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狩獵之行
“娘子,幹嘛躲得這麽遠?”容芷邊說邊健臂一攬,把秦子沫直接就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勾人的鳳眸在這一刻似是兩潭春水一般,閃著粼粼地波光。他深情的看著秦子沫,鼻尖親昵的輕蹭著秦子沫的粉頰。
“娘子,我愛你。”容芷低沉醉人的嗓音在說出了這三個字後,把秦子沫給完全的怔住了。
從來不知道自己在聽到愛情寶典中最精典的這三個字後,內心的反應俱然是如此的震憾,秦子沫的杏眼怔愣的看著容芷,看著他那勾人的鳳眸中那如水般的溫情,在她的心裏說不感動那絕對是瞎話。她是女人,嚴格意義上說她還是一個女孩,是一個完全沒有談過戀愛,以前因為智商高而隻知道讀書,並沒有把情愛放在心上的天才才女。而到了古代,是容芷一步步走入她的生命中,讓她嚐到了情愛的滋味。
我愛你,這三個字,是任何隻要是女人都喜歡聽的三個字。特別是從自己喜歡的人口中說出來,那種激動澎湃的心情,想必身為女人的你們也是深有體會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秦子沫從現代魂穿到古代,一步步如履薄冰的走來,她的心裏其實對別人都是有著戒備之心,總感覺到有一種不真實孤獨的感覺。容芷的到來,卻是讓她的心裏起了漣漪,可是就算是他舍命救了她,她的心裏也在想著,他對她的好是不是有何目的?
直到今時今日,容芷對她說出了這三個字,秦子沫才驟然間發覺,其實這個如妖孽般的男子早已經植入了她的內心深處。總之秦子沫在聽到這三個字後,那雙迷人的杏眼幾乎在一瞬間就聚滿了霧氣,看那樣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溢出水來。
“怎麽了?”容芷看著秦子沫那似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心裏不由的一陣心疼。難道是他說錯話了嗎?可是不能啊,方才他隻是發自內心的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而已。父皇跟他說過,如果一個人非常非常喜歡另外一個人的話,那麽他對她的這種感情便是愛了。他喜歡秦子沫,喜歡的那種程度已經超越了他自己的生命,哪怕隻要抱著她,他就有一種滿足感,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感覺。父皇說過,隻要是女人,沒有一個不喜歡聽這三個字的,而且聽了之後,都會十分的開心。可是為何他看著秦子沫那樣子卻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難道是父皇騙他的?哎,這戀愛中的男女情商經常不在線,還要敬請原諒。
“討厭,誰讓你說這麽煽情的話的?”秦子沫用貝齒咬著自己的下唇,然後她的表情一變,凶巴巴地對著容芷說道:“說,你這話還跟誰說過了?”
“娘子,冤枉啊,我在這裏可以發毒誓,這話我隻對娘子一個人說過,這別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從我的口中聽到這話的。”容芷趕緊在秦子沫的麵前舉手發誓,這情急之下,都忘了調侃秦子沫,直接的以我相稱了。
“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了。”秦子沫見自己說的話把容芷給逼急了,趕緊伸出手捂住了容芷的嘴巴,把他想要接下來發的毒誓給阻止了。她這也不是因為得了戀愛惶恐症麽,對於這突來的愛情有些惶恐不安。
“娘子,你真的要信我。”容芷用手把秦子沫的小手拉了下來,其實他說的這話是絕對的發自肺腑之言,真的真的沒有一點虛假的成份在裏麵。
“嗯,我信你就是了。”秦子沫嘴上雖然說著輕淡,其實心裏那是絕對的把容芷的話給放到了心底裏的。此刻她的心情是甜蜜蜜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如小鳥依人般依偎進了容芷寬闊的胸膛中。
容芷這會兒暖香溫玉入懷,鳳眸見秦子沫那羞澀的模樣,心裏不由的一蕩。看來父皇沒有騙他,果然,但凡是女人都是喜歡聽這三個字的。幸好,父皇沒有騙他。秦子沫這麽乖巧的模樣可是不多見的,平時的她就像是帶著利爪的小野貓,隻有偶爾的時候才會對他乖順。
“娘子,你要小心雲桑,那老家夥要你參加春季狩獵,一定不安著什麽好心。”容芷伸手輕撫著秦子沫柔軟的長發與嬌嫩的肌膚,“我懷疑,他與拓跋烈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這次的春季狩獵活動中,會萬分的凶險。”
“無論怎麽凶險,在我的身邊不是還有你麽?”秦子沫抬頭,清澈的杏眸裏倒映著容芷的影子。
“嗬嗬,當然,有為夫在,娘子不必擔心。”容芷看到秦子沫如此信任他,心裏屬於男性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他們有他們的計劃,而在春季狩獵場,他也安排下了他的部署。以前的他仗著自己武功卓絕,自然是不懼他們的暗算,可是現在他要守護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早計劃、早步驟小心為上了。
