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年少熱忱

  自行車風馳電掣，下坡霍思凡踩得更快，耳邊全是風聲，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手機裏播放著不知所謂的粵語歌。


  武燦燦鬱悶壓抑了一天的心情突然釋放出來：“爽！”


  霍思凡猛踩腳踏：“哈哈哈，抓緊了！”


  武燦燦剛一抓緊。


  “嘭！”


  自行車一顛！

  兩個人跳起來又落下去。


  風大地武燦燦睜不開眼睛：“霍思凡，我要跟你混江湖。”


  快意恩仇！


  瀟瀟灑灑！

  “你呀可不行！你要認真讀書。瘋完了就回家去吧。”霍思凡牛叉哄哄開著自行車，“等我發達了，我們就一起去看我打下的江山。”


  武燦燦：“好呀，好兄弟。等我發達了，帶你玩。”


  霍思凡笑著搖搖頭。


  武燦燦回頭的時候，看到霍思凡推著自行車正看著她。


  武燦燦使勁揮揮手，雙目熠熠生輝：“我回家了。謝啦！你也回家去吧。”


  家？

  他有家嗎？


  他那還算家嗎？


  “好。老師喊我們保護你。我在這裏看著你回去。”


  媽耶，霍思凡同學真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同學，可他現在活像一個跟蹤狂。


  武燦燦“噔噔噔”就跑了。


  霍思凡看著消失的背影，調轉車頭朝相反的反向騎回去。


  真好，至少有一次，他從她的心門麵前路過。


  班裏同學怕他嫉妒他嫌棄他奉承他，就這麽個愣頭青什麽都不怕把他當做了平凡人。


  把羨慕說得那麽大聲，毫不避諱自己的心。


  也幸好，她遇到的是他。


  五樓窗簾的小縫隙慢慢合攏。


  張幽寒“唰唰”在一張張卷子上，奮筆疾書，鋼筆的筆尖因為用力被杵彎了起來。


  說了，她會嫌棄他。


  不說，她完全不懂。


  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她從未回頭看過他一眼。


  欲言又止，


  進退維穀。


  大概他是個很討厭的人吧。


  小時候他瘦弱愛哭，現在他失去了第一名名譽還不解風情。


  張幽寒終於做完卷子，書桌上到處都是墨點。


  張幽寒找來鉗子，沉默著把鋼筆筆尖一點一點扳平。


  武燦燦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樣子，隻是張幽寒看到過她的訓練越發刻苦。


  她所有告白失敗會流的眼淚都變成了運動場上揮灑如雨的汗水。


  霍思凡鍛煉遇到武燦燦，兩個人也經常一起在操場上跑步。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


  霍思凡：“你是準備參加運動會嗎？這麽努力。”


  武燦燦：“嗯。你也會參加籃球比賽吧？”


  霍思凡：“到時候你來給我加油啊！”


  武燦燦：“這麽多女生喜歡你，你還怕沒有人給你加油嗎？”


  霍思凡吊兒郎當：“那不一樣。多她們一個不多，少她們一個也不少。你可是我第一個搭回家的女生。”


  武燦燦起身挑眉：“你就吹吧。到時候我一定來給你加油。你幫了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次。”


  分科，分為文理科，他們班是理科。這就意味著，選擇理科的人有很大幾率留在本班。


  周末雙休日，分班的表格很快就在公告欄張貼出來。


  周一一到，各個學生就到自己所在的班級去報道。


  武燦燦擠進公告欄旁邊：“原班！原班！”


  白縷和其他一些在外圍擠不進來。


  武燦燦看著表格挑著熟悉的名字念給他們聽：“白徒、白縷……陳涉、周悅、霍思凡。”


  武燦燦看了好幾次，確定這一次沒有張幽寒。


  她這一次終於不用和別人家的孩子一起了。


  天空真藍好像小千黛的眼睛，白雲綿綿軟軟的像是小學門口的老爺爺賣的棉花糖。


  沒有了張幽寒的未來，每一天都是嶄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