耶律傑就從大門內衝了出來,來到了她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大吼。
“既是皇族,那你怎麽一點皇族的氣質與風度都沒有?難道你想要我對一個站在台階上像是潑婦一般罵街之人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嗎?”秦子沫的話直接就把耶律傑與市井之徒劃上了等號,那眼神看向耶律傑時,帶著一絲鄙夷。
“你。”耶律傑沒有想到秦子沫一回來,他還沒有發飆完就直接被她一句話給說得噎住了嘴。他這不是在鬧心嗎?聽說這次狩獵活動是要展現給秦子沫看看北齊國數位皇子的風采,這秦子沫沒有顧及他的想法就直接跟著去了。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大周國的皇族,現在好歹也是和她在一個使團的使臣好不好?她居然都沒有吱一聲,就帶著王大人一起去了,既然她都帶上了王大人,那她為什麽沒有帶上他?噗,敢情這貨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生那麽大的氣的?
“有什麽事,你可以找王大人,我累了就不奉陪了。”秦子沫繞過耶律傑的身邊,頭也不回的向著驛館裏麵走進去。
“王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她,這是什麽態度嘛?”耶律傑用手指著秦子沫的後背,戳著她的脊梁骨說道。
“小王爺,老夫也累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議,再議。”王大人這會兒也趁機繞過耶律傑,向著裏麵溜進。他可不想夾在秦子沫與耶律傑之間,這左右不討好的事,他可不想做。
“喂,王大人,王大人?怎麽能這樣?”耶律傑看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王大人,一時間感覺到有些無語起來。本來想好了要在門口堵住秦子沫好好訓斥她一頓的計劃,就這樣無端的流產了。
回到驛館之後,秦子沫美美的睡上了一覺,第二天,她就帶著暮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在國都繁華街上已經紮下腳跟的紫荊花分店鋪。
不過期間秦子沫略做安排,把自己扮成了一個丫環模樣,而把暮則打扮成了小姐的模樣。當然暮這會兒又換了一張人皮一麵具。兩人裝作了普通客人進入了紫荊花店鋪裏。
“這位小姐,您看著眼生啊,是第一次來光顧咱紫荊花店裏吧?”熱情的店小二在暮與秦子沫走入店鋪之後,便立馬就迎了上來。“您可是要買些什麽?要不要讓小的給您介紹一下店裏的特色商品?”
“哦,說說看,都有些什麽?”暮眉眼一挑,淡淡地掃了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瞧著暮那淡然的帶著上位者的樣子,一下子覺察出對方的身份階位可能不低,看這派頭莫不是哪個皇孫貴族家裏的貴女出行?想到這他的全身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立馬拿出十二分的熱情把店裏從胭脂水粉,到錦衣華服,再到首飾配飾等等商品全都介紹了一個遍。
“嗯,不錯,帶我去見你們掌櫃的。”暮伸出了藏在袖中的左手,那如白玉般的左手中指之上赫然戴著一枚特殊的由玫瑰金色製成的紫荊花戒指。
店小二的眼神一愣,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整個臉上換上了一副恭敬異常的表情,對著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掌櫃的,請走這邊。”原來這特殊製作而成的戒指是紫荊花店大掌櫃的標記。
店小二帶領著暮與秦子沫走向了貴賓通道,那裏直達店鋪掌櫃所在處。
“錢掌櫃的,大掌櫃來了。”店小二把暮與秦子沫領進了一間精致的房間內。
“不知大掌櫃駕臨,有失遠迎。”此間的錢掌櫃是一個年約四十,一看就是一個精幹商人模樣的男子。
“不知,大掌櫃前來是……。”
麵對錢掌櫃疑惑的表情,暮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要知道鬼醫的資料,還有關於凝氣丹的。”
“是。”錢掌櫃恭敬的點了一下頭,“您稍等,屬下去去就來。”
