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唯獨你,不配
沈司沉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仿佛兩人還是情侶一樣。蘇錦姿蹙眉,一臉不耐煩,可是沈司沉並沒有不高興,自然而然的忽略她眼中的不悅,自顧自地說。
“中餐?還是意大利菜?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法國菜。”
“沈司沉,有意思嗎?”
蘇錦姿說完準備走,結果被沈司沉攔在她麵前,她往左走,男人高大的身軀就往左邊攔著她的去處,她往右走,男人又跟著她往右邊擋著,她轉頭往後走,被男人眼疾手快包圍著,完全不給
“小姿,我們談談好嗎?”
蘇錦姿抬起頭看向他,眼裏全是藏不住的絲絲繚繞冰意,一副拒人千裏。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沈司沉,你們沈家人是不是都這麽下賤!”
“小姿……”
蘇錦姿是看到他眼中受傷的表情,如果換做4年前,她一定不忍心,也不舍得。可是現在她不會,成長中最痛的一課,是那個你從未設防的人,朝你開了最猛的一槍。
“沈司沉,麵具戴久了,就會長到臉上。你知道我為什麽回來嗎?我告訴你,我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蘇錦姿冷哼,此刻的沈司沉就算偽裝得再好,她也不會相信了,恨不得此刻就撕掉他那人麵獸心的麵具!
蘇錦姿眼裏的狷狂、憤怒呼之欲出,大概是氣息太過強大,沈司沉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她的話裏回過神,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好哄騙的蘇錦姿……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蘇錦姿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而接下來的話,才真正踩到了沈司沉的痛楚。
“沈司沉,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就確定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嗎?”
蘇錦姿說完這話,一直緊緊盯著沈司沉,沒有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他臉色鐵青,緊抿著唇,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耳垂。
蘇錦姿跟他認識了15年,他的這些小動作,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要不是說中了沈司沉的心思,他在慌什麽?這更加證實了蘇錦姿之前的猜測,繼續趁勝追擊。
“沈司沉,你的才華根本配不上你的野心!要是沒了蘇氏,沒了賀懷薇這個市長父親的背景,你就是一無是處的螻蟻!永遠活在最底層的螻蟻,暗無天日!”
蘇錦姿帶著嘲弄的眼神,冷漠似有輕蔑。就是這樣瞧不起的眼神,徹底激怒了沈司沉,他上前用力的禁錮著她的雙手,手掌迅速擒住她的下顎,強勢地把她的臉轉過來,整個人的聲音像是變了個聲調。
“小姿,你過分了!”
沈司沉陰森著臉,不正是蘇錦姿將自己變成這樣的嗎?唯獨蘇錦姿不可以這樣說!
蘇錦姿疼的眉心微皺,眼前這個猩紅著眼的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這話,他此刻的模樣像怪物一樣讓她渾身不舒服,蘇錦姿迅速冷靜下來。
“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人,還有資格挑剔我說得過不過分?”
沈司沉不顧她的掙紮和反抗,像發瘋了一樣狠狠將她攬在懷裏,在兩人爭執的過程中一拉一推,蘇錦姿脖子上那刻意隱藏好的吻痕,就這麽無聲的展露在沈司沉麵前。
他那雙熾熱的眸子,突然變得犀利、陰沉,掩飾不住的怒氣從腳底直往頭頂竄,他冷笑道。
“這是哪個男人留下的?是上官燁?好啊,蘇錦姿,你口口聲聲說我賤,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何必裝清純,碰一下都要閃躲?”
趁著沈司沉鬆開自己的手,蘇錦姿想都沒想就衝沈司沉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耳光。被扇了耳光的沈司沉微微眯起雙眼,他想起剛剛在電梯裏聽到的話,說她勾搭各種老男人,天天陪睡談業務,起初他是不信,這會兒證據都這麽明顯了,他還能自欺欺人?想到這,沈司沉嘴角多了一份戲謔。
“怎麽,說中了?蘇錦姿,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不是驕傲地不可一世嗎?可現在卻淪為別的男人的性玩具!你知道自己有多下賤嗎?”
蘇錦姿迎上沈司沉那寫滿嘲諷的眼神,心髒抽痛了下,她心痛,心痛的是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覺得沈司沉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瞎了眼才會跟家裏人鬧矛盾說此生非沈司沉不嫁!他句句誅心,她卻要為當初的單純買單。
沈司沉繼續說:“蘇錦姿,多少錢?多少錢買你一夜?500萬?還是1千萬?!”
他的語氣輕佻又蔑視,像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剜著她的心。有那麽一瞬,蘇錦姿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仍在地上踏碎,入土。
蘇錦姿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掌心裏掙脫,她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用那樣刺刺的疼,來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抬頭,帶著那雙清冷又盛氣淩人的眼神說。
“沈司沉,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配!”
如果說今天遇見沈司沉是意外,不在她的計劃內,而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則是糟糕得一發不可收。因為這一幕被剛下班的同事全程錄下來,發在了公司的群組裏。
沈司沈見蘇錦姿走後,眼中快速閃過恨意縈繞,不過一瞬間,就消失的幹幹淨淨,褲兜裏的手機此起彼伏響個不停,這才將他拉回現實,他低頭瞥了一眼,臉上有讓人察覺不到的不耐煩。
“怎麽了薇薇?”
沈司沉前一秒還陰冷狠戾,這一秒就溫情脈脈的樣子。
賀懷薇說:“司沉,你在哪兒呢?我本想想給你驚喜,結果做飯把手燙了。”
沈司沉佯怒,“燙得嚴重嗎?薇薇,我說過了,我娶你是因為喜歡你,做飯這些交給保姆好嗎?我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
不等那邊的賀懷薇說什麽,他歎口氣,語氣全是寵溺,“你放著別動,等我回來。”
雖然男人口氣不善,但賀懷薇聽後,心裏不由的一甜。
掛了電話後,沈司沉又望了眼蘇錦姿身影消失的方向,這才轉身上車,對司機說,“回西山別墅。”
總裁辦公室裏,上官燁聽完紀波說得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他盯著坐在沙發上威風凜凜的周子傲。
“東亞那邊有內奸,所以沈司沉和他們勾結在一起了?就他,有這個本事?”
上官燁不信,他是從骨子裏瞧不起這種人。
“有沒有內奸不好說,但你倒是小瞧了這個沈司沉!”
周子傲掃了上官燁一眼,眼裏有的是篤定和自信。
“沈司沉這些年吞並了北嶼市大大小小幾十家企業,今年政府批的新項目,全都落入他蘇氏集團了,你以為隻是單靠他有個市長嶽父?他的手都伸到首都去了,咱們賀市長可沒有這個本事在其中牽線搭橋。”
周子傲說得平靜又無畏,但上官燁卻聽得心頭一跳。
周子傲繼續說:“去年首都百分之八十的房地產業,都是落入了他們蘇氏集團。他可是下得一手好棋,借賀市長這個跳腳石搭上了更厲害的人物。”
“搭上誰了?”
周子傲抬眸,瞪了他一眼,示意多嘴,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心照不宣。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隻有茶香陣陣縈繞。
“那他知道我們東亞的計劃?”
“沈司沉可沒這麽傻,要是知道是我們,還會找我合作?”周子傲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既然他要蹚這趟渾水,那我就稱了他的心。隻是就這麽容易如了他意,後麵可就不好玩兒了。”
上官燁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禁感慨,周子傲不過27歲,這些年靠著睿智果敢,從沒有走錯過一步!骨子裏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佩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