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看守這蛇的下人離奇死亡,蛇也不知去向,當時,所有人都在忙別的事情,也沒人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就隨它去了。
不想,它居然還在山峰上。
樓玉歌心裏估量著怪蛇的體積似乎又大了一點兒,並未發現,蛇的嘶叫聲中,透著一絲歡快。
上官浩南不慌不忙地起身,越過樓玉歌,朝亭外走去。
樓玉歌看了看蛇,又看了看上官浩南,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止他的舉動,選擇靜靜地看下去。
月牙湖邊上,藏在樹上的賀蘭靜怡好奇地瞪大眼睛,藏在手中的銀針散發著陣陣寒光。
忽見怪蛇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快速爬到上官浩南身邊,朝他受傷的手臂張開血盆大口。
賀蘭靜怡正要動手,誰知,下一刻,怪蛇居然乖巧滴合上嘴巴,扁扁的蛇頭舒服地在上官浩南的手臂上蹭蹭,像是在……撒嬌?
樓玉歌驚訝得擰緊眉頭。
賀蘭靜怡則暗暗地放下玉手,將銀針藏在袖中,慢慢扶著樹,站起,笑眯眯地鎖住上官浩南,眼中的玩味,引來上官浩南的抬眸。
上官浩南撫摸怪蛇頭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
沒有等到上官浩南的撫摸,怪蛇委屈地嘶叫著,光滑的蛇身繞著上官浩南,歡喜地轉了兩圈,最後,乖順地在上官浩南的左側盤成盤,舌頭直勾勾地仰視著上官浩南,吐著芯子。
一蛇一人,同樣直勾勾的目光,一個具有討好,一個則充滿著掠奪。
樓玉歌順著上官浩南的目光看過去,待看到藏身在樹上的賀蘭靜怡時,唇角不自覺地裂開一抹笑意,抬腳的瞬間,腳卻僵住。
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沒有武功的上官浩南,居然敏銳地察覺到了小姐的存在?是巧合?還是……
樓玉歌若有所思地看向盤在上官浩南腿邊的怪蛇。
這條怪蛇,似乎認得上官浩南?怎麽會?可是,怪蛇對待上官浩南的態度,分明就像是臣服在主人腳下的寵物一般?
上官浩南……沒落的上官家少主……
樓玉歌的秀眉微微蹙起。
這個人,遠遠沒有他表麵上的這麽簡單!如此溫和的一個男子,怎麽會馴服一條連小姐都無可奈何的毒蛇?
半炷香後……
賀蘭靜怡高興得兩眼散發著亮光,一蹦一跳,跟在上官浩南右側:“上官浩南!剛才,你見到的那個,是樓玉歌,是不是超美的?”
上官浩南的左側被怪蛇占據,光滑冰冷的蛇身在地上蠕動爬行,蛇頭到上官浩南腰側的高度,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訓練過,蛇的本性是貼著地麵爬行,隻有受到威脅時,才會故意支起龐大的身軀,企圖在氣勢上威懾對方。
見上官浩南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怪蛇的頭,以示獎勵,賀蘭靜怡眨了眨眼,立馬也將頭伸過去。
上官浩南的桃眸掃了賀蘭靜怡烏黑的秀發一眼,目光在她紅色的發帶上停頓片刻,繼續往前走。
“切!小氣!”賀蘭靜怡撇嘴嘟囔一聲,快速追上去,沒一會兒,就忘記了剛才被拒絕的事情,歡喜地繼續嚷嚷道,“昨晚,你見到的那個很可愛的……呃……就是很容易被騙哭的那個是鈴鐺,她可是很厲害的。另外一個,你在外麵見過的,那個是古月。還有,昨晚的那個是阿雲。不過,大家都習慣叫他少爺。”
上官浩南點點頭。
玉指戳了戳鼓鼓的腮幫子,賀蘭靜怡兩眼眯成了一條縫隙:“我是賀蘭靜怡。你要記得我!記得,我是賀蘭靜怡!”
上官浩南側眸,看向賀蘭靜怡,表情認真到不行。
他認真的表情讓賀蘭靜怡一陣鬱悶,還有些嬰兒肥的兩隻手捂住臉,抱怨地嘟囔道:“我就知道,每次告訴你我的名字,你每次都不認真地聽我講話。不公平!不公平!明明,你能對玉歌笑,對阿雲笑,就是不對我笑。切!小氣!”
上官浩南眉頭因為她的嘟囔微微皺了一下,臉頰意外騰起一抹可疑的紅暈,等雲音放下手,朝他看過來時,上官浩南一本正經地再度掏出訂婚信物,又淡又冷地說道:“賀蘭姑娘。”
賀蘭靜怡看了銅錢一眼,往後大大退了一步。
“賀蘭姑娘……”上官浩南向她靠近一步。
於是,賀蘭靜怡又退一步。
上官浩南眉頭抽了抽,這次還未張開,賀蘭靜怡直接往後連退三四步。
上官浩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聲音不自覺地軟了幾分:“賀蘭姑娘!上官家如今沒落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上官浩南這一輩,更是窮困潦倒,無家可居,無親可依。上官浩南獨身一人漂泊慣了,可賀蘭姑娘是賀蘭老爺掌心的明珠,怎麽能和在下受這種苦日子?倘若,賀蘭老爺不在雲峰,還望賀蘭姑娘代為轉達,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