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

  澤,一個部落的少年。他所在的部落並不大,最起碼在澤自己所聽到接觸到的信息中,他所在的部落可以是在這片區域內比較的部落了。這個部落雖然人少,但是在方圓幾十裏內算得上比較富裕的部落。就因為這個部落掌握了種植栗的技術,人們以栗為食。它並不像大多數部落,生存全靠采集和狩獵,因此,的人很少為吃的發愁。


  澤,這個少年也就是在這種溫飽的情況下長成一個夥子。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並非此世界的人。但是在這個世界,這個部落生活久了,自然而然產生了情感。


  “澤,你在幹啥呢,發什麽愣啊,趕緊打水,打完水還得回去澆地呢!”


  此時一個跟澤差不多大,身材略顯魁梧濃眉大眼的夥子拍了拍澤的肩膀,催促著正在神遊際的澤。


  這個少年是族長的兒子,名叫猛,或許是族長希望他能變得勇猛,在他百年之後,能接替自己成為帶領族人強大的領袖。


  澤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藤條繩子的猛,馬上站起來,拍拍自己的皮裙。


  “別磨嘰,跟個女人似的,大家都已經走了,就剩咱倆了,要是今因為你讓我被我家老頭罰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猛最上埋怨澤,但是從來沒有真正打過這個從跟自己廝混的夥伴。


  澤彎腰從地上撿起藤條繩子,看著繩子綁住的大陶罐,總感覺這個陶罐比以前的大了一圈。他疑惑的看著猛,不由得問道:“猛,你老實告訴我,這次的陶罐為什麽我感覺比以前的大了一圈?”


  猛一聽這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一笑,道:“這個嘛,嘿嘿,我這不是長壯了不少,上次的陶罐太了,我都不費力就抬回去了,一點事都沒有,我就跟我家老頭吹,想跟著叔他們去打獵,哪知道,那老頭不僅沒有答應我,還給我大罐子,這我也沒有想到啊。”


  “你!”聽到此話,澤氣得瞪大眼睛盯著猛,把猛盯得羞愧得低下頭。


  “我也不想啊,當時不是感覺自己已經長大了,忘了你身子比較弱。”猛低著頭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澤。


  看著羞愧難當的猛,澤再有脾氣也不好發作,畢竟自己體力不行是全族人都知道的,怪隻能怪自己這麽多年一直疏於鍛煉。


  “算了,走吧”


  聽到澤不怪自己了,剛剛還羞愧難當的猛就沒皮沒臉的笑起來,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走吧。”


  兩個人抬著大號陶罐,走走停停,走了好半,這才快到離部落不遠的地方。


  猛放下繩子,癱倒在地上麵色煞白得大口喘氣,扭頭看著同樣大口喘氣的澤道:“真沒想到,這陶罐大一點就這麽重,累死我了。”


  澤不是不想回答他,是一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顧著大口喘氣。


  前麵就是他們的部落,部落不大,一共才幾十口人,去掉老幼,能幹活的青壯年才二十多人。部落的人都住在前麵的山洞裏,隻有少部分戰士,約莫著五六個人住在洞外搭建的窩棚裏。


  “你們倆子,這就不行了?”


  聽到有人嘲笑他倆,澤和猛一齊回頭看過去。


  之間幾個漢子,扛著狩獵的動物,有有笑的走過來。


  “禽叔。”


  “禽叔。”


  兩個人可不敢有什麽脾氣,因為這個領頭的就是他們部落最有名的戰士,禽。禽不僅在部落有名,在這附近也沒有幾個人能打的過他的,當得起一個勇士的稱號。


  “給。”禽把肩上扛著的死鹿交給神邊的一個戰士,自己走過來,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就你倆這,還想去狩獵,連抬水都累成這樣還想學人家狩獵,毛都沒長齊呢,等幾年吧。”


  猛不服氣,拍拍屁股站起來,氣呼呼地頂撞禽,道:“我都已經長大了,你看我都快到禽叔的肩膀了,能狩獵了,再了,這個罐子比以前的大還重,要是以前的罐子,我抬到洞裏都不帶喘氣的!”