“不過,娘子,你的根骨確實不太適合學武。”容芷蹙了一下眉頭有些猶豫的說道。
“小看我,其實我爺爺給了我一本書,我已經很努力的在練習了好不好?隻是有些地方不明白。”秦子沫雖說已經照著爺爺給她的秘籍在練了,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武功的她,對於一些口決什麽的,還是不是很能理解。
“哦,有什麽地方不明白?說給我聽聽,我給你參考一下。”容芷自認武功練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隻要秦子沫把不明白的地方說出來,他可以指點她一二。雖然他不認為秦子沫的祖父能給她什麽絕世秘籍,但看在秦子沫這麽上心的份上,他也不好太打擊她不是?
秦子沫想了一下,把自己在練功時遇到的不明白的地方跟容芷說了。容芷聽後也十分認真的用最為粗淺易懂的語言為她解惑。
秦子沫聽著不住的點頭,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在聽了容芷的解釋之後,頓時豁然開朗。
“來,讓我看看,你練到什麽程度了?”容芷把秦子沫扶了起來,讓她在他的麵前背對著盤膝坐好,然後他的兩隻手掌心緊貼著秦子沫的後背大穴。兩股內力由他的掌心透出,在秦子沫的體力探索。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容芷的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過了好一會兒,容芷才把探入秦子沫體內的兩股屬於自己的內力收了回來了。他運功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內力。然後輕舒了一口氣。
“怎麽樣?”秦子沫轉身麵對著容芷,她隻知道自己一個人蒙頭苦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練到什麽程度了。
“平南王府的家傳絕學果然厲害。”容芷勾人的鳳眸用少有的認真看著秦子沫,方才他探查到在秦子沫的體力凝聚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內力。隻是這股內力似乎被什麽壓製住了,不能完全的打開。
容芷突然出手點了秦子沫的下腹幾處穴道。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你是不是在練功的時候會有一種閉塞的感覺?內息進入丹田之後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了聯係?”容芷指出了秦子沫在練功中遇到的問題。
“嗯,是的。”秦子沫朝著容芷點了點頭,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困惑的地方。如果按照爺爺給她的武功秘籍上練,她的丹田之處應該會凝聚出一股為她所用的內力才是,可是每每她才凝聚出一點點,在經過丹田這處時,便會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了蹤影。這也才造成了她現在的身體素質隻比普通人高一點的狀況。
“那是你的內力被人為的封鎖了。”容芷指出了秦子沫身上的症結所在。不過他在心中懷疑,以前他給她摸骨診脈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啊,那怎麽辦?”
“放心,等明日,我來接你去我府上,我給你把這封印給解了,這樣你就可以自由調配自己的內力,我再教你套輕功,保命是完全不成問題了。”容芷為了不讓秦子沫擔心,在她的麵前話說得異常輕鬆,其實若是要打開秦子沫體內的封印,最起碼得花費他五成的功力。不過為了秦子沫,就算是要花掉他全身的功力,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隻能保命啊?”秦子沫輕皺了一下眉頭,稍稍對自己的武功有絲嫌棄。
“能保命就已經很了不得了,隻有你安全了,我才可以安心的放手去做事麽。”容芷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秦子沫。“世事無絕對,我不是神,自然也是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
“那倒也是。”對於這一點,秦子沫表示認同。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世間的事,倒是真的沒有絕對,與其把自己的小命全都壓在容芷的身上,還不如自己有些自保的能力,到時候萬一容芷不在她的身邊,她也好有些手段自保,至少能撐到容芷來救她。
隻是秦子沫有些奇怪,既然這樣,為什麽他不現在給她解封呢?幹嘛還非要拖到明天?今天難道不可以嗎?
