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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徐公笏(七)

  東方的半邊天已經被太陽的朝霞侵染,但嬌羞的太陽還始終沒和人們見麵,入冬了的京城也是寒冷一片,陣陣寒風迎麵吹來,人們不得不將脖子埋下,以便從衣領中尋求一些溫暖。


  但是,今日的玉樹客棧之前,已然繁忙一片,一幫子工匠顯然從天依舊黑的時候就開始忙了,就是為了盡早搭好台子,迎接今日的“選美”比賽。


  而和這些工匠一起的起早的,就是這些自以為好看的“公子們”,一個個將自己收拾的齊整而風度翩翩,就是為了隻有為時一瞬的台上亮相。


  相關官員還沒來,但周圍已經被看熱鬧的人群擠滿,人們個個伸著脖子,仔細觀看,唯恐錯過一瞬的“公子評選”。


  而秋玉山本就是個買賣精兒,此時也早已經起來,但是,他的目的顯然不是這麽早來看比賽的,早早為人們準備好了熱騰特的早餐,並讓客棧活計一個個拎著小籃兒販賣,所用器皿,後麵則有專門的活計收回,根本不用耽誤人們的任何事情。


  於是,今早的第一樁買賣,就在秋玉山算計中完成了,雖然辛苦是辛苦一些,但所賺的錢,顯然也是之前一天的量,還要多些。


  當然,作為秋玉山,單單販賣這些顯然不足以將其的能力體現,而是眼見著眾公子因為寒風吹拂而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而專門給諸位公子進行個性的保暖裝扮。


  因而,那些原本在美顏館裏坐著的美顏師傅們都走到了外麵,隻要諸位公子有誰想要做美顏,那就贈送專業人士的裝扮指導。


  而因為美顏師傅有限,秋玉山夫妻也走到了外麵,而這夫妻倆雖是老板,但說出的話,給出的見解,顯然也是有板有眼,絕對不在這些美顏師傅之下。


  時間越來越晚,太陽也發出炙熱的光升上了九天,而經過這半個多時辰的裝扮,這裏的公子中的大半,顯然已經經過了玉樹客棧的裝扮。


  雖然秋玉山會賺錢,但說實在話,他的裝扮確實實用且相當有特點,而經過的他裝扮的公子們,也刹那在那些公子中顯得矚目起來,讓坐在樓上看熱鬧的寧鬆蘿也賞心悅目不少。


  周舉岩和王蟠毫都不在,自昨天晚上,這二人就嘀嘀咕咕商量個沒完,而到了第二天,這兩個女子都不知道,他們就已經都蹤影不見。


  不過,寧鬆蘿和渚紫筍顯然也不會擔心,畢竟兩個人都是有譜的,肯定不會遲到,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不然定然不會如此匆忙。


  可是眼看著比賽就要開始了,官員也已經一個個的坐到了座位上麵,麵對這些官爺,秋玉山顯然一臉熟絡的模樣,三言兩語就將眾人說的“哈哈”大笑,並囑咐店中的頂級美顏師傅給眾人一一進行個性保暖裝扮。


  也別說,這幾個肥頭大耳的官員,被美顏師傅一頓裝扮下來,還真順眼不少,至少讓人們看著舒服了。


  不然,以他們的顏值在上麵,寧鬆蘿都怕人們看不慣,而激起民憤將他們幾個丟下來,而這位秋老板不可謂不老道,不但在官員那裏落了好,也在眾人心中的層次上升了一個檔。


  當然這些,寧鬆蘿不過是看看熱鬧,而不是她誇海口,這裏的人們的顏值,就算是再粉飾十遍,也無法超過周舉岩。


  怎麽說呢?就好似一個人穿慣了綾羅綢緞,再讓他去穿粗布麻衣,不是不能穿,而是怎麽看怎麽不習慣。


  所以,對於今日的比賽,寧鬆蘿信心滿滿,畢竟不管是顏值,還是武功,周舉岩都是妥妥的第一呀。


  不過,等一行人出現的時候,寧鬆蘿就感覺有些不好了,因為這些身穿白色鬥篷竟整個人都罩在其中的人的首腦,赫然是寧鬆蘿怎麽都想不到的曲徑山。


  這次進京,他們和曲徑山雖然是同來,但並不在一輛馬車上,而一路之上除了同走,鮮少交流,而對於那個皇太子,則一次都沒出現,據說是病了,而寧鬆蘿也偷偷的過去看了看,果然看到王白毫煞白著小臉兒躺在馬車之上。


