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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 潛入府療傷心悸動

  夏天的風偶爾才有些喧囂,但此時此刻,隻讓人覺得分外煩躁。


  溫素心被魯蘊一路公主抱,用輕功飛快地送到了殷王府,卻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繞到了靠近後山的牆外約莫五十多米的地方,抬頭望去,殷王府看上去是那麽寂靜,卻讓她覺得,寂靜得讓人有些慌神、害怕。


  溫素心一心隻想著尉遲甫的傷勢,見狀不由得著急了起來:“怎麽?怎麽不進去?”


  魯蘊知道她對自家主子的擔心,心裏多了幾分好感,於是耐心地給她解釋道:“殿下派屬下往溫姑娘府邸前,特囑托讓姑娘從密道內進入,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您來過王府了。”


  她微微一愣,繼而鼻子一酸。


  尉遲甫出了事,府上遭了襲擊……這樣緊急的情況之下,竟然還想著她這麽一些小事——溫素心隻覺得眼睛輕輕一眨,就可以流下眼淚出來。


  但是現在沒有這個空閑了,溫素心點點頭,隻見魯蘊在被雜草覆蓋的地麵上摩挲了片刻,摁下一塊稍稍硬一些的草麵,結果聽見了“哢嚓”一聲,地麵就緩緩地打開了一條暗道!

  溫素心眼前一亮,驚了驚,但畢竟是常看現代電視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了,牽住了魯蘊的手,兩個人一步步地走了進去,在轉角處拿起了一盞微弱的燭燈。


  “……魯蘊。”


  “姑娘,屬下在。”


  “為什麽會起這麽一條暗道?”


  魯蘊經過這段時間,不管是因為溫素心的醫術高超,還是對尉遲甫的真誠相待,總而言之,她對這位姑娘是很客氣的,所以語氣也跟著緩和下來,“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例如出現今日這般的情況,可以有一個非常隱秘的逃走路線,不過……”


  “不過?”


  “還有一個情況,”魯蘊的聲音頓了頓,帶上了些許不忍,“暗道裏頭有一處密室,裏麵五髒俱全,殿下小時候受傷的時候會躲在裏麵一段時間,至少不會有人再來傷害第二次。”


  此言一出,溫素心怔住了。


  難以想象,看似無所不能的尉遲甫,他……


  溫素心想起了自己穿越過來之前,關於這副身體原本的記憶,無盡的排擠、虐待、克扣花用……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原來,他也有著類似的經曆嗎?

  啪嗒、啪嗒,滋……


  兩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暗道中隻剩下了燭火燃燒的滋滋聲和兩個人走路的步伐聲,直到遠處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愈漸靠近、放大,溫素心的心裏開始緊張了起來,他的身體如何了,為什麽會出那麽大的事情?

  “溫姑娘,到了。”


  人們在原本已經適應的暗黑情況下,再被光芒照射著,難免刺眼,溫素心閉上眼睛一會兒,直到眼睛覺得好受些了,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竟然是熟悉的,尉遲甫的書房。


  每一次自己進到裏麵還懶得找人通報的時候,溫素心都很記得自己再一次出來的時候總能看見過路的王元或者是哪個下人一臉見了鬼的眼神。


  也因為去的次數太過頻繁,她上上下下都摸清了尉遲甫的書房的地理構造,噢,除了這個暗道。


  溫素心直徑走去了尉遲甫在書房裏頭擺放的供他疲憊之時直接睡在書房的內屋,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尉遲甫。


  “尉遲甫!”


  她再也顧不上什麽殿下,什麽七皇子了,叫什麽敬語,眼淚不爭氣地湧了上來,之前的什麽醫者風範都消失匿跡,一把撲了上來:“你……還好嗎?”


  尉遲甫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溫素心淚眼汪汪,梨花帶雨的模樣,忽然覺得十分內疚,是不是自己請她過來,是一個錯誤?如果不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麽狼狽的模樣,是不是就不會哭了?


  “別……哭。很醜。”


  “我不醜,我是仙女。”溫素心胡亂地擦著自己的眼淚,憤憤不平地罵了他一句,然後忽視掉後麵某個被逗笑的家夥,把自己的藥箱一扔地上。


  尉遲甫看著她的樣子,眼神閃爍了片刻,給旁邊滿是擔心的王元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所有人出去,王元得令,隻好讓書房裏頭的魯蘊和兩個暗衛兼任丫鬟的姑娘出去,站在外頭,內心一陣無語。


  主子啊主子,都這個事情了,您就能不能少想一些撩溫姑娘的事情,傷口都在嘩啦啦流血呢。


  “你怎麽把人都搞出去了,那不還是要我自己給你上藥了。”


  “不好嗎?”尉遲甫看似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卻看上去帶著那麽一些委屈。


  “……隨便吧。”


  溫素心救人心切,沒有深想,她往前探了探,尉遲甫的衣服上已經跟胸口上的傷口黏在了一起,血液已經凝固成血黑色的部分血塊。


  溫素心先拿起了一把小刀,把尉遲甫一點點地抬了起來,眼中不見任何貪念,隻是真誠地看著他:“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不然上藥容易感染。”


  “我要怎麽做。”


  “小心……我幫你把背後的衣服隔開……哎?”