“為什麽今天你不給我解封?非要等明天呢?”秦子沫是個有啥說啥的人,心裏憋不住事,思考了一番後,她還是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今天當然是有比解封更重要的事要辦了。”容芷挑了一下眉兒,下一秒直接把秦子沫給壓倒了。“娘子,我們來造個小娃娃好不好?”
擦,這就是他所謂的更重要的事?秦子沫在容芷的身下翻了一個白眼兒。
晚膳時間,暮從外麵走了進來。房間裏很安靜,他走到內室的床前,見秦子沫還在被窩裏正好眠。他的嘴角不由的浮起了一絲弧度。
“小姐,該起了用晚膳了。”暮站在秦子沫的床沿邊上,用適中的聲音輕喚著秦子沫。
“不想吃,我要再睡一會兒。”秦子沫這會兒被容芷折騰了一下午,全身都乏了沒勁,她朝著暖和的被子裏拱了拱,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蓋了起來。
暮伸手在觸及蓋在秦子沫頭上的被子時,又收了回來。此刻的他眉頭蹙起,以他對周圍環境的敏感程度,他發現在秦子沫的身上有著一股不屬於她的寒梅暗香。這種特殊的體香,他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是那個妖嬈紅衣男身上的味道,也就是這個北齊國的十二皇子容芷。他來過這裏了?暮心下裏不由的暗自猜測。
“那小姐休息吧,我拿些糕點備在床頭,您若是餓了可以用些。”暮站直了身子,看了床上一眼之後退了下去。
等聽到關門聲,秦子沫才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呼,總算走了。”她不出來不是她貪睡,而是都因為容芷那個混蛋啦。在她的身上製造了無數個紅梅,害得她都羞於見人了。幸好她身上備有藥膏,隻需塗二個時辰就能把容芷留在她身上的那些印記全都消退掉。
入夜,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中,隻有偶爾哪個草叢裏響起一陣的蟲鳴才讓這寂靜森冷的皇宮裏多了一分的生氣。
現在若是有人在空中俯看整個皇宮,會發現在皇宮東側的鳳儀宮附近,正有一道鬼龍三般的身影在皇宮的宮牆之上飛掠快速的靠近。
那道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日間才走過這裏的暮。
暮靠著他飄忽鬼魅般的身手,躲過皇宮裏巡邏的侍衛,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皇後的寢宮裏。他潛伏在橫梁之上,等著宮女們全都離開了寢室之後,再過了好一會兒,才偷偷的從橫梁上下來,來到皇後的床旁,出手如電的迅速點中了皇後的穴道。緊接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到了她的頸間。
麵對冰冷的匕首貼在她頸間的那種寒意,皇後這個時候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她的目光如炬的看著站在他床旁的黑衣男子。並沒有顯現出有多少的驚慌。
“果然不虧為皇後,有臨危不懼的膽識。”暮看著皇後一副從容的樣子,不由的先行開了口。
“閣下,不會是想要稱讚本宮才到本宮的寢宮來的吧?”皇後自然也是見多識廣之人,這個黑衣刺客無聲無息的來到她的寢宮隻是製住了她的穴道不讓她動彈,而匕首也隻是架在她的頸間沒有直接刺下,這說明了這個黑衣刺客並不想要她的命。隻要不是為了想要殺她而來,那麽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
“嗬嗬,那是自然,我還沒有閑到這種地步。”暮輕笑了一聲,然後繼續接著說道:“如果皇後肯配合解答在下所問的問題的話,那麽在下也不會為難皇後的。”說完他收起了架在皇後頸間的匕首,順手解了皇後的穴道。
皇後抱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目光平視著眼前的黑衣刺客,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的猜測著暮的意圖。回答幾個問題?會是什麽樣的問題,需要他冒著生命危險潛入皇宮來到她的麵前?難道他是想要問一些不利於皇上的問題?
暮似是猜到皇後心中的顧慮,他一言點穿了皇後所思,對著她坦言道:“皇後請放心,在下這次來這裏並不是想要對你或是對皇上不利,而是想要知道一些陳年往事。”
“陳年往事?”皇後不由自主的重複出聲,“你想要知道什麽事情?說吧。”
暮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開口道:“我想問的是,容芷是否皇後親生?”
