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丞相大人竟然也是斷袖
“欸,”蘇亦彤不甚在意的笑著擺了擺手,見氣氛有些凝重,不由嗔怪的瞪了禮部尚書一眼,才轉眸看向沈如風眯眼笑道:“沈如風,這個名字不錯,白衣勝雪,風度翩翩,果真是人如其名,陌上如玉。哈哈……不知沈公子今年年芳幾何?可有女……”
“陛下。”琉璃微微皺眉,不由覺得蘇亦彤這話有點耳熟,好似在哪裏聽過。遂不等她把話說完,便一臉正色地提醒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還請您務必以正事為重。不過,若陛下心中當真對沈公子存有疑慮,大可等大典結束之後再把沈公子帶回丞相府,細細盤問,相信到那時,沈公子定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說著便看向沈如風,挑了挑眉,唇角微勾道:“你說呢?沈公子!”
“自然。”沈如風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似已認同了琉璃的話。
蘇亦彤臉上的笑容僵在嘴角,聞言,不禁扯了扯嘴角,看著沈如風略顯尷尬地開口道:“那沈公子便與朕說說你的答案罷?”
“陛下,”禮部尚書不死心地問道:“您當真要親自帶頭毀了這規矩?”
“禮部尚書今日是不是特別閑得慌?”蘇亦彤翻了個白眼,道:“這納才大典既然是由朕提出來的,那麽這規矩是不是也該由朕來定?”
“是這麽個理沒錯。”禮部尚書隻覺有理的點了點頭。
“那不就對了。”蘇亦彤登時雙手用力一拍大腿,隻聽“啪啪”兩聲,一陣脆響過後。她痞裏痞氣地道:“既然規矩都是朕定的,那朕提他出來先作答,應是合乎常理才對。怎的到了禮部尚書口中,聽著倒像是朕把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給毀了一樣。”
“臣……”禮部尚書連忙跪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朕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蘇亦彤接過他的話頭,忽而冷聲道:“否則朕又豈會容你的小命留到現在?!”她說著不由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拂袖道:“起身罷,省得朕看著鬧心。不過今日的事尚書大人也要記牢了,萬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天家威嚴,從來容不得他人冒犯,就算她隻是個半路皇帝,但在那個位置上坐的久了,還是免不了沾染上一些帝王家的惡習。
“陛下教訓的是,臣日後定當謹記陛下今日教誨。”禮部尚書頓時顫顫巍巍的朝蘇亦彤磕了個響頭,方才起身退到一旁。
沈如風眸光閃過一絲訝異。全然沒想到蘇亦彤會是這麽好說話的一個人。
“風月,給沈公子看茶。”禮部尚書方才退下,蘇亦彤便覺自己周身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是。”風月乖巧的點了點頭,旋即倒了杯茶水遞給沈如風。
眸底似有金光浮動,沈如風垂眸,頓時伸手接過風月遞來的茶水,微微抿唇,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要不要再來一杯?”蘇亦彤關切地問。
沈如風沉默,接著點了點頭。蘇亦彤咧嘴,隨即對風月使了個眼色,風月會意,立刻又倒了杯茶水遞給沈如風。
“謝謝。”沈如風接過茶水,又是一飲而盡,然後把杯盞遞還給風月,看著蘇亦彤誠摯地感謝道。
“欸,”蘇亦彤桃花眸眯起,連連擺手道:“沈公子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沈公子無需掛懷。”察覺到有一道清冷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視著自己,蘇亦彤下意識地側頭,就見琉璃正眸光深深的凝視著自己,晦暗不明的眸底似有漣漪蕩開,忽而綻放出一抹似意味深長的笑容。
“丞相有話要說?”不知怎的,蘇亦彤竟是莫名有點心虛。
“沒有……”琉璃勾唇,隨即清淺一笑,看向沈如風,意味不明地道:“陛下還是先靜下心來聽沈公子作答罷,不然,外頭的那些人可要等急了。”
“對……丞相不提醒,朕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蘇亦彤聞言,頓時不由麵露尷尬地笑了笑,“那沈公子,你且說說你的答案罷。”
聽得蘇亦彤左一個沈公子,又一個沈公子,沈如風心裏對她的好感頓時直線上升。再觀她之前對禮部尚書和琉璃的態度,沈如風突然就覺得,也許蘇亦彤這個皇帝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無能。
這般想著,他不由定了定心神,然後抬頭,對上蘇亦彤那雙泛著盈盈波光的眸子,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為人。”
“你……”沈如風話音剛落,蘇亦彤便激動地站了起來,揮舞著長袖,看著他顫聲道:“你且與朕細說。”
