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戰爭下的使者·李耳
太機天樞
我需要你的指引
我需要你的警示
我需要
你的智慧!!!
紅蓮已在蒼茫大地燃起燧焱,正在以燎原之勢開始席卷萬靈萬物,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去做
無名的花正被鐵蹄肆意的摧殘踐踏,揚起的塵正伴著席卷的風拂過山崗,待遙遠的視界已看不清盡頭的山巔,隻能從渡鴉的眼中看到迷茫的明天。
到了這個時候,祈禱也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隻因一昧地埋頭禱告,是不會對眼前的戰事起到絲毫的幫助和改變!
若想贏得這場戰爭,若想讓百姓能在這場戰爭中苟活下去,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握緊手中的兵刃,奮起而戰!
當殘碎的花在馬蹄踐踏下逐漸凋零,當散落各地的殘瓣讓人無法辨認,當漫天飛舞的渡鴉在上空不斷盤旋,直至最終俯衝墜地,大風起,戰意狂!
獨桀驁,恥不前!
豬玀笑,芻狗宣!
安能知我鴻鵠誌,隻求忠身問上天!
點燃心中的意誌,點燃眼中的勇氣,點燃眉宇之間的狂怒,然後肆意地將其宣泄,肆意地將其貫穿整個天地。
讓眼中的堅定成為見證秩序的武器,讓心中的責任成為印證大道的盾牌。
當破繭一刻,戮敵如風,而那般的鮮血,亦要染滿雲天。
待漫天朝霞出現,手中的箭,疾風之色,豔若紅蓮!
不自由,毋寧死!
不證道,毋寧死!
隻求問心無愧,隻求坦蕩上蒼。
如若真想亂這世間,那就請踏過我們的屍首再繼續前行!
如果真想禍這天下,那就請撕碎我們的靈魂再繼續前行!
否則我們必將成為阻礙災禍降臨的那一座高高的牆!
噴薄而出的那股衝動,正在不斷的灼燒著我們的意誌。
蓄勢待發的那股勇氣,正在不斷的刺激著我們的血液。
以紅蓮的弓矢為引,我們必將用自身所流淌著的滾燙熱血,去為這個天下而爭取到一絲和平的機會。
隻因,我們是改變世界的命運之人,我們是完善秩序的衛道之人。
愚昧,隻是過去的自己。
希望,才是未來的追隨。
自由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黑夜之下,皎月當空,繁星不斷閃爍,以至於這個夜,都貌似沒有往日的那般淒涼。
一道黑影,就這般的迅速地穿梭在天機穀中,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方位,不斷地讓自己疾馳狂奔,而在這道身影的背後,臨街兩旁的房子,皆在他的身邊快速掠過,可以說此時他的速度,當真是早已超出了常人所對於一個人奔跑速度的認知。
終於,當這道身影是停駐在了一處屋簷之上,在他的背後,則是一輪無比巨大的皎月。
慧賢
這個人,竟然是慧賢!
沒人敢想,早已失去了視覺的他,竟也能跑出這般迅捷的速度出來,再加上其矯健的身姿與靈敏的身法,當真是不由得人不去懷疑他,究竟他的雙眼,倒底還能不能看見事物了。
他眼睛上所蒙著的黑布,究竟是裝飾,還是真的就因為天之殤的事兒而讓自己徹底變成了一位盲人。
不過從他此時的模樣和狀態來看,當真是不能將他放在殘疾人的序列當中,隻因為此時他的靈敏程度,貌似要比幾個月之前的他還要厲害一些。
靜靜的在這屋簷上小做停駐之後,慧賢是改變了自己的行進方向,然後再度腳下發力,是朝著太機天樞所在的那座神機山是疾馳而去。
風雨欲來啊!
在這大戰將至之際,整個倉州的天,都要為之變了。
“怎麽樣,在夏誌傑的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常年都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閉著雙眼,虔誠地跪在太機天樞的麵前,李耳輕輕地說著。
“沒有這個人。”
而慧賢的回答,卻是這般的打臉。
“沒有?嗯?這不對啊,現如今在這兩國交接之地,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難不成這吐斯皇庭當真就敢這般的讓夏誌傑這樣的莽夫來帶隊打仗?”
聽著慧賢的回答,李耳不由得睜開雙眼,然後隨之便是一陣質疑的自問。
“如今在夏誌傑的身邊,主要有這幾個人,一個是替他統領天狼盾衛的張翔英,一個是替他統領弓步營的狄勇,一個是替他統領駱駝驍騎的倪嬌嬌,一個是替他統領重甲精騎的顧惜珺,還有一個是替他統領金刀衛的陳勝利,而這幾個人,都是健健康康的人,每一個人是坐著輪椅的,至於你之前所告訴我,讓我去為之留意的那個坐輪椅的人,我這一次並未發現其行蹤,是不是你的猜測有誤?”