錢掌櫃吩咐下人給暮沏上了一壺好茶,隨後他便走了出去。
暮想要示意秦子沫與她一起坐下,可是秦子沫對著她微搖了一下頭。開什麽玩笑,現在她扮演的可是暮的丫環,這天下哪有丫環與小姐同桌品茶的?這不明擺著給人看出破綻嘛。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錢掌櫃從外麵匆忙回來。他的手中已經拿了一疊資料。
“您要的資料全在這裏了,請大掌櫃的過目。”錢掌櫃恭敬的把手中的資料遞到暮的手中。
“嗯。”暮拿過資料後,直接站了起來,“那我回了。”
“恭送大掌櫃。”錢掌櫃想要走在暮的身側引路。可是被暮攔住了。
“留步,我們自己出去就好。”
“是。”錢掌櫃停下了腳步,目送暮與秦子沫離開。
“錢掌櫃,大掌櫃原來是個女人啊?”店小二看著暮與秦子沫遠去的背景,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少在那裏胡說,大掌櫃神機莫測,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與性別,你小子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趕緊到前台招呼客人去?”錢掌櫃拍了一下店小二的頭,這紫荊花店裏的每一個人,都受大掌櫃管轄,而他們隻是用最普通的身份作為掩飾而已。
秦子沫與暮在外麵改完妝之後,又恢複到原來的相貌走回了驛館。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子沫翻閱了關於鬼醫簡星辰的生平事跡,不過資料上多是寫的鬼醫殺人事跡的內容,記了整整十張的紙張,而關於他研製出來的凝氣丹,卻是並沒有提供什麽有用的線索。隻是資料上有提到了一點,傳說血煞門擁有血蓮花。
難道這藥丸裏最後的一味藥的成分是來自於血蓮花的?秦子沫看著這資料不由的蹙緊了眉頭。
與拓跋焱約好的日子轉瞬即至。
這夜秦子沫遣走了暮,坐在房間裏等待拓跋焱的到來。
“想好了跟我走了?”拓跋焱出現在房間裏的時候,秦子沫已經覺察出的看向了他現身的地方。
“是,我跟你走,隻是我跟你回去之後,想要見一下鬼醫簡星辰。”秦子沫從懷中把拓跋焱半個月前丟給她的小玉瓶還給他。
“你的要求倒是挺多的?怎麽沒有研究出來?”拓跋焱手中拿著小玉瓶,左右翻來覆去的把玩著。
“反正,我都跟你走了,你讓我見一下鬼醫又不會怎麽樣。”秦子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拓跋焱的麵前。
拓跋焱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懶洋洋的伸手扣住了秦子沫的手腕,說了一句:“走吧。”
“那你是答應了?”秦子沫表現的有些急切。
“看你表現。”拓跋焱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他心裏有些好奇秦子沫想要研製出凝氣丹的動機。她的親人朋友都不在北齊國,她要凝氣丹幹嘛?
“你要用凝氣丹救誰?”拓跋焱的問話不由的脫口而出。
“這個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吧?”秦子沫瞟了一眼拓跋焱,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打著鼓,怕拓跋焱這個家夥聽了之後會突然翻臉。
“這倒是不需要。”不過拓跋焱沒有多大的反應,反正把她帶回去,在血煞門的地盤上她自然能見到鬼醫,不過他可不會直接說給她聽在現在就揭底牌。接著他直接扣住秦子沫的腰,往肩上一送一扛,把秦子沫像個麻袋似的扛在了右肩之上打算就這樣把她帶離。
拓跋焱驟然的動作,讓秦子沫感覺腹部被他的肩胛骨頭一撞有些吃痛,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扭動了幾下身子想要落到地上。
“啪。”這會兒拓跋焱拍了一下秦子沫的屁股說道:“別亂動。”
混蛋,秦子沫臉色一紅在心裏偷罵著拓跋焱,這個混蛋居然敢打她的屁股,真是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他就不會用個溫柔點的方式帶她走嗎?非得用這種像是扛麻袋似的粗魯方式?難道她長得像是麻袋嗎?
