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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回環

  調校當真是一門技術活。


  即便像李耳這般聰明的人,此時也都拿這塊母盒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無論他是怎麽拾掇它,無論他是怎麽擺弄它,無論他是怎麽拆解它,可是他就是玩不轉自己手中的這塊母盒,玩不轉這塊出自於幾千年之前的知識產物。


  這塊出產於萬機神宮的核心

  這塊出產於太古時期的隱秘

  可以這麽說,自從李耳開始接手這塊母盒,自從他開始對手中的這塊母盒嚐試著去分析和破解,他便清楚,若是自己想要徹底地去征服這塊母盒,他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才行,與此同時,他還得需要大量的古代文獻去給予絕對的支持才行,否則的話,若是他沒了這些個外在的手段去幫助自己,單就僅憑他一個人的話,想要去破解這塊母盒,無疑是癡人說夢。


  而隨著李耳愈發開始深入研究這塊母盒之後,他更是發現,這塊母盒遠沒有他最初所想的那般簡單,其複雜的內部紋路,其複雜的能量流轉,其複雜的密文銘刻,其複雜的交織鏈路,可以說彼此之間皆是在這小小的核心之處是相互交織在了一起,一旦某一處所蘊含的波頻是出現了不穩定,一旦某一處的密文是出現了不清晰,一旦某一處的鏈路是出現了不連通,都極有可能會讓這塊母盒是瞬間進入到自我關閉的現象。


  而俞江之前動不動就會被影豹給炸傷,歸根結底的去將,其問題的源頭還是出在了這塊母盒的身上。


  可以說隻要母盒一天沒能校準好,俞江就隨時都有可能被那瞬間爆發出來的衝擊波給要了小命兒。


  所以對待母盒,李耳當真是費盡了心思和力氣,他隨後的日子裏,他更是學著俞江,是將自己也給鎖了起來,直至他為此也是日夜連續忙活好幾天,這才是雙手捧著個母盒,小心翼翼地去找蘇慶廣了。


  至於那塊被李耳給再次校準好的母盒,則會隨著蘇慶廣的手,是出現在俞江的眼前。


  當然了,每當李耳是為了這塊母盒而讓自己連續忙活了好幾日的工夫,甚至是在不惜損耗自己的精氣的前提下,不斷地從太機天樞之中汲取能被他此時所用的知識,然後借由太機天樞之中那份自宇宙洪荒開始便已誕生的智慧,以試圖來破解自己手中的這塊母盒。


  每當李耳是自信滿滿地將那塊被自己給重新校準好的母盒交到了蘇慶廣的手中,每當他自認為這一次的校準一定會成功,每當他以為自己這一次的辛勞定能產出勝利的果實,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再一次地瘋狂地抽打著他的臉頰。


  轟!!!

  不出半個時辰,那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便會猛地傳出一聲沉悶的爆炸聲,而當這爆炸聲過後,人們便能看到,一股黑漆漆的濃煙,是開始從那座小屋的門縫處,窗戶縫處等等這一些個拐角兒的地方給溜了出來。


  這座小屋,乃是俞江的小屋。


  可以說,自打李耳來到這天機穀內,自打他從趙璿的手中接過了衣缽,自打他將俞江給救起,自打俞江找到了這塊源自於萬機神宮的母盒,他的臉,就當真沒有不腫的時候。


  可以說,李耳的臉,早已被現實給抽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至於蘇慶廣,便隻能是不斷地讓自己充當著李耳和俞江之間的接話之人。


  甚至連李耳都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被手中的這一塊小小的母盒給絆住,是讓自己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當真是憋屈。


  李耳這邊遇到了瓶頸,俞江那頭亦是如此。


  為了能讓這頭影豹可以去盡可能地處在一種非滿載的狀態,為了能讓這頭機甲野獸是處在一種可正常運行的狀態,俞江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過得當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在這些時日裏,因為不斷地嚐試,因為不斷地尋求新的解決辦法,俞江當真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了,就連那冊由竹簡所著寫的《萬機錄》也都快被他給翻爛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從那本萬機神宮的孤本中尋求到幫助。


  也不知是因為俞江實在太過愚鈍,還是因為那本《萬機錄》太過高深,總之俞江這些時日的生活,便是不斷地針對影豹去重新調試,不斷地將這頭影豹給拆解組裝,不斷地去借用母盒的力量去重啟影豹,不斷地因各種不兼容的報錯而製造衝擊,不斷地被各式各樣的衝擊給擊昏過去,不斷地被袁東和馬鐵柱給將人救活

  至此,俞江原本白淨的臉蛋,是因為這些次他所麵對的衝擊,而出現了好幾道的疤痕,更別說那些落在他身體上的傷疤了,可以說為了征服這頭影豹,為了破解萬機神宮的秘密,為了能更好地讓自己去直擊命運,這位年少的孩子,當真是豁出去了。


  也許,這便是信仰的力量。


  李耳心存信仰


  俞江亦心存信仰


  而這倆人雖為兩個獨立的個體,但是其心中的信仰,卻是出奇地一致,那便是在這倆人的心中,皆是信仰著智慧,皆是信奉著知識,皆是被知識所看重的子嗣,皆是被智慧所眷顧的孩子。


  也正因為在李耳的俞江的心中,倆人皆是對自己所擁有的知識無比敬重,倆人皆是認可自己所秉承的這一脈智慧的傳承,這也就變相的造成了這樣的一陣尷尬局麵。


  倆人誰都瞧不上誰!


