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煩惱要發泄
張浩庭用複雜的目光去看吳小丫,“我大哥……他走了。他讓我過來接你去吃飯,讓我好好陪著你玩。”
啊?(⊙0⊙)
吳小丫難以置信。
殷天河……走了?!
一直黏糊在自己身邊的殷天河,竟然說走就走了嗎?
他真的如他說的,放棄了?
吳小丫的心,頓時無限失落和難受。說不清楚為什麽難受,反正很想哭。
張浩庭輕輕一笑,目光漣漪,“我大哥……讓我從今往後,好好照顧你……”
“啊?”吳小丫呆呆的,目光閃爍而遙遠。
殷天河什麽意思?難道他算是成全了自己和庭庭嗎?
“傻丫頭,嗬嗬,別啊了,走,吃東西去,肚子是不是餓扁了?”張浩庭寵愛地摸摸吳小丫的頭發,牽了她的手就走。
走廊好長,因為燈光設計的緣故,或明或暗。
一如她的心境。
吳小丫被張浩庭拉到草地上,才發現,朋友們都在這裏,原來是篝火晚餐。
老遠就聽到了紅妹在咿咿呀呀地高歌著。
隻不過,很冷清,隻有紅妹和瘦丫,連蚊子都沒影了。
白天,還那麽熱鬧,有殷天河,有蚊子,還有很多跟班的小弟,顯得很熱鬧。
“小丫!來來來!你真太有服氣了,我剛剛烤好這個饅頭片,努,給你吧。”
紅妹豪爽地對著吳小丫招手。
“阿嚏!”瘦丫裹著毛毯坐在墊子上,捧著一杯濃茶在喝。
吳小丫走過去,看看瘦丫,詫異,“瘦丫,你幹嘛啊這是?裹著個毯子幹嘛?”
“感冒了……阿嚏!”瘦丫又打了一個噴嚏,抽紙,擦鼻涕。
紅妹一邊嗤啦嗤啦烤著肉,一邊說,“瘦丫啊,太背了,不出門不來好事,結果感冒了。活該她!誰讓她和人家男人在水裏打水仗?以為自己是水牛呢!”
“你閉嘴啦!大嘴巴!”瘦丫鼻音嗡嗡地翻翻白眼。
吳小丫坐下,把饅頭片先遞給張浩庭,張浩庭搖搖頭,低聲說,“你吃吧,你應該餓了。”
吳小丫便也不客氣,啃著饅頭片,問,“和誰啊?瘦丫喝水打水仗了?還有人敢惹咱們瘦丫?”
“蚊子!她還能和誰?兩個人幹脆把穿打到翻了,就開始在湖水裏打水仗。”
吳小丫那才看了看周圍,“蚊子呢?”
瘦丫賴巴巴地說,“走了。跟著他們老大一起走了,好像有什麽急事,連個招呼都沒有來得及打,說走就走了。”
紅妹隔著篝火,打量著吳小丫,“小丫,你不是一直和殷老大呆在一起的嗎?他幹嘛去了?一定跟你說了吧?”
騰……吳小丫的臉,在夜色中也紅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我睡著了……”
何止睡著,是大運動量之後累暈的……
紅妹大咧咧地說,“不對頭啊,殷老大那麽熱乎你,他怎麽可能不跟你打個招呼就走?浩庭哥,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張浩庭與吳小丫對視一眼,淡淡地說,“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有緊急公務。”
瘦丫猛一捶地,“媽媽的!他小樣的死蚊子,等老娘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地跟他比個好低,他以為老娘這身肉是白長的嗎?”
紅妹插嘴,“瘦丫,淑女,淑女……”
瘦丫那才意識到,這裏還有個張浩庭呢,馬上吐吐舌頭,低頭垂眉,“對對對,我要淑女,淑女。”
吳小丫麵對著早就盼望的野外篝火晚餐,竟然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
殷天河離開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就像是一具冷酷而俊美的雕塑,凝望著窗外,眼神沉迷。
自己真的要放棄嗎?
從不輕言放棄的自己,對於吳小丫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一點招法了嗎?
唉,算了,想一下老三的孤獨,自己還在堅持什麽,就這樣吧,就算了吧,放了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
當殷天河用這句爛掉的古語來規勸自己時,他才發覺,他是那樣那樣的失落,那樣的煩悶,那樣的悲傷,以至於他的手機被他捏成了鐵餅餅他都不知曉。
蚊子察言觀色,一看老大那副不尋常的陰鷙表情,就猜到,肯定是和吳小丫發生不愉快了。
吳小丫這個大禍害啊,既然生了俺們老大,為什麽還要多生下一個你?
汽車駛回了市區,蚊子不得不問,“老大,去哪兒?”
“沒想好。”殷天河頓了頓說。
“啊?你說的急死人的會晤呢?”怎麽又變成了沒想好?
“編的……”
“啊?”(⊙_⊙)?蚊子那才從老大陰沉的麵色中,開始擔憂起來。
看來這一次……老大和吳禍害鬧得矛盾,不是一般的小矛盾啊!
老大何曾這樣低迷過,何曾這樣沮喪過,連聲音裏都帶著頹廢和傷感!
“那……現在咱們去哪兒?”
殷天河閉上眼,煩躁地靠在椅背上歎著氣,“隨便,隨便,隨便……都隨便……”
⊙﹏⊙冷汗了……巴巴的從愛琴海趕回來,竟然什麽安排都沒有?
