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帶走父皇?”鳳座上,夙沙烈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以及周身朝廷百官。
“君上,請恕本宮無可奉告。”我一臉冷漠,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
“君上,她私自帶走攝政王,一定有所圖謀!此女居心叵測,斷然不能姑息!此女實乃紅顏禍水,應當除之而後快!”眾官員幾欲跳腳。
“紅顏禍水?當年也是這麽一套說辭吧?沒文化,沒創意,無趣!”毫不理會那些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所謂忠臣,我淡定地評論道。
“君上,此女身擔要職,卻時常不理政務,甚至行蹤詭異,其心必異!”一官員振振有詞。
有人開了頭,後麵就來了一堆跟風者,其聲雜亂無章,他們的意思卻出奇地一致,聽起來,他們就像是商量好了的……
跟風者接得極快:“對!君上,此女惑亂君心,誅之,方振人心!”
又來一個:“君上,除去妖女,方為正道!”
還有:“君上,妖女誤國,不可姑息!”
呃,其實,還有很多、很多。
其聲似有破天之力,響徹天地。
“姑姑,你私自帶走父皇,其心難測,就委屈你暫且住在地牢了。”一時間,夙沙烈焰也有些不知所措,隻好順著眾官員的意願接道。
“行。”我不介意地點點頭,不經意間,瞥見眾官員幸災樂禍、奸計得逞之笑,有些許煩躁……
月色明如鏡,夜冷若寒霜。
佳人穆若清風,薄涼之意縈繞周身,仿若立於霜雪之間。
羅衫於風中微揚,而其眉間六芒星更襯得麵容顯出幾分清貴。
一襲淡雅長裙,發如瀑散,出塵如仙,傲世而立。
沒錯,此人正是我。
現下,我深處地牢,心情有些複雜。
我有意入牢,實乃計劃中的一環。但是,真正看到夙沙烈焰如預料一樣,迫於官員們眾口一詞的強大壓力,就將我收押,為什麽,我的心口還是抽痛了一下?無情如我,為何還會有如此想法?不應該啊!太矯情了……
說實在的,很想吐槽白日裏那些所謂忠臣的指控……
“失蹤了整整七日,其心必異!”某人振振有詞。
我暗自吐槽,這位大哥,你那都算些什麽理論啊?
“對!她一定是做賊心虛,躲了七天!”隨即,又有某人幫腔。
若真是有意躲藏,我又何必再站出來?難道是等著你們抓不成?你這邏輯,也是夠了!
嗬嗬,這些人就是嫉妒我可以占著茅坑不拉屎,額,有點粗俗?好吧,我是想說,他們就是嫉妒我不做實事卻可以有實權!以前,畏於我有老鳳君夙沙飛龍做靠山,不敢暢所欲言,現在,看著我的靠山走了,又逮著這麽個機會,就趕緊跳了出來,盡情數落。
想來,他們是料定了一件事:夙沙烈焰剛上位不久,自然不好專斷,隻能順著他們的意願行事。
如今,他們心裏一定樂開了花,驚喜滿滿,畢竟,若是換作夙沙飛龍,今日的情形,定然會完全不同,正如當年……
“此女乃妖物所化,專為蠱惑人心、危害百姓而生!您作為一代明君,可千萬別被她迷惑了!”年輕大臣句句肺腑,句句戳心。
“那誰?我們有仇麽?有事可得攤開了說!你倒是說清楚,憑什麽就說本宮是妖物?又如何蠱惑人心、危害百姓了?難道,僅僅是因為本宮長得禍國殃民?但是,不應該啊……你不會是如此膚淺的人,對吧?”我自然不甘示弱,據理力爭。
“妖女,你休得狡辯!昨日,我們分明就看見你化作妖物,生吃百姓!”又一名年輕大臣睜著眼睛說瞎話,內容則讓我十分無語。
“你編故事也編得像樣些、合理點,行不行?若本宮當真化作妖物,生吃百姓,而你們這般忠君愛民,竟然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你說呢?”我可不要被無端冤枉,必須據理力爭。
“那是因為……”果然,年輕大臣有些詞窮了,但很快又回複了鎮定神色,“因為我們當時被嚇傻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很快就吃完,就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