皇後聽了暮的問題,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這容芷非她所生之事,雖是滿朝文武以及後宮嬪妃們全都在猜忌的事,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真正在她的麵前如此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還請皇後慎重回答,要不然在下的匕首可是不長眼睛的。”說完之後暮的身上冒出了一陣的寒氣,顯示出他對此問題的執著程度。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麽?”皇後看著眼前的黑衣刺客,他所問的問題太敏感,以至於她要懷疑,他是不是受到後宮中的某一個嬪妃所指使,來她這裏尋求答案好擠掉容芷成為秦子沫後備夫君的資格。
“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原因,你隻需回答是或是不是。”暮雙眸幽冷的看著皇後,他急需知道皇後的答案,這關係著他的身世。
“你若是受到後宮哪個嬪妃指使到本宮這裏來套話的話,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容芷確實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皇後這回答的問題極是巧妙,她並沒有正麵回答暮所提出的問題,而隻是向暮說明了容芷確實是拓跋毅的兒子。
皇後說出這話,暮一下子便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以為自己是受人指使才會到這裏來的嗎?也好,讓她有這種誤解倒是可以省去一些麻煩。
“這個問題就算是皇後回答過了,那麽我再問下一個問題。”暮思考了一下,然後問道:“容芷有兄弟嗎?”
“嗬嗬,你這話問的倒是稀奇了,這誰不知道容芷可是皇上的第十二個皇子,在他上麵有十一位兄長,在他之下有數名弟弟,這些個皇子可不都是他的兄弟?”
“我所說的兄弟不是指這些。”暮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瑕疵,他趕緊補救繼續完善問題道:“我所說的兄弟,指的是與容芷一起出生的雙胞兄弟,或是與他同母所生的兄弟。”
皇後聽了暮的話後,狐疑地看著暮。這人怎麽對於容芷的身世如此的看重?他倒底有什麽意圖?是想要對容芷不利?還是別有意圖?
暮見皇後不言語,他的眸色一暗,指尖對著皇後的身上隨意的點了兩下。
頓時,皇後的全身如被上千隻螞蟻在啃咬一般,那一股股鑽心似的疼痛讓她的額頭冒出了滴滴冷汗。
暮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的皇後,幽冷的聲音對著她說道:“皇後還是識時務一些才好,這隻是一個開始,要不然等下還會有痛十倍的懲罰在等著你。”
皇後聽了暮的話不言語,她咬牙忍著痛就是不開口。
暮看著硬忍著痛的皇後,不由的冷笑了一下,看來這皇後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出手如電,他在皇後的身上瞬間又點了幾個大穴。
“啊。”皇後一下子便忍不住慘叫了一聲,不過暮為了怕她的叫聲引人注意,直接點了她的啞穴,讓她想叫也沒有辦法再叫出來。
此時此刻的皇後隻覺得自己的全身猶如上萬隻螞蟻在啃咬著她的身體一般。那種痛不是親身經曆過的人是完全想像不到的。
額頭上的汗滴在這個時候已經匯聚成了小河,形成了一道道水紋順著她的臉頰直往下掉。
“怎麽樣?皇後可是想好了怎麽回答我的問題?”暮的雙眼幽冷的看著皇後,其實他的內心並不像是他表麵表現出來的這樣冷靜,他想要知道答案,瘋狂的想要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是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們如此狠心,把一個還是繈褓中的孩子給丟棄在冰天雪地裏?讓其自生自滅?
養尊處優的皇後怎麽可能堅持住如此的酷刑?暮話音剛落她就不住的點頭,她的嘴唇已經被她忍痛的咬出了血。
暮的指尖在皇後的身上又點了幾下,解開了對皇後如酷刑般的折磨。他的眸色幽冷的盯著皇後威脅道:“我想聽的是真話,如果你有半句假話,那麽等我求證之後,你知道後果?”
