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女扮男裝
顧錦寧手忙腳亂的將遊隼從籠子裏麵掏了出來,手背上被啄了幾道口子。
那遊隼像是才想起來這地方不是最終目的地,竄的更是厲害。
最後硬生生的將那半開的窗子撞開之後,衝上了夜空。
“嘶——”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手上的傷,再看看那道已經不見了的白影,顧錦寧一頭霧水的按住了傷口。
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這遊隼不是自己養的那隻嗎?
那怎麽會停在自家的院子裏,這東西不是極其認主的嗎?
顧錦寧透著窗子看著那個已經長了兩尺長的小東西,那嘴裏不是比她小腿都粗的牛骨又是何物?
難不成這遊隼是這血腥味引下來的?
思慮至此,她低頭看著手上的信紙,這字寫的鐵畫銀鉤,狀若遊龍。
尋常人定然寫不出來的。
若是手腕無力,這字寫得怕是都沒有自己的好。
不論怎麽看,這字跡都不像是女子寫的。
而且不知為何,這字看著格外的眼熟.……
顧錦寧這邊正想著,指縫都被血水浸透了。
她慌亂間直接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窗沿邊上,轉身抓過放在飯桌上的帕子,疼得額頭上都已經冒了一層細汗。
就在這時,小桃端著一壺燙好了的清酒從外麵走了進來。
瞧見著地上洋洋灑灑的血跡,急忙將托盤放在了一旁。
顧錦寧見人來了,自己也就不折騰了,隻是拿著帕子按在了手背上,焦急的吩咐道:“快去將我前幾日帶回來的藥找了!”
此時的小桃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拉開櫃子的抽屜,就將那傷藥給拿了出來。
因為之前大少爺受傷,傷藥原本剩下的就不多了。
小桃小心翼翼的將顧錦寧手上的帕子掀開來,看這上麵的幾道抓痕,又瞬間就紅了眼眶。
眉眼間已滿是淚水,她哭著問道:“小姐,這好端端的怎麽傷成了這副樣子?我剛才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那隻不開眼的鳥抓的你?奴婢這就把它抓出來摔死!”
聽著她的話,顧錦寧用力的攥著衣袖,看著小桃將湯藥一點一點撒在她的傷口上,疼的她想要將這手抽回來,按在自己的懷裏。
她這點小傷都疼得如此厲害,那日蕭琰和前些日子兄長所受的傷得疼成什麽樣子?
小桃用力的攥著她的指尖,生怕她把手抽回去,若是她手上的力道一個不穩,怕是這藥瓶平就要落在手背上了,到時候這傷怕是就更嚴重了。
就這樣忙了好一會兒,小桃已經用紗布將顧錦寧的傷口一圈一圈的包好。
扭頭惡狠狠的盯著放置在窗邊的籠子,才發現那隻原本叫的很歡的百靈鳥,已經將頭搭在籠子邊緣,儼然已經氣絕死掉了。
“這般輕易的就死了還真的是便宜了它!”
瞧著她這副係惡如仇的模樣,顧錦寧伸手摩挲自己的手腕,有些疲累地對她說道:“收拾好了就找個地方安葬吧。,這傷口又不是它弄的。”
這邊的話一說完,顧錦寧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將那封信放在窗子邊上。
而且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個悅瑤池那是一個煙花敗柳,勾欄之地。
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男子尋花問柳的地方。
究竟是什麽人相見才會約見這種地方?
而且遊隼這種送信的猛禽,通常隻會在主人家的附近落腳。
顧府再往西就是江府,往北便是國公府,往東便是皇宮高牆,若是皇宮之中送信是決計不會動用這種猛禽。
顧府往南是一大片商鋪,平日裏都是不住人的。
這樣看來,不論是江府還是國公府,明日這次邀約,她都要過去了。
思慮至此,她對著一旁的小桃說道:“去幫我準備一身合適的玄色男裝,明日中午我要出去。順便叫秋靈去四王府通報一聲,就說明日正午三刻,我與他有一事相商,就約在悅瑤池!”
如今慕言不在,她自己孤身一人,竟然是不敢前去的,到時候一旦露出什麽馬腳,很不好收場。
想來想去,剛剛走的那個人倒是比較合適!
第二日正午,顧錦寧長發高束,一身為玄色衣裳,手裏捏著一把乘涼的折扇,儼然是一個英俊小生。
這身打扮就是絲毫讓人看不出來她曾經是位女子。
她從顧府的腳門出來之後,便看見了等在轉角的馬車。
而她這邊剛走,一直藏著另一旁巷子裏的人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馬車上,顧錦寧孤身一人。
她伸手撩起床邊的簾子,眼看著就要到北城門的時候,顧錦寧下了車。
嘴角一勾,她伸手摸了摸臉頰兩旁的小胡子,做出了一副平日裏麵蕭琰獨有的模樣。
紈絝裏帶著一絲邪氣,可是她沒有蕭琰那張帥氣逼人,如雕如刻的臉頰,這麽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頭露出了一絲陰柔。
看這竟然也是格外的帥氣。
顧錦寧站在悅瑤池的門前,瞧著這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聽著裏麵傳出來的絲竹管樂,
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何那些男子都是那般堅持的留戀在這煙花柳巷之地。
畢竟家裏不能日日笙歌不是?
“哎呦喂,這是你陣風把小官爺你給吹過來了?瞧著都不像是這京城當中的人,官爺你可是從外麵過來的?”
她正在門口站著,突然身後跑過來一個滿臉塗滿了胭脂水粉的女子,一把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
令一隻手捏著一個豔粉色的帕子,也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往著顧錦寧臉上抓弄。
顧錦寧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
她雖說的確經曆過大風大浪,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是這一女子隻身入煙花柳巷之地,這兩輩子加在一起,都還真的是頭一遭!
她很是尷尬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在靠在身旁的這位女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這位小娘子倒還是有幾分眼力,我的確不是這京城之中的人,不知你的地方可有……”
話說到這裏,一時間她竟然沒有想好用什麽詞語來稱這些女子。
可是他這邊沒了下文,那邊的女子倒是直接就把話給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