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跡
“算了，算了吧，這是人家的地盤，不太好。”
楚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並不打算在飛羽天國的地盤上喧賓奪主。
見到這一幕的朵頤卻是好奇心滿滿。
“展示什麽啊？楚非！難道你也是靈族？”
朵頤說著，紅色的眸子瞪得滾圓。
秦靜靜在旁笑了笑，不知該不該開口告訴朵頤真相。
楚非一行人，除了洛川，全部能夠使用靈能，雖然艾希莉和秦靜靜的靈能水平不足，但像天族人一樣凝聚一個小火苗，還是輕而易舉的。
秦靜靜有些擔心，告訴朵頤之後，會不會讓朵頤受到驚嚇。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白色教服的天族人，發現了楚非這些異鄉人。
這名天族人緩緩靠近，用熟練的通用語向眾人打招呼。
“遠道而來的賓客們，聖天神在上，歡迎你們到來。想必你們也是來朝拜天神，瞻仰神跡的吧？”
秦靜靜和艾希莉看著天族人昂首挺胸，高高在上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了起來。
並不是秦靜靜和艾希莉不尊重天族人，實在是天族人的鳥臉太過喜慶，再配上嚴肅的說辭，實在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秦靜靜和艾希莉的笑意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天族人的鳥眼瞥到了。
“二位客人，有什麽問題嗎？”
秦靜靜偷看了一眼楚非，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頭。
“沒……沒問題，我們就是心中喜悅，能夠得到您的青睞，讓您親自迎接我們。”
天族人微微頷首，欣慰地看了一眼信口開河的秦靜靜，而後把目光轉向楚非。
“看起來，你才是他們的主心骨，既然你們與聖天神有緣，正巧趕上今天的教徒招募會，我可以破例讓你們這些外鄉人加入聖天神教！”
天族人說著，更加自豪了幾分。
天族的聖天神教在米亞聯邦的發展並不順利，除了天族人之外，其他五族對聖天神教並不怎麽買賬。
唯有少數種族和外來種族容易被聖天神教的神跡所震撼，成為新的教徒，將聖天神教擴散到宇宙深處。
天族人看著這些比艾爾人少了一對兔耳的人類和一個兩棲類長相的傻大個，儼然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心中自然頗有把握，讓他們成為新的教徒。
隻是天族人不知道，楚非一行，可是和聖木正麵對剛過的存在。
天族人的神跡，在楚非等人麵前看來，就仿佛是打死老虎之後，看到了一隻還沒斷奶的小貓咪。
就像此時的艾希莉，正俯著秦靜靜的耳朵，竊竊私語。
“靜靜，你看天族人好像蠻可愛的，有點兒像小雞誒！”
“艾希莉，我覺得這個臉很像鵪鶉啊，毛茸茸的好萌啊！”
天族人雖然聽力不俗，但全然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這天族人隻看秦靜靜和艾希莉交頭接耳，興趣盎然地盯著自己，更以為這次收服這些外來者易如反掌。
“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們的異族身份，聖天神是這宇宙的主人，並不會介意你們的身份，隻要你們向我……向聖天神臣服，你們就是聖天神的子民！”
楚非看著天族人自信滿滿地樣子，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在旁邊仍在懷疑楚非等人是否掌握靈能的朵頤，眉頭微縮。
“那個……不好意思，還未請問您怎麽稱呼？”
天族人聞言，微微頷首道：
“我是丫丫神父，歡迎你的加入！”
“啊……呃……不……不好意思，我們有教了！”
“有教沒關……”
丫丫神父剛想再說什麽，忽然聽到楚非說自己有教了，臉色刷地黑了下來。
“你……你是異教徒？！”
楚非看丫丫神父臉色不太好，有些尷尬道：
