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古井(四)
大家紛紛提著水桶拿著土罐子,紛紛的趕向古井。
整個村子喊遍了之後,路子爺說自己要回去拿水桶。陳二狗就一個人隨著村民往古井跑去。陳二狗到了古井,發現這裏已經圍攏了不少的村民。陳二狗的父親和村長把繩子綁在了木桶上,然後人力從古井中提水。
有的村民也從自己家裏拿了繩子,然後這個小小的古井中擠了兩個水桶在同時提水。
村民大都十分的慌亂,這口古井如果幹涸,這幹燥的天氣,別說莊稼活不了,就整個村子將要麵臨死亡。
“村長,這古井要見底了?”
村長直起來腰然後擦著汗水衝著大家喊道。“大家不用怕!這古井啊,一時半會他沒不了········”
村長正在這麽喊著,突然旁邊提水的一個年輕人驚恐的向村長說道:“村長,這水井,水麵好像越來越低了!”
村長抿了一下嘴角,瞪了一下這個年輕人說道:“就你話多!”
但是這句話已經被村子裏的人聽到了,頓時大家驚恐的吵鬧著。
村長大聲的喊著。“大家安靜一下,不要害怕啊。這水井裏的水是在下降,但是咱們都知道,這水井的歲數比村裏最老的老人都大,這水井啊,從來沒有幹枯過。大家說是不是,咱們現在啊,先備上點水以防萬一嘛。說不準啊,這天馬上就下雨了!”
說著村長看了一眼湛藍色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在冒著火光的陽光下村長的後半句話,十分沒有底氣!
村長的安慰的確有用,大家不再驚慌。開始有序的從井水中提出了水,然後把自己的器皿全部灌滿。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著回家。
村長和陳二狗的父親沒有回去,陳二狗的父親幫著村民從井中提水,村長則指揮著大家有序排隊提水。
不大一會兒,中午到了,是該吃中午飯的時候了。陳二狗的父親對著村長說道:“老哥,這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吃飯吧!”
村長看了一眼陳二狗的父親說道:“說啥哩,這麽多村民等著喝水呢,人家都等著呢!”陳二狗的父親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繼續從古井中提著水。
這時候王淑君趕了過來。村長一看到王淑君就十分生氣的皺起了眉頭。
“你說說你,你來幹啥?我不是告訴你咱們家最後提水嗎?”
王淑君有些委屈的看了村長一眼,“我不提水,中午了········”
說著,王淑君往陳二狗的手裏塞三個糍粑,然後扭頭就走了。
“老哥,嫂子是來送東西吃的,你錯怪她了!”村長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我以為她是來搞特殊主義了呢!”
陳二狗笑了一下,然後把糍粑遞給了自己的父親和村長。兩家多年的關係也沒有那麽多的講究,於是都撥開葉子吃了起來。
···········
陽光在天空一點一點的滑向了地平線,這陽光也變的暗淡了不少。這水井下降的速度不是很快了,但是下繩子再提水的時間也變長了許多,甚至,中間有的繩子不夠用,接了一段。
等水的村民漸漸的少了起來,陳二狗的父親把最後一個村民的最後一個容器灌滿之後。累的坐在了井口。
村長笑了一下,也坐在了井口。陳二狗又把繩子下了下去,這下得下很長才能夠著水。這幾桶是村長和自己家要用的水。
不大一會兒,小二狗已經灌滿了四個木桶。村長看著小二狗笑著說道:“行,都快超過你爹了!”
陳二狗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天色漸漸的變的暗淡,天邊那一攏火紅的夕陽像是鮮血灑半邊天。
陳二狗的父親歎了口氣,兩個老夥計十分有默契的雙雙掏出了煙鍋,然後撚上了煙草,捏了一下煙鍋。擦這一塊打火石燃上了。
陣陣的白煙飄灑到天空,飄搖的散去。村長歎了口氣說道:“唉,這井啊!”
陳二狗父親看了一眼村長沒有多說話。此時的村長心中充滿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個村子的命脈就是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這口古井,就要幹涸了。
沒有水,莊稼會死,更會死人!
陳二狗父親安慰道。“沒事,說不準啊,明天這水井的水又升起來了。老天爺的事情,咱們可說不清楚。”
村長笑了一下說道:“但願吧!”
一袋煙燃過。
村長和陳二狗的父親在井口磕了磕煙鍋裏的煙灰,然後把這煙杆別在了自己的腰間。然後站了起來。
陳二狗的父親擔起兩桶水,村長沒有拿擔子,於是準備提著兩個水桶。陳二狗笑著說道:“李叔,我幫你提回家!”陳二狗上去提著一個水桶。
村長提起木桶背對著古井和夕陽,突然村長停下了腳步。猛然回頭。
村長跪在地上,朝著古井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陳二狗和自己的父親頓時覺得十分的感傷。
“這水井,千萬不能幹枯啊!”
陳二狗把水桶送到了村長的家裏,然後就回到了家中,這時候,自己的父親正在把這兩桶水小心翼翼的倒入了缸中,然後緊緊的蓋住水缸的蓋子。
陳二狗的父親突然看向了陳二狗,嘴裏喃喃的說道:“二狗子,以後啊。咱們節省著點用水!”陳二狗點了點頭。
陳二狗和父親忙了一天就吃了中午王淑君送來的糍粑。這時候肚子中早以鬧起了革命。
陳二狗的父親去廚房裏拿出了早晨泡在水裏的米粉。本來這東西是要中午煮著吃的。但是陳二狗和自己的父親中午沒有回來,這米粉跑了一天,水早以被吸幹了。
陳二狗的父親猶豫了一下,決定不煮米粉了,改成炒的!
陳二狗的父親點找了火,然後在鍋裏放了少許的豬油,然後油燒熱之後,把這米粉放了進去開始炒。
頓時香氣溢滿了整個廚房,陳二狗的父親拿了一些菜葉,又切了一點臘肉。這菜葉沒有洗,就切了切扔到了鍋裏。
就是這粗獷的做法,香味卻飄滿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