“我說,我說。”皇後被暮這麽一嚇,想起方才全身那鑽心似的疼痛,那高貴的模樣一下子不複存在。
“你最好快點說,實話告訴你,我的耐心不是頂好。”暮看著已經被她折磨得心力憔悴的皇後,更是在她那已經變得脆弱的心髒上又加持了最後一根稻草。
“容芷是璃妃的孩子,他一生下來便被抱到鳳儀宮,我是真不知道隨著他的出生是否還有另一個皇子。”皇後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盤說出。
“璃妃?她人在哪?”暮從皇後的口中知道了新的線索,那個生育了容芷的璃妃,也許就是他的生母。
“璃妃早在生容芷那日便血崩而亡了。”皇後的話讓暮心中才升起的一絲絲的希望頓時又掐滅了。
“死了?”暮沒有想到他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還沒有完全求證清楚,那個可能是自己生母的女人卻早就已經死了,這個結果讓他的心裏極度的不平靜。
皇後聽著來人那口氣,似乎對於璃妃的死亡有著惋惜之意,她的心裏充滿了好奇,這個人倒底是誰?為什麽一定要問容芷是否還有兄弟?難道他是來查當年璃妃的離奇死亡的嗎?其實方才她的話中十句裏隻有九句是真的,最後一句假話是關於璃妃死亡之事,璃妃並不是死於產生的血崩,她的死亡其實是一個迷。不過這是皇家辛秘,當年隻有皇上與她知曉此事,就是服侍璃妃的一幹人等,都被皇上下命全部滅口以掩蓋事實的真相,在如今的場合之下,她自然是不會向眼前的這個不明來曆的黑衣刺客道出內幕的。
“關於容芷的事,本宮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皇後這會兒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她所知曉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暮。當年她與璃妃一同懷孕一同生產,要不是她那日生下的男嬰是死胎,皇上從中動了手腳特意把璃妃的兒子與她那可憐的孩兒互換,直到五歲時她發現了容芷越長越像璃妃,所以才逼問了皇上,這才知道了事實的真相。當時她的心情不知道有多難過,為了那個死去的親生孩兒,她整日食不下飯,睡不好覺,整個人差點就要崩潰了,就是那時她的一隻手被容芷那肉肉軟軟的小手握著。小小年紀的他用糯糯軟軟的聲音真誠的喚著她為母妃,才把她從那痛苦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容芷畢竟是自己錯以為是親生,一手帶大的孩子,她對他的喜愛從來就沒有減少過,那日她抱著容芷軟軟地身子,她發誓她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至於她為何對待她的大兒子拓跋烈會如此這般冷淡,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好,我希望皇後說的都是真話。”暮說完之後,一瞬間來到皇後的身邊,點住了皇後的麻穴,從懷中拿了一顆黑色的藥丸丟入皇後的口中。“這是七日斷腸丹,隻要皇後保證說的全是真話,那麽我會把解藥給你,不過如果皇後說的是假話的話,那麽隻能你自己承擔後果了。”
暮說完這些威脅的話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皇後的寢宮。
皇後現在身子不能動,她隻能無助的感應到那顆被硬塞入口中的丹藥在她口腔裏緩緩融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真的,如果那個黑衣刺客不來給她解藥怎麽辦?現在她慶幸自己說的絕大部分是實話。
暮從鳳儀宮出來的時候,心情是極度不平靜的,他當然不能相信皇後的一麵之詞,可是從皇後的字裏行間裏分析,他覺得皇後說的是真話,因為她並沒有必要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來欺騙於他。那麽,尋求自己身世之迷,或許知道他的身世之迷的另外一個人那就可能隻有當今北齊國的皇帝拓跋毅了。可是皇上的養心殿可不比得皇後的鳳儀宮,那裏不光有層層侍衛把守著各路通道,而且四周還埋伏著大內高手,隨時應對突發事件。
再說了他對這個皇宮除了走過一遍的風儀宮和熙和宮的地型熟悉之外,對於別的地方可謂是睜眼瞎一點都不知道。所以現在還不是可以深入養心殿去尋找皇帝詢問他身世的時候。目前他要做的事先是摸清地圖,等待時機後再伺機而動。
