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非君不嫁

  “皇帝下令公主終身不得嫁人，一輩子留在皇宮懺悔，以此平息那世家大族的怒火。這件事也終於作罷。”


  司馬顏緩緩一笑：“這也是公主想要的結果，終於實現了此生非君不嫁的諾言。”


  “再後來，沒過幾年，父皇駕崩，母後也撒手人寰，公主的弟弟繼位……那段日子，公主哭了整整三日，也就是在那時候，愛上了喝酒。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新皇見狀，頒發了禁酒令，因此公主也就很久沒有酒喝了。新皇待她不錯，廢除了父皇對公主的禁製，可以隨意出宮。但天性好玩的長公主卻哪裏也不想走動了。”


  司馬顏望著天空，神情淡然。


  “再後來啊，往事如煙，公主決定走出來。畢竟這世上她還有愛她的兩個弟弟，她不能這麽自私。她身為西昌國的長公主，沒有盡到公主的責任，父皇母後走了，她要承擔起一份做姐姐的責任才是。”


  “就在公主以為日子就這樣子平平淡淡的不會再有波瀾時，命運再次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她又見到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少年了。”


  “他變了，變得讓她一眼認不出來……也是，都多少年了，曾經青澀的臉龐都已曆經歲月滄桑，怎會不變？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卻始終未變。”


  司馬顏突然神色變得悲哀，眼睛蘊含一汪秋水，就要滴落下來。


  “可是，這一相見，卻是訣別……”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懷中已無呼吸的天權堅毅的臉龐，眼神帶著眷戀，動作輕緩。嘴裏喃喃道：“誠鈞……”


  聲音輕緩柔和，仿佛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此時此刻，在她懷裏的，不是令人聞之色變的七星成員天權，而是當初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


  白琉璃靜靜的聽完司馬顏講的故事，沉默不語。眼神之中亦有一絲動容。


  “琉璃妹妹。”司馬顏喊道。


  白琉璃怔然：“……顏姐姐。”


  聲音發苦，她已經失去了如此稱呼她的資格。


  司馬顏柔柔一笑：“你不必自責，我也不會怪你。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死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吧。我隻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謝謝？”白琉璃愕然。


  司馬顏緩緩點頭：“若不是你，也許我就不會與他相認，連他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還要謝謝你為西昌百姓……討回公道。”


  最後四個字，沉穩低緩，聲聲入耳。


  白琉璃一怔，心下了然。


  此時，在她麵前不僅僅是司馬顏，更是西昌國的長公主司馬顏。


  在愛人與國民之間，她左右為難，卻又頭腦清醒。


  “顏姐姐……”白琉璃的眼眶瞬間一紅，低聲喊道。


  “琉璃妹妹，還有一件事我要囑咐你……”


  “姐姐請講！”


  “仇恨會蒙蔽雙眼，我不想你步誠鈞後塵。你要珍惜當下。”


  白琉璃心神一震，此話猶如一瓢冷水澆在頭頂，讓人瞬間清醒。


  白琉璃看著她，嘴角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