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麗塔·斯基特
“承蒙誇獎，”麗塔·斯基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表示自己在微笑了，“那麽斯萊特林先生，我們說正事，關於你信中說的你知道古靈閣裏那件闖入者想得到的東西，以及還有更大的新聞。”
杜克看著麗塔·斯基特從鱷魚皮手提包裏拿出了羊皮紙和羽毛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從長袍裏掏出一疊合同遞給了她：“在說這個之前，我希望斯基特女士先看看這份合同。”
麗塔·斯基特挑了一下眉毛，倒也沒說什麽，結果合同仔細查看了起來。
杜克看到麗塔·斯基特並沒有拒絕，也沒有敷衍了事，知道今天計劃的開頭第一步很順利達成了。
“很優厚的待遇，”麗塔·斯基特看完合同，抬起頭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每個月一百五十金加隆的底薪，加上條件門檻不高的獎金和提成，唯一個問題，斯萊特林先生。”
“你合同上的這個啟迪者日報是什麽，我可從來聽說過業內還有這麽一家報社。”
“如果斯基特女士願意加入，那麽下個月就會正式開業，對角巷那棟還空著的三層樓房就是報社的辦公地點。”
“看了斯萊特林先生還未畢業就已經雄心勃勃了啊。”
麗塔·斯基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雖然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是杜克還是捕捉到了，心裏就有了幾分底氣——這個女人上鉤了！
這種眼神臉色杜克見過不少，他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會帶他參加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交際甚至私下的商務會談，這是一個人認為他能拿捏住對方謀求更大好處時候會有的神情。
“那麽斯基特是願意加入咯？”杜克主動將話茬遞給了麗塔·斯基特。
“恕我直言，作為一個新報社，這份待遇有些太低了。”麗塔·斯基特此時臉上收齊了笑容，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嚴肅的神情：“毫無知名度的報紙根本賣不出去，你哪些獎金提成就等於空頭支票，每個一百十加隆的薪水，我在預言家日報掙得不比這少，更別說讓我這個預言家日報的第一記者跳槽了。”
當你的對手開始找不足，並且突出自己，那麽說明他開始要講價了，杜克心裏樂開了話，但是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好歹也是在老爸的木棍下練出來的表情管理。
“哦？是嗎？”杜克故意頓了頓，等到麗塔·斯基特出來了不易察覺的表情鬆動才繼續說道：“可是我聽德普說，斯基特女士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預言家日報的社長可不太喜歡你的風格，你的報道已經很少登上報紙了，不然你也不會為了新聞在聖誕節趕來見我。”
“你期盼已久的主編位置現在也是落到巴拿巴斯·古費手裏吧。”
“我說得對不對啊，斯基特記者。”杜克在記者兩個字上特地加了重音，看著麗塔·斯基特的表情管理已經開始崩潰，杜克見好就收，說道：“合同第三頁的第十三條，保證你每周至少能刊登一篇報道或者文章，哪怕最後全部駁回沒有刊登也照付報酬。”
“第七頁第二十四條，如果一年內，啟迪者日報達到預言家日報銷量一半，暫時空缺主編的位置就是你的，月薪翻倍。”
“第八頁頁第三十一條，如果一年內啟迪者日報的銷量超過了預言家日報的銷量，你將得到一成幹股。”
“……”
“這些報酬，還不夠豐富嗎？斯基特女士。”
隨著杜克一條條的列數出條件，麗塔·斯基特神情不停的變化，雖然之前這些她都看過，不過明顯在話語對比上，麗塔·斯基特占了下風，她來之前調查過杜克，獲得的資料有限，但是很明顯這位看著不大但是看樣子精明滿滿的小商人對她很是了解。
老實說，杜克的這份合同不僅是報酬豐厚，很多條件的打到了她的心理軟肋上，讓她心裏本來就難以拒絕，現在的姿態不過是看在杜克人小，想掙錢到更多的利益罷了。
麗塔·斯基特的表情最後停留在滿是油膩的假笑上。
“你幾乎說服了我，斯萊特林先生，”麗塔·斯基特終於第一次挺直了身子，端坐在椅子上，開始將羊皮紙往鱷魚皮的手提包裏塞，說道：“我想我需要好好空濾一下。”
“當然，這種事情的確需要時間空濾。”杜克笑著拿去魔棒，輕輕一揮，嘭的一聲，一個小巧的金黃色沙漏出現在桌子上，杜克伸手把沙漏反轉過來，沙漏中的沙子開始漏下：“五分鍾夠了嗎，畢竟能寫吸引人文章的記者也還是很多的嘛。”
麗塔·斯基特看著沙漏，一下子僵住了，拿著羽毛筆也不往手提包裏塞了，臉上神情不斷變幻。
杜克也不著急，不再說話，好整以暇的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起了他的蜂蜜檸檬水，三把掃帚酒吧生意那麽好可不隻是老板娘的美名，這酒水飲料味道的確一絕，特別是黃油啤酒，是杜克目前喝過最好的了。
時間過得很快。沙漏的沙子已經滴落了一半多了，麗塔·斯基特一咬牙，終於在第三次拿起羽毛筆後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調整好表情，伸出手對杜克說道：“那麽，以後請多多關照了，斯萊特林先生。”
“很高興你的加入，麗塔·斯基特女士。”杜克握了握麗塔·斯基特伸過來的手，心情愉悅，今天的目的看了已經達到了。
“那麽請問，關於報社的規劃構思不知道有沒有方案？”麗塔·斯基特感覺自己從見麵後一直落於下風，講話題引入她的專業領域，一方麵是希望用專業知識找回場子，一方麵也是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正好，方案我帶著呢，斯基特女士也不是外人了，讓你看看也無妨。”
杜克講一疊羊皮紙從長袍另一邊的內袋裏拿了出來，遞給了麗塔·斯基特。
這份方案裏涉及了報社投資的金額，長期規劃，報紙風格，雇員名單已經在申請或者已經申請下來的魔法部牌照證件等等幾乎所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