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些賬我遲早會找他算清楚
“這次怎麽來的這麽急？”頓了頓，又說：“你什麽時候才能把我召回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著，我都快發黴了。”
周子傲姿態清閑，指尖夾了一根煙，燃到還剩一小半，有淡淡的霧氣散開來。
“最近有什麽特別的事？”
本來還想繼續開玩笑的秦朗，見周子傲一臉儼然正色，他也斂起了打趣的心思。
“最近國內有個叫胡宜山的人，跟東亞政府的納賽爾走得很近，奇怪的就是，根本就查不到胡宜山這個人的底細。”
周子傲睿眸半眯，納賽爾不就是他們的死對頭嗎？上次放他一馬，這次是他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給我出動ZR國際情報組！”
秦朗有一瞬間的驚愕，能出動ZR國際情報組織，可見周子傲有多重視。他想起上次出動ZR國際情報組還是2年前，英國發生槍襲爆炸那次，當時在社會引起了不小的動蕩。愣了足足一分鍾，他才回過神。
“好。”秦朗頓了頓，想起什麽，“還有一件事，你小叔也來了，他跟東亞埃而斯王子見過一麵。”
埃爾斯王子可是他們的合作夥伴……周子傲眉心皺的更厲害了，秦朗看他沒出聲，便也沒再出聲。僵持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才見周子傲將手中的煙蒂仍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猜不透他想著什麽，接著是帶著沒有溫度的聲音說。
“知道他什麽時候走嗎？”
“我查他訂的回程票是明天。”
“下午找人把他約出來，先回公司！”轉身揚長而去。
剛出機場還沒上車，迎麵跑來一位12、13歲當地的女孩，趁著等車這空隙，她莽莽撞撞直接往周子傲的方向跑來，在察覺男人並沒有伸手接住她時，她自動拉了下男人的胳膊，就這樣，她毫無預兆撞入周子傲的懷裏，抬起頭時，周子傲有一瞬間的錯愕，這女孩長得太像子苒了。
對方用當地的語言說著什麽，不停地鞠躬，隻見秦朗一臉怒氣，拎著她的衣領，就將人像小雞似地甩開，示意身後的保鏢對那女孩動手。
“算了，走吧。”
在秦朗聽到周子傲說這話時，愣了好幾秒，這不像他的作風啊。不過也沒多嘴，就示意保鏢走了。
剛抬腳走，周子傲就覺得後頸有點刺痛又癢的感覺，隻是一瞬就消失了。他也沒多想，馬不停蹄回公司了。
周子傲一到公司就忙得不可開交，查人的查人，監視的人也一一排查了，都沒什麽大問題。不待他細想什麽，就接到秦朗通知，周少岩同意見麵，約在下午3點。周子傲自然就隱身在辦公室後麵的隔間裏，是一塊巨大的玻璃背景牆隔開的，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有什麽，以為隻是普通背景牆；而裏麵的視線剛好能將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周少岩還是一樣意氣風發，在他臉上根本看不到已經40好幾的歲月痕跡。秦朗扮著日本人的身份，代表哈沙油田最大的股東，旁邊坐著翻譯。
“相田先生是日本哪裏的？”
隻見翻譯在秦朗耳邊小聲說著什麽，接著秦朗用流暢的日文對答，翻譯再轉頭看向周少岩說。
“富山。”
“富山是個好地方。”周少岩整個人都倚在沙發裏，姿態清閑，“我記得我前幾年去日本出差，當時被富山的天守閣震驚不少。”
周少岩說完，就緊緊聽著秦朗的臉，想從他臉上挖掘出什麽，不過秦朗臉上隻有笑意。
“周先生是不是記錯了，天守閣在大阪市。”翻譯如實翻譯著秦朗的話。
周少岩這才眼帶笑意的看著他，慢悠悠的說：“那大概是我記錯了！不過日本，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隨時歡迎周先生再來日本。”頓了頓，秦朗又繼續說：“聽說周先生有意購買哈沙油田？”
秦朗開門見山，說完後，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隻有茶香縈繞，隻見周少岩不緊不慢，給秦朗麵前的空杯子滿上茶。
“我不是買。”