“很痛。”秦子沫不由嘟囔了一下。
“哪裏痛?”拓跋焱側頭看了秦子沫一眼,他方才手中沒用半分力道好不好?這也能拍痛人?可是看著秦子沫皺起的柳眉兒,似乎正忍著痛在那裏,難道真的是他下手太重了?拓跋焱不由的用大手揉了揉方才他打秦子沫屁股的部位。
“你幹什麽?”秦子沫感覺到拓跋焱的大手在她臀部後麵亂摸,一時間她的臉色不由的漲紅了。
拓跋焱看著秦子沫漲紅的俏臉,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動作有夠猥瑣的。他居然正大光明的摸了對方的屁股。不過他是誰?他可是血煞門第一殺手,什麽樣的陣仗沒有見識過?所以他很淡定,淡定的越窗而出,淡定的帶著秦子沫快速的穿梭於寧靜布滿星辰的夜空下。
不一會兒,拓跋焱便帶著秦子沫越過了國都牆,來到外麵的一處荒野空地。
空地上靜停著一方輕紗軟橋,四個黑衣人站於橋邊,似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主人到來。
四人在見到拓跋焱的同一時間,向著他行了一個跪禮,口中齊呼了一聲:“恭迎尊上。”
拓跋焱連正眼也沒有瞧四人一眼,身形如電的直接抱著秦子沫躥進了輕紗軟橋之中。待坐穩之後,他輕喚了一聲:“走。”
四人快速的抬起了手中的橋杆,同時身形飛速躍起,抬著輕紗軟橋在空中掠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就在離地兩米的空中飛行移動。
秦子沫這個時候已經被拓跋焱抱在了懷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她看著四周圍飛逝而過的景色,心裏不由的對於血煞門的輕功有著一絲敬佩之意。她很想問問他們是怎麽做到足不點地,在空中飛行的?這可不是像電視拍攝那樣可以拉鋼絲走線投機取巧的,現在的這四人可是完完全全的靠著自身的輕功在空中飛掠行走的。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血煞門裏還真的是藏龍臥虎,一個個的都不能讓人小瞧了去。你看就連個橋夫都有這麽好的身手。秦子沫這會兒聯想到自己,看來這次想要從拓跋焱的手中逃脫,看來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不過沒過多久,秦子沫就覺得光看外麵已經沒意思了,她打了一個哈欠,揉了一下眼睛,覺得有些困了。
“很快我們就能到達下一個據點,到那裏就可以安穩的休息了,若是你困了可以靠在我的懷裏睡一會兒。”拓跋焱見秦子沫的臉上已經露出疲態,於是輕聲的安慰了她一聲。
“哦,不用了。”秦子沫搖了搖手表示自己能行,可是又過了一會兒,她先前還能坐直了身子,便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打的哈欠越來越多,眼皮子不由的聳拉著直打架,最後實在是支持不住睡意,她無意識的靠著拓跋焱的肩頭睡著了。
拓跋焱側頭看了一眼秦子沫,真是一個嘴倔的丫頭,明明已經困得不行,還在那裏強裝著,他的大手不由的摟向了秦子沫的腰肢,讓她柔軟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身子完全的依附在他偉岸的胸膛之上。伸手輕輕的撩起了一縷遮蓋住她容顏的秀發,在看向她的眼神中,連拓跋焱都不知道,他會有如此溫柔的眼神。
“尊上,到了。”四人飛行了一路,總算是趕到了一處血煞門的落角點。
“噓。”拓跋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因為他看到秦子沫在聽到四人說話時皺起了一下眉頭,怕自己的四個手下吵醒熟睡中的她,他趕緊阻止了他們說道。
四人看到拓跋焱的動作不由的全都愣了一下神兒。這,這,他們不是眼花了吧?尼馬的他們看到了啥?頭兒對一個姑娘嗬護倍至的樣子?挖靠,這還是他們那個冷得像是一塊冰塊的頭兒嗎?不過他們四人心裏想歸想,這表麵上還是不敢露出一絲半點嘲笑拓跋焱的念頭。四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的當自己是木頭人。
拓跋焱從輕紗軟橋裏走了出來,此刻他的手中用公主抱,把秦子沫的整個人抱在了懷中。
皎潔的月光照在秦子沫的身上,給她塗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色,使得她絕美的小臉顯得越發的夢幻柔美。拓跋焱無視自己的四名手下,直接抱著秦子沫走進了宅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