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籠絡蕭泰
顧錦寧離開京城的第三日,朝堂之上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龍椅之上,明帝眉頭緊鎖著看著手中的折子,隨後狠狠地摔在了龍案上。
他厲聲的嗬斥道:“如今南方等地旱澇頻發,數萬子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朕之前便已經吩咐戶部撥下賑災款項!為何直到今日依舊沒有見成效?你們誰來跟朕解釋一下!”
朝堂上麵站著的眾臣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南方諸多地方旱的旱,澇的澇,這第一批莊稼幾乎顆粒無收。
加上曆年來大夏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按照以往的習慣,征收的稅款自然高於往年。
可是偏偏趕上了災年……
就算是如今國庫充盈,但是這麽大麵積的災情,就算是將國庫掏空了,這賑災款項也不一定都會分發到每個百姓的手裏。
這些事情明帝心裏清楚的很,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眼下這樣的情況一旦開始承辦貪墨官員,那這朝堂之上大半數人還是都會被抄家問斬。
所謂說法不責眾,說的怕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吧!
思慮至此,明帝見大殿之上還沒有人應答,冷笑了一聲說道:“食君俸祿,分君之憂,諸位愛卿也是我大夏肱骨之臣,這旱災,澇災每年都有專人治理。往年你們不都是爭著搶著嗎?怎麽今年無人搭話了?”
大殿之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有人願意說話。
明帝眼裏的不耐煩已經達到了極致。
他厲聲說道:“如今這萬民書已經呈到了朕的案頭上了,如果今日在這大殿之上,你們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地方官員盡數免除官位,京中所有負責此事的官員降階一品,罰奉三年!”
聽著他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明帝居然會想出這麽一個法子。
站在左邊首位的蕭泰扭頭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疾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雙手抱拳,作揖行禮。
緊接著,他便說道:“其稟父皇,兒臣,這裏有一個法子,倒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帝見狀,果斷道:“講!”
蕭泰轉身看了一眼諸位大臣,清了清嗓子,將之前江慕白告知於他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他一臉自信的說道:“眾所周知,南方等地,每逢夏天陰雨裏麵,水河上湧,故此形成澇災。而西南方向身處戈壁荒漠,即便是盛夏也難見雨水。”
在他說話之後,諸位大臣也就安靜了下來,可是當中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二皇子所言,眾人皆知。可是不知此事有何解法?”
蕭泰轉身看了他一眼,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奏折,遞給站在鳴笛身旁的大監。
朗聲繼續說道:“那我們為何不修建河渠?南水北調,一旦這件事成,不但解決了南方雨水過多,也可以解決西南西北地區旱災嚴重的問題。加上河渠修建之後,水上運輸也可以逐步實施。”
一旁的另一個大臣聽了他的話,眉頭一皺,疾步走出隊列反駁道:“二殿下可知,南水北調工程浩大,暫且不說需要多少錢財,一旦外敵入侵,因此事耽擱影響國力……”
蕭泰聞言,直接反駁道:“魯大人此話難免有些偏頗,一旦河渠建成,南北風的經濟貿易往來會更加方便,就算是糧草運輸,水路也比路上要快得多。而且但凡是修建河渠,必然會有青壯勞力前來務工,南方因旱澇災害沒有經濟收入的眾人也可以得到銀兩體己,避免一家人餓死的慘狀!”
幾乎是眨眼之間,朝堂上爭論不休。
明帝將手裏的折子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感歎道:“蕭泰,朕當真沒有看錯你,此項工程一旦開展,工在當代,利在千秋,這般長遠的想法,可是你一人想出來的?”
聽著明帝的話,蕭泰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意見已經成功了一半。
他雙手抱拳說道:“兒臣查閱了大家多年以來的旱澇災害記錄,這才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雖說有些稚嫩,但還行父皇不要見怪。”
明帝伸手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連聲叫好。
“好好好!此事等朕與諸位大臣商議之後就著手實施!來人,擬旨!二皇子蕭泰,刻忠勤勉,思慮深遠,特此賞錦緞百匹,玉石十套,南海珍珠一斛,外加西域進貢的良駒一匹!”
“兒臣叩謝父皇隆恩!”
蕭泰在明帝說完這些獎賞之後,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叩謝了他父皇的恩典。
這原本讓人分外不順心的朝歌,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工部和戶部尚書在下朝之後也都被明帝叫到了禦書房。
蕭泰看著已經走的差不多的眾人,扭頭看著在一旁的烏昊天,衝著他點了點頭。
蕭泰回到自己府上不到半個時辰,烏昊天就碰著一個錦盒來到了他的府上。
剛一進門,他就雙手合十恭喜道:“定下今日在朝堂上的舉措,當真是讓老程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這一記馬屁拍的蕭泰很是舒心。
他應該在朝堂讓那副看看而談的架勢,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麵色不屑的看著宮中送過來的擺件器皿,冷哼了一聲。
“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江慕白,如果不是前幾日他同我告知此事,我今日在朝堂上怕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烏昊天聽著他的話,有些意外。
江慕白和蕭泰接觸是他沒有想到的,之前他一直懷疑這個小子居心叵測。
可是眼下看來這個小子應該也是站在了二皇子這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也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他了,甚至將手中的更多事情都交給江慕白來打理。
這樣一來,他應該也會輕鬆不少。
既然蕭泰已經在屬意他這個人可用,那他也就沒有必要端著個架子了。
到時候如果是因為這些事情傷了他們之間的和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就這麽想著,他在蕭泰府上喝的茗酊大醉。
回到府裏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