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是不是嫌我髒?
周子傲態度也很強勢,“上官燁不適合你,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吵什麽,吵什麽!”周老太太走了出來,“我在裏麵就聽到你們兄妹吵架,怎麽?當我這個老婆子死了?”
“奶奶……”
周子傲和周子苒異口同聲叫著,接著周子苒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向周子傲。
“又是上官燁。子苒,當年可是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的,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周子苒有些沒底氣,她也說不出為什麽,當年就那麽反感他,或許是周子蕊跟自己說他跟許多女人濫交,又或許是因為周子蕊跟自己說,他當年也跟周子蕊表白過。少年時的自尊心讓她沒辦法接受上官燁。
可是自從1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幫了自己,還隱瞞了這件事後,她對他就有了轉變。以至於後來對他的感情,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連她都驚訝。
“我後悔了,我現在喜歡他。”
周老太太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下不去。
“你跟奶奶說,前幾個月把上官燁別墅燒了,差點發生人命案,是不是你幹的?”
周子苒沒說話,是默認了。
周老太太再看向周子傲,見他的表情,這才冷笑一聲,“好啊,好啊……妹妹放火,哥哥包庇!好樣的,你們就把我蒙在鼓裏是嗎?”
周老太太說完,隻覺得腳下一軟,天旋地轉的頭暈,下一秒,被眼疾手快的周碩一把攬在懷裏,滿臉的心疼。
“你說你這老太太,一天操不完的心,怎麽就不能多愛自己一點,別老讓我擔心啊。”
周老太太瞪了一眼周碩,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周子傲和周子苒倒吸一口氣,剛剛那一幕,還好爺爺手快,否則,奶奶真要倒地,這後果想想就後怕!接著,對上了爺爺不滿的目光,兩人不約而同沉默著。
“明天把上官燁給我請來。”這話是對周子傲說得。
“當年確實是你的錯,你把上官燁的母親氣得住院,後來半癱在床上。人家上官家念著你年幼,沒計較。而現在你已經22歲了,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雖然沒有傷亡,但你放了火燒了別人的家,就是錯,要去道歉。”
“爺爺!”
這話裏聽著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了?周子苒焦急地叫了聲爺爺。
在家裏,雖然爺爺很嚴肅,但對她最寵愛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周子苒以為爺爺要站在她這邊,沒想到居然讓她去道歉?她周子苒是誰?就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過頭,道過歉!
“行了,我扶你奶奶去休息了。”
說完,周老太太在周碩的攙扶下,上了樓。周子苒看了看周子傲,癟癟嘴,委屈地跺了一腳,也轉身跑上樓了。
明天的談話,周子傲猜都不用猜,最後一定是不歡而散。
果不其然,第二天周老爺子將上官燁請到家裏來,除了周子傲,就是周子苒了。飯還沒吃到一半,周老爺子舉起酒杯,態度緩和。
“當年,是我們說話太重了,導致這些年,和上官家家關係僵硬。爺爺在這,要跟你賠個不是,抽個時間,也會登門去找你父親。不過還好,沒影響到你和子傲的感情。”
上官燁有一瞬的錯愕,周家老爺子跟他道歉?換做以前,根本不可能。他端起麵前酒杯的手,抖了抖,冷汗涔涔的。
“子苒,去給爺爺倒杯醒酒茶。”
周子苒真的以為爺爺喝多了,就起身去廚房了。
周老爺子又將麵前的酒一口下肚,“今天爺爺就想問你一句,現在對子苒還有想法嗎?你別有負擔,爺爺想聽實話。”
上官燁皺著眉,緘默片刻,索性直截了當地說:“爺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現在隻是把子苒當妹妹看。”
餐廳的氣壓明顯低了下去,周老太太歎口氣,“小燁,多吃點菜。”
周碩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周子苒就衝了出來,語氣帶著點不敢相信,一說話就是咄咄逼人:“上官燁,誰稀罕你拿我當妹妹!你說你有喜歡的人?是誰?”
“子苒!”周碩冷沉的聲音裏有一股怒意。
“上官燁,我告訴你,現在是我給你機會!我周子苒不是沒人要,你還要繼續端著什麽勁兒!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輪到我爺爺跟你道歉?”
周老太太連忙上前阻止,卻還是來不及捂著周子苒的嘴,她就劈裏啪啦全都脫口而出,像施舍一樣地說道,那副姿態不可一世。
“周子苒!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周子傲實在忍不住了,額頭青筋凸顯,一臉陰冷地盯著她。
“給我回你房間好好反省下自己!”
周碩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再開口時,早一副雲淡風輕,但口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周子苒什麽時候受過這個氣?在家裏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她大聲嗬斥。心裏那種失落感,超級委屈,在眼淚將要落下的前一秒,她轉身“哼”了一聲,就跑上樓回房間去了。
從始至終,上官燁都低著頭,緊緊蹙著眉,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來,小燁,是爺爺對不住你。不管怎麽樣,你和子傲的感情不能因為這個受影響了。”
上官燁按著周老太爺的手,“爺爺,您少喝點。”然後他端起麵前的酒杯,動作流暢,沒有一秒的猶豫,連喝三杯,說:“爺爺,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是應該跟子苒說清楚的。您放心。”
“好孩子。”周老太爺長籲一口氣,似安撫地拍了拍上官燁的肩。
上官燁流星踏步,就上樓去敲周子苒的門。
“滾!我誰也不見!”
屋裏傳來的是女人的哭泣聲,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哭得有多撕心裂肺。
“子苒,我們談談好嗎。”
上官燁這話一出,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他抬眸,對上了她雙目圓瞪,雙眼猩紅怒視著自己,眼睛腫著,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上官燁你他媽還來幹什麽?看我笑話?”
上官燁愣了半晌,對上她的目光,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的眼睛裏滾動。他心裏歎口氣,又好像帶著幾分無奈,去浴室裏,拿著打濕的洗臉巾,走過來遞給周子苒。
“你算什麽東西!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滾!”
他頓了下,皺著眉,從兜裏拿根煙叼在嘴裏,並沒有點燃,另一隻手熟練玩兒了兩下打火機,看起來有些煩躁。
“子苒,你還小,可以遇見比我更合適的人。以前的事就當過了,以後我會拿你當我親妹妹好好對待。”
一直以為上官燁是在欲情故縱,氣她當年說得話,而當周子苒聽到他這樣平靜地說完後,心裏更多的是慌張……難道,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了?
“誰稀罕?上官燁,我就問你一句,你以前說喜歡我是一時興起?是假的?”
“沒有,當年我喜歡你是認真的,我說娶你也是認真的。”
上官燁幾乎是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來,過了這麽多年,心裏終於是沒有任何波瀾,他認真地不能再認真了。
在周子苒聽到這話後,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你現在為什麽不喜歡我了?”
“子苒,我們這麽多年都沒有接觸,我在變,你也變了。你現在說喜歡我,可能明天就不喜歡了,或許你自己都不清楚,對我的感情是什麽,又或許隻是你的執念。”
是執念嗎?是自己的執念嗎?不是,她很清楚,不是。
“嗬……”子苒呆在原地,冷笑一聲,“上官燁,你是不是介意我1年前發生的事?所以你嫌棄我?嫌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