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鳳鳴九天(一)
事情的發展好似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除了徐公笏不見了之外,好似任何人任何事都未做改變。
皇太子王白毫是死了,且死相難看筋骨禁斷,而因為曲徑山素來負責皇太子的安全,於是遭到牽連,而被關到了大牢裏麵。
而至於曲徑山身邊的那些人,則跑的跑散的散,那些不開眼與其同流合汙的,則也跟著關進了大牢、
對於霍銀針,顯然也不能幸免,因為在京城的這麽多天,他日日與皇太子相見,據說還日日為皇太子作法,據霍銀針說,當然是為了祈福,但又能證明不是因此加害呢?
不過霍銀針顯然是個老狐狸,什麽把柄都沒留下,加之皇太子的安全,也不在他手,想治他的罪,顯然不是那麽簡單。
當然,治罪不行,牽連還是可以的,加之其一直都是曲徑山的上封,要是再留在原處,勢必會遭到大臣們揣測的。
於是霍銀針一夜之間,就從一品大員,變成了七品知縣,鑒於對老臣的關愛,新帝王蟠毫還是征詢了一下他的意見。
霍銀針的情形仿佛很慘,麵容枯槁,蒙頭垢麵,朝王蟠毫叩頭,要求去最為偏遠,最為艱難的地方進行磨煉。
“準奏!”王蟠毫高坐在大殿之上,神色威嚴,身體周圍,金光縈繞,很顯然,龍氣乍現。
至於霍銀針的黨羽,比如李承之輩,王蟠毫明察暗訪,派遣心腹,將其連根兒挖,而隻過了一個冬天,朝堂當中的風氣,就清亮了很多了。
春歸大地,和緩的春風終究擊退了嚴寒,田野裏的小草翠綠的好似地毯,桃花紅杏花白,梨花最為調皮,非要扮做雪花紛飛。
寧鬆蘿剛從宮裏回來,陪了陪她那個剛將龍鳳胎生下的好友——渚紫筍。
很顯然渚紫筍和寧鬆蘿一樣,都是個閑不住的,讓她生生躺一個月,那還不似要了她的命一樣?
但是懷孕生子,母親失去的太多,必須在月子裏補回來,前朝王蟠毫繁忙,於是這安慰陪伴渚紫筍的重任,就落到了寧鬆蘿的身上。
說實在話,渚紫筍的兩個寶貝十分的可愛,胖嘟嘟圓乎乎,要不是這是皇家血脈,寧鬆蘿都想抱回來自己養了。
渚紫筍倒是大方,直接讓讓這倆孩子認寧鬆蘿為幹娘,說以後也讓寧鬆蘿住進宮裏來,到時候也好說說話。
話是這麽說,但寧鬆蘿心中明白,等這些孩子大些,等大鄴真正的安定了,她或許就要離開了。
此時眾人不說什麽,當時間長了,自然也會有嚼舌根了,所以她為了好友好,以後隻能能能避嫌就避嫌。
當然,這顯然都是後話,雖然形式變化的快,但是寧鬆蘿可不敢忘記此時的黑龍還存在,王白毫死了,而黑龍顯然也不在其的身體裏麵。
難道死了?寧鬆蘿不禁猜測,但是幾率太小了,畢竟作為和神龍相提並論的存在,要是這麽容易死了,他們也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可要說沒死,又去了哪裏呢?
