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壞人，大壞人
這個念頭剛剛從殷天河腦袋裏冒出來，就被他自己鞭笞了幾千遍。
那怎麽可以！
她才多大啊？
才十八！
傻得像個小呆瓜的極其單純的小東西……他怎麽能夠對她這樣！
可是可是……
真的很想很想啊！
這幾年來，他還從未像這一刻，如此強烈地想要占有一個女人，純粹地就是他本性地欲望！
哎呀呀呀，自己堂堂一個黑道老大，何時如此糾結過！
這個該死的蠢妞！都是她的緣故！
他身下的吳小丫像是個毛毛蟲，扭啊扭，拱啊拱，一點兒也不老實。
還真是個好學生，這一次，她倒是知道把眼睛閉上了，隻不過……一臉的英勇就義的悲愴！
怎麽會……怎麽會這副表情？
殷天河放開吳小丫的嘴唇，因為壓抑欲、望而呼吸粗劣，“你……你幹嘛這副表情？”
影響他的情緒……
“嗚嗚，怕你吃掉我……”
吃掉……吃掉！靠靠滴，她竟敢用“吃掉”這個詞來撩撥他！難道她不知道，目前他是個十足的危險野獸嗎？
即便她不撩撥他，但凡他的自製力稍微差一滴滴，她就要被他生吞活剝了。
她這個不要命的死丫頭，竟然還敢這樣撩撥他！自作孽啊……
“嗬嗬……”殷天河歪唇陰笑，“是嗎？我若真的吃掉你呢？”
味道一定非常、非常地鮮美吧！殷天河看著吳小丫那鮮紅的嘴唇，忍不住暗暗吞下去幾口口水。
吳小丫抖著眼睫毛睜開眼縫，哀求道，“嗚嗚，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吃掉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寵物……你吃掉我，也是白吃，你是瘋子，瘋子殺人是白殺，那我不是死得太冤了嗎？”
“你說什麽？瘋子？什麽瘋子？誰是瘋子？”
(⊙０⊙)殷天河皺眉眯眼。
臭丫頭到底在稀裏糊塗地講些什麽啊！什麽瘋子不瘋子的？
媽媽的，看來他理解錯了，這個笨蛋，她所說的“吃掉”根本就沒有什麽科技含量，就是純粹的吃掉，就像是一條狗吃掉一根肉骨頭一個意思，壓根就不是隱喻的曖昧的那個“吃掉”……靠死了，他就知道她沒有那麽聰明，他就知道她單純得跟傻子一樣……
媽的！
他懊惱透了！
吳小丫顫聲哭腔說，“大叔，你行行好吧，我求你放過我吧。你說你間歇性的精神病為什麽偏偏要遇到我時才會犯病嘛！被咬死很痛的啦，比淹死、噎死、摔死都痛苦……那個那個其實哪個死法都不太好……”
“夠了！胡說什麽呢！你才是瘋子呢！”
殷天河哭笑不得，糾結了半天，才長歎一聲 ，從吳小丫身上翻下來，仰麵躺在床上閉目生悶氣。
他如火如荼的二和尚啊……他欲火蔓延的熱情啊……
身側的手，一根根握緊。
哦？瘋子放過自己了嗎？好幸運哦！
那麽，大概是他的瘋病過去那一陣子了。
間歇性果然很瘮人哦。
吳小丫眨巴眨巴眼，瞅了瞅身邊健碩雄壯的男人，哇噻，別說，這瘋子長得真的太英俊了！僅僅是看他的鼻梁，都覺得心蕩神搖。打住，吳小丫你這個色女，這個時候是發情的時候嗎？
“那個那個……謝謝你不吃我……”嘴唇上留下了殷天河特有的男性氣息，怪怪的，吳小丫用手背蹭了蹭嘴巴，殷天河壓根懶得理她，仍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吳小丫像是毛毛蟲，匍匐爬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殷天河的腮幫，“喂，你睡著了嗎？”
“這個時候能夠睡的著，那才叫瘋子！”
他在生氣！這個笨妞，難道她看不出來某位老大現在怒火如炙嗎？
吳小丫嚇得縮回去自己的手指頭，從床上爬起來，用爪子整理下自己的頭發，想即刻逃離此地，卻又覺得這樣做蠻不人道的，畢竟，人家是個可憐的瘋子，瘋子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瘋子很可憐的。
“那個……你……我覺得你應該盡早看醫生的，有病就要及時看，不要拖著，我看你也不算瘋得很嚴重，應該可以治愈的，我大姐的一個大學同學據說就是精神科的醫生，你要不要我幫你找找熟人看看？那個……”
噗嗤……繃著臉生著氣的殷天河，就那樣不受控製地笑出聲來。
“你這個蠢妞！我哪裏像是瘋子了？”這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最離譜的笑話了，他天才殷天河竟然是瘋子？哈哈哈……
不過……
殷天河突然止住笑，眯起危險的鷹眸，呼哧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死死瞪著吳小丫，吐字，“你，不會是真的把我當作瘋子了吧？”
