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專注自救十八年
這一頓晚飯吃得有些沉悶,似乎所有人都不是很有心情吃飯,餐桌上的氣氛壓抑得不行。
除了慕言和賀星洲。
自打上次和宋慈吃了一次飯之後,賀星洲格外勤謹的研究了一下宋慈吃什麽不吃什麽,以及各種各樣的飲食習慣。
喏,他正和慕言較勁兒似的,在給宋慈剝蝦呢。
慕言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照顧著宋慈吃喝,那感覺就像是給自己找了個打下手的。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賀星洲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輕皺著眉毛放下筷子,掏出手機來接通:“幹什麽?嗯?沒空,你自己去,我給暖暖剝蝦呢。”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的另一頭,賀星白一臉傷感的放下手機,自力更生的用紅花油揉搓著自己的膝蓋。
他剛剛說的是——
“哥,我打球膝蓋磕了,家裏醫生不在,你陪我去趟醫院唄?”
聽著這熟悉的對白,賀星白差點兒就沒忍住眼淚。
艾瑪,太慘了啊!他都心疼自己!
不過麽,賀星白已經不是曾經的賀星白了。
他又揉了一會兒膝蓋,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奸笑著撥通了宋慈的電話。
“慈姐,江湖救急啊!我打球膝蓋磕了!快來救救我啊!”
宋慈的嘴裏還嚼著雞肉,聽到他這話,她愣了片刻之後說:“你大概不會是想喪心病狂的讓我背你去醫院吧?”
“慈姐,我就你一個姐姐啊,長姐如母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宋慈:“……”
他都對自己這麽狠了,她不管他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咽下口中的雞肉,隨後放下了筷子,眼中帶著些許歉意的對慕鴻陽和白楚楚說:“抱歉,伯父伯母,我一個朋友受傷了,我得去看看。”
白楚楚的眼睛都瞪圓了,她忙不迭的問著:“怎麽樣了?傷著哪兒了?要緊不要緊?”
“打球的時候膝蓋傷著了。”宋慈笑得有些勉強。
她隻是突然想起了剛剛賀星洲接的電話。
嗯……賀星白這些年活得,應該挺心塞的。
賀星洲皺了皺眉頭,側頭看著宋慈問:“吃飽了麽?”
宋慈乖乖的點著頭:“嗯,飽了。”
“那我們先走了。”慕言說著就站了起來,順手就拉住了宋慈的手腕。
“伯父伯母再見!”
宋慈被他拉著走,轉過身還朝慕鴻陽和白楚楚揮舞著小手。
“阿言你慢些走!別摔著暖暖!”
白楚楚跟著站起來,輕皺著眉頭,不放心的叮囑著。
慕言還真的停下了腳步,他去把那隻宋慈補好的花瓶拿了起來。
出了門,賀星洲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毛,這才說:“你們先回吧,我回去看看那臭小子。”
慕言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
宋慈卻輕皺起眉毛,看著賀星洲說:“星洲哥,星白他十三歲那年傷著過膝蓋,他這人應付得很,又總是不注意分寸,每次傷著了就用紅花油揉揉就算了,你帶他去醫院好好瞧瞧吧。”
賀星白看著宋慈那認真的表情,突然間就覺得……呃,他好酸。
真的好酸!
他等會兒還是去掐了賀星白的手機通訊,然後去加個班,等到十一二點再回家去好了。
不僅是他,就連一旁的慕言聽了宋慈這話之後都皺起了眉頭。
他看了眼宋慈,她眼中的關切毫不掩飾。
慕言的眼睛不自覺的就眯了起來,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等會兒送她回家之後,可以去賀家,把那混小子的腿給掰了。
他覺得賀星洲不會攔著他。
或許還會幫忙。
看著這倆人那複雜的眼神,宋慈突然感覺自己應該親自去看看賀星白。
畢竟……
他自己說的麽,長姐如母。
宋慈皺了皺眉頭,還是開了口:“我還是……”
慕言直接打斷了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就把她推進了車裏:“回家。”
賀星洲也難得的沒有對慕言如此強硬的帶宋慈回家發表意見,他甚至還很讚同的點了點頭:“嗯,對,你們先回家。”
宋慈看著這倆男人一唱一和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星洲哥,你可得帶賀星白去醫院啊……”
宋慈的話還沒說完,車已經開出去了。
賀星洲站在原地,等他們的車開出了門之後才上了車,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走,回公司。”
賀家,賀星白一臉憂桑的躺在床上,女傭給他送來了晚飯,也帶回來了賀星洲的話——
“二少爺,大少爺說,讓您好好躺一會兒,他很快就回來帶您去醫院。”
賀星白翻了個白眼:“我是第一天當他弟弟麽?!那啥,讓司機大叔來扶我一下,我還是自力更生吧!”
他就不該指望他們!
早去醫院就得了!
見過坑爹坑哥的,沒見過把弟弟往死裏坑的啊!-
宋慈跟著慕言回到家之後,就甩著小手回了臥室。
她把門反鎖,然後就飛快的打開電腦,給封平樂撥通了一個視頻通話。
封平樂的臉隔了好一會兒才出現在電腦屏幕上,那張妖嬈的臉蛋兒此刻特別沒精神,她打著哈欠,攏了攏長發對宋慈說:“慈姐,咱雖然沒時差,你也不能讓我二十四小時待命啊……”
她這幾天黑白顛倒,原本她昨晚通宵之後打算熬住一天不睡,把生物鍾硬扳過來,結果晚飯後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又被吵醒了。
宋慈輕皺著眉,表情有些嚴肅的說:“我這兒出了點兒問題。”
“啊哈?”封平樂一臉懵逼,“誰這麽想不開,往你的槍口上撞?!需要我幹啥?預約火葬場還是訂墓地?要不咱節省下開支,選擇海葬怎麽樣?”
宋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她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的對她說:“都不是,昨天你不是查到柳錦薇的中毒始末了麽?今天慕言告訴我,他查到的結果是,我動的手。”
“納尼???”
封平樂愣了足足半分鍾,這才咆哮了一句:“我去!看不起誰?!我慈姐動手的話,還能讓人查著?!別說是線索了,連骨灰都不會給她留下的好麽!!!”
宋慈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我就當你是在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