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借口勸說
清晨,旭日東升。
江府內,烏蘭珠一早便起來梳妝,準備進宮探望顧錦寧。
丫鬟正在屋中清掃,烏蘭珠撫著脖頸間的一縷發絲綰起來,隨手拈起一支白玉發釵插在發髻上,隨後喚過丫鬟問道:“大人離府了嗎?”
“回夫人,大人還未離府。”
“他昨晚回來,在哪裏歇下的?”
發釵已經戴好,她拂過襦裙起身,丫鬟瞧著她的臉色,有些猶豫。
烏蘭珠瞧見了,回眸嗬斥:“叫你說你就說,怕什麽!”
丫鬟嚇得身體一抖,顫巍巍的說道:“昨晚……昨晚大人在偏房歇下的。”
偏房!
又是偏房!
江慕白,你當真是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過!
烏蘭珠臉色很差,丫鬟以為她又要發火,嚇得在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烏蘭珠心中沉痛,但到底早就對他失望了,現下倒是能夠看淡些了。
她擺手退了丫鬟。
用早膳時,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招來丫鬟吩咐道:“去吩咐廚房,叫他們準備些茶點,裝進食盒裏,我要帶去看望朋友。”
“是,夫人。”
從府中離開,抵達皇宮時,烏蘭珠偏巧不巧的與江慕白在宮門口遇到了。
江慕白望見她隨身丫鬟手中拿著的食盒,不由得蹙眉問道:“夫人這是要去哪?”
在來到皇宮之前,烏蘭珠就設想過會在此處遇見江慕白,她要來看望顧錦寧,且不被江慕白懷疑,就要找個絕佳的借口。
思及此,烏蘭珠眸中帶著討好的笑意,迎上了江慕白。
“我自是來這裏為夫君分憂的啊,聽聞你將顧錦寧那賤人關在了宮裏,想從她嘴裏問出蕭琰的下落,可她卻死都不肯張口,我見夫君日日為此操勞,於心不忍,便想替夫分憂。”
“哦?那夫人想如何為我分憂呢?”
江慕白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眼眸中卻是清冷一片。
烏蘭珠壓下心中的沉悶,笑著回道:“我去勸說顧錦寧一番,到底都是女人,當是更了解女人才是。”
“嗬!夫人當真能勸得了?”
江慕白並不相信她能勸得動顧錦寧,言語中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行與不行要試過才知道,我也隻是想為夫君分憂而已。”
江慕白撫了撫衣袖,麵容冰冷的輕嗬了一聲。
“你隨意吧!”
說罷,他拂袖而去,未再回頭看她一眼。
烏蘭珠望著他的背影,臉色也終是冷了下來。
“走吧!”
她對身後的丫鬟道。
兩人一前一後前往了惜雲殿。
惜雲殿裏,顧錦寧終日被軟禁在此處,無聊之下,便作畫來打發時間。
這會兒殿外傳來響動,聽到了女人與侍衛對話的聲音。
殿外,烏蘭珠的隨身丫鬟對門口的侍衛道:“我們夫人是得到江大人的準許特來探望顧小姐,你還不快快將殿門打開。”
侍衛聽此,趕緊將路讓開。打開了殿門請烏蘭珠入內。
待烏蘭珠進去後,擺手吩咐丫鬟:“你且在殿外候著吧!”
“是,夫人。”
顧錦寧瞧見是她,起身相迎。
“可是有回信了?”
烏蘭珠輕點著頭,回身望了眼殿外,低聲道:“我們過去那邊說。”
顧錦寧點頭,兩人走至床榻坐下。
烏蘭珠把袖口中藏著的信件交到顧錦寧的手上,並說道:“前兩日,我聽聞蕭琰一眾人現下正在帶兵前往京城,江慕白此時出於劣勢,你被禁在宮裏,萬望小心。”
“前往京城?那江慕白屠城可是失敗了?”
顧錦寧臉上帶著些許的驚喜之色,隻見烏蘭珠聽後點頭道是。
眼下,烏蘭珠倒不複從前那般對她滿是敵意,言語中也是真實的關切,顧錦寧心中頗有感慨,瞧著眼前的烏蘭珠雖不似前段時日那般身體羸弱,但也早不複從前的光彩。
思及前世種種,顧錦寧心中卻也覺得,這烏蘭珠到底也是個被江慕白所辜負的可憐女人罷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烏蘭珠起身行至桌旁,將她帶來的茶點一一擺出來,對顧錦寧說道:“你被關在這裏,想必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我見你消瘦了許多,前方路還長,保重身體最要緊,這些是我吩咐下人做的茶點,不知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便叫他們多做了幾樣。”
顧錦寧聽罷起身,走過去,瞧著那些茶點,再看看烏蘭珠,竟就這樣歎口氣笑了出來。
烏蘭珠見此不解的看著她。
顧錦寧卻道:“你我二人從前那般冰火不容,如今竟像閨中摯友一般,倒叫我覺得像是夢一場。”
“不過是看清了一些事情罷了,你於我有救命之恩,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她也不好再這裏停留多時,待得久了,怕江慕白心中起疑。
離開之前,烏蘭珠對顧錦寧說:“我來此,對江慕白聲稱是來勸說與你,若江慕白來此旁敲側擊,你心中要有應對之策。”
“放心,我會的。”
烏蘭珠走後,顧錦寧將蕭琰傳回的信件打開,心中寫的還是蕭琰剛到北疆後的事情,並未提到回京。
她看過之後,把信件在燭火上點燃扔進了火盆裏。
後來,隔幾日烏蘭珠便以勸說顧錦寧的名義來宮中探望她,也會兒與她細說外麵的形勢。
這日,顧錦寧瞧出烏蘭珠的臉色很不好,像是生病了一般,她拉過烏蘭珠說道:“我瞧見你氣色不好,且為你把把脈。”
烏蘭珠坐下,把手腕伸出來。
顧錦寧在為她把脈過後,臉色一沉。
烏蘭珠見此忙問:“如何?可是有哪裏不對?”
“你最近可有哪裏不舒服?比如腹痛?腳涼?”
烏蘭珠想起最近這幾日卻是有過這樣的症狀,忙點頭道是。
顧錦寧又問:“那你近日可食用過什麽特別的東西?或房中有什麽特別的植物?”
烏蘭珠細思許久,隻說道:“近些日並未吃過什麽特別的東西,不過房中確實有盆蘭花很特別,那蘭花是我與江慕白成婚之時,他送與我的,說是西域的珍貴品種,有安神的作用,還能散發出一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