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誰的心更狠
屋內的王麗珠瞪著眼,她在等,一直躺在床上等。她還是寄希望於方啟元會遵守自己的承諾。
可是,王家的人來接她之時,也未曾見到方啟元的身影。
“哈哈,什麽風流才子,一諾千金,我呸。”王麗珠笑著笑著就笑出淚來。
“我真是傻透了。”王麗珠想。她也曾覺得方啟元那樣的人,熟讀詩書,最是重情守諾,總比那整日喊打喊殺的莽夫可靠些。
到頭來,都是薄情寡義之輩。自己選了她自然有自己的私心。魏謹菲為了他朝自己下手。
可是,誰的心更狠呢?
“還不覺得丟人現眼麽?趕緊和我回去。”王家來人一見王麗珠,就訓斥道。
王麗珠的父親隻是個芝麻小官。在京都這個地方更顯得無能,都夠不上成為人的談資。
而他唯一會被人提起的就是會生女兒。
七女一子。來接王麗珠的就是他唯一的哥哥,王豐源。
王豐源好吃懶做,比王麗珠那窩囊的父親更不如。
平日裏想著這些妹妹如果能攀上個好人家,對自己也有利,所以平日裏王家幾姐妹鬥得死去活來,王豐源和姐妹之間卻並沒有多大的仇恨。
可今日,他正在和人吹噓他的妹子貌美如花,連王孫貴胄參加的宴席,自己的妹妹也去得。
正聊得興起,卻見伍府下人急急忙忙趕來,問道:“哪位是王豐源?”
這下人來了也是沒個好臉色,直接直呼人名姓。
他辛苦跑到王家,王家卻說什麽老爺不在,夫人做不了主。幾個姐妹倒是爭著搶著想到秋鳴莊。他見得人多了,怎麽會不知這些人抱著怎麽樣的心。自然不會把幾個姑娘帶過去。
最後得人指點,才找到這酒鋪。這一進去,就聽人吹噓自己的妹妹多麽了得。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都是想著攀龍附鳳的主!”所以,伍家下人自然不客氣,直接說王麗珠在秋鳴莊傷到臉了。
王豐源剛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酒友一個個鄙夷的眼神。
還有人笑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弄得王豐源麵子裏子都丟了。
他看到王麗珠怎麽還能好聲好氣。
“你懂什麽?”王麗珠傷了臉,其它地方還是好的。她伸手接過帷帽就上了車。
二人走時,伍家莊子上還是一副歌舞升平,王麗珠看著覺得十分礙眼。
王豐源也跟著上了馬車,坐在對麵看著自己的妹妹,繼續念叨道:“怎麽,臉都毀了,還以為自己是天仙呢?”
“這還沒進尚書家的門,就把自己當夫人看了,還和我擺起架子來了。”
王麗珠實在不想理會自己這個大哥,她嘲諷的笑也被帷帽遮住。
“問你話呢?”王豐源推了推王麗珠,生氣的道,“你傷的是臉,又不是其它地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做甚。”
王麗珠直起身,罵道:“人說過河拆橋,可沒見你拆得如此快的。平日裏沒少借著我和方啟元的關係出門吹噓吧?”
“怎麽?一見我傷了就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
“什麽利用不利用的。我們是一家人,都是為了這個家。”王豐源被王麗珠這麽直白的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王麗珠卻拿開帷帽,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臉,道:“既然都是為了這個家。我倒是有個好買賣,就不知道哥哥願不願意幫我。”
“什麽買賣?”王豐源趕緊問道。
“嗬嗬,當然是我這臉!”
“臉?”
“難道哥哥真的相信我這臉是自己摔的?榆木疙瘩一個。”王麗珠沒好氣的道
“那是誰……?那怎麽……?”怎麽伍家一點動靜也沒有,而自己的妹妹不哭不鬧的和自己回了家。
如果真是人為,剛就應該鬧出來,狠狠的敲伍家一比才是。
“我們這就回去。”王豐源道。
王麗珠看著王豐源兩眼放光,就知道他起了心思。
“哥哥不用多問。我不鬧自然有我不鬧的理由。”王麗珠道。
開始魏謹菲毀了她的臉,她確實是心如死灰,想著與人同歸於盡。
但魏謹菲的話卻點醒了她。她想要的是幸福生活,並不是和誰一起毀滅。
自己鬧出來,有誰信,信了又能如何。或許最終結果真的是嫁個莊稼漢子呢。
自己受了罪,就是為了看她高高在上的嗎?
所以,她不鬧,一直等著方啟元,就是想以此獲得方啟元的憐惜。
不然就憑自己毀了的臉,又打了方家魏家的臉,方家再大度也不會讓她進門。
但是,方啟元那負心人,卻連看都未曾去看她一眼。讓她心如死灰的同時,又慶幸早一步認清了他的真麵目。
現在她不鬧,是知道拽在手裏的牌才是好牌。
她要真的鬧了,魏家和方家為了自己的名聲,估計隻能打死不認了。
“哥哥發誓,此事成了就得無條件的為我做件事。否則,斷~子~絕~孫。”
那四個字,王麗珠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你……你心夠狠的。難道你就不是王家人?”王豐源聽到這個跳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頭。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家人。不過,哥哥願不願意就此作罷。我又不逼你。”
王豐源猶豫了一番,問道:“你先說什麽事。不然你隨意找個本就辦不到的事情,那不是故意坑王家嗎?”
“放心吧。父親生我養我一場。哥哥又和我無冤無仇的,我何必如此。”
王麗珠再三保證,王豐源才磨磨唧唧的發了誓。
王麗珠看著這樣不成器的王豐源,心裏直歎氣。如果不是沒人用,她才不願意和王豐源合作呢。
當然,這樣的王豐源估計為了王家的子孫也是不敢違諾的吧。
回到家中,王麗珠根本得不到平靜。
幾位姐妹輪流上門問候,她吩咐要靜養的事情根本被當成耳邊風。
至於嫡母那裏,還好王豐源背了書。不然不用說靜養,估計自己還得被罰跪祠堂吧。
靜靜的躺了一夜。王麗珠起身提筆寫了兩封信。
“哥哥,這事就別讓父親出麵了。”王麗珠道。
就她父親那怕事的樣子,見了人估計都哆嗦。
“這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