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公府鬧鬼
想著,顧錦寧看著坐在對麵的人,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再次開口問道:“楚小姐,說實話,我對你沒有什麽好感。雖說當初你和兄長定下了這門親事,可就是你來了我們顧家,怕是著以後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一語言罷,她看著楚巧巧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自顧自的喝起了茶來。
她的這副樣子,太過於欲蓋彌彰了,光是想著便知道,楚家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眾人。
方才趁著楚巧巧就梳洗的空檔,已經讓慕言去國公府一探究竟了。
雖說以上的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可眼下這樣的時候,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
而坐在側位的楚巧巧,聽了她的話,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了。
隻聽她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可真的是委屈你們顧家了!當年若不是我爺爺就下了你們家老太爺,怕是顧家,到現在就已經絕種了!還輪的到你在這裏同我叫囂?”
聽著楚巧巧嘴上不饒人的話,顧錦寧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抬眼朝著她看了過去,隻是一眼,便讓楚巧巧後背生寒。
她緊張的咽了個口水,手不自覺地揉搓著衣袖,那如坐針氈的樣子,讓人瞧的就有些可憐。
站在她身後的管事媽媽,作勢就要打她,卻被顧錦寧喝止住了。
在楚巧巧詫異的眼神當中,顧錦寧遣散了下人,更是讓小桃守在了花廳門口。
這諾大的花廳之中,轉眼間便隻剩下顧錦寧和楚巧巧兩人。
楚巧巧心中惶恐不安,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後背緊緊地貼在了座椅背上。
手足無措的樣子,被顧錦寧看在眼裏。
她頷首淺笑,放下了手裏的茶盞,看著楚巧巧單薄如紙的身子,微笑道:“楚巧巧,若不是當年國公府對我顧家有恩,你覺得憑著你們父女之前的所作所為,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顧家嗎?”
一聽這話,楚巧巧瞬間白了臉色。
可讓顧錦寧詫異的是,她雖然害怕,卻是怎麽都不肯說一句軟話。
汙言穢語如泉湧一般,聽得叫人心生厭煩。
她的耐心本就已經所剩無幾,若不是對前世的一件事情感興趣的話,她又怎麽會和這個人在此浪費口舌?
思及至此,她臉色一變,冷聲問道:“楚巧巧,你若是真的想護得你娘性命,最好給本小姐痛快一點回話!國公府最近可有什麽異樣?”
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卻不成想,這話一出,楚巧巧淚如雨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任由她哭著,顧錦寧也沒有再說話。
看著窩在腳邊的豹子,顧錦寧索性直接起身走了。
既然楚巧巧鐵了心的不願說話,那她也不強求。
又過了半個時辰,慕言身手利落的翻牆跳了進來。
雖說顧錦寧現在已經給了他一個清白的身份,可這翻牆的毛病,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改不了。
遠遠的瞧見主子站在蓮花池旁,慕言快步走到了顧錦寧的身後,安分的站好。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顧錦寧摸著身旁的豹子,頭也沒抬的問道:“可有什麽線索?”
“回主子的話,國公府的夫人失蹤了,周圍的住戶說,隻在楚巧巧大婚那日出來了幾個時辰,後麵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過,而且國公府半夜時不時的就傳出喊叫聲,淒厲陰森,好多人都傳國公府多行不義,鬧鬼了。”
這番話說完,慕言抬頭看著顧錦寧,眼裏有些擔憂,卻並未多說什麽。
顧錦寧聞言一笑,站直了身子,鬆了鬆筋骨,輕聲道:“鬧鬼了?這可是好事啊,小桃,去給楚老夫人送個拜帖,就說我歸置家中雜物,尋到了當年祖母的物件,想著楚老夫人與祖母親如姊妹,得送過去給她瞧瞧。”
“奴婢馬上去辦。”
慌忙應了一聲,小桃給慕言使了個眼色,便快步朝著書房走去。
人走後,秋風乍起。
顧錦寧束發的帶子,被這一陣風吹落在了蓮花池裏。
白色的發帶順著流動的池水,沒過幾個呼吸,就飄到了橋下,不見了蹤影。
慕言正準備翻身下去尋找,就被顧錦寧攔住了。
她一隻手撐著欄杆,沉聲道:“罷了,隨它去吧,這些日子你去將楚文昌盯得緊些,看看他都和人什麽在來往,順便告訴王爺,此事他莫要插手。”
瞧著慕言離開時利落的伸手,顧錦寧身子一矮,直接就坐在了石橋上。
懶洋洋的靠在黑豹身上,那模樣好不愜意。
就在顧錦寧享受這難得的清淨時,跟著楚巧巧的管事媽媽,突然氣喘籲籲的從花廳跑了過來。
那慌張的神色讓顧錦寧一愣。
難不成楚巧巧這麽有骨氣?真的就死在她這府上了?
管事媽媽剛跑到橋下,上氣不接下氣的揚聲喊道:“小姐!不好了!楚巧巧那個賤人暈過去了!”
一聽這話,顧錦寧絲毫不以為意,她隨口應了一句,道:“暈著吧,去大張旗鼓的請個郎中回來,順便去太醫院知會一聲,就說國公府的千金在我這小廟裏暈倒我,我醫術不精,診治不了。”
她這話一出,那管事媽媽雖說有些慌亂,卻也硬著頭皮出門去了。
等到顧錦寧趕到安置楚巧巧的院子,太醫和郎中已經等在了門口。
太醫一見到顧錦寧,正準備開口問話,可瞧著她蠟黃的臉色,和烏青的眼眶,也隻能作罷。
他放下手裏的藥箱,關切的問道:“顧小姐可是身子不適?要老夫幫忙診脈嗎?”
顧錦寧聞言大喜,她有氣無力的說道:“那就勞煩太醫了,我這身子入了冬就越來越不好,讓太醫見笑了。”
話雖是這麽說,可靠在曼陀那個便宜師父的藥方調理,這身子已經好了大半。
除了這畏寒的毛病不見好,其他的已經無礙了。
要不是她機靈,吃了些微量帶毒的草藥,怕是今天這出戲,還唱不成呢!
想著,她再次開口問道:“太醫,楚小姐的病情如何了?她今日晌午突然闖到我這府上大吵大鬧,髒了衣裳,我差人給她換好,就回去歇著了,可這人說暈就暈,是有什麽隱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