春季狩獵之事,由於關係到北齊國的國運,拓跋毅自然是異常的積極。
這日,秦子沫便受邀與皇室一族一同前往南部的狩獵場。
秦子沫才來到集合的地點,便見到了一群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的皇子們。秦子沫的出現使得他們一個個用最熱切的目光迎向了她。讓秦子沫覺得自己似乎到了一個選美現場。隻不過這些美人兒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女人,而是一群男人。
“小丫頭,可要看準了,這要挑夫君啊,就得要挑個最好的。”拓跋毅看著秦子沫調侃著戲說道。
窘,這個皇帝怎麽一點節操都沒有?他把自己的兒子都當成什麽了?菜市場論斤賣的豬肉嗎?秦子沫對於這個北齊國的皇帝實在是無語的很。
“怎麽你沒有帶騎裝來?”拓跋毅見著秦子沫身上穿了一套大周國的長裙,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小丫頭,你這裙子太長,騎馬可不適合。”
“我坐馬車跟著你們。”誰說她要騎馬來著?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兩瓣屁股顛成了四瓣兒,再說了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個兒瞧,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又不是動物園裏的猴子要被這一群人圍觀,所以權衡再三她還是決定坐馬車最安全妥當。秦子沫此刻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可是實在的好。
可是事實上拓跋毅可會讓秦子沫這般隨便的蒙混過關?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早從紮克爾的口中知道了秦子沫可是個好騎手,連烈馬都能製服的。
“這怎麽行?你們大周國不是有句話說的嗎?入行隨俗,小丫頭,你還是乖乖的跟著我們一起騎馬去狩獵場吧。”拓跋毅這會兒可是想要看看秦子沫的騎術,是不是如同紮克爾所說的一般,是個不錯的騎手?作為他的兒媳婦,作為即將成為北齊國的太子妃,這基本的騎術可是必備的。
“可是我沒有帶馬來啊。”秦子沫這樣回答完全的就是耍無賴。
“嗬嗬,丫頭,咱北齊國什麽物資都少,可是就是有一樣不少,這馬兒可是遍地都是。”拓跋毅大手握著馬鞭兒,豪氣的一指前方草原上正在奔馳的一群駿馬。
秦子沫順著拓跋毅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著那群跑得歡快的駿馬,她的嘴角不由的一抽,還真是蛋疼呐,這下子想要賴也賴不掉了。
“父皇,兒臣這裏有匹一歲半的小母馬,可以送於秦姑娘乘騎。”這個時候騎著馬兒站在拓跋毅左側右邊上的十一皇子拓跋駿手中牽著一匹純白色的小母馬來到了秦子沫的麵前。
拓跋毅騎馬靠近那匹小母馬,用手掰開小母馬的嘴唇,看了看它的牙口,然後又順了一下白色小母馬的毛色,口中不由的稱讚道:“十一啊,有眼色,這匹小母馬著實不錯,給那丫頭騎正好。”
“嗬嗬,隻要秦姑娘喜歡就好。”拓跋駿牽回完拓跋毅的誇獎之後,牽著小母馬的韁繩來到了秦子沫的身邊,把手中的韁繩遞到了秦子沫的麵前。
“秦姑娘,這匹小母馬就送與你騎了。”拓跋駿為了討美人兒歡心可是下足了本錢。這匹小母馬可是純種汗血寶馬,而且最難得的是它的毛色純白如雪,沒有一絲的雜色毛發,乃是在純種汗血寶馬裏,萬裏挑一的金貴種兒,實乃萬金難求之物。
秦子沫先是看了一眼純白色的小母馬,這馬兒長得倒是漂亮非凡,特別是那長長的純白色鬃毛讓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一把。隻是她真的實在是不想騎馬兒啊,可是麵對拓跋毅期待的目光,和拓跋駿滿含期盼的眼光。一時半會兒,她倒是找不出什麽拒絕他們的理由。
“哎喲,父皇,皇兄,你們怎麽可以忍心讓這麽一個絕色傾城的美人兒粗魯的騎馬呢?那多煞風景啊?再說了她這身穿著也不適合騎馬不是?不如還是讓她坐馬車吧。”如天籟般的嗓音伴著一抹紅色來到了秦子沫的身邊,那雙勾人心魂的鳳眸盼目流轉間風情無限,此刻他正笑盈盈地看著秦子沫,此人不是容芷舍誰?
