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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若你不是他

  慕兮月含著淚把這本日記看完,這裏麵的男人也很可憐,女人也很可悲。


  他們之間愛而不得的故事,更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她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何這般觸動。


  直到,她看到一麵牆,她走了過去,發現上麵竟然沾了一牆的照片。


  每張照片都是兩個人快樂的樣子,做飯、洗碗、養貓、規劃未來、甚至還有女人的孕婦照。


  慕兮月看著照片裏笑容溫暖的女孩,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在腦袋裏攪著,攪得天翻地覆,難受至極!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想挨過這頓侵蝕。


  可逐漸,有一道白光在腦袋裏炸開,她的眼淚莫名其妙直接奔了出來!


  她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那個日記裏的慕小辭,就是她自己啊。


  而那個可悲的男人,就是她曾經愛了許多年的顧涼言啊!

  而此刻那個玻璃罐裏裝的,就是她那個臍帶繞頸,不得不拿掉的,孩子啊!!!!

  慕小辭記起來了,所有都記起來了,她和顧涼言的相識相知相愛全都在腦袋裏過了一遍,如此的刻骨銘心!

  她也才知道,原來顧涼言當初不是不愛她了,隻是他們之間沒辦法再愛了。


  她的父親傷害了他親生母親,所以他們之間是不可能幸福的。


  慕小辭哭了,可現在哭沒有用,顧思甜失蹤了,那是顧涼言唯一的孩子,她不能不去幫他找到。


  慕小辭久久的看著那有點人形的胚胎,哭著道“孩子,我對不起你,沒有那個福氣做你的媽媽。”


  “對不起!!”


  顧涼言一路追了碼頭,這裏正是當初慕小辭落水的那個海岸。


  但此刻他完全不敢相信,此刻站在甲板的人,竟然是童話和顧思甜。


  童話挾持著孩子,顧思甜嚇的哇哇大哭。


  “童話,把思甜放下來,別做傻事。”


  風吹的很大。


  童話那雙空洞的眸子,她哭著問“涼言哥哥,我被逼的隻能走這一步了。”


  “一年了,我陪在你身邊一年了,我默默的付出,盡量的理解你。”


  “可是你為了這個小孩,越發的遠離我,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跟你回安城,我在國外本來都挺好的。”


  “好好,是我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涼言哥哥,我不想做壞事的,我一直告訴自己,隻要不停的溫暖你,你一定會感動的。”


  “可我那天得知,你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吃過我做得東西,你都會倒掉,你連嚐都不嚐,我現在才明白,石頭是根本不會焐熱的。”


  “童話,你別說了,快下來,隻要你回來,我依然會原諒你,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嗯?為什麽?”


  童話好奇的問道。


  顧涼言看到她如此,看到即將要被扔下去的孩子,埋藏在他多年的秘密,打開了。


  “為什麽對你這麽好?童話,是我騙了你,我並不是看上你的醫術而將你留在身邊照顧,其實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你做錯了事,是哥哥的錯,和你沒有關係。”


  “妹妹?哥哥?”童話道“你憑什麽覺得我就是你妹妹?”


  顧涼言毫不猶豫道“我找了你這麽多年,你這張臉我不會忘記的!”


  “童話,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要傷害思甜,我都可以原諒你。”


  “你快過來。”


  童話道“你不會怪我嗎?我一直都騙你,我根本沒有瞎,我隻是為了博取你的可憐而已。”


  “你怎麽不怪我騙你呢?”


  “你是我失而複得妹妹,我怎麽忍心”


  “妹妹,就我這張臉嗎?”童話喃喃道。


  她看著顧思甜,而後眼神恨絕道“涼言哥哥,我從未被人真心對待過,可能我的出生就注定如此。”


  “既然不能成為你心中的朱砂痣,那我就讓你永永遠遠,記得我。”


  童話抱著顧思甜,心中絕意更深。


  她道“涼言哥哥,永別了。”


  “記得我,我叫,阿冥!”


