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馨不也一樣嗎?”林冬生並沒有拿這個當什麽大事,“可是你看我們,雖然沒有結婚,但是也過得很開心,隻要兩人足夠相愛,門不當戶不對又有什麽關係?”
“不一樣,”林夏安伸手捂住眼睛,諷刺一般地勾起嘴角,“你對韓雨馨算是有救命之恩,又和他父母沒什麽矛盾,你們兩個總算還有些可能。”
“可是你看我,把他家人都得罪透了,雖然我和陸夫人和解了,可是陸夫人進監獄這件事情,確實是因我而起,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還有那個陸夢薇,估計到了現在,都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殺了我都不解恨,你說,我們現在這種關係,還怎麽緩和?”
林夏安無力地垂下手,看著麵前一臉擔憂的林冬生,眸子裏滿是淒涼的神色。
“冬生,在一起說得簡單,做起來卻太難了,這是一輩子的事,不是兒戲,這是兩個家庭的事,不是兩個人的事,所以,你不要再勸我了。”
林冬生咬了咬牙,看著林夏安這副可憐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姐,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沒有錯。”
“不管是陸夫人,還是陸夢薇,她們之所以落得這個下場,全是她們咎由自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也不要擔心我和媽,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們肯定會全心全意支持你,如果你喜歡陸霖,不用管他什麽門當戶對,也不用管他媽和他妹妹。”
“你隻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就好,你過得好,這才是我和媽最想看到的……”
林冬生走了之後,林夏安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下午都沒有出來。
希望她幸福這樣的話,林冬生已經不是第一個跟她說,但說這些話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像林冬生這麽觸動她。
因為林冬生是她的家人,是她的親弟弟。
不知不覺間,林夏安想到了母親的話,心裏瞬間暖暖的,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有她的家人在背後支持她,她又何必那麽畏畏縮縮,隻知道逃避?
不管怎樣,麵對陸霖,她都應該勇敢地,迎過去,然後說出自己的心意。
隻是,心裏的擔憂,又是怎麽回事?
第二天,林夏安原本想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畢竟前一天雖然發泄了一通,卻也讓她非常疲憊。
隻是,沒等她這個想法得以實施,麻煩就找上門了。
“你好,請問你是林夏安小姐嗎,我是……”
聽著聽筒裏甜膩的女聲,林夏安腦子裏轟鳴一聲,突然想起了被她遺忘在腦後的薰衣草。
那天,那個少年說,禮物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姐姐讓他送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電話裏的這個人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林夏安,我叫……”
“沈舒是嗎?”
女人甜甜地笑了出來,本來應該是非常陽光的笑聲,卻是聽得林夏安脊背發涼。
“這個是你現在的身份,沒錯吧,林夏安,”女人俏皮一笑,似乎非常活潑,“好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特別疑惑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但我現在可不會告訴你哦。”
“你隻要知道,我是你的一位故人就好了。”
“你打電話來,有什麽目的?”
林夏安沒空跟她磨嘰,心裏隻覺得這是一場陰謀,一張隱形的大網似乎正在慢慢張開,一點一點地將她吞沒其中。
女人輕笑一聲,對她的態度並不在意:“火氣何必那麽大,我找你也沒什麽事,隻是我們好久沒見過麵了,想約個時間,和你見上一麵。”
“你到底是誰?”
林夏安心裏一陣陣發緊,她可以肯定這個人她並沒有見過,在她的記憶裏,還真沒有什麽關係好的女人,這個人知道了她的秘密,怕是別有所圖。
女人笑著轉移話題,就是不說自己的身份,隻說等林夏安和她見了麵就知道了。
“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林夏安幹脆也不跟她繞圈子,直接表明了對她的不信任。
女人聲音也有些發冷,說出的話更是隱隱帶著威脅。
“信不信我隨便你,隻是,林夏安,我就不信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秘密。”
林夏安屏住呼吸,臉色氣得漲紅。
女人見她不說話,頓了頓又道:“你不要那麽緊張,隻不過是熟人之間見個麵,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說罷,女人又補充道:“明天下午,西郊小河口,具體時間明天我會再聯係你,我保證,等你到了,自然什麽都知道了。”
“對了,我知道你周圍有人守著,最好自己駕車來,不要帶著尾巴,否則……”
女人沒有往下說,直接掛斷了電話,林夏安恨恨地咬著牙,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懼。
這種對對方一無所知,被人算計的感覺,真是不要太糟糕。
去,還是不去,林夏安垂下眼簾,默默思索著。
她能肯定,剛剛給她打電話那個女人在說謊,隻是,那個女人畢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一點卻讓她十分心慌。
曾經她也想過,當日給她送花是不是崔宇帆授意的,畢竟那時候崔宇帆一直在試探她,可是,上次崔宇帆來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提及這件事。
這也讓她打消了原來的想法,崔宇帆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是,如果不是崔宇帆,又會是誰?
林夏安思索良久未果,幹脆不再去想,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你明天要出門,去哪兒?”
戚思正吃著飯,聞言抬起頭看了林夏安,眉間有著淡淡的擔憂。
林夏安知道戚思是擔心崔宇帆報複她,低下頭,眸色微微閃了閃:“去見一個同學。”
“你同學突然來找你了?”
戚思聞言一愣,顯然對此有些驚訝。
“嗯。”
林夏安含糊地應了一聲,不願多說,直接說了要借車的事情,然後不等戚思開口,撂下一句“今天該你洗碗”,擦了擦嘴進了房間。
戚思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麽來。
第二天,那個女人果然又打了電話過來。
“下午三點見,你可別來晚了。”
女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林夏安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