“也不完全算是教吧，應該算是黨……我很早就入……”
不等楚非說完，丫丫神父的喙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好！今天我就破例，我就……聖天神就給你這個機會！隻要你放棄過去虛假的信仰，轉而信奉聖天神教，我就不追究你異教徒的身份！”
楚非一聽，臉色也冷了下來。
什麽都好說，唯獨拋棄信仰這件事他做不來。
場麵一時間有些冰冷，朵頤見狀匆忙上來擋在楚非和丫丫神父之間。
“丫丫神父，您不要激動，他們是剛來米亞聯邦的外鄉人，什麽都不懂，您給他們一些時間了解一下情況，他們自然會想通的！”
朵頤說完，轉而看向楚非道：
“楚非，你強什麽？聖天神教可是米亞聯邦第一大教，能入教你就馬上可以擁有聖天神教賦予你的米亞聯邦公民身份了！”
楚非看了朵頤一眼，歎息一聲。
“我想，我加入米亞聯邦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唯獨這種放棄信仰的事我做不來！”
楚非說著，抬起一隻手，緊緊盯著丫丫神父，一股駭人的氣勢讓丫丫神父後腦的稀疏羽毛根根豎起。
朵頤也被莫名其妙地恐懼感驚地不敢說話。
而楚非，卻如平常般，淡淡道：
“而且，你們的神跡，也太過寒酸了吧……”
“轟！”
楚非話音一落，單手瞬間騰起一股滔天黑焰！
這詭異的粘稠黑色火焰中不斷噴吐著繽紛的火舌，足以汽化鋼鐵的溫度，讓距離太近的丫丫神父臉上短短的絨毛都卷了起來。
丫丫神父雙目圓睜，踉蹌著後退幾步，周圍的天族人們都被楚非的駭人氣勢所攝，紛紛驚懼不已地圍觀著楚非手中的“神跡”！
“刷！”
楚非手一抖，原本險些點燃周圍的詭異火焰瞬間散去，隻留滿場震驚。
丫丫神父的腦子徹底宕機了，有生之年，他第一次見到這般威勢。
倒不是他沒見過這麽強大的靈能爆發想象。
隻是對天族人而言，想要達到這種程度，必須借助“神器”，將靈能集聚爆發才行。
單單憑借肉做的一隻手，便做到“神器”才能做到的事，直接崩潰了在場天族人的三觀。
楚非並未理睬早已淩亂不堪的丫丫神父，緩緩轉過身去。
“好了，走吧，這裏沒什麽意思，我們去下個星球。”
楚非說罷，帶著秦靜靜、艾希莉和洛川邁步離開。
朵頤愣了片刻，而後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小跑著跟上楚非等人的步伐。
隻不過這一次，朵頤仿佛受到太過嚴重的驚嚇，都不敢走到楚非等人前邊，隻敢在後邊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跟著。
直到楚非的身影走到數十米之外，丫丫神父眼神忽然一變。
“別讓他們就這麽走了！”
丫丫神父話音一落，全場天族人皆被驚醒，展開羽毛已經嚴重退化的雙臂，紛紛撲向楚非。
就在此時，走在朵頤前方的艾希莉眼神一冷，身形如電，轉眼間便攔在了天族人麵前。
艾希莉猜測，這些天族人看到強大的“異教徒”，定然不甘放人離去。
然而當艾希莉運轉靈能，變異細胞迅速增殖的時候，不計其數的天族人竟然圍著她匍匐在地。
“天使在上，請您降下神的啟示！”
此時的艾希莉身上已經彌漫起散發著光暈的靈能護盾，想要解釋也就來不及。
就在這時，楚非拿起通訊器，低聲道：
“艾希莉，把握這個機會，你就是飛羽天國第一人！”
艾希莉眼角一陣抽搐。
“老大，你是想讓我當神棍嗎？”
“不！不是神棍！這是一個播撒地球文化的機會！加油！”
楚非說罷便掛斷通訊，帶著秦靜靜和洛川驟然加速，向著飛車停泊處跑去，隻剩艾希莉焦頭爛額地被天族人團團圍住。
楚非跑動之餘，不忘拉上朵頤。
回到飛車，在楚非的催促下，朵頤倉皇開車，甩開漸漸追上的天族人，飛向63型飛船所在的停泊區。
“快！離開這裏，這些天族人看起來有些麻煩。”
楚非並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此刻不免有些心急。
朵頤感受到了楚非有些急躁的情緒，不敢耽擱，用飛車載著眾人全速抵達飛船停泊區，而後一行人登上飛船。
朵頤雖然不知道洛川會不會靈能，但見識過楚非的靈能後，朵頤再也不敢小覷這些“外鄉人”，自己親自上陣，駕駛G63飛船向著“聖天宮”的出口疾馳而去。