  童話抱著顧思甜飛躍而下,一路走來的磕磕碰碰不過是驚鴻一瞥。


  現在她終究要去找沈晴晴了。


  隻是,她還有些許遺憾。


  都說風陵渡口初相遇,

  一見楊過誤終身。


  阿冥算是遇到了。


  阿冥生來就沒有名字,不過是姐姐沈晴晴的陪玩之物而已。


  她沒有正規的學習過,智商卻比一般小孩要高出許多,即便是看過一次的讀物,她都記住。


  但是她的才華,從不被認可。


  因為姐姐沈晴晴永遠是最有出息的。


  沈晴晴的競爭對手是慕小辭,慕錦華的天之驕女,慕小辭。


  阿冥從小就知道,姐姐為了趕超慕小辭而付出的努力,但小時候沈家隻是慕錦華的司機連助理都算不上。


  沈文為了節省開支,便把阿冥寄養到z國。


  但那裏不發達,生活很艱辛,阿冥的生活十分緊巴,最後靠山上采藥去換錢用。


  直到她長到十五歲,對一切很懵懂而好奇的時候。


  沈文卻將她接回來。


  她一直以為爸爸把她接回去是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她經曆了一場不敢想象的手術。


  醒來後,她不叫阿冥。


  爸爸給她取了新的名字。


  可欣。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要叫別的名字,為什麽要跟蹤一個叫可欣的女孩。


  沈文讓她模仿,學習,要把可欣的一言一行都學到精髓裏。


  阿冥一直乖乖聽話,她隻是希望自己的乖巧,聽話,能換來父親的偏愛。


  三年後,沈文讓她離開去一個國家,取一個新名字,在那裏等待一個叫顧涼言的男人。


  阿冥希望自己的人生像童話故事一樣,能夠順風順水,至少要比賣火柴的小女孩幸福,所以她取了一個叫童話的名字。


  她一直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等待。


  沒想到,真的遇見一個叫顧涼言的人,他對她極好,給了她很多她奢求的溫暖。


  他保護她,她能感覺的到。


  可是沈文繼續出現讓她代替沈晴晴,得到顧涼言的心,實在不行,就懷上一個孩子。


  可阿冥沒有聽他的話,她希望自己能夠溫暖顧涼言,能夠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她。


  所以她違背的沈文的話。


  後遭沈文威脅,如果再不聽話,他便要曝光她的身份,讓她永遠在顧涼言麵前抬不起頭。


  可她做了那麽多努力,終究還是抵不過他女兒的一句話。


  阿冥沒來對愛就沒有多少自信,在親眼看到陳梔倒掉了她煲了幾個小時的湯後,她終於崩潰了,哭的不成樣子。


  她要除掉這個孩子,讓她永遠的閉嘴。


  可是直到死亡,她才知道她錯了。


  錯的離譜。


  原來顧涼言並非真的偏愛她,而是因為她有一張跟他妹妹一模一樣的臉。


  而她不過是被沈文培養出來的,一個失去愛,失去自信的空殼子而已。


  可不善表達的她,還是忍不住想告訴顧涼言,她不是童話,不是可欣,不是誰的替身。


  她隻是一個連名字父母都沒有準備的苦命孩子。


  阿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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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童話抱著顧思甜跳海,顧涼言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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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小辭到達港口的時候,周圍圍滿了救護車,警車,還有人。


  她看到三道擔架被抬上。


  周圍有人說“好可憐,一家三口全都死海難。”


  慕小辭隻感覺腦袋轟了一聲,聽說顧涼言就是開車往這邊走,她忽然害怕,不敢看擔架上的人。


  “等等”


  後麵有人氣喘籲籲的追上來,道“又找到兩個落水人,一起送走吧,還有氣。”