隨便?怎麽叫隨便?
司機看蚊子,蚊子看司機,無聲地朝前麵擺擺手。
那就開吧,隨便地開,沒有目的地地在大街上逛。
徐江海在一個酒吧喝得七七八八的,又打著酒嗝兒去了另一家夜店。
“王八羔子們,見了老子,你們還不快點過來孝敬?去,把你們這裏最騷、最浪、最有味兒的女人給我統統叫過來!”最好比吳安娜那個女人騷,比她浪,比她有味兒,才解恨!
媽的,自己為什麽突然又想到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不想她!
幾個經理陪著徐江海,陪著好話,一個經理小聲說,“江哥,您來得正好,老大也在裏麵喝酒呢。”
(⊙_⊙)?
“誰?老大?我們老大?”徐江海身子晃了晃,“哈哈,不可能!我進去看看。”
徐江海在酒吧吧台前看到那邊獨自喝酒的雄壯美男子時,頓時“噴兒”就笑了。
呱呱地鼓著掌,“好好好!咱們哥倆真有緣分啊,喝個酒都能夠在一個地方遇到。老大,今晚兄弟想和你來個一醉方休!”
徐江海虎背熊腰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噴著酒氣去看旁邊的殷天河。
殷天河一直沉默地喝著酒,很久,才懶洋洋地轉臉,看了徐江海一眼。
隨即皺眉,“老二,你都已經喝成這副樣子了?你怎麽回事?”
平時徐江海不會喝得如此放肆,這下子可好了,看自己的目光都渙散了,一臉的醉態。
殷天河本來就煩,還怎麽喝都喝不醉,還有比想醉都醉不了的人更加鬱悶嗎?
看到徐江海這副樣子,更加氣了,手指頭一下子戳到了徐江海的額頭上,凶他,“喝壞了身體,自己難受吧!”
徐江海趴在吧台上,吐著酒氣,受挫地說,“大哥啊,你的女人的姐姐快要氣死我了……吳小丫的姐姐,快要氣死我了!”
咯噔!
殷天河全身都僵住了。
隻因為……
隻因為徐江海說出了某個人的名字……
“你那個女人的姐姐……該死的妖女……吳小丫的姐姐是個妖女……害死我了……嗝兒!”
徐江海迷迷糊糊地嘀咕著,趴在吧台上,搖頭晃腦。
酒精濃度太高了,腦子都昏昏沉沉的了,此刻徐江海的幻覺裏,全都是不穿衣服向他招手的吳安娜。
殷天河呆呆地看著徐江海。
很久,才沙啞地小聲說,仿佛自語,“吳小丫……她不是我的女人了……”
其實曾經也不是,將來……嗬嗬,看來更不會是了……
一股悲傖感湧上來,衝擊得殷天河幾乎落淚,他狠狠閉上眼睛,端起來酒杯,把一整杯酒一口氣全都灌進了肚子裏。
啪啦!!
然後狠狠將酒杯砸到地上,清脆的碎玻璃聲,嚇得周圍的客人都豎起眼睛,殷天河則旁若無人地宣泄地大叫著,“煩死了!太煩了!煩透了!真他媽煩啊!”
沒人敢吱聲,沒人敢動一下,連蚊子,也立愣著眼,汗毛豎起地看著老大。
隻有徐江海慢八拍地混亂地應著,“煩啊,是煩啊,我也煩死了……喝,喝醉了倒頭就睡,什麽女人男人死人活人的,都不想了!喝!”
待到徐江海抬起頭來,摸著酒杯想和殷天河碰杯時,才驚詫地嘟嚕,“咦?人呢?我家老大幹嘛去了?”
有個小弟回答,“江哥,老大走了。”
“走了?為什麽走了都不喊著我?嫌棄我!”徐江海稀裏糊塗喝下去幾杯酒,都覺不出來什麽酒滋味了,捶著吧台桌麵,叫著,“連老大也嫌棄我!我好可憐啊!老大有女人,為什麽我沒有?嗚嗚嗚,我他媽的為什麽要難過?誰和老子幹杯?”
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的身子就往後出溜,幾個小子眼疾手快,托住了徐江海,“江哥,江哥”地喊著,那才發現,徐江海已經睡著了,睡著了嘴巴還氣嘟嘟地撅著,手裏還拿著一隻空酒杯。
“呼呼,呼呼……”蚊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晚上的空氣驟涼,他呼出來的氣體都變成了一團白霧。
“老大,還要跑多久?很晚了啊老大!”
蚊子跑得身體零件都要鬆散了,拖拖踏踏的拽著自己腳丫子,幾乎要和大地親吻去了。
在蚊子後麵,無聲地跟隨著五輛汽車。
蚊子前麵二十米,是殷天河。
“要走你走!”
殷天河簡潔地說著,仍舊一個頻率慢跑著。
蚊子無奈地耷拉下腦袋。
老大鬱悶了,老大情緒糟糕了,老大就一定要發泄,一定要找事情累死自己。
這不,喝酒喝不醉,幹脆跑起步來了。
可憐的自己啊,老大跑步,他身為老大的貼身跟班,總不能坐上汽車吧,那樣子顯得多不尊敬老大?可是真的尾隨著老大如此高負荷的“鍛煉身體”,他還真的吃不消。
要死了……要累死了……要癱了……要躺倒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