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對不起！

  東宮。


  剛跨過東宮的門檻便聽到裏麵淒淒慘慘戚戚的哭聲。


  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見了。


  輕抿著雙唇，她抬步走了進來。


  裏麵剛從牢裏放出來的宮女見到她來了，立馬停止了哭聲，擦幹眼淚，跑到她身旁來團團圍住。


  “殿下……”


  “殿下，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奴婢好想您。”


  “奴婢一直都咬緊牙關，不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過，就算是行刑了奴婢也絕不會做對不起殿下的事的！”


  “幸好陛下還太子了清白……”


  她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她們柔軟的後背，輕聲安慰著：“你們都是好樣的。”


  得到表揚的宮女們又哭又笑，眼淚不要錢似的流淌下來。


  白琉璃扶額。


  看來她不該安慰人。


  還有，她也不會安慰人啊……


  “清寒呢？”任由她們宣泄情緒，過了一會兒，她問到。


  “陳姐姐在裏屋呢，已經睡下了。她斷水斷糧太久，身子虛得很，太醫說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有個宮女立即答道。


  她點點頭，再拍了拍她們的背便去裏屋看望陳清寒了。


  果然，陳清寒已經睡了。


  但聽到響動的她睫毛勿動，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轉眼一看，白琉璃正走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她眼眶瞬間濕潤，聲音沙啞，像磨壞了的磨盤一樣，說話結結巴巴，十分艱難。


  好一會，她才說清一句話：“殿下，奴婢……對不起！”


  白琉璃一怔。


  對不起？

  何出此言？


  適應了喉嚨的幹澀，陳清寒繼續道：“摘星會何等重要……不該的……可是李知事實在欺人太甚，冤枉太子……宮女的姐妹們實在撐不住了。”


  白琉璃握緊陳清寒冰涼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眸，輕聲道：“你做的很好。隻有我回來了，才能穩固地位，才能救你們於水火。所以，清寒，不要再自責。”


  白琉璃一向冷淡的眼睛此時竟是似水的溫柔，竟然是為了她這個身份低下的宮女。


  陳清寒再也忍不住，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像纏綿的雨水般永不停歇。


  ……


  晚宴。


  華燈初上，宮裏一派熱鬧祥和之景。


  宮女太監們忙裏忙外，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外乎是因為北盛國國君來打他們東和，凡事都要做得極其細致。


  雖然北盛君主不請自來，他們準備時間極短，可沒人敢發出一句抱怨。


  反而那些宮女們幹活得更加起勁兒。


  路過的白琉璃不禁側目。


  忍不住感慨：

  這個看臉的世界啊……


  晚宴如期而至，為表敬意，身為太子的白琉璃自然得陪朝臣嘮嗑，給母皇敬酒，以及對風辰逸……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當然，這其中帶有真心，不過她也反感被他玩弄股掌之中。


  一國君主，竟整天陪她轉悠，要說沒有什麽企圖，她打死都不信！


  “璃兒，既然你與國君相熟，怎不敬酒？”白蓁正與風辰逸對酌，放下酒杯時看向白琉璃，眼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