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開膛破肚
安小莫落著眼淚點著頭，“好！就是變成了殺人犯，我也會幫你的！”
緊緊就笑了，伸起手來，輕輕摸了摸安小莫的臉，從額頭，到鼻梁，再到嘴唇。
涼涼的，柔柔的。
安小莫就那樣和緊緊對視著，淚如雨下。
“小莫……要幸福哦……”
緊緊含淚笑了笑，然後他的手一點點融化掉，他的影像，一點點變得淺淡那，直到完全消失。
“緊緊！”安小莫哭著叫道，衝著絕望的黑暗伸著手大喊。
飄渺的黑夜裏，仿佛傳過來很遙遠的聲音，“要幸福啊，小莫……”
“緊緊你別走！！”
安小莫一下子驚叫著，從夢裏醒了過來。
一頭冷汗，大口喘熄著，坐在病床/上。
僵硬地環顧四周，她才意識到，剛才隻是夢。可是夢，為什麽那麽清晰那麽有條理？
窗簾，被晚風吹得一動一動的，好像她的緊緊，剛剛從那個窗口跳走一樣。
***
是真實的？
還是僅僅是個荒誕的夢？
安小莫用手摸了摸臉，才發現，她臉上布滿了冰涼的淚痕。
她怔住了。
她甚至還能夠感覺到，方才緊緊握住她手的那份冰涼，還有最後緊緊撫摩她臉頰的感覺。
無比真實！
“緊緊，我知道是你，我知道……”
安小莫望著窗戶，癡癡地凝視著。
而聖不死被送回城堡，一夜沒睡，八個高層侍衛給他輸送內力，幫他驅毒。
這期間，是很痛苦的過程，莫威廉守在門口，可以聽到聖不死發出的慘痛的嚎叫。
莫威廉的手抖了抖，夾著的香煙都落了下去。
“唉，王上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女人，差點搭上自己的命，看看現在，多受罪。”
正自言自語著，莫威廉突然發現，十米外的護衛把守著的地方，雷天赫擠了過來。
護衛將雷天赫攔在了外麵。
莫威廉趕緊走了過去，寒著臉質問道，“雷天赫！這麽晚了，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哦？莫兄。”雷天赫無害地笑笑，“這麽晚了，你為什麽還在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莫威廉扯扯嘴角，“我和你還沒有到稱兄道弟的地步，別喊我莫兄。另外，你無權盤問我任何問題，我比你的官銜和地位高多了！你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向後轉，該去哪裏去哪裏！”
雷天赫輕笑起來，絲毫不為莫威廉難聽的話感覺尷尬，“莫兄，是不是王上發生了什麽事？”
“胡說！王上什麽事也沒有！你不用在這裏瞎猜了！趕緊的走你的！”
莫威廉暗暗心驚。
果然如王上所料，雷天赫一直偷偷關注著王上的身體狀況，多虧王上昏厥前還非常理智，派了三重護衛把守著。
雷天赫齜牙一笑，極其好看的白牙，似一彎銀月，“嗬嗬，是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聽說，最近毒蛇在市內挺猖獗的……”
“你說什麽！”莫威廉瞪圓了眼睛，咬緊了牙齒。
毒蛇……
為什麽雷天赫會知道毒蛇……
“我剛才說了什麽嗎？莫兄，看你一臉認真的樣子，嗬嗬。”
“你快滾！”
雷天赫點點頭，很輕佻地笑著，轉身走掉了。
莫威廉氣得胸脯劇烈起伏著。
清晨時分，八個侍衛才從裏麵走了出來，每個人都萬分地疲憊。
“完成了嗎？王上怎麽樣？”
“王上很累，途中幾乎死過去，還好王上咬牙挺了過來。你也知道的，王上身上本來就有殘餘的毒素，所以禁不起……以後多多注意吧。”
“明白的，我明白。”
莫威廉難過地點著腦袋，然後跑進去，隻看到聖不死整張臉都像是白紙一樣煞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王上……”
莫威廉出聲呼喚的同時，眼淚就禁不住湧了出來。
聖不死的眼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沒用的東西，哭什麽，老子死不了。”
“可是王上，您太受罪了。”
“嗬嗬，男人嘛，受點罪算什麽。”
“王上，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好不好？最起碼，不要去拿自己的命為別人擋命。”
聖不死眸子裏劃過一抹僵硬，然後就苦笑起來。
“下次？誰曉得將來會如何？隻是……她若死了，我該為了什麽去爭？”
(⊙_⊙
莫威廉傻了眼。
所以，安小莫在病房裏看著報紙時，突然聽到了走廊裏亂哄哄的，再然後，她的窗口上就多了一個人。
安小莫看著突然而至的莫威廉，沒有多大的驚訝，很平靜地說，“看來，你們都樂於從窗戶進進出出。外麵的騷亂是你引起的？”
莫威廉聳聳肩膀，“否則，我如何可以這樣和你說話？”
“調虎離山之計使得不錯。不過多餘了，我房間裏本來就沒有什麽人，我不喜歡別人的打擾。”
莫威廉看著美麗的安小莫，暗暗氣惱，“你可真是悠閑啊，還有心情看報紙？”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一直無用地抱著手絹哭？你搞笑什麽。”