  話音未落,尉遲甫突然就整個人壓在了溫素心的身上,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溫素心整個人都僵了僵,臉一下子就紅了!

  冷靜冷靜,幹什麽呢?尉遲甫就是在給方便自己醫病吧!

  溫素心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可還是忍不住地臉紅,一路到身體都是燒著粉紅的顏色,小心翼翼地給他從背後,用剪子剪開了衣服,然後把人平坦地抱過來半躺在床上。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肩膀,已經滿身是汗。


  原來,尉遲甫剛剛是在逞強著自己身上的劇痛,來配合溫素心,她皺了皺眉,一點點把他的衣服割開,展露出他精壯的肩膀、腰、胸膛,跟現代常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幾乎一模一樣,塊塊分明的肌肉,因為疼痛而泛起了陣陣的汗水,更是顯出了驚人的別樣魅力。


  溫素心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心中感歎這個男人真是個禍害,從臉到身材都是,假設如今的皇帝是個妹子,他怕就是個禍國傾城的主了。


  “……你,你,我給你紮針止止痛……”


  她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結巴了起來,尉遲甫聽著她的聲音,心中暗笑了半刻,隻點點頭,“我信你。”


  不過寥寥三個字,溫素心卻突然安心了不少,手撚銀針,手起針落,利落地給他封住了痛穴麻醉,然後一點點地撕開了剩下粘在血跡上的一些碎布料,利落地給他消毒、上藥。


  尉遲甫稍稍低頭,看著她的眼睫毛仿佛是飛碟的振翼,閃閃發亮,她的表情專注,手部穩當。


  卻莫名地,想要一吻芳澤。


  尉遲甫內心一顫,竟覺得自己魔怔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溫素心的矯情也一點點地消磨掉,繼續成為了一個冷靜的醫者,為尉遲甫上完了最後的一些藥,走往書房搬了一張小凳子,幹脆坐在他的旁邊,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陸續地給他拔了針。


  尉遲甫隻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點點的麻,傷口的地方卻開始越來越疼,疼到他皺了眉,溫素心就立刻緊張地問他:“怎麽?很疼?”


  他一陣好笑,想當初,自己有什麽疼沒有經曆過?不過這些皮外傷,相對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於是搖了搖頭,溫素心這才安心了下來,長籲了一口氣,這才終於拿起了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不過皮外傷,無事。”


  “我如果不知道,就愧對我的醫術了。”溫素心白了他一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了吧?”


  尉遲甫卻直盯著她的雙眼,把人都要看臉紅了:“如果可以,我不是很想說。”


  “……那就算了。”


  溫素心點點頭,沒有再糾結下去。皇家門族,暗潮雲湧。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她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如果尉遲甫想說,那就再告訴她好了。


  尉遲甫鬆了一口氣,為她的善解人意感到非常舒心,這樣聰明的人,相處起來是輕鬆的,他不希望讓這樣的姑娘卷入自己的事情當中,也陷入這危險而黑暗的朝廷鬥爭之中。


  這樣的姑娘,隻要一直沐浴在陽光之下就好了。


  溫素心留了片刻,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怎麽?”


  “我給你的玉佩,你可還放在旁邊?”


  此言一出,溫素心便從衣袖當中拿出了他給的玉佩,在他麵前甩了甩,“諾,你看。”


  尉遲甫看著她隨身帶著,微微地笑了。


  溫素心看著他的笑容,一瞬間慌神。


  ……


  第二天,果然整個京城都傳出了謠言。


  當朝皇後娘娘行為有失,為後失責,惹怒了花神,在百花宴當天落下了天罰,讓嫻妃娘娘於百花宴獻祭現場中毒倒地,當晚,七皇子尉遲甫殿下王府遭到殺手暗襲,早朝告病。


  溫素心聽著外頭的聲音,默默地從暗道逃出來。


  怪不得還讓自己跑暗道了,估計是早就已經猜到第二天民間的風向了吧?溫素心這個時候才在背後偷偷感歎一句。


  躺著的那頭可真是個真的老狐狸啊。


  與此同時,正好被稱為老狐狸的某個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噴嚏。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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