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本就是塊黑色的玉,隻是被藍若蝶使力丟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幾瓣。
此時,那塊黑玉中,卻開始冒起了古怪的黑煙。
眾人瞧得分明,那黑煙仿佛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開始慢慢向外蠕動。簡直就不能相信,這麽小的一塊玉裏,還能藏住這麽多的黑煙。
與此同時,眾人卻猛然覺得,自己渾身開始發癢,伸手一撓,隻見,皮膚上被撓過的地方變成了一塊塊的紅斑,好不滲人。
“哎喲!疼!疼!疼!”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了聲,這一喊,其他人都感覺身上且痛且癢,好不難受。
還有些完全發不了聲音的,隻能難以忍耐得流淚。
偏偏這些人嘴巴上嚷嚷得厲害,但身子卻一動也不能動,就算是癢死、麻死、痛死,也不能想法子,減輕身體的痛苦,隻能幹在這裏耗著。
而在此時,落月非凡已經帶著藍若蝶往外衝了出去。
“往左。”藍若蝶倒是毫不在意自己正被一個男人抱著,居然還在指路。
落月非凡,很聽話地往左拐了出去。
“嗯,差不多就快到了。”藍若蝶說著,轉過頭,往後看了看,確認沒有追兵上來,才輕輕吐了口氣,放鬆了下來。
“那是什麽?”想起藍若蝶從懷中取出的東西,以及方才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落月非凡還是心有餘悸,問道。
“那個啊?是黑魂玉。”藍若蝶撥弄著自己的頭發,看著四周的景色,“二哥早些年在鬼域找到的,聽說,價格還不便宜呢。”
黑魂玉?落月非凡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耳熟,可是,不等他再問什麽,便聽得懷中的藍若蝶說道:“呀,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此時,二人站在一片懸崖之上,不遠處,還能隱約看見那長長的官道,通向一座繁華的小城鎮。
“熙華小居那裏有車夫,可以直接去晴城。”藍若蝶撥去頭發上的一片落葉,轉過頭來,看著落月非凡,“日後,可就麻煩落月大公子照顧啦。”
此時,正是日落時分,鎮上不少店鋪已經開始紛紛打烊了。
他們,也踏上了新的旅途。郎才女貌,玉壁佳人,自然,這兩人,便漸漸相熟、相戀。
“可是……請恕本宮直言,這一切不都挺好的嗎?怎麽會把你們逼到如今地步?”我實在受不了他們這般長篇大論地秀恩愛了,索性,直接發表出自己的不滿之情。
這兩小口來到我麵前一頓哭訴,可我聽了這麽久,卻並沒有聽出有什麽不好的!他們講述這些往事,不會就是想顯擺他們的恩愛程度吧?他們沒這麽無聊的吧?
“宮主,別急,重點還沒說呢!”藍若蝶苦著張臉,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
“就是說,前麵說的都是廢話?”我挑挑眉,敢情他們真的挺閑,還講那麽多廢話!
“也不是啦……”藍若蝶欲哭無淚,急得滿臉通紅,“宮主,我們剛才講的,是故事發生的前提背景,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環節。”
“行吧,那繼續聊聊。”我歎口氣,算了,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他們計較了。
於是,那個結局悲傷的故事繼續開講!
話說,某年某月某夜,一彎月牙夜空高掛,璀璨的星空下,大風肆虐,樹木新長出的嫩芽隨著狂風搖擺不定。
是的,那是個春天,萬物複蘇的美好季節。可惜,現在是夜晚,即便是春天的夜晚,也不見得有多美好吧?更何況,月黑風高夜,正是血染時。誰知道,這個夜晚,會不會有誰遭遇不測?
晴城內,富甲一方的落月府門口,大紅的燈籠隨著微風搖擺,灑下一片暖橙色的光芒。
上官浩南身穿一件月白棉質長衫,緩步走上台階,站到燈光下,漂亮的桃花眼
微微上挑,有禮貌地唇角微微一揚,劃出一抹不深不淺的笑意:“小哥,有位公子托在下夜半此時,前來貴府送上此信。”
守門的小哥冷眼瞧了一下上官浩南的素衣打扮,心裏琢磨著,在這個關鍵時候,誰去大廳送信誰倒黴,再加上“那個人”夜來造訪,都過了一個時辰了,怕是……沒什麽好事。
但這信……又不能不送。
斟酌了一下,守門小哥不耐煩地朝上官浩南一揮手:“你跟我來。”
一路拎著他,守門小哥走到大廳外的走廊處,看到背對這邊的一道倩影,守門小哥忍不住打個寒顫,朝上官浩南壓低聲音,小聲開口道:“送信的,我家老爺在屋裏,你自己去吧。”
不等上官浩南回答,守門小哥一溜煙就跑走了。畢竟,現在可不是什麽好時間,還是避一避得好!
這時,一陣夜風卷起上官浩南素白的衣擺,他抬腳的同時,突然,咆哮聲從大廳傳來,止住了他的腳步:“賀蘭靜怡!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伴隨著暴怒的聲音,不知從哪裏衝出十幾個黑衣人,迅速將那抹倩影包圍其中。
不知是因為氣氛太過緊張,還是大樹敲好遮住了上官浩南,竟然無人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