“好。”沈如風微微點頭,接著道:“我們雖生而為人,卻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學會為人之道。所以,不論我們是為人臣,還是為人子女,又或是為人父母,首當學會的應是為人之道。”
沈如風話中的“我們”兩個字咬得極重,蘇亦彤因為情緒激動沒有發覺,但琉璃卻是聽了個真切明白。
“說得好。”蘇亦彤聽沈如風把話說完,頓時不由高興的一拍桌子,扭頭對禮部尚書道:“禮部尚書,聽見沒有,答出來了,有人答出來了。”
“是啊,答出來了。”而與蘇亦彤麵上的激動相比,禮部尚書心下更是對此好一陣感觸。
“好,好,好。”蘇亦彤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才拍著沈如風的肩膀道:“不愧是朕看上的,”
看上的?沈如風蹙眉。
“禮部尚書,今日的大典就到此結束罷。”蘇亦彤在心裏樂得開花,哪還有什麽心情再呆下去,於是便吩咐禮部尚書道:“你等會記得把這道題的答案公布一下,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看,什麽叫真才實學。還有,朕明日會接著出第二道題,規矩也是同之前一樣……”
“是,老臣這就去辦。”禮部尚書頓時笑著朝蘇亦彤拱了拱手,連忙轉身大步離去。
屏風後的交談聲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外頭一眾排隊的人耳中,於是一時之間,台上就跟炸開了鍋般,一個個都恨不能擠到蘇亦彤的麵前,像她討要一個說法。
“丞相。”蘇亦彤見狀不由看向琉璃,挑眉問道:“回府嗎?”
琉璃起身,作勢撫了撫身上的褶皺,點頭道:“也好。”
“那走罷。”
蘇亦彤點頭,不由展顏一笑,旋即一手挽住沈如風的胳膊,一手牽住風月的小手,向前走去。琉璃猛然一怔,堪堪邁出的步子頓時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隻見他眸含冷戾,麵色冷若冰霜的看著三人那一眼望去就好似一家三口的背影,不由眯了眯眼,薄唇死死抿緊。
“丞相怎的還不走。”蘇亦彤走了幾步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不由停下步子朝著琉璃看來。
“嗯。”琉璃沉默的點了點頭,眸光雖是落在蘇亦彤的身上,可是沈如風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琉璃眸光中大半視線實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皇上。”沈如風似才發現自己與蘇亦彤之間地曖昧般,頓時臉色一白,連忙抽回胳膊,後退兩步,看著蘇亦彤麵露惶恐地道:“草民不過一介書生,實是不敢得陛下看重,還請……皇上……”說著,沈如風隻覺自己渾身都在往外冒著冷汗。
在來都城之前,沈如風是聽說過蘇亦彤與風飛翼之間地傳言的,隻是他一向不喜八卦,信奉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所以便一直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可通過與蘇亦彤這短時間地接觸,他幾乎可以肯定蘇亦彤確是斷袖無疑。隻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蘇亦彤是個斷袖便也就罷了,怎的連攝政王風飛翼那般的人也成了斷袖?而且,據他觀察,這丞相好似與皇上也有一腿……
一時之間,沈如風隻覺自己的思緒紛亂如麻,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這幾個月來各種關於蘇亦彤斷袖地傳言。
“沈公子在說什麽呢?”蘇亦彤好似一點也沒發現沈如風的不對勁,伸手就要去拉沈如風的胳膊。
沈如風不動聲色地躲過,頓時求救的看向琉璃。琉璃勾唇,這才抬步上前,走到蘇亦彤身側,在沈如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拉起蘇亦彤素白地小手,緩緩走下了高台。
“天哪,我看到了什麽…丞相大人他…不行,不行,我要死了。”
“不會吧,丞相大人竟然也成了斷袖?”
“嘖……這下有好戲看了,哎!你說要是攝政王殿下突然回來看到這一幕,會做什麽?”
“那還用說,肯定是掄刀砍人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前還隻以為隻有我們的陛下是另列,可現在,哎!就連我們風光霽月的丞相大人也成了斷袖……”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無一不因琉璃的舉動嘩然。沈如風呆滯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剛才被蘇亦彤挽過地胳膊,頓時不由感到一陣惡寒。這世道,怎的變了,難道是他跟不上世人的想法了嗎?還是他隱居地久了,所以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