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養傷
短短半個小時,點擊率就超過幾十萬了,而且並沒有將她的照片和視頻打上馬賽克。各種難聽難看的標題都有,什麽不折手段搶了市長千金的女婿,什麽害了市長千金流產,什麽爭奪家產卻將家人氣得入院的不孝女。一時間,蘇錦姿成為了北嶼市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病房裏,賀懷薇父親,一臉怒氣,“怎麽回事?!我不過是讓你們去嚇嚇她!給她點顏色看!怎麽就登上網了?”
畢竟是從政,他也隻是想為女兒出口惡氣,這樣將他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那不就會影響他以後的政績嗎?而且這也會影響自己女兒的名譽,他不想把懷薇嫁給沈司沉那個臭小子,可誰會願意娶一個流過孩子的女人?這一下子變得太被動了……
在城南郊區別墅裏,沈司沉看到這網絡上一係列熱搜,內心的火氣猛地往上飆升好幾個度,下一秒,他撥打了了個電話。
“是不是你做的?我說過,不要傷害她!”
她,自然是指蘇錦姿。
而對方的口氣滿滿都是譏誚,“這麽癡情?沈司沉,你孩子可是被她弄掉了,這口氣你也能忍?”
“錦姿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中間有好幾年沒接觸蘇錦姿了,但他知道,蘇錦姿本性善良,這事肯定不是她做的。
隻見電話那頭響起尖銳的笑聲,“沈司沉啊沈司沉,你別忘了,把你害成這樣,可是她!”
沈司沉握著手機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因為用力,骨關節都微微泛白,他一字一頓,“那是我的事!如果你再傷害她,我們就終止合作!”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靜默幾秒,再開口時,聲音陰沉又不屑,“沈司沉,我對你太失望了。本想著這市長千金懷了你孩子,憑著這關係,你還是可以好好當你的市長女婿,可是現在呢?全都被蘇錦姿攪和了,你還跟我說要終止合作?好,沈司沉,你別後悔!”
不等沈司沉說什麽,對方就掛了電話。下一秒,沈司沉整個人忽的抬起手,將手機用力的砸了出去,手機碰到牆壁,摔得四分五裂。
事態發展的一發不可收拾,是在他都沒有察覺到的,被人牽著鼻子走。
熱搜一直不下,掛在網上一天了。在周子傲郊區的別墅裏,他坐在床邊,緊緊盯著沉睡在床上的女人,他精致的眉骨微微蹙起,有著一抹不耐流轉了出來。
“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一共有2波人,有一波是賀市長那邊做的,還有一波人,暫時沒查到是誰幹的。”紀波頓了頓,“那我再去查查。”
人家早就預謀好了,又怎麽會讓人查到?周子傲隱隱覺得這事跟沈司沉脫不了幹係。
他揮了揮手,“算了。”似突然想起什麽,他麵色冷寂,眼神堅定,“徐氏員工跳樓的事怎麽回事?”
紀波頷首,“是沈司沉做的,不過那個員工已經跳樓了,死無對證。他家裏人得到一大筆錢,現在已經跑路了。”他往床上躺著的人看了一眼,再看向周少,“現在徐誌雄還在公安局,要出麵保釋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波才聽到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波動,紀波還來不及詫異,又聽到周少說了一句,“你先出去吧。”
“是。”
紀波人走後沒多久,床上的人時而蹙眉,時而小聲抽泣,時而揮動著手,大概是白天在醫院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周子傲下意識就握著她輸液的手,下一刻,就聽到她小聲呢喃著什麽,可是太小聲了,周子傲並沒有聽清,他貼近她唇邊,這才聽到一聲虛弱無力的聲音。
“媽……”
不知道為什麽,周子傲此刻胸口悶悶的。
上午他本來是在開會,一看張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他都給掛掉了。直到會開完,紀波才一臉焦急。
“蘇小姐在醫院被人襲擊,暈倒了。”
後來他看到了網絡的熱搜,點開看到視頻,看到她趴在地上,被人踐踏、辱罵,至於對方說得什麽,視頻裏聽不清楚。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蘇錦姿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撐在地上,她想起身,卻又再次摔倒在地上,就算如此,她還在堅持不懈,繼續想起身,而捂著傷口的那隻手,血在一滴、一滴滲出來,忽然之間,周子傲被另一種煩緒占領,隨之而來是莫名的怒氣。
蘇錦姿,你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做局傷害自己的身體,甚至不顧廉恥心去勾引男人,怎麽就不知道防備?被打了怎麽就不知道還手!
這一覺,蘇錦姿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是被痛醒的。她募地睜看眼,這裏陌生又熟悉,不就是她之前住在周子傲家的客臥嗎?
我怎麽會在這裏?蘇錦姿微微蹙眉。
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狹長的杏眼,她杏眼半彎,水波蕩漾,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
“你醒啦?”聲音甜美。
“你是?”蘇錦姿撐著身子,倚在床頭。
“我是趙炎文的朋友,我叫米可。”她一身簡約的裝扮,簡單大氣,馬尾胡亂地紮在頭上,卻有一種淩亂的別樣美,“怎麽會有你這麽漂亮的人……簡直秒殺了一大片明星!你本人可比視頻上麵拍的漂亮太多了!”
米可的口氣俏皮而友善,說完她直接上手,捏了捏蘇錦姿臉,鼻子……動作輕柔,“你整過沒?真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蘇錦姿還沒從她前一句話反應過來,正在想趙炎文是誰,結果被她這一係列動作驚了一下。接著是被推門而入的聲音打斷。
“米可,你幹什麽呢。”趙炎文拍開了米可的手,又轉頭看向蘇錦姿,“抱歉啊,她這人就是神經大條,你別理她。”
米可衝他吐了吐舌頭,“你才神經大條。”
蘇錦姿這才看向眼前的男人,原來是他,“趙醫生,謝謝你。”大概是心中太多疑問,她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張媽呢?我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