  而看到諸多大夫一片繁忙的份兒上,寧鬆蘿也沒往別處想,而是下意識就相信了曲徑山的說辭——皇太子抱恙。


  實際上作為玄門中人,寧鬆蘿隻要細看,就會知道,王白毫已經死了,而之所以還吊著一口氣,很容易就會想到黑龍的事情。


  但是,寧鬆蘿就這麽被眼前的情況蒙蔽了,因而也就識相的沒過來打擾一下——畢竟王白毫是個好孩子,寧鬆蘿真心希望他好好的。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黑龍是最為虛弱的,也是最沒有反抗之力的,加之王白毫的身體就好似水晶一般脆弱,稍稍一碰就有可能一命嗚呼,所以一路上曲徑山都提心吊膽。


  直到到了京城,將黑龍交到霍銀針手裏麵,說起玄門造詣,曲徑山以及他身邊的一眾人加起來,也不能和霍銀針一人比肩,所以這次曲徑山才不敢怠慢。


  至於這次比賽,顯然是他們的預料之外,而以他們在中宗身邊的耳目,豈能不知道中宗大打的什麽算盤?

  於是,曲徑山和宮中心腹之人連夜密探,連夜做出了部署——他們也參賽,並利用各種關係,將其餘的“三公子”都拉到了自己的陣營裏麵。


  “哈哈哈,曲侍郎這是幹什麽啊?”一個坐在中間,尤其肥胖的官員笑著說道,作為禮部的尚書,他自然認識這位陛下親封的侍郎啦。


  曲徑山則不緊不慢施禮道:“尚書大人以及諸位大人好,曲某也是來參加比賽的。”並隨之揮了揮手,後麵三人便將頭上的兜帽都去除了下來。


  眾人一看不覺吃驚一片,因為昨日遊街的三公子,赫然立在眾人眼前,一個個或風流或妖嬈,或淡然,將眾人驚豔。


  不得不說,這麽一比較,高下立現,雖然曲徑山也自命不凡,但在這三個公子麵前生生被比成了醜八怪。


  隻不過眾人還來不及感歎,曲徑山就拿出一個明黃色的聖旨來,並有隨從當場宣讀,給眾人說明今日的比賽規格。


  “什麽?”寧鬆蘿好像衝下去將這個惹事的人兒暴打一頓,很顯然昨天已經訂好的事情,今晨就做了改變,不但將昨天榜文所說的競選一名公子,而改成了四個公子重新選。


  至於比賽的內容,雖然昨日的顏值和武功都在其中,還加了作詩養花和玄門手法,讓眾多公子又愛又恨,偏偏還無計可施。


  此時的周舉岩已經來到,而他麵對這麽多的改變好似並不吃驚一般,而是淡淡的和眾人打了招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周舉岩竟和三個公子站在了一塊兒。


  “真是公子啊!”眾人紛紛驚歎。


  真是站在一起高下立現啊,雖然各個公子,各有千秋,如果將這四位都比作通俗的花的話,那這三個公子就不過是芍藥蓮花,而周舉岩就是牡丹。


  不管是氣度,還是風姿,更不同提渾身上下所表現出來的男子氣概,生生將這三個逼退一兩個檔次之多。


  而至於曲徑山,此時就好似跳梁小醜一般,除了他自己還自命不凡,眾人早已經唏噓一片。


  “曲侍郎?你真的要參加嗎?”看到這一切的禮部尚書不禁出言相勸——很顯然四公子,已然出爐了,要是曲徑山再參加,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當然參加!”曲徑山顯然也是騎虎難下,看眾人的眼神兒,他也知道結果了,但難道要他當場收回剛才說過的話嗎?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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