莫威廉氣得攥緊拳頭，“安小莫，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
“怕！可是怕或者不怕有什麽分別嗎？反正我的腿不能動，你想殺我，我也無可奈何。”
“媽的！真不知道我們王上看上你什麽！”
安小莫沒有聽清楚莫威廉的低聲罵，她垂下眸子，繼續呼啦啦地翻著報紙看，權當屋裏沒有這個人。
“喂！”莫威廉叫道，“安小莫，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不想想，你可以留著命看到今早的太陽，是誰救了你？”
這倒是提醒了安小莫，她抬眼看著莫威廉，淡淡地問，“對了，聖不死情況怎麽樣？蛇毒，沒事了吧？”
“嗬……你還知道問起我們王上啊。他為了救你，昨晚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遭受了常人無法忍受的罪，疼得一夜都在呻-吟，今早看到他，他就像是剝了一層皮一般，全身都虛脫了。這，全都是因為你！”
莫威廉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安小莫心下也是唏噓，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那你說我該怎麽做？”
“你好歹地給他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吧！你這個女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安小莫瞥了瞥情緒激動的莫威廉，想頂撞一句來著：還好意思說，你們的心才是獸心吧。
“我……不想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莫威廉氣瘋了，幾步走過去，一把匕首抵在了安小莫肚子上，嘶吼著，“不打？那就現在給你開膛破肚！”
***
安小莫看著情緒失控的莫威廉，以及抵在自己肚子上的那把匕首，歎了口氣，“真不愧是瘋子的同夥，一樣子這樣神經。
好吧，我給他打電話就是了。”
“早這樣不就對了！”莫威廉收回匕首，靠到牆角落裏去。
其實他才不敢動安小莫，這個女人可不僅僅是雷勳的女人，還有望是他們豹族將來的王妃。
如果剛才安小莫不就範，他下一步就該使用美男眼淚計了，丟了匕首給安小莫跪下，求她給聖不死打電話。
多虧她忌憚孩子，同意了，避免了他莫威廉一次大大的丟臉。
安小莫平靜地給聖不死打過去電話。
嘟了幾聲後，那麽接聽了。雖然看不到，可是安小莫卻可以聯想到，聖不死看到是她的號碼時，是如何激動地接通的。
所以，安小莫首先聽到了聖不死一聲壓抑的粗喘，“喂？小莫？”
“嗯，是我。”
聖不死雖然全身都在痛，仿佛被拆了重組裝一樣，卻還是對著電話笑了，“唔，真是稀奇啊，想不到高傲的你也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本來沒想打的……”安小莫輕輕瞟了一眼那邊的莫威廉，莫威廉馬上就覺得毛骨悚然的，接下來，果然，安小莫的話讓莫威廉差點吐血，“是莫威廉逼著我給你打電話的。”
“什麽！”聖不死氣得臉色鐵青，“莫威廉過去找你？真是的，氣死我了！”
是太丟臉了……
同時，聖不死又覺得幾分落寞和失望，擰著眉頭，苦澀地說，“既然不是你想要給我打電話，那就掛了吧。”
安小莫突然想笑，“不過，即便他不來逼我，我也想給你打電話來著。”
“啊？”(⊙_⊙聖不死感覺就像是喝了重生水，馬上就重生了。
而莫威廉氣得舉著拳頭滿屋子抓狂。
“嗬嗬，真的麽，你真的想給我來電話麽？”聖不死好看的混血臉上，布滿了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樣滿足的微笑。
伺候在他身邊的幾個侍女，都十分驚訝。
她們才是百年不遇能夠見到這位王上笑，她們原來都以為，王上是不會笑的。
“嗯，想問問你，你的蛇毒怎麽樣了，沒事了吧？”
“沒事了！放心吧！我昨天不就跟你說了嗎，這根本不算什麽，一點蛇毒而已……”
安小莫突然就淘氣了，輕笑著說，“你都沒事了，我如何可以放心啊，本來我以為你不行了，我才會放心的，嗬嗬。”
“安小莫你！”聖不死現在就像是所有戀愛中的男人一樣，大腦屬於最低級別運轉的，智商屬於最最遲鈍的，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氣得漲紅了臉，咬牙，“你就那麽盼著我死？”
一個女人，輕巧巧的幾句話，就可以輕鬆讓這個大男人，一會兒升上天空，一會墜落到地獄。
“誰讓你原來老欺負我。不過呢，看在某人昨天救了我的份兒上，我就不咒他了。”
聖不死怔住了。
他實在沒有和安小莫這樣輕快得相處過，也沒有聽過安小莫這樣俏姣可愛的對話，他有點發癡。
忘了呼吸，一口氣噎在喉嚨裏，然後就開始咳嗽。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