楚非並不知道，自己在飛羽天國展露靈能的事情，很快便傳揚開來。
天邦主星，行政大廳，一名形似蘑菇，穿著水桶般服裝的薩魯多人緩緩飄向行政大廳的窗邊，看著城市中漸漸沸騰起來的天族人，頭頂的觸角一陣閃爍。
“連線米亞聯邦中央政府。”
“發現高等靈族，準備迎接。”
“詢問納迪亞哨站，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匯報高等靈族入境？”
就在飛羽天國因楚非的到來而陷入震驚之時，費爾曼武鬥競技場，全身上下隻穿一條短褲的苟峰小跑著進入賽場。
觀眾席中，苟峰瘦高的身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觀眾們的噓聲此起彼伏。
“這家夥是艾爾人嗎？”
“我看不像，比艾爾人少對耳朵吧。”
“所以是比艾爾人還弱小的家夥嗎？真不知道這場比賽有什麽意思。”
“應該是看平山人一麵倒的屠殺吧，你看，這才上場的除了這個外星移民之外，還有九十多個艾爾人。對手是一名平山人。”
“哈哈哈哈！一百個艾爾人有什麽用？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數量……”
不等這名不看好苟峰的觀眾說完，觀眾席中忽然陷入一片寂靜。
在那名平山參賽者上場的瞬間，苟峰便如閃電般劃過一道殘影，將那名平山人當場“KO”。
……
G63飛船在宇宙中不斷提速，再次進入星際高速公路之上。
此時的朵頤沉默了許多，隻是低頭開飛船。
秦靜靜靠在座位上，覺得沒有艾希莉陪著，似乎有些無聊。
她翻開了背包，無聊地用手指輕觸著似乎進入睡眠狀態的球球。
“球球啊球球，你在怕什麽啊，自從來了米亞聯邦，你是一句話也不打算再說了嗎？”
楚非看了一眼似乎在自言自語的秦靜靜，無聊地轉過頭去，隨著苟峰和艾希莉離隊“各奔前程”，楚非心中頗為感慨。
“反正都回不去了，就在這裏，也最好的方式，活下去吧！”
就在這時，沉默的洛川拍了拍楚非的肩膀。
“楚非，下一站，我差不多也要謀生去了。”
楚非看了情緒低落的洛川一眼，尷尬地笑了笑。
“洛川，對不起……”
“楚非不要這麽說，事情不怪你。”
楚非搖了搖頭道：
“是我沒有看好苟峰！”
洛川一聲長歎。
“別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打算放下了，說實話，捫心自問，當時那種局麵，苟峰的做法，並不能算錯。”
洛川說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好了楚非，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哪怕雷克人隻剩下我一個，我也會好好活下去！”
楚非聞言抿了抿嘴，心中也有些不適滋味。
洛川的境遇，比先鋒團最後的幸存者要悲慘的多。
楚非等人隻不過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洛川卻是已經沒有“家”了。
“洛川，以後我們都在米亞聯邦，有事多照應，沒事多聚聚。”
洛川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楚非看著洛川略顯悲傷的側臉，不禁感歎，如果遺跡之路，早點遇到球球，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
“球球？”
猛然間，楚非看向了靜靜躺在背包裏，宛若關機般一動不動的球球，眉頭微微皺起。
球球的主人，到底是誰？
球球的製造者，又是誰？
為什麽在巨大的軍事基地，球球可以與其他機械化智能化武器為敵？
如果球球早就和軍事基地不是一路的，為什麽能等到我們到來才出現？
而且，諾大的軍事基地，難道不會留下球球和我們的信息嗎？
楚非等人一直被米亞聯邦的神奇壯觀吸引著注意，一直沒有細想球球身上的諸多矛盾和問題。
直到這一次，楚非忽然想起了球球身上的種種謎團。
很多問題，根本解釋不通，楚非越想，心裏越是不安。
他把手伸向球球，輕輕推了幾下。
“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