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敬茶
“好吧。表姐新嫁，那明日去外祖家興許就見不到芝蘭表姐了。”
魏謹然有些慶幸。
九環卻道：“小姐別想了。大小姐以前總覺得方家好，時不時往方家跑，現在嫁了人卻反過來了。無獨有偶，芝蘭表小姐也是時不時往方家跑。明日，芝蘭表小姐定然是在的。”
“……”
第二日，一早。
眾人陪魏老夫人誦完經，就在方淑秀的帶領下出發。
“二表嫂也真是架子大。昨日害我等了一日，今日我茶都涼了還未見到了，莫不是不想來方家吧。”方芝蘭不滿道。
“她一個尚書家的小姐都沒有如此拿喬，一個知府家的小姐反倒將架子擺得十足。”方芝蘭想。
方芝蘭這麽一說，方老夫人本來見外孫媳婦雀躍的心，突然就冷了下來。
“派個人去看看，到哪了？要還遠著，大家就別等了，該幹嘛幹嘛去。”
方啟元看著自己妹妹的臉上露出尖酸刻薄之態，心中一陣失望。
還有自己的妻子，也在幸災樂禍中。
他不知道為什麽？
她們身為姑娘，待字閨中時個個恬靜溫婉。現在倒好，變得麵目可憎。
是什麽讓一個人可以改變這麽多？
自從成親後，他才體會到原來想著的紅袖添香是多麽的可笑。
院中整日雞飛狗跳的，他隻想找機會逃離。
還好，仆人一會就來報：“姑奶奶。表少爺，表少奶奶，表小姐已經進了二門。”
“嗯。去吧。”方老夫人又直了直身子，正襟危坐。
魏謹然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外祖母繃著臉，兩位舅母麵上陪著笑。
“哎～”魏謹然在心中歎了口氣。看來，這京中自己還真有些不習慣。
“母親。”
“外祖母。”
“……”
這畢竟是李媛媛第一次進方家的門，禮數隆重了些。
大家互相見禮後，周翠娥和劉雪清趕緊示意下人擺出拜墊，捧上茶盞。
“給外祖母敬茶。”李媛媛恭恭敬敬的跪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將茶盞端得穩穩當當的。
“嗯。”方老夫人卻不輕不重的應了句。接過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伸手取過婆子手上的錦盒，放到李媛媛手上，道：“拿著吧。”
李媛媛趕緊接過。
但是方老夫人沒說起，也沒說不起，盒子有些重，李媛媛舉著盒子拜了拜卻不敢起，現場氣氛就僵住了。
魏謹然在心中一歎，也不知道這是方家新媳婦拜見的傳統，還是今日自己這個外祖母又不開心了，拿人出氣呢。
魏謹然看著自己的兩位舅母沒有救場的意思，而自己的二哥，什麽也不能說，不然反倒給李媛媛惹禍。
魏謹然等了一會，笑道：“外祖母一向最疼二哥了。這次也不知道借二嫂之手給二哥送什麽寶貝呢。二哥，你快過去看看。”
魏思賢一聽，趕緊上前，接過那沉沉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對玉環。
魏思賢也跟著跪下，謝過了自己的外祖母。
方老夫人卻瞪了魏謹然一眼，警告她莫多管閑事。
魏謹然卻笑笑，並不在意。
就算沒有今日幫李媛媛的事情。外祖母不開心了，隻要能牽扯到她頭上，就不會饒過她，所以，她也不怕做這個惡人。
自己的外孫跪著，方老夫人自然也心疼，隻好道：“不錯，是個知禮的。起來吧。”
李媛媛一聽就十分委屈，這是說自己不願逆來順受就不知禮了？
李媛媛再給其她人敬茶時隻管畢恭畢敬的做好應得的禮數，再也不喜笑顏顏的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魏謹菲和方芝蘭隻管幸災樂禍，而周翠娥和劉雪清似乎已經麻木。
屋內眾人一個也不願挑頭，敬完茶整個屋裏突然就靜了下來。
李媛媛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她就站在魏思賢身後靜靜的。
方老夫人看了一眼，嫌棄道：“不是說是知府家精心培養的小姐嗎？怎如此膽小怕事？”
李媛媛想說些什麽，魏思賢卻拉住了她。
方淑秀想了想趕緊道：“母親，今日來還有一件喜事要說。言姐兒也定親了。是餘家。”
方淑秀開了話題，方大夫人周翠娥和方二夫人劉雪清借著這話題就熱絡了起來。
“一轉眼言姐兒也大了呀，恭喜恭喜。”
方老夫人看了看魏謹然，心裏就來氣。
“就是世宗那個副將餘家吧。一個副將而已，哪裏算得上什麽喜事。不過是念姐兒不要的罷了。”
方老夫人的話一落，屋裏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李媛媛瞪大了眼，看著自己兩位小姑子。沒想到餘家的親事還有如此內情。
或許是知道自己表現得太誇張，李媛媛趕緊低下了頭。
李媛媛詫異的目光，二人自然發現了，魏謹菲高高仰起頭，似乎是那個施舍者。
魏謹然卻麵無表情，似乎說的並不是她。
但是，她還是覺得奇怪。以前的外祖母雖然偏心了些，對她刻薄了些，但是卻不會如此不分場合見人就懟。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方家發生了什麽。
她看了看大舅母和二舅母的臉色，就知道兩位舅母最近的日子難過。
否則她們不會一言不發。
方老夫人的評論，兩位兒媳不敢說話，方淑秀這個庶女也不敢說話。魏思賢卻忍不住了。
“外祖母。媛媛第一次來方家，我帶她園子裏轉轉。”
方老夫人皺著眉不好說什麽。
方啟元道：“我陪陪表哥。”
魏謹然道：“我也去。”
“你……”
方老夫人說了一半，突然魏謹菲“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不知怎的又碰翻了茶盞。
魏謹然也不管，迅速的跟著出了門。
“二表妹可好？”方啟元看著魏謹然道。
“挺好，隻是看著四表哥有些不好。”
方啟元瘦得厲害，再也看不出原先的風流倜儻。
“你姐姐，嫁給我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整日大吵大鬧的。”
魏謹然卻道：“四表哥說錯了，大姐從未變過。”
說完這話，她加快腳步追上了魏思賢，以免這事傳出去，又說自己勾引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