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鐵石心腸
慕小辭感應到一道熾熱的視線落了過來,她看過去。
看到一個寸頭男人眼神熱烈的看著她。
如果視線有溫度,她一定會被灼傷。
這個男人,眼神毫不掩飾。
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
想著,她的眼神輕輕的打量著他,也看向周圍其他男人們,慕小辭曾經也是上流社會混過的人,這些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看來這就是富人的一場追逐遊戲。
她正要收回視線,卻看到那個寸頭,轉身看向一道暗影。
“言哥,你先選吧。”
李覆州打定了對慕小辭的主意,轉身對言哥恭敬道。
慕小辭聽到“言哥”這兩個詞時,心不由跳了一下,她覺得不可能這麽巧吧。
但視線卻忍不住看向令李覆州邊恭敬的男人。
那道熟悉的令她心顫的身影,顧涼言沒有轉身,而是隨意的側頭,把頭偏了過來,他完美的下頜輕輕掃過,卻戛然停在慕小辭站在的方向。
顧涼言本就對這場遊戲不上心,而所謂的女伴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吸引力,這群人不過是想玩一些新花樣。
他本想隨便挑一個女人來應付了事。
反正他都不可能是那個輸的人。
所以當他若無其事的掃過去,卻看到慕小辭那張生動而明豔的臉,緊張的站在一堆女人中。
她像是等待客人挑選的玩·物,仿佛不知道命運將會把她帶入哪裏。
他不由自主的扭緊了眉,盯著那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慕小辭猶如被人逮著般,心虛的垂下頭。
也不知怎麽的,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看著顧涼言似責備的眼神,她竟然感覺心狠狠的跳的不行。
李覆州歪頭問“言哥,選哪個啊?”
顧涼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臉色堪比鍋底,他的聲音也低沉下去,命令道“過來!”
眼見著,壓根沒把李覆州的話放心上。
慕小辭站在原地沒有動,幾秒鍾的時間,將她的心虛和一切藏了起來,她不由暗自腹誹道兩人不過是陌生人,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慕小辭了。
他也沒有資格管著她。
所以為什麽要心虛呢。
即使知道顧涼言可能叫她過去,可是她執拗著,站在原地不動。
僵持的兩人,顧涼言慢慢攥緊拳頭,倒是一旁的李覆州見言哥一副要吃人剝皮的表情,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外冷心冷的男人身上,看到這麽有趣的表情。
他順著視線,朝慕小辭招手,喊道“那個乖妹兒,來哥哥們這裏!”
幾個女生被顧涼言和李覆州迷的神魂顛倒,她們從背後推了一把,不悅道“玩什麽欲擒故縱啊,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哥哥們看上嗎?快去吧!”
慕小辭被搡了一把,站了出去,她不情願的走向顧涼言。
她走的極其慢,堪比樹懶。
李覆州狐疑的盯著麵前這個嬌俏的女人,近看這個女人皮膚好好,水嫩的不行。
“你們認識嗎?”他忍住想上去掐的衝動,用下巴努了努顧涼言的方向。
顧涼言顯然是悶著了,抿著唇,一條線崩的極其直。
慕小辭也不知道說什麽,幹巴巴的笑著。
在李覆州挑釁和好奇的眼神中,她硬著頭皮和顧涼言打招呼道“顧先生,好巧啊。”
顧涼言冷著一張,鐵青著臉問“剛剛為什麽不過來?”
慕小辭愣住了,他這是在責怪她嗎?不會吧,她眼珠子一轉,笑的尷尬道“太遠了,風太大,沒聽清楚。”
李覆州忍住笑意,看著兩個人對話,戳破道“這位小姐,今晚沒吹風哦。”
被他識破,慕小辭白了他一眼,硬著發麻的頭皮看向顧涼言,認真撒謊道“是真的沒聽到。”李覆州見女孩子都解釋了,言哥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嬉笑道“言哥,其實起風了。”
慕小辭狐疑看了他一眼,哪裏起風了,這男人,跟著她一起睜眼說瞎話?
那李覆州努努嘴,八卦道“這不是,這風把你心上人吹過來了。”
慕小辭清麗的臉上,眼神平靜無波。
顧涼言這才低頭看她,眼神有些許不明,嗓音似乎有什麽輕快的東西一劃而過“為什麽不解釋?”
“嗯,慕老師?”
慕小辭歪頭看了一眼顧涼言“越描越黑,清者自清。”
李覆州看兩人打情罵俏似的,橫在中間“靠,還是老師啊,這四字成語用的真好。”說著他還意味深長的喊了一句“慕~老師~”
顧涼言壓根不搭理他,而是繞道“上車,帶你去兜風。”
很快幾隊人都紛紛選了女伴,那些女人像是傍上有錢的主般,對身旁的男人低拋眉眼。
賽程開始了。
盤龍山山勢陡峭,蜿蜒而上,有些地方凶險異常,選擇來這裏賽車,既刺激,又玩命。
顧涼言一腳踩到底,車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慕小辭哪玩過這種瘋狂的事。
嚇的尖叫。
女人的聲音明明又尖又細,應該覺得刺耳,可顧涼言的心驀的被撥動,也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閃過一絲邪念。
可能是因為黑夜降臨,男人心中那些丘壑般的欲·望很容易被勾起。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什麽樣子?
顧涼言腦子裏忽然閃過這種念頭。
他被自己這個想了一跳,轉頭看她,女人的臉色有些煞白,他逼著將那些想法統統壓抑下去。
“怕嗎?”
車速又下降,他問。
“不怕。”
幾乎反射性的,慕小辭奪口而出。
一個幾乎度的夾角,車速在降下後,又刹那提起,慕小辭的心又被揪起來,她順著感覺,驚聲尖叫。
顧涼言側頭看了她一眼,將她的驚慌,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在眼裏。
他薄冷的唇微微勾起,似乎笑了。
今晚的盤龍山本是無風的,可車裏呼嘯而過的風,像是一把把利劍一刀又一刀的刺在慕小辭的胸口。
人在害怕和無助的時候,很容易去依賴身邊唯一的稻草。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她能依靠的男人,隻有顧涼言。
可是這個男人是她想逃離鐵石心腸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