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快要到家時,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顧涼言忽然情不自禁的抓起她的手,這讓慕小辭嚇了一跳,開口道“顧涼言,你幹嘛。”
顧涼言似乎是有些難受,問道“你很愛他?”
慕小辭被問的一愣,她反射性的問“誰?”
“你老公?”
“嗯”她一副廢話,不愛老公,愛誰的表情看他。
可是也不知道是光線太暗,還是他的表情受挫,讓慕小辭心神一動,沒有尖牙利齒的反駁,而是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
顧涼言呼出一口酒氣,而後有些失落道“你的心裏住著一個人,”他補道“剛剛遊戲,你望著我的眼神裏,很心碎,很疼。”
“我想你一定深愛著某個人吧。”
慕小辭沒有否定,愛嗎?
是吧,曾經她瘋狂而不顧自尊的愛著顧涼言。
後來,愛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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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慕小辭做了噩夢,她夢見了顧涼言,夢裏是剛剛結婚那會兒,他抱著她,發誓說就算她腿瘸了,也會愛她,保護她。
她沉迷了,他對她愛的刻骨銘心,溫柔的對她。
她喊疼,他就更加輕了,一遍遍親她的眼淚,不讓她哭。
心都要碎了。
轉眼,那副溫柔的臉就變的冷酷下來,一字一句道,不過一個殘疾ji,有什麽資格讓我碰?
有什麽資格討價還價?
一下子所有的溫柔全都破碎了,她把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捧到他麵前,想讓他撫慰,嗬護。
他卻踩在腳下,摔個稀碎。
她哭,一直哭,為什麽那個愛她的男人要這樣對她?
為什麽,要這麽無情的對我?
慕小辭哭了起來,聲音越哭越大,愛情為何如此傷人,讓她好痛好痛。
睜開眼睛,入目是刺白的顏色,慕小辭愣了愣,看到濕噠噠的枕頭,她捂著胸口,原來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啊。
她盯著天花板,慢慢攏了神誌,現在她是慕小辭,是一名教師,是一張整容的臉。
曾經千金大小姐慕小辭早已死了,她該死的愛情啊,也葬於那場大火。
她看著淚水,眼神變得憤恨,為什麽還要給他哭泣,他壓根不值得,慕小辭所有所思,告訴自己,以後不可以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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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辭收拾好情緒,洗了臉,化了一個淡妝,掩飾住滄桑的容顏。
手機傳來短信的聲音,她拿過手機,點開看。
一筆賬劃入銀行卡。
沒想到顧涼言還挺守信用,果真給了十萬的費用。
慕小辭看著卡上餘額,三十二萬了。
可以補上席盎的費用了。
慕小辭快速出門,打了車,去明愛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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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一杯上乘色澤的白玉壺打翻在地。
沈晴晴臉色十分差,氣的直抖。
直逼跪在地上的人,道“他們昨晚還做了什麽?慕小辭跟他過夜沒!?”
“回小姐,除了在會所親密互動,那個老師並沒有和顧少過夜。不過具我們的人反饋,顧少親自送慕小姐回家了,還在車裏呆了長達十分鍾。”
“十分鍾!?”沈晴晴臉色慢慢轉白,十根手指不由漸漸握緊。
“是的。小姐,我們需要怎麽做,要不要幫你解決一下?”
沈晴晴急的在原地來回走了幾轉,最後坐在沙發上,強迫自己冷靜。
等了幾分鍾,她才理智道“慕小辭那種階層的人,怎麽能去涼言哥哥那個層次的車隊混?還認識了那個圈層的人?”
她皺著眉,思索。
“小姐,似乎是夏畫眉,夏小姐從中牽線搭橋。”
“眉眉?”
“是的。如果沒有夏小姐的促成,那個老師不可能出現在盤龍山。”
“好啊,竟然是夏畫眉。”沈晴晴水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可怕的氣息,她忽然尖銳的笑了“我怎麽忘了,眉眉也是夏氏的千金,她那一肚子的壞水,表麵上說是為了幫我,私下裏巴不得我跟慕小辭那女人鬥的死去活來,她好坐享其成!”
她眼神一淩,拍桌子道“ 以為我沈晴晴好欺負,哼,慕小辭和她,隻要擋了我的道,都得死!”
“是是,小姐,你說的對。現在誰不知道,你和顧少的關係,就連殷夫人都承認你的存在,整個安城誰不知道,你就是未來的顧太太。”
“這些人,敢跟我們家小姐鬥,真是自不量力。”
“好了,既然夏畫眉想不好過,那就讓她嚐嚐算計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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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愛醫院。
慕小辭到院忙不停蹄的繳費,補齊了欠款。
銷賬。
等把這一係列的事做完,她才輕車熟路的去鍾慶的病房。
在經過醫生辦公室時,她故意放緩腳步,幾日未見席盎,也不知道他最近過的怎麽樣。
想著,她探頭去看。
席盎桌上很幹淨,沒有人在。
慕小辭也沒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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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鍾慶正安靜的躺著,厚重的紗布拆了部分,可以看到他新長的粉色嫩肉突兀的顯在顴骨處。
慕小辭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伸手觸碰到那團象征新生的粉團上。
他臉部燒傷好了太多,傷口也愈合的更加好。
雖然效果慢,但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
“小慶,聽的到我說話嗎?”
周圍很安靜,但她覺得特別安心。
在大火裏獲救的她,幾乎沒有太多損傷,這在常識裏,算是一個奇跡。
可世上哪有奇跡,這一切都是因為鍾慶奮不顧身將她保護,讓烈焰將他吞噬,也要將她推出去。
慕小辭如今猶如重生,隻是這顆心和連著鍾慶那份繼續活下來。
沒幾分鍾,護士拿著輸液包走進來,見到慕小辭,熟絡打招呼道“慕老師,又來看你老公啊。”
慕小辭點頭,客氣道“麻煩你多照料了。”
護士道“應該的,範哲先生真有福氣,有慕老師這樣不離不棄的老婆。”
範哲,慕小辭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
她看向緊閉著眼睛的鍾慶,對啊,她怎麽糊塗了,現在鍾慶就是範哲。
範哲是現在這個身份的老公。
她隻是還不能是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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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辭在病房陪著鍾慶。
不一會兒,手機響起來,是席盎的電話。
“在哪兒?”
“在範哲這裏。”慕小辭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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