  或許就會有人問了,那不對啊,在這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說,李耳是接過了趙璿的衣缽,是對俞江無比貼心嗎?


  實誠不然,因為照顧歸照顧,敬佩歸敬佩,這是兩碼子事。


  在生活上,李耳可以去充當俞江未來生活裏的監護者,也可以為了俞江而改變自己的初衷,但是在知識的儲備和應用上,他當真是有些瞧不起俞江的,畢竟此時的俞江雖說也無比聰慧,可是這倆人還是差著年紀呢,而就是倆人年齡之間的差異,便已經在倆人的心中埋下了一條無法去逾越的隔閡。


  即便俞江和李耳其實是屬於同一輩兒人的,可是因為本就年長些歲數的李耳,還是覺得,俞江在自己的眼裏就隻是一個還未斷奶的小娃娃罷了,試想一下,當一位大人以自己的角度去審視某一件發生在小孩兒身上的問題的時候,那麽作為年長的人,又會讓自己是站在個什麽樣的高度,去分析和解決這個在小孩兒看來就屬


  於是十分棘手的問題呢?


  這,或許就是我們常言道的降維打擊吧。


  哪怕現實中的李耳,其實也就隻比俞江打上了不到十歲


  可是因為天之殤,因為太機天樞,是讓李耳這位本應享有青春活力的俊朗青年,是一下子便步入了人生的倒計時之中。


  而這般的變故,更是在瘋狂折磨著李耳的心神,是不斷蠶食著他心中對於未來的期望。


  現在,當李耳是拖著個早已因為身軀的衰老而逐漸有些邁不動步子的腿腳,他更是的由心得感覺到一陣悲哀,他替自己悲哀,他替眼前的不公悲哀。


  可是對於俞江來講,他同樣也是瞧不起李耳的,當然了,這般的瞧不起,也僅僅隻是針對李耳這個人的學識和智慧,而對於李耳這個人,他心中更多的乃是仇恨。


  畢竟這會兒俞江還忘不了幾個月之前所發生在這裏的事,他還忘不了自己的母親隻身擋在自己的麵前,忘不了自己的母親那眼底所韻流的不舍和不甘,這一切難以被釋懷的回憶,這一切難以被塵封的過往,作為兒子,他真的忘不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回環,一個不斷徘徊在現實與虛妄之間的回環,一個不斷徘徊在過往與痛苦之間的回環,一個不斷徘徊在回憶與折磨之間的回環。


  而這樣的回環,可以說是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李耳心中存有,俞江心中存有,蘇慶廣心中存有,慧賢心中亦存有

  可以說,但凡是親身經曆了天之殤一事的人,皆是於自己的心底是存有這樣的一個回環,然後讓自己不斷地在重複之中懺悔,不斷地在反複之中冥思。


  “媽的”


  李耳的進度,再一次因為手頭上的這塊母盒而暫以擱淺,而這一次的問題,還是出在了他始終無法去改寫其母盒的核心內部之前所編製好的鏈路,他無法將影豹的編碼是編寫進母盒的鏈路之中。


  所以,當李耳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這塊母盒其核心再度被外沿的金屬壁給包裹住,他是忍不住的暗啐一聲。


  可以說這一聲,當真是罵的真實,當真是將李耳此時心底的那份鬱悶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而就在這時,一隻機關鳶,是呼扇個翅膀,逐漸地停在了李耳的懷中,落到了他手邊的位置上。


  看著這隻機關鳶,李耳不免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待這口氣兒給落到了底後,他這才是將母盒給暫且放到了自己的衣懷裏,然後是雙手輕輕地捧起了那隻機關鳶,熟練地將機關鳶給翻了過來,輕輕這麽一按,便能看到,機關鳶那嬌小的腹腔,就這般的給展露了出來。


  最起碼李耳此時的這一手功夫,在幾個月前,在慕容軒接到了趙璿所發給他的密信中,這位鑄劍山莊的頭兒,便不會這一手。


  短短十日,夏誌傑已將十萬部隊擴充至三十萬餘數,而以現在的情勢,怕最終的數量隻多不少,速速做好大戰的準備,明都危矣!

  無比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李耳的心是猛地跳動了一番。


  看來這一仗,不好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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