  “呦呦呦!”禽指著猛,跟邊上的戰士打趣道:“你看看,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家大話。”


  “誰大話了!”


  這時候,澤站起身子,衝著禽大聲道:“我們隻不過沒有機會,不然,肯定能狩獵到比你們這些還大的獵物!”


  猛驚愕地看著身邊的澤,驚愕到不出話。平時看著瘦弱不堪的夥伴,沒想到吹牛比自己還要狂妄。


  “年紀,學什麽不好,學人家吹牛。”禽不滿地看著澤,上下大量一下他,教訓道:“你爹把你捧在手裏都怕化了,沒想到捧出個吹牛大王來了,你,身子弱不禁風,怎麽也學會猛這吹牛的功夫了。”


  “我沒有吹牛,我的都是實話!”澤被訓斥的臉色通紅,伸直了脖子頂撞禽。


  禽心知這個娃娃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知道厲害的,道:“這樣,明我跟族長,帶你們倆去狩獵,順便跟你們講一講要領,至於你們能學成什麽樣子,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別到時候哭的難看。”


  “行,就這麽定了!”猛一聽這話,趕緊答應下來,生怕禽回頭反悔。


  禽搖頭歎氣,領著狩獵隊伍往山洞方向走去。


  看著走遠了的狩獵隊,猛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澤,豎起大拇指道:“你可真牛,平時看你弱弱的樣子,沒想到還真得到了我的真傳,不過你比我敢吹,但你還別,你這招還真管用,隻要禽叔一開口,我爹一準答應。”


  澤給他一個白眼,也不管他,拖著水罐子就往部落裏走。


  “等等我,唉,等等我!”


  “什麽,你答應了!”


  “答應了!”


  “你你,我該怎麽你,你跟倆孩子較什麽勁!”


  “族長,這倆孩子個頭不高,吹牛本事不,一個比一個敢吹,真應該讓他們認識認識什麽叫厲害,不然他們不知道疼!”


  洞中,族長在火堆旁邊來回踱步,看著坐在旁邊像沒事人一樣的禽。


  “我家那子也就算了,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高地厚也好,但是澤……唉!”族長仿佛勾起什麽往事,不由得歎口氣。


  “族長!”看著族長歎氣,知道他在想什麽事情,道:“讓澤出去鍛煉鍛煉也好,你看他那樣子,哪有虎哥一點樣子,我相信,虎哥要是還在,一定會跟我一樣的。”


  族長看著一臉認真的禽,閉上眼點點頭,釋懷道:“或許是我錯了吧,當年就不應該讓虎去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族長!”禽輕喚一身,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當年也是為了部落老少,別無選擇,不然大家都得死,虎哥他必須接受那個任務,換成我也一樣!”


  看著禽堅毅的眼神,族長沉默片刻,點頭道:“也對,隻是這件事壓在我心裏,堵得慌,既然你認為他倆合適,那就讓他倆去見識見識也好,畢竟他倆也十三四歲了,馬上就要舉行成年禮了,就當作他倆成年的試煉吧!”


  田邊,剛剛澆完水的猛一頭紮進還有半罐水的罐子裏,大口喝水。


  澤在旁邊看著剛剛抽芽的栗,不由得感歎起來:“咱們明就要真正狩獵了,不知道這一次會是個什麽結果。”


  猛抬起頭,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不在意地道:“沒事兒,大不了挨罰唄,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再了,狩獵那可是我一直都想去做的,要不是老頭攔著,我早就跟我禽叔他們了。”


  “狩獵,不是玩,要是死在外麵,那就不好玩了。”看著沒心沒肺的猛,澤出言提醒到。


  “沒事!”猛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事情,擺手道:“這不還有禽叔他們嗎,他們會罩著我們的,你就放心吧,回去多養養屁股,回頭估計好幾都起不來了,這才是正事。”


  澤想卻不出口,畢竟猛這子從就這樣,你再多也沒啥用,還是自己提早準備準備,以免但是丟人現眼。


  “猛,你那還有骨頭嗎?”


  “骨頭?”猛疑惑地看著澤,道:“那玩意,隻要它幹嘛?”