吳小丫被殷天河那魔鬼一般攝人心魄的厲害目光，看得渾身發毛，該死的，這個男人就是嚇人，不怒自威，怒了更加威。
“你……我……這個這個……”
瘋子哪有承認自己瘋的？天哪，他不會是又間歇性地發病了吧？白癡吳小丫，你剛才為什麽不盡快逃走？多說這通廢話幹什麽？
“你什麽你，你倒是回答我啊！你真把我當作瘋子了？”
大手用力地鉗住了吳小丫的手腕。
龜兒子的，她不會真的看他是不正常人類吧？
⊙﹏⊙
吳小丫窒息。
怎麽辦，怎麽辦啊？現在她該怎麽辦啊？
怎麽樣才可以不被咬死呢？
嗚嗚，她一直都是反應很遲鈍的！
吳小丫一轉臉，朝著殷天河的手就咬了下去。
“啊！你怎麽咬人？”死丫頭，她竟然像是狗一樣，狠狠咬了他的手一下。殷天河吼一聲，鬆開了吳小丫。
“對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咬人……”吳小丫紅著臉，撒腿就跑。
跑到門口，吳小丫同學還沒忘記補充給懊惱的殷天河一句，“哦，對了，我保證我沒有肝炎、艾滋病！”
“shit！吳小丫！你竟敢咬我？你給我等著！你等著！”
殷天河氣得拾起一隻室內拖鞋朝門口砸過去，出手那一瞬間他就心軟了，他自己的準確度他太了解了，於是偏了一點，故意將拖鞋砸到了牆麵上。
吳小丫已經慌裏慌張地跑了出去，因為太過著急，一出門就撞到了蚊子身子，“啊，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點頭哈腰，鞠躬行禮，然後驚慌地回頭看看鬼影有沒有追過來，再然後繼續跑。
“咦？這個女人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啊……”蚊子摸著自己的嘴唇，納罕。
吳小丫本來跑向右邊，幾秒鍾之後她又從蚊子的視線裏跑過去——她無一例外地跑錯了方向。
老大的總統套房的房門是虛掩著的，蚊子鑽進去腦袋，“老大……”
“老大個球啊老大？她呢？”
殷天河正是氣惱的頂峰上，看到蚊子那張臉，頓時把火氣都發給了他，撿起來另一隻拖鞋，連瞄準都不用，“啪！”擲過去，蚊子被打得滿頭星星，“嗚嗚，老大……”蚊子的臉上一個完好而深刻的鞋底印。
“她人呢？讓她跑了嗎？”
“誰啊？”
“吳小丫！”
“誰誰？吳小丫？這人是誰啊？咦，名字蠻耳熟的嘛……”
“靠了！你這個笨蛋！一個那麽笨的女人都能夠從你眼皮子底下溜了？去，把這裏的人事總管撤掉，膽敢聘用未成年少女打工了！不像話！”
一氣之下，殷天河竟然把吳小丫這個十八歲的都當成了未成年。
萬一那個笨笨的吳小丫被哪個壞男人褻瀆了……那不是……
想想都後怕……
“可、可是老大……”這種娛樂場所不都是公開招聘未成年嗎？
“什麽可是不可是的！快點去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說，盡快將吳小丫辭掉！”
“哦、哦……”蚊子剛剛轉身，殷天河又喊住了他，“還有！”
還有？老大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啊？
殷天河蹙著眉頭，想了下，點點手指，“你，去通告全市各個行業，各個公司，都不許聘用叫吳小丫的人。如果半個小時內不能全部下達這個通告，你蚊子的腦袋就別要了。”
(⊙ｏ⊙)
“額……是、是！我這就去辦！”
蚊子簡直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叫吳小丫的人到底怎麽得罪他們老大了啊，竟然需要費這麽大勁，全市下通告，可憐的吳小丫，估計是找不到工作的了，餓死吧。咦，慢著，吳小丫？這個名字……不就是大學校園裏那個單純丫頭的名字嗎？OMG！他們老大竟然費盡周折地對付一個小丫頭？這、這、這到底說明了什麽？是不是說明這個女人非常特殊？
於是乎，就這樣，半個小時後，全市黑道大小嘍羅都知道了這麽一個消息：叫吳小丫的人，深深得罪了龍帝會社的老大！
吳小丫捂著腦袋衝出了這家娛樂城，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抬頭一看，夜色也濃，彎月掛在天空。
“啊，多麽浪漫的月色啊，我應該被一個白馬王子擁抱著說著情話才對嘛，為什麽我這麽苦命，卻要在那種破地方遭受眼球殘害！他奶奶的！怎麽連瘋子也喜歡風流？瘋子也會睡女人？”
吳小丫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走到了自己家門口的小胡同。
“吳小丫！”
猛然傳過來一個人氣憤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