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試探忠心
隔日,關於相府內發生的這一趣事便以風一般的速度刮過了整個京城。
人人皆知太師府的長女愛上了一個連大字都不識的地痞,甚至還把私相授意這等羞恥之事鬧到了相府大小姐的笄禮之上。
一夜的時間,烏蘭珠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自覺丟人的她,直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自己徹底的關在了房間裏不敢出去見人。
啪!
“滾!都給我滾!”
“這個該死的顧錦寧!竟然敢汙蔑我!”此時的烏蘭珠正處於氣頭上,看誰都不順眼。
丫鬟才將飯菜端進來,她就一把將其掀翻。
湯水飯菜轉眼落了滿地,杯盤狼藉,與這早已不堪入目的房子倒是十分相符。
“小姐…”見此,櫻桃還想勸說些什麽。
然而話才到嘴邊,她就被烏蘭珠一記目光嚇得逃竄了出來。出門之時,還正好與迎麵走來的馬氏撞到了一起。
“夫…”櫻桃連忙跪下來想要認罪,卻被馬氏的冷眼嚇得愣是不敢說話。
“下去吧。”
“是!”
得了命令後,櫻桃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待烏蘭珠的房門再次打開時,竟是丟出了一個枕頭。
“我讓你滾,你是聾了嗎?”烏蘭珠瞧也沒瞧門外之人是誰,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馬氏見她這般,眉頭一皺,忍不住歎了口氣。
“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般任由著自己的脾氣?”
“娘?”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烏蘭珠連忙轉頭,詫異的喊了一聲。
敢情這群死丫頭是把她娘叫過來了!
“好了,娘都已經聽到外麵的傳言了,你以後別總意氣用事,什麽事請難道不能先跟娘商量嗎?”知女莫若母,馬氏立馬就猜到了烏蘭珠心中所想。
從昨天回來開始,烏蘭珠就一直在房間裏不停的砸東西。
這過了一夜了,馬氏估摸著她心中的不滿也該發泄完了,這才過來看看她。
“娘!是那個賤人當眾陷害我!”烏蘭珠本來就心生不悅,現在聽了馬氏沒有絲毫安慰的話後,怒焰更是不休不止。
她昨夜想了一整晚,可始終都沒想通這玉墜是何時被調換的。
明明一切都是利於自己的,為什麽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兒,烏蘭珠的雙眸突的睜大,一條條血絲在她眼中清晰可見。
即便現在隔著這四麵圍牆,她也仍舊能聽到外麵那些人的議論。他們在嘲笑她,在汙蔑她。
而這一切的始甬者正是顧錦寧!
烏蘭珠在屋中發著狂,殊不知窗外一道黑影早已將屋內的一切全都收進了眼底。
黑影閃身溜出太師府,轉眼又進了相府。
“主子,一切果然如你所預料的,太師府的大小姐已經氣瘋了。”仔細一看,此黑影正是昨日顧錦寧無奈收下的暗衛慕言。
慕言一字一句將太師府內的情況告知於顧錦寧。
顧錦寧聽後,毫無表情,繼續自顧自的低頭畫著手中的畫。
那烏蘭珠什麽德行,她再清楚不過。她就是要她生氣,然後將她逼得狗急跳牆了,事情才會好辦。
“行了,你不用說了,你看我畫的四皇子怎麽樣?”
慕言正全神貫注的敘述著情況,顧錦寧突然打岔說道。
一聽主子是在畫四皇子,慕言的心裏不免有些好奇,隨即起身來到顧錦寧的身旁一看。
這一看,他兩眼發怔,愣是找不到什麽詞來回應。
“主子這畫…”
“好看是吧!”見慕言一副欲言又止,顧錦寧直接替他回答道。
這四皇子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賊眉鼠眼的樣子再符合他不過了。
“嗯,是好看。”感受到顧錦寧熾熱的目光,慕言硬著頭皮,違著良心附和著她。
可心裏卻是在替蕭琰不平。
四皇子素來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主子這畫,又矮又醜,跟四皇子根本絲毫搭不上邊。若是此畫讓四皇子本人看到,不得被主子氣死不可?
慕言一邊想著,一邊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顧錦寧。
本來他是偷偷摸摸的,誰料顧錦寧直接扭頭嗬斥了他一句,“看什麽看,果然是蕭琰派來的奸細,根本不是來給我當手下的!”
此話一出,慕言砰一聲又跪了下來。
“主子你可別冤枉我,我這一生就隻聽主子一人使喚!”
慕言也是個性子極其熱的人,聽顧錦寧如此抱怨,當然是要解釋並表明自己的忠心了。
“此話當真?”
隻是,等顧錦寧再開口的時候,那說話的語氣莫名讓他感覺背後發涼。
“自然當真!”不過話都已經那麽說了,自是沒有收回的道理。
“那你替我去趟皇宮!”
“主子想幹嘛?”
見顧錦寧一副興致衝衝的樣子,慕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考驗考驗你的能力,倘若你能將這顆藥丸放進蕭琰的茶裏,並讓他喝下去,那我就當你無二心了!”隻見顧錦寧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然後將裏麵的藥丸遞給了他。
“這…”慕言不知這藥丸為何,心裏頓時有些不安。
“你放心吧!我是斷不可能害了四皇子的。更何況,這可是個好寶貝呢!”顧錦寧微微一笑,話說到最後,還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慕言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隨後,在猶豫了片刻後,慕言一把接過顧錦寧手中的藥丸,轉身消失在了房間內。
待他再停下步伐時,已經隻身站在了四皇子的私宅之上。
按照蕭琰平時的習慣,此時他還在密室之中小歇,所以現在對於慕言來說,便是將那藥丸放進去的最好時機。
一眨眼的功夫,慕言已經閃進了屋內。
他快速將藥丸掏出放進茶壺內,搖晃了幾下,待藥丸徹底溶解在了水中,他才匆匆放回茶壺轉身離開。
然而走到半路的時候,出於對這個藥丸的好奇,慕言又折返回去,打算一探究竟。
這剛一回去,便看到蕭琰已經出來,正坐在書桌旁喝著那已經經過二次處理的茶水。
蕭琰不過小抿一口,便立馬察覺到了異樣。
隻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