  澤耐心地跟一頭霧水的猛解釋道:“明咱們不是要跟著狩獵嗎,不得提前做做準備啊!”


  “那必須啊。”猛點點頭回應著,但轉頭疑惑地看著澤問道:“那跟你要骨頭也沒多大關係啊?”


  “做武器!”澤回答道。


  “做武器?”猛想了想還是沒搞明白,問道:“咱們族裏有武器啊,到時候應該會發給我們啊,我們急什麽?”


  澤見跟他解釋也沒多大用,也懶得解釋,沒好氣地道:“你就給不給吧!”


  見澤有些生氣,猛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還是點點頭,道:“給!”


  “那就快點拿給我啊!”


  澤的母親在生妹妹的時候,死了,父親自從有一次出去後,再也沒回來。雖然族長不告訴他,但是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從此他和妹妹就在族長的照顧下生活。


  “哥,你今怎麽回來這麽早啊!”


  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澤回頭望著趴在草褥子上的妹妹,慈愛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腦袋,道:“梅,你怎麽不睡一會?”


  “哥哥你還沒我回答我呢!”梅不回答反而迫問澤。


  “哥哥,明要去跟著禽叔他們狩獵了,回來提前做做準備。”澤將七歲的妹妹抱在懷裏,耐心地回答。


  “狩獵,哥哥不要,不要去!”梅手緊緊攥著澤的獸衣,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澤。


  澤無奈地抱著妹妹。他知道妹妹的意思,怕他想父親一樣是狩獵,結果一去不返。


  澤用手輕輕拍著妹妹稚嫩的脊背,安慰道:“沒事,我是跟著禽叔還有你猛哥哥一塊去的,我們狩獵完了就回來了。”


  “真的?”梅看著澤,眼中盡是懷疑的神色。


  “真的,哥哥啥時候騙過你,回來就回來。”澤用額頭輕輕抵著梅的額頭,輕聲安慰道:“梅要聽族長的話,乖乖在族裏呆著,等哥哥回來給你帶一串獸牙項鏈,好不好啊?”


  “好耶!”梅眉開眼笑,手拽著澤的衣角,道:“哥哥,你的哦,一定要給我帶一串都是獸牙的項鏈!”


  “好!”澤見梅放過他了,趕緊答應下來,道:“隻要你乖乖聽話,哥哥一定給你帶好多好多好玩的。”


  好不容易,澤把妹妹哄睡了。他用手輕輕地順了順梅的頭發。自從父親消失後,兄妹倆相依為命,澤對這個妹妹可是上心,又當爹又當娘。不為別的,就因為那一聲“哥哥”。


  片刻後,澤回過神來。他站起身子走到洞穴外麵。此時此刻,色早就漆黑一片,月亮星星也攀上空。不遠處族人們簇擁著篝火開始造飯。


  “澤,快來,飯快好了。”


  還是猛眼神比較好,早就看見從洞穴出來的澤,向他招手,招呼他去吃飯。


  澤走到猛的身邊,盤腿坐下。


  火上的大陶鍋已經散發出栗米的香味,再參雜著旁邊鹿肉和野豬肉的香味,怎一個香字了得!

  “給!”猛遞給澤一個木碗,自己端著一個木碗已經開始用手抓著飯狼吞虎咽起來。


  澤看著猛的吃相,不由得搖搖頭,自己拿出一雙“筷子”。


  對,是“筷子”。即便是現在原始人的身份,澤自然對猛這種手抓飯難以接受,畢竟他們方便也是用這個手……


  “澤,你子怎麽老是拿著兩根棍子吃飯,不別扭嗎,是男人就應該像我這樣吃飯,那才叫一個香!”猛一邊吃飯還不忘記懟一下用“筷子”的澤。


  澤聽到“香”字,不免有些犯嘔。


  “澤。”


  聽到有人叫他,澤馬上放下碗筷,轉頭望去。


  隻見族長走到他身邊坐下,把手中代表著族長地位的手杖擱在地上。。


  看見族長這個動作,澤汗毛都豎立起來了,他明白,族長這是要對他倆耳提麵命一番了。


  跑是跑不掉了,隻能默默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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