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兄弟

  “給我滾。”金子聽到動靜,走出去,將人抓起來直接丟了出去。


  “金子。”伍朝鴻聽到動靜,大聲的喊道。


  “少爺無事。”


  伍朝鴻看著金子,無奈道:“你別和他們鬧。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等我走了以後,你和渠三就走吧。”


  伍朝鴻不想鬧,過了不久伍朝陽卻親自帶人過來。


  他讓其他人都退下。自己站在窗外道:“二弟,你莫任性。”


  “任性?大哥是不準備進來看我一眼了是吧?”伍朝鴻本已經死心,但伍朝陽的做法又讓他心寒起來。


  “二弟。我得為你嫂子,為你侄兒侄女想一想。”


  “哈哈。大哥何必呢?如果這是疫症,你在我發病之前,接觸我還少嗎?連徐良那樣怕死的人想得都比你透徹。你卻隻敢用自己的妻兒當借口。”


  “也是。我們兄弟之間確實感情不深。誰叫我從小就是個孬種,日日躲在在這京都。不能像伍少將軍一般自來跟著父親馳騁沙場呢。”


  “大哥想要我這張弓吧。可惜,現在沒有機會了。我用過的東西你還敢碰嗎?”


  伍朝鴻又大笑起來,心情舒暢。


  伍朝陽卻質問道:“二弟,你何必呢?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你這次立了功。你與五殿下交情深厚,你卻不為家裏說一句話,你還當自己是伍家人嗎?”


  “伍家人?我都要死了,還管自己是哪家人?我死了,你們或許一把火得把這穀風居燒了吧。這祖墳我還進得去嗎?一個牌位供奉香火,我也不需要了。”


  “為家中說話?父親是回不去了,是為你求情嗎?大哥曆練這麽多年的,怎麽還如此放不下?”


  伍家現在的下場,早就注定。家裏這些人想著更進一步,卻一直看不透。


  皇上已經想好一切,是自己說幾句就有用的。在外頭人眼中,自己也是個伍家人呀。


  “放下談何容易。來人。將門窗都封上。穀風園裏的人無事不可外出。”伍朝陽話音一落,就有人衝了進來。


  “咚~咚~咚~”有伍朝陽在大家底氣十足。


  金子想動,卻被伍朝鴻製止住了:“隨他們去吧。”


  待人走後,金子又將門卸了下來。


  “何必呢?”


  “少爺,我總得有個地方進出。”


  入了夜。魏謹然待七巧睡著,偷偷的爬起來。她又怕七巧過來發現自己丟了大鬧起來,在假人身上放了一張字條。


  “心中煩悶,出去走走。”


  腳下的功夫練了無數次,這是魏謹然第一次翻出魏府。


  乘著夜色,她摸進伍府,心裏卻“撲通撲通”的跳。


  她不知道伍朝鴻夜入魏家的時候會不會害怕。她卻是有些怕的。


  自己要真的被人發現,那真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魏謹然在伍家院外轉了一圈,靜靜的聽裏頭的動靜,選了一處離穀風居比較近,動靜小的地方翻了進去。


  還好小時來過伍家,對伍家院落的大致布置魏謹然還是了解的。她翻進了院中,爬到高處一看,也就找對了方向。


  向著穀風居而去,一路上越發的寂靜,連巡視的人也無。


  穀風居外頭,一把大鐵鏈鎖住了院門。魏謹然心下一驚,再也顧不得害怕,直接翻進院中。


  “啪~~”院內也毫無聲響。


  魏謹然摸到了屋外,看著屋子被長長短短的木板封得嚴嚴實實的。


  魏謹然心中一酸,心裏難受極了。


  “誰?”突然屋內有人吼了一聲。


  門被搬來,一人跳了出來,看到站在院中的魏謹然,不可思議道:“魏二小姐?”


  “金子?伍二哥他是不是……是不是不在了?”


  魏謹然後悔自己來晚了。她趕緊上前一步,卻發現金子步步後退。


  “沒有的事。少爺在屋裏呢。這裏是大少爺派人封的。少爺隻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罷了。”


  金子平日很少說話,對著伍朝鴻毅然。他會和魏謹然解釋這麽多,實在是他也佩服魏謹然的為人。


  她一個姑娘家在這個個時候,用這種方法來見伍朝鴻,既可見她的品性,也可以看出她的勇氣。


  “那我……”魏謹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姑娘家半夜進男子的屋子於理不合,雖然她並不準備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可。”金子也趕緊阻止。


  “我隻是想見伍二哥一麵,這也不能嗎?”魏謹然問。


  “哎。若是早一日,我自然不會攔你。隻是今日,太醫院來了人,說少爺得的或許是疫症。我若放你進去,少爺明日定然知道了定然會想殺了我。”


  殺自己,伍朝鴻現在是做不到了。隻是金子怕他會想不開。


  “或許不是疫症呢?”魏謹然勸道,“到現在也沒見伍二哥身旁有人得病。”


  “已經有了。所以,大少爺為了全家老小,才想著將二少爺困死在這裏。”


  “全家老小?當日他和伍伯父失蹤之時,可曾想過全家老小。是伍二哥為了全家老小去的前線。他要自私一些留在京都,也就沒有這些事了。現在他們沒事了,又想著全家老小了?”


  魏謹然氣憤地道:“是他們無能,到頭來這些罪過都讓伍二哥來承受嗎?你讓開,我不怕的。就算是疫症,二哥來了已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再避諱有何用?”


  “魏二小姐,你別讓我為難。”


  “我隻是想見他一見,也為他想想辦法。”


  “哎。你進去吧。離遠些。”金子道。


  自己不是伍朝鴻,也不是魏謹然,並不能為他們決定什麽。


  伍朝鴻的心思他也懂,既然魏謹然堅持,他為何不自私一些呢。


  魏謹然進去時,伍朝鴻還在昏睡。魏謹然伸手把了把脈,又動手翻開伍朝鴻的眼皮,沒想到伍朝鴻直接睜開了眼。


  “你在幹什麽?你來做什麽?”伍朝鴻沒好氣道。


  “你就這麽不聽人勸嗎?我這是疫症,你是被退了婚不想活了嗎?”


  魏謹然就聽著伍朝鴻罵,一句也不反駁。


  “什麽時候真的乖巧了,是看我快死了,所以讓著我嗎?”伍朝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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