不是說黑龍要想騰飛的話,必須要集齊把大招鎮器嗎?而寧鬆蘿如果算的不錯的話黑龍也能就吸收了一半。
吸收一半到什麽程度,寧鬆蘿還真不知道,也曾經問過“鍋蓋兒”,無奈有龍氣的地方,“鍋蓋兒”受到壓製,而寧鬆蘿不是在周舉岩身邊,就是進宮去,因而“鍋蓋兒”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寧鬆蘿就將“鍋蓋兒”放了出來,反正她和它有心靈感應的,隻要她需要它立馬就會出現,不在乎距離有多遠。
而趁此時間呢,也可以讓“鍋蓋兒”到處看看,畢竟它一個陰靈,見到的也比較少,而更未令寧鬆蘿高興的是,“鍋蓋兒”終於修成了人形了——要是不受龍氣壓製的話,應該更早。
所以,寧鬆蘿索性給了其不部分銀兩,讓其好好的轉轉,這貨沒別的愛好,就想吃遍全天下,而寧鬆蘿更是給了特權,隻要它喜歡,就可以買來——少吃甜,不然會掉牙的。
當然,寧鬆蘿將“鍋蓋兒”放出去,也是有一定警戒作用的,畢竟黑龍去到哪裏,沒有人知道。
雖然王蟠毫利用各種不辦法逼問曲徑山,並派人嚴密監視霍銀針,但這倆人就好似嘴上貼了封條一般,就是是三個字——不知道。
好友說的對,越是未知的東西,才越可怕,要說這黑龍一下不見屍體,不見魂魄,更不顯現氣息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它在休養生息。
黑龍作為邪惡的象征,它怎麽可能甘心蟄伏呢,它肯定會害人,肯定會辦什麽壞事兒,隻要足夠細致,一定能察覺到蛛絲馬跡的。
但是,大鄴的版圖真的不小,想將每一個地方都查到,顯然是不可能的,加之雖然表麵上看,王蟠毫是掌握了朝政,但暗地裏,又有誰知道,是不是有人還給黑龍效命呢?
所以,他們也需要時間。
至於周舉岩,在王蟠毫登基的那一刻就從拱衛司調了出來,直接安排到了大理寺,讓最了解情形的周舉岩直接直麵那些罪犯。
周舉岩的剛正不阿是有名的,因此,進了大理寺之後,首先都將其的汙濁的空氣改變,對於關在其中的罪犯們,也都一一觀察,對於曲徑山更是特殊傳喚。
但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周舉岩也是將各種方式都用遍了,有價值的依舊沒問出來,而周舉岩越來越覺得,他們就是什麽都不知道。
而就在此時,一直被監視的霍銀針不見了,王蟠毫馬上命令周邊官員方圓百裏掘地三尺搜查,也沒這小子的蹤跡——他好似和黑龍一般,都從人間蒸發了。
不過,不管是王蟠毫,還是周舉岩夫妻都知道,他們這麽做顯然是有預謀的,但是此時眾人在明,霍銀針和黑龍在暗,想要抓住他們,真的很難。
時間就這麽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那倆始終找不見,渚紫筍倒是結束了月子,可以在庭先走一走了,當然想做飯,是不允許的。
寧鬆蘿已經不用總去宮裏了,而是依舊在街上弄了個卦攤兒,一則幫人算算卦,二則也能補貼一下家裏麵。
有時候事情往往有些尷尬,雖然周舉岩調任了大理寺,但王蟠毫顯然沒提過俸祿的事情,那既然沒提過,周舉岩就依舊掙得是百戶的俸祿,但京城的生活顯然比定坊要高,加之剛置辦了房產,所以錢就有些不太夠用了。
以周舉岩的性子,當然是想死撐的,他也想趁休沐的時候,去多賺幾個錢,但是,朝堂暗潮洶湧,周舉岩始終都沒時間休,於是就造成了家中捉襟見肘的情況。
而寧鬆蘿是什麽人,自然最為了解周舉岩的心思的,於是主動去街裏敗了卦攤兒,別說,將寧仙師的名號一爆出來,生意還是不錯的。
一聽說寧鬆蘿乃是其老爹寧惠明的親傳,人就更多了,雖然沒什麽大事,也沒什麽大進項,但單單給人相麵摸骨,寧鬆蘿就掙到了他們好幾天的飯錢。
“哈哈哈!”太陽落山,寧鬆蘿收攤回家,嘴角的笑啊,真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