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又不能坑你
宋慈的腳步停下,看著對現在的自己距離過於遠的樓梯,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小時候的自己那麽喜歡被抱著走了。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了一臉嚴肅的慕言。
慕言看著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後朝她走了過去並伸出了手。
宋慈抿著唇,猶豫了片刻之後也伸出了手。
慕言彎腰把她抱起來,麵無表情的走上了樓。
宋慈抱著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我……我還記得。”
“嗯。”慕言點了點頭,隨後就輕歎了口氣,“暖暖,最近別出門了。”
“……嗯。”
宋慈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
她急啊!
她耽誤不起啊!
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呆在實驗室裏啊!
但是她想的,也就隻能是她想的而已了,現在這麽一鬧騰,慕言估計不可能讓她出門了。
其實就算慕言允許,她也有點兒不敢出去了。
這要是在大馬路上變身……
不說會嚇壞了叔叔阿姨小盆友,就說她自己,她的衣服怎麽辦?!!難不成去哪兒都披個鬥篷?!
宋慈再一次歎了口氣,鬱悶的回到臥室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就雙手捧著新手機,趴在床上擺弄著手裏的東西。
慕言來看了她一眼,又讓小徐過來給她檢查了一**體。
小徐檢查過後之後就去給仲洪匯報宋慈的情況,慕言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宋慈就這麽無人打擾的趴在床上,編輯著很長的一封郵件。
她盡可能的忽略掉了自己的小短手,編輯好郵件之後給封平樂發了過去。
封平樂很快回給了她一個“OK”,然後就再沒了動靜。
宋慈知道,她不一定又是借用哪裏的IP地址替自己回複不動書院的郵件去了,她自己一時間倒是閑下來了。
閑下來了???
宋慈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一臉嚴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隔了一會兒才被接通,電話那頭的女聲還帶著一絲笑意:“暖暖呐,怎麽啦?在京都還好麽?”
“媽,問您個事兒唄?”宋慈抱著靠枕,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成熟一些。
但是很顯然,她失敗了,因為——
宋昭的笑聲更大了幾分:“哎呦,我的寶貝兒,你今天的聲音好軟啊,這麽和媽媽撒嬌幹什麽?想我啦?”
宋慈:“……”
她深吸了口氣,隨後清了清嗓子:“媽,我說正經的,你當初是怎麽和不動書院的大佬定下的婚約?”
“哎?”宋昭顯然一愣,“你怎麽對這件事感興趣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啊,就算是你真的不想嫁,那也絕對不能讓平樂那孩子替你嫁了你知道嗎?這事兒事關重大,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替的。”
宋慈的眉頭又皺緊了些:“所以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可以啊,”宋昭輕笑著說,“認真說起來,這婚事還真不是我定下來的,是餘婆婆和不動書院的創始人定下來的。”
宋慈又愣了。
啥???
“所以啊暖暖,這件事可沒那麽簡單,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決定。”宋昭的聲音終於嚴肅了些。
宋慈深吸了口氣,她現在隻感覺——
頭疼!
頭疼欲裂!!
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會牽扯那麽大!
“哦對了寶貝兒,”宋昭的聲音恢複了溫柔,“剛好你在京都,這周六晚上八點,你替媽媽去一趟安素酒吧,找一個叫武鐵的人,替我拿點兒東西回來。”
“拿什麽東西?”宋慈輕皺起眉毛,“還有,媽媽,您指使你可愛的女兒去酒吧,真的沒問題麽?”
“你不是成年了麽?”宋昭輕笑了一聲,隨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說,“你就說你媽媽叫宋昭,他自然知道該怎麽辦。”
宋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我覺得……有坑。”
“小小年紀怎麽還有被害妄想症?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
“……”
嗬嗬嗬,不知道是誰,把我的藥全給淹了。
宋慈還想說話,電話卻已經掛斷了。
她看著手機沉默片刻,愈發肯定——嗯,一定有坑!
作為一個從小被哥哥坑到大的人,她對坑的警惕性相當高!
宋昭掛斷了電話之後,笑著又掏出來了她的那個女婿手冊,輕笑著翻過一頁,笑得格外燦爛。
“哎呀,為了能把暖暖嫁出去,我這也是煞費苦心啊!我可真是個好媽媽!”
她又看了一遍這頁紙上記著的內容,笑得更加燦爛了:“暖暖這麽能惹事,還是這個最好,可以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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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康德拉醒了,不過……”
靳遠站在慕言的桌前,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
慕言輕皺起眉毛,看了他一眼:“說。”
康德拉雖然在醫院,但卻是在裴倉的監視下,怎麽會是靳遠來匯報的?
“他剛醒過來,Q國大使館的人就來了,說他是Q國的王室成員,有外交豁免權。”靳遠的表情格外複雜。
“嗬,”慕言冷笑了一聲,“黑人酋長生了個白人小崽子,這綠帽子他也真敢戴!”
他的眼底醞釀著怒意,話語間都不似往日那麽冷靜。
靳遠咽了口口水,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那先生,咱們這邊要不要提出質疑?”
“質疑?”慕言笑得更冷,“和一個國土麵積還沒有京都一個區大的國家打國際官司?和他們比誰更不要臉?”
靳遠沒再說話,隻等著慕言的命令。
慕言沉默了片刻,終於把心中的火氣壓了下去。
他睜開眼睛,表情冷漠至極:“告訴裴倉,人,帶走可以,以後別讓我在病房以外的任何地方看到他。”
靳遠的身子一僵,隻感覺周身都被寒意包裹住了。
他下意識的點著頭,腳步有些虛浮的離開了書房。
慕言坐在辦公桌後,沉默良久之後突然笑了。
放回去也好,正巧線索都斷了,這未嚐不是一種引蛇出洞的好方法。
隻不過……
對於這件事,他一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而最關鍵的一個點,其實就是宋慈。
他知道的,都是她說的。
這個鬼機靈的丫頭會不會……
他正想著,一隻毛茸茸的白兔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小兔子驚慌的在他的辦公桌上蹦躂著,仿佛是不知道該去哪兒。
他看了眼房門,原來靳遠走的時候門沒關嚴,這小家夥才跳進來的。
不等他再想什麽,宋慈的小腦袋探了進來,眼巴巴的看著他說:“言哥哥,兔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