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交給為師

  期間，兩人絕口不提趙盤被殺之事。


  待到日暮時分，白琉璃去廚房為辰月煮了一碗餛飩。


  一碗清湯餛飩不加一滴辣油，隻撒上鹽調味，加上蔥花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辰月接過碗，眸光微動，沒有說什麽便吃了起來。


  飯畢，辰月終於打破了沉默。


  “為師相信你。”


  白琉璃猛地抬頭，入眼的是辰月那雙波瀾不驚看起來甚至冷漠疏離的眼睛，可卻覺得十分溫柔順眼，心裏淌過暖流。


  心頭有萬千言語，可到了嗓子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低聲喊了一聲：“師尊……”


  辰月目光輕淺：“但是……真相大白之前，你隻能留在辰月台，知道嗎？”


  白琉璃點頭：“琉璃知道。隻是……”她眉眼一沉，雙手抓緊了衣擺，“如今我已百口莫辯。”


  “百口莫辯”四字說得極慢極沉，像是她挑不起的重擔卻狠狠的壓在了她的肩頭，令她踹不過氣來。


  辰月平淡的聲音響起：“隻要你問心無愧，便不懼。”


  白琉璃一怔，喃喃道：“可世人終是不明真相，我雖不懼流言，可我的身份卻不允許我忽視它。”


  她是東和儲君，尤其是在白蓁失蹤後她更是東和最為關鍵的人物，若她出意外，那東和……


  她不敢再想下去。


  另外，她還是辰月的弟子，如果她有問題，那將是師尊身上唯一的汙點，她不忍看到那一幕。


  身為弟子，沒有給師尊臉上爭光便已是不肖，遑論令其蒙羞！？

  越想她的心就越紛亂、越低沉。


  辰月緩緩起身，低垂著視線看著她，道：“我辰月的弟子不需懼任何人、事或物。琉璃，你明白嗎？”


  白琉璃眼眶瞬間濕潤，聲音沙啞：“師尊……”


  辰月伸出手，拉她起來，踱步到宮殿門前，將她帶到她平時居住的清雅宮殿門前，鬆開手，道：“琉璃，自今日起到真相大白之日，你便在此潛心修煉罷。至於其他，交給為師。”


  辰月的話雖然說出來毫無起伏，連一絲情感波動都沒有，但此時的白琉璃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妙好聽的語言。


  白琉璃眼睛一亮：“是！多謝師尊！”


  辰月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


  白琉璃就此告別。


  她知道，從她踏進這宮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將與世隔絕了。


  西昌？東和？還是天下？


  都與她無關了。


  一切都有師尊處理。


  欣喜的同時她又有著深深的愧疚感。


  她很透了無能為力的自己，麻煩惹上身卻還要師尊擦屁股。


  進門之前，她回頭看向辰月。那夜色漸濃的黑夜裏將辰月的五官淡化，神情也看不真切。


  她說道：“師尊，如果真的到了要交出琉璃的那一天，請不要遲疑。”


  說罷，便轉身回到宮殿裏，沒有一絲猶豫。


  辰月在門外站了許久，久到自己都忘記了時間。最終他轉身離開了辰月殿。


  ……


  日複一日的打坐修煉，白琉璃卻絲毫沒有進步，絲毫修為一直停留在七星境初期，再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