“容兒,就你的小嘴甜滑。”拓跋毅看著自己最鍾愛的兒子,每次見到他就仿若見到了璃妃臨世一般。“那就依你之言,讓這丫頭坐回馬車去。”
“父皇,英明。”容芷達到了目的,不忘繼續給拓跋毅戴了頂高帽,高大的身子依在馬背上,他向下俯看著秦子沫,對著她勾唇一笑。
笑什麽笑?你以為自己是賣笑的呢?秦子沫挑了一下眉兒,對著容芷撇了一下嘴。因為容芷那勾魂一笑引得四周圍的女人都看著他直了眼兒。秦子沫那小心思就吃味了。她輕哼了一聲,對著拓跋毅行了一個禮兒,便提著裙子走回了自己的馬車。
“哈哈,容兒,看來你的魅力也不行了麽?看,那小丫頭不領你的情呢。”拓跋毅看著秦子沫不待見容芷的樣子,不由的哈哈一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有女人不待見他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漂亮兒子。
“父皇,你好像很興災樂禍哦。”容芷瞟了一眼拓跋毅。
“看人家不理你回馬車上去了。”拓跋毅繼續調侃容芷,兩人之間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
“父皇怎知這小丫頭的心思?說不定她隻是表麵上不理我,其實心裏是有我的呢?”容芷意有所指。隻是旁人沒有聽出他的話音。
“皇弟,不是人人都是花癡的。”拓跋駿的好事被容芷攪了,自然對他的態度不是很好,他語中帶刺的說著。
“哦,皇兄對她又了解多少?”容芷看著拓跋駿笑得莫測高深。
“哼。”拓跋駿冷哼了一聲,他對於這個十二皇弟有著莫大的壓迫感。不僅是因為容芷是他們這一眾皇子中長相是最出色的,而且他的文采與武藝也是最出色的,最最主要的是,容芷是父皇最鍾愛的皇子。也是這次選親人選中最最有可能得到秦子沫青睞的皇子。這次但凡是已經成年的皇子,在麵對有機會成為北齊國太子這點上,都會不遺餘力的去接近討好秦子沫的。
容芷轉身把目光投向秦子沫的背影,那丫頭已經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馬車之內。呃,怎麽一回事?她看起來氣鼓鼓的,難道說他方才有得罪她的地方了嗎?容芷想了想,不能啊,他完全沒有這個印象麽,方才他還替她頂了父皇,解決了讓她騎馬的這個窘境,現在她對他這樣,她這是想要鬧哪樣?話說要裝陌生人也不要裝得這麽徹底吧?他的心裏現在有些開始吃味起來。難道是她看上了他的兄弟?不,怎麽可能?他自認是他這幫兄弟裏最撥尖的那一個,所以他有些鬧不明白秦子沫了。
“小姐。”留在馬車裏的暮見秦子沫回到馬車之後,主動的上前服侍秦子沫。方才秦子沫出去行禮的時候,他已經記下了拓跋毅的相貌。不得不說,拓跋毅的相貌與他想像中的樣子有些出入。雖然他的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可是不難看出在年輕的時候,他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隻是他的相貌與容芷的相差太遠,他估摸著,容芷的那個樣子,應該是完全的繼承了他母親的容貌。看來這次他跟著秦子沫來狩獵應該是一個明智之舉,說不定在行程中,他找個空子能跟皇帝來一個近距離的親密接觸。
“暮,你在看什麽呢?”秦子沫見暮接了她進來之後,就一直掀起簾子一角,透過縫隙觀望著前麵。難道前麵有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嗎?以至於引起他的這般好奇?
“我在看皇帝長著什麽樣?”暮的回話讓秦子沫不由的出言發笑。
“暮,你真逗,這皇帝有什麽好看的?還不都是有著一雙眼睛,兩隻耳朵,一隻鼻子,一張嘴的人?”秦子沫心裏覺得暮與其看那無聊的皇帝,還不如多看看兩邊的風景呢。
“嗯。”暮放下了簾子,他已經把皇帝拓跋毅完全的記在了心底裏了。等尋找到機會,他再伺機而動。
浩浩蕩蕩的馬隊沿著官道一路向著狩獵場而去。中途隻停頓了一次小型的歇息,吃了一些幹糧與水之後,便又途跋而去。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找了一處平地,開始搭建帳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