周少岩這話一出，秦朗怔住了，他這是什麽意思？打太極？而下一刻，周少岩又繼續說道。
“我是想跟相田先生談一筆生意。”周少岩刻意停頓下，似在想著什麽，又或是在吊足了別人的胃口後，才繼續說：“相田先生能做主嗎？”
秦朗笑著的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不過很快，就一掃而過。
“我是哈沙油田的大股東，自然是我做主。”
秦朗話一出，便是對上周少岩的輕笑，不是諷刺的輕笑，秦朗有種錯覺，他像是什麽都知道的一樣。
“據我所知，你們當時可是用了1千億美金收購哈沙油田成為大股東，但東亞政府有人打壓你們，現在基本是停工狀態，再加上現在已經有不少小股東在低價拋售，又有人刻意收購。就算最後相田先生跟他們死磕贏了，也隻剩下殘羹冷炙了。”
秦朗雖在笑著，但心裏止不住的震驚，沒先到周少岩調查的這麽清楚。
“我可以幫相田先生和對方競爭抬高股價，把這塊肥肉變成5倍或是更大的收益！”
“周先生的條件是什麽？”
周少岩嘴角噙著的笑意，是秦朗看不懂猜不透的。
“沒有。”
秦朗笑著的臉上轉而變成藏不住的詫異，沒有目的才最令人恐懼，亦或是說前麵還有個更大的陷阱等他跳進去？
“我想不通周先生為什麽這樣做？”
周少岩看到了秦朗嘴角一絲濃得化不開的玩味，也沒指望他能相信。似沉思很久，才開口。
“先欠著吧，隻是有一日我需要你還這份恩情時，希望別食言。不過你放心，我的要求在合理的範圍內，不會強人所難。”
周少岩說完這話，明明是對秦朗說得，卻是躍過秦朗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背景牆上，足足看了有1分鍾，仿佛要將這麵牆看透一般，接著是起身往門邊走去。
“相田先生請留步，告辭。”
明明隻是周少岩隨口一說，秦朗卻相信了他說得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不安。等周少岩走後，周子傲才從背景牆後走出來，桀驁的濃眉緊擰在一起，表情駭人。
“你小叔這是什麽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我們要相信他嗎？”
秦朗帶著一連串的疑問，看向周子傲。他是知道周子傲一直不喜歡他這個小叔的。可當對上周子傲如黑曜石般的瞳孔時，有一抹看不透的深意。
“為什麽不相信？他說得和我想做的不謀而合。”
“那他到底為什麽呀？我怎麽感覺他像是知道了什麽？”
“就算他知道了什麽又能怎樣！”周子傲暗自好笑，似想到了什麽，接著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嘴裏的語氣，卻沒有任何變化，“有些賬我遲早會找他算清楚！”
秦朗聽得一頭霧水，剛想問什麽，可被周子傲目光中蔓延的寒意，嚇得都不敢大聲喘息，隻好緘默。室內陷入一陣沉寂，直到被敲門聲打斷這沉默。
“進！”
“相田先生，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收。”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阿拉伯人，說著流利的英語。看到房間裏有兩個人，並沒有覺得驚訝，隻是往周子傲的方向看一眼，在察覺周子傲一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來時，他就低下了頭。秦朗看了下文件，大筆一揮簽完字，就遞給他。
“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周子傲再次看向這個人，眼裏更多的是探究，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感受到一股殺氣，心裏剛湧出不好的預感，就見對方從包裏掏出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對著周子傲“砰砰砰”就是一陣猛開槍！還好周子傲提前察覺對方的動作，就身一滾，躲到最近的沙發後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