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一定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沈司沉沉默片刻，索性直接開門見山，“老太太，你可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找偵探社調查我媽媽？”
“怎麽？怕了嗎？我會將你媽媽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全都曝光出來！”老太太眼裏全是鄙夷，盡管身體不太好，可氣勢卻不輸人。
也就是她這眼神，狠狠地刺激到了沈司沉，一如幾年前，她警告自己離蘇錦姿遠一點時一模一樣。
他咬牙，諷刺地大笑，“哼……那又怎樣？怕是你這老太太根本活不到那一刻！”
蘇老太太滿臉錯愕。
“我本念著你是錦姿的奶奶，放你一馬，誰知你不是省油的燈，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他刻意停頓了下，惡狠狠地瞪了麵前老太太一眼，“是不是覺得身體越來越差？我告訴你吧，我早就找人在你飲食裏動了手腳，如果你今天不激怒我，還可以再活幾年，甚至看到我和錦姿結婚的。”
蘇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剛站起來，隻覺得頭暈目眩，此刻頭痛欲裂，她猛地跌坐在沙發上，好一陣才找回點意識。
“你！好啊好啊，我蘇家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居然養了你這麽個東西！我告訴你，錦姿絕對不可能嫁給你！不可能……”說完，蘇老太太捂著頭，痛得她渾身冒著冷汗。
沈司沉一步步逼近老太太，眼裏是嘲諷更甚，他說：“不可能？等我先收拾你這老太婆，再收拾蘇譽！而錦姿，遲早都是我的，是我的！”他的話一字一句，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老太太捂著胸口，除了頭痛，現在連胸口都像是壓著塊大石頭一樣，痛得喘不過氣來，她表情異常難受，仍不忘還擊，“有我……有我在，就不會讓你，讓你得逞！”近乎咬牙切齒，可是每多說一句話，她都疼痛難忍。頓時覺得眼前有些模糊，卻強忍著支撐著，怕自己隨時會暈過去。
但蘇家老太太的暈倒並沒有讓他心中有一絲快感。
隻見他半蹲在地上，“死老太婆，要不是你阻止我和錦姿，這會兒，我們早就幸福地在一起了！都是你，都是你和蘇譽……”沈司沉仿佛變了一副嘴臉，讓人不寒而栗，“我要讓你蘇家死無葬身之地！”
大概沈司沉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太專注，竟沒察覺到背後突然出現的孫媽。
隻聽她“啊”地一叫，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陰沉的氣氛。
孫媽撲在蘇老太太身邊，一臉錯愕，“老太太！老太太……”她聲音急切又近似哭腔，手不自覺地發抖，這會兒似想起什麽，她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沈司沉，“是你！是你傷了老太太！我要告你……”
隻可惜回複她的，是沈司沉直接用煙灰缸將她砸暈了，人募地倒地，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孫媽額頭殷紅的鮮血，不知何時起，他嘴角多了一抹陰森的笑意，那模樣陰森可怕，就像電影裏地獄來索命的惡鬼。
地上染滿了鮮血，直到侵染了小半張地毯，他才麵無表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所有的動作極慢，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來人！送奶奶去醫院。”沈司沉這會兒整理好情緒，大聲吆喝一聲，“孫媽卷錢逃跑，被奶奶發現，結果動怒暈倒了！”
傭人們彼此小心翼翼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有許多不確定的猜測，大概因為身份低微，亦或是如今的沈司沉，早就不是當年的他了，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蘇錦姿在飛機上靠在周子傲懷裏熟睡，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似乎做了噩夢，再醒來時，是被周子傲喚醒的。
“做噩夢了？”周子傲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蘇錦姿隻覺得心口悶悶的，她懨懨的“嗯”了一聲，隻覺得臉上有什麽液體滑落，她抬手擦了下，是眼淚。
“再睡會兒？”
蘇錦姿搖了搖頭，她往周子傲懷裏靠了靠。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慌得很，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一般。
隻是她這般動作，惹得周子傲情不自禁將她往懷裏帶了下，下巴抵在他頭頂，眼裏全是隱藏不住的寵溺。
而這心慌的感覺，持續到飛機落地，深冬的北嶼和炎熱的東亞成了強烈的反差，當她下飛機時，電話鈴聲一陣陣響起，電話裏是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奶奶昏迷入院，在醫院搶救室……”電話是蘇譽打來的。
蘇錦姿也不知道這般愣神了多久，一陣夜風吹來，夾雜著涼意，冷得她打了個激靈，最後找回了點意識。她忘了最後怎麽渾渾噩噩地走到醫院的，要不是周子傲在旁邊，她大概真的會腿軟或是暈過去吧。
她站在手術室門口，除了蘇譽，還有沈司沉和沈媚。
當所有人看到蘇錦姿旁邊站著的周子傲時，都詫異不已。大概此刻最焦急的是手術室裏的人，他們各自心懷鬼胎，誰也沒有說破或是多問。而沈司沉緊緊握著拳頭，額頭的青筋昭然若揭。
周子傲在走廊外打了幾通電話，再回來時，身上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道，他發現蘇錦姿渾身冰涼，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別急，我已經找了北嶼市最好的腦血管專家了。”
蘇錦姿站在那裏，冷風從袖口灌進去，她凍得瑟瑟發抖，“我奶奶，會沒事的……對嗎？”她惴惴不安，再次重複，“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周子傲蹙眉，伸手將人攬入懷裏，“沒事，你別太緊張了。”手掌在她腦袋上拍了兩下，狀似安撫。
這一夜似乎過得及其漫長，蘇錦姿隻覺得渾身僵硬。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她淘氣，總是奶奶護著她，這一想，腦海中的片段斷斷續續的，一直到她初中、高中，直到出國前……她走之前，奶奶還是好好的，怎麽就躺在醫院裏了？
這一夜所有人都等在手術室門外，包括周子傲，隻是第二天，他公司有急事，不得不去，他交代了幾句後，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