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慕小辭回頭看,隻見慕天義腿腳似蹣跚般走來,盡管他努力壓製難受,慕小辭還是看到了他的痛快。
慕天義走路有些簸,之前他好好,怎麽會這樣?
慕小辭平靜的眉心狠狠擰了起來,他們果然有事瞞著她。
旋即她的臉沉了下來,目光不悅的看著李淑華,道:“我爸腿怎麽回事?”
李淑華見慕天義慢吞吞的走來,隻要紙包不住火,但麵對這個女兒,她卻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說是慕天義做農活摔傷的。
“小辭,是爸爸不小心,摔傷了。”慕天義老實敦厚道,他黝黑的皮膚下露出笑臉,一排白牙。
李淑華見他來,沒好氣問:“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放心不下,怕你們娘倆出什麽問題,就趕來看看。”
“我和她能有什麽問題?”
李淑華皺眉,表示非常不高興。
慕天義本來家庭地位不高,被李淑華這麽一說更加不敢多言,隻是一個勁的笑,盡量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極其低。
慕小辭偏偏見不得慕天義這樣,雖然不是她親生父親,可是她能感覺到,這個父親是真的對死去慕小辭好,隻是他不善言辭,也做不了主,但作為父親,他已經盡職盡責了。
不然也不會違背了李淑華的意思,偷偷跟來吧。
看著李淑華鋒芒畢露的樣子,慕小辭立刻牽起父親的手,將他護在身後。
慕天義看到多日不見的女兒,卻看到她白皙的臉上出現一道巴掌印,力道之大,下手之狠。
慕天義有些激動,指著李淑華:“來問孩子借錢,你打她做什麽?”
他的語氣裏滿是責備。
這李淑華本來仗著是慕小辭的母親,給慕小辭立了一個不孝女的人設,周圍有些看戲的人都覺得慕小辭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慕天義一出現,大家覺得這人看著老實敦厚又護著女兒,頓時李淑華成了尖酸刻薄的人。
李淑華深諳人言可畏,她見局勢不對,立刻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擤鼻涕道:“老公,我哪舍得打她,隻是兒子臥床不起,急需用錢,我這做母親的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急在表麵,我好說歹說向女兒借,可是她見死不救啊。”
李淑華顛倒黑白,眼淚水像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慕天義根本招架不住她撒潑的樣子。
周圍的看客立刻指指點點。
“哎,這小女娃也是,父母親一看就是窮人,哪拿的出來那麽多醫藥費?倒是她自己穿金戴銀,一看就有錢。”
“有錢也不舍給親哥哥。哎,真是心寒啊。”
李淑華見人群倒向她,她立刻一屁股坐地上,嘴裏叨念著:“我可憐的兒啊,才三十歲,我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我真是命苦啊。”
她胡亂的擦著眼淚,慕小辭和慕天義尷尬的站在一旁,特別是慕小辭備受爭議,關鍵是她什麽也不能做,解釋吧,沒人信,不解釋吧,就任由李淑華鬧?
慕小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境況,她曾經是千金大小姐,像這樣撒潑的手段她還是第一次見,何況地下這麽髒,李淑華竟然說坐就坐,她好生頭痛。
為難的慕小辭蹲下身子,想拉她起來,李淑華卻像是嚐到了甜頭,壓根不理會,反而抱著慕小辭的腿,哭的淒淒慘慘,哽咽道:“女兒,就當是可憐可憐娘吧,把錢借給娘吧,我生你養你不容易,你哥哥要死了,就差這錢救命了。”
“求求你了,可憐可憐我吧。”
說著李淑華往地上撞去,要給她磕頭。
經過她這一動作,現場氛圍立刻被推上。
“這孩子真是鐵石心腸!”
“你就給你媽點錢吧,她養你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怪慘的。”
慕小辭愣在原地,久久的盯著李淑華這場鬧劇,心裏又怒又氣,但更多的是悲涼,她作為一個外人,都覺得李淑華很過分。
死去的慕小辭曾經過著什麽樣的生活,跟什麽樣的母親生活,她攥緊手,握成拳。
長呼了幾口氣,才忍住那份衝動。
生她,養她?
說的好笑。
但她也是鐵了心,不給拿出半分,目光狠狠一沉,她說:“我沒錢,你找錯人了。”
李淑華牙齒一咬,決定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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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放學。學生如潮水般湧出,慕小辭周圍慢慢聚集更多的人。
這時,北邊的方向緩緩駛過一輛車,在幾百米外的林蔭下緩緩停入。
司機停好車,等待小小姐放學,他不由看向車後。
難得顧總出差歸來,第一時間便是接小小姐回家。
此刻顧涼言正坐在後座,他正在處理一封加急的郵件,他這幾日太忙碌了,沒時間打扮,額前竟長了一些碎發出來,看來年輕幾分,少了幾分老成。
顧涼言處理完事情後,不由抬手看了看時間,正好看到了日期,他愣一下,出差還不到半月的時間,他怎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這段時間裏,他的世界隻有工作,工作,開會,沒有時間想別的東西。
也忘了那個人。
忘了在一起的感覺。
這種掌握的感覺,讓他頓然覺得自己還如以前一般。
過了沒多久,管家向車的方向走來,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個撅著嘴,頂著不開心臉顧思甜。
顯然顧思甜對於他這麽多日出差在外,多有怨言,管家請了好多次,顧思甜就是哀怨的盯著車窗,不上車,也不動。
顧涼言無奈,摸了摸鼻子,知道她要等他下去接。
顧涼言也不知道這動作究竟是隨了誰。
也不知道讓顧墨澤查的消息究竟差的如何了,顧思甜的生母,是誰?
是誰成了漏網之魚,趁他不備
顧涼言下車,彎腰要將女兒抱起,顧思甜卻不肯,急急往後退去。
小嘴巴不滿的嘟的老高,小眼神異常不爽。
顧涼言站直了腰,一米九幾的大高個,盯著不到膝蓋的女兒,他很是無奈,不知道怎麽處理她的小脾氣。
腦海裏忽然閃過慕老師的樣子,若是她在就好了。
對於突然想起的女人,顧涼言冷下臉來,將那股思念強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