  隻見有人扶著一大一小往這邊走。


  慕小辭發現,那一大一小,竟然顧涼言和顧思甜,顧思甜被他抱在懷裏,眼神緊閉。


  而顧涼言則是憂心忡忡,看著眼前的孩子。


  慕小辭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顧涼言還活著,思甜還好好的,她覺得上天也沒有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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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涼言為童話舉行了一場葬禮,在這個葬禮之上,慕小辭才從別人口中得知,童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之前忌憚顧氏,並沒有對外宣布,但隨著近些年他重回顧氏,獨掌大權,才敢風風光光將童話厚葬了。


  慕小辭找回了記憶,她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失憶後的慕兮月還是現在的慕小辭,心中永遠對安城,對他們都有牽掛。


  可是顧涼言和她,就像是日記裏寫的那樣,或許真的不太合適。


  不如就這樣相忘江湖,各自安好。


  慕小辭決定重新扮回慕兮月,離開這片故土,永遠都不再回來。


  可顧涼言卻不如她意,當她和席盎即將啟程時,他卻半路攔截。


  “辭兒,你不是一直要證據嗎?”


  顧涼言十分自信說道“我有席盎的犯罪證據。”


  慕小辭覺得十分可笑,她可以相信很多人犯罪,但對於顧涼言說的席盎殺了鍾慶,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但既然要跟顧涼言斷的徹底,就把這一次當做好好告別。


  可是看到顧涼言叫來的證物,慕小辭驚呆了。


  顧涼言竟然找來了一個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人。


  “席先生,這個人你熟悉嗎?”


  席盎道“不認識。”


  “席先生,這是你的作品,難道你不記得了?”


  “不就是他,配合你演出了那場我的證據嗎?其實是他演的,不是嗎?”


  “顧涼言,說話講證據。”


  顧涼言並不驚慌道“你有超高的整容技術,這一點,不需要我贅婿。辭兒應該知道,你能頂替慕小辭的臉用她的身份,正是因為席盎給你換了臉。”


  慕小辭明白過來,原來顧涼言已經知曉他的身份。


  那她並不能暴露自己已經有記憶了。


  她必須繼續裝傻。


  “席盎,因為你的醫技超群,所以你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不成問題。”


  顧涼言道“隻是我一直沒想明白。”


  “你那麽在乎辭兒,怎麽忍心殺害她喜歡的人呢?”


  “不過當我知道辭兒不是慕老師之後,那麽辭兒在意的範哲就不應該是範哲。”


  “所以我重新調查了當年的那場大火。”


  “我才查到,當年那場大火,還有燒掉了一個人。”


  “那就是鍾慶!”


  “鍾慶和小辭,都在那場大火裏離世。而小辭在這世間唯一在乎的人便是鍾慶,而那個躺在床上死去的範哲應該就是鍾慶!”


  “我推測的有問題嗎?席先生?”


  顧涼言冷靜的分析道,連慕小辭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心思。


  簡直妖孽般的沉重,竟然把這個事情調查的如此清楚。


  “可即便是明白了這層關係,我還是不能想明白,鍾慶必須死的理由。”


  “在我看來,席先生你那麽在乎辭兒,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那為什麽你會選擇殺了鍾慶,又嫁禍我在頭上了。”


  “我不得不對鍾慶的死產生懷疑,而我發現,你給鍾慶來來回回動過三十多次大小手術,夜經過別的醫生證明,鍾慶在死前本來已經有蘇醒的痕跡。”


  “他要蘇醒了。可他卻被你殺死了。”


  “如果一開始不想要鍾慶活,你為什麽要救他,為什麽在他要醒來的時候,又殺了他。”


  “我沒明白,也想了很久。”


  “說實話,我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理由。”


  “直到我遇到了一位阿姨,她為了解答了一切疑惑。”


  “不過在然他出來時,席盎,我想問你,到底要不要承認是你殺了人?”


  席盎十分氣定神閑道“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認?”


  顧涼言道“好,既然如此,那我隻好讓她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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