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慧賢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是說了出來。
“這萬萬不會,這是太機天樞所給我的指引,而在這指引當中,我看到了無數個結局,可每個結局皆是由這個坐著輪椅的男人所引發而出的,可以說這個男人,才是決定這場戰爭時候還要繼續打下去的唯一鑰匙,他對於戰爭的看法,能直接影響到這場戰事的結果,可是你現在卻說,在夏誌傑的身邊竟然沒有這樣一號人,那這就與太機天樞所給我的指引是有著極大的出入的,慧賢啊,你再仔細的回憶回憶,你當真沒發現這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嗎?會不會是”
接下來的話,李耳並沒有講出口,可是聰明的慧賢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這句話的後半段,是講的什麽內容。
當然了,李耳的這句未說完的話,還是在這無形之間,是刺痛了慧賢的心,畢竟他也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
雖說現如今,慧賢因為天之殤的原因而選擇留在了天機穀,但是自始至終,他都不是李耳的仆人,更不是對方的奴隸,而李耳對於他也並未提出非常苛刻的要求,可以說對於他來講,整個八界門,整個天機穀,都是可留可去的。
但是慧賢最終還是選擇留下,選擇留在天機穀中,選擇留在李耳的身邊,選擇留在太機天樞的座下。
雖說雙眼看不見,但是這絲毫不會動搖他本質的心。
“我說了,這個人並未在夏誌傑的身邊出現過,可是若按照你所說的,你從太機天樞中所看到的警示,當真是在夏誌傑的身邊存有這麽一個人的話,而這個人還能左右整場戰事的局麵的話,那麽能造成如今這個局麵的,也就隻有一個可能”
慧賢說到此處,十分刻意地選擇了停頓。
“除了眼下夏誌傑所匯聚在西邊的吐斯大軍之外,吐斯汗國還存有一支部隊在深入倉州!!!”
越說,李耳那宛若星辰一般睿智的雙眼就睜得越大,以至於當他的話音剛一落地,他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慧賢。
“我也這麽分析,如果太機天樞所給出的警示是真實的,那麽這名帶隊深入倉州腹地的人,十有便會是你所在警示中看到的那名坐著輪椅的男人。”
慧賢的回答,依舊不緊不慢。
“雙線作戰雙線作戰如果夏誌傑選擇從治郡或者是汴水郡開始攻打倉州的話,那麽這個男人,就一定會盡可能地讓自己的部隊避開這兩處地方,畢竟若是跟著夏誌傑的大部隊去一路進攻的話,那不就徹底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從現在的情勢來分析,他之所以沒有選擇跟夏誌傑同路,看來就是想要刻意地隱藏自己,然後趁著我們與夏誌傑麓戰之際,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如果咱們按照這個思路再去往下延伸,那麽我估計,此人定不會去選擇與治郡和汴水郡相離不是太遠的響塘郡,因為無論是從進攻的路線上,還是從之後需要做好維穩工作的地勢上,響塘郡當真不是最優的那處地方,畢竟響塘郡距離明都實在太近了,若是貿然地去進攻響塘郡的話,怎麽看都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所以如果我是他的話,如果是我來組織這場偷襲的話,我就一定不會從這三個地方進入倉州,我一定會去找到第四條路來進攻倉州,那我究竟會從哪進入倉州腹地呢”
一時間,李耳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是他,我會選擇祁水郡。”
雖然慧賢看不見,但是對於這戰局的理解,他當真是有著不俗的見解。
“祁水?祁水!如果是他的話,那麽選擇進攻祁水郡,倒也不是不行,此地雖說是有著玉林山這道天險阻礙,可是一旦跨過了這道天險,那麽在其麵前的,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川,如果以此為根據地,然後在率隊朝著明都殺個回馬槍的話,明都當真危矣,不過想要拿下祁水郡,就必須要橫穿整座玉林山脈,這其中的風險,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我個人感覺,此人去進攻祁水郡的可能性不太大,我害怕此人很可能會選擇繞道南疆,然後經由他國之地,是直接將戰線捅到惠春去,若是那樣的話,那麽永安就危險了!”
不得不說,李耳的考慮,還當真是全麵。
“不過這也不一定,畢竟咱們這倉州大了去了,光是那二十七關的各個峪口,少說就得好幾百處,再加上倉州本就坐擁著像玉林山脈這般的諸多山脈,所以此人若是想要繞道,那麽這戰線,可就拉得有些長了,而這戰線一場,此人的補給,可就會成為一個大問題,算了算了,待我待會兒再休整一下,我趕在五更天之前出發,再去夏誌傑那裏好好的探一探,我總感覺,這場仗,不好打啊!”
慧賢說罷,便自顧自地離去了,隻將李耳是獨自一人留在